薛令蓁有些無措地摩挲著手指上的翡翠指環,試圖讓翡翠的溫涼來讓自己徹底降降溫。


    “我知道!我先回去了。到時候別忘了接我跟阿煙去找六娘。”薛令蓁微微低垂著眼,強自鎮定地說道,不敢對上秦燁的眼睛,隻覺得那瞳孔裏宛如深淵,要把她吞沒。


    “嗯。”秦燁應了聲,看著薛令蓁緩緩離去的背影,眼底笑意愈發濃了。


    ……


    次日清晨,秦煙便被吳太子妃叫了過去,說是要去參加榮惠公主回京後舉辦的賞花宴。


    她坐在下方,神情有些興奮。一大早,她就被白側妃精心打扮了一番,女孩子到了年紀,總要打扮得好看些。吳太子妃命人取來了自己的兩對珠釵給她添在發髻上,道:“煙兒如今也長這麽大了,此次赴宴,你若是見誰家的公子好,不妨也給母親說一下。日後也為你相看相看。”


    秦煙有些不好意思地應了聲,抬頭往外看了看,本是想看看薛令蓁為何還不來,卻見秦燁一身銀白的暗紋長袍,腰間束著銀鑲玉的腰帶,墜著一塊冷色玉佩,風姿俊朗。


    而另一側,薛令蓁容色清豔風流,眉如遠山黛,眸含皎月光。一身妃色軟緞雞心領交領上衫,下著藕荷色描花籠紗羅裙,渾身上下配飾鮮少,就連長發都是隻用了一支鳳釵梳起,隻玉白的指上佩了翡翠鳳穿牡丹指環,翡翠色澤潤綠,愈發襯得膚色皎白,纖纖素手。


    二人一道走來,一對璧人,天作之合。吳太子妃嘴角笑意不斷。


    美是一如既往的美,可秦煙總覺得薛令蓁和秦燁之間有些怪怪的。


    “太孫還說今日要去接你們的倒是比以往起的晚了些。”


    “昨日晚上看書忘了時辰罷了。”秦燁回道。看著打扮過後的少女亭亭玉立,愈發嬌美俏麗,瓷白的肌膚鍍上了一層柔韻。


    他嘴唇微抿,想起昨夜夢裏的綺麗場景,嬌軟可人的美人柔若無骨,軟在他的懷裏,一雙白玉般的手臂緊緊纏著他的脖頸,就像一個生生要把人溺死的妖精。玉容含春,眼梢都帶著豔麗的玫紅色,眼底裏泛著波光瀲灩的淚光,似哭欲泣,聲音軟綿就如同一把美人鉤,牢牢鉤著他的心和魂。


    夢是美夢,可待到第二日起床,這下褲裏一片溫涼,讓秦燁難得地在床上愣了些神,這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待沉著臉將一切處理好,這才起身去昌德宮中接了薛令蓁,二人一道用了早膳,到了吳太子妃的院子裏。


    秦燁自身體好轉後,就一直學武,修身養性,除了少年時期難免有躁動之時,年紀稍大後,已能克製自己。這般倒是幾年來頭一遭,頗覺有些不自在。


    而薛令蓁一見到秦燁,不禁想起昨日裏的事情,心又不自覺跳動得急促了些,有些不好意思說話,二人之間,這般沉默著,就走了一路。


    兩個女孩坐在馬車上,秦煙挽著薛令蓁的胳膊,悄聲道:“蓁蓁,昨天大哥派人傳話給我,我還真一時不敢相信,是大哥要帶我們出宮的。”


    薛令蓁“嗯”了一聲,飛快地掀開簾子,瞥了眼前方的秦燁,解釋道:“是昨日我跟燁哥哥說有些想六娘了,可六娘剛回家不久,我們就又將她叫進了宮,隻怕羅伯伯和羅伯母也是舍不得的。正巧榮惠公主擺了宴席,而榮惠公主的駙馬家中與羅伯伯一向交好,這次回京,必是會給羅家下帖子的。不如我們出宮去找六娘來得方便。”


    秦煙點了點頭:“這倒也是。六娘一走,這宮裏冷清不少。唉,對了,你今日到底和我大哥怎麽了?兩個人都不說話,但你們倆還是一道來的,也不像是鬧矛盾的樣子。”


    薛令蓁看了眼秦燁,卻正好與他對視了一刻,此刻被秦煙發問,連忙道:“沒什麽,你別問了,再問,小心我下次出宮不帶你了。”


    秦煙乖乖捂住了嘴,來回看了眼秦燁和薛令蓁,料定昨天這兩個人必定有事發生。


    第94章


    這公主的待遇好不好,主要看兩個,一個母妃出身,另一個則是自身受不受皇帝的寵愛。榮惠公主很好命地把這兩樣都占了。


    吳貴妃年輕時受過傷,連續掉了兩個孩子,吃了不少藥,才保住了這個女兒,疼得跟個眼珠子似的,皇帝憐惜吳貴妃中年才得女,又因這榮惠公主母妃雖出身高,可到底是個女兒家,便放了心去寵愛她,可以說,眾多子女中,除了當初的太子,便是榮惠公主得寵了。


    女兒長大了,臨到了說親,吳貴妃又是千挑萬選地挑到了姚家的嫡幼子,將榮惠公主嫁了過去,夫妻恩愛,羨煞了旁人。隻可惜這榮惠公主如她母親一般,在生育之事上,沒多少福氣,早年因隨夫上任,旅途勞累而落下一胎,自那以後,便沒再有過生育了。


    皇帝為此,不由又賞賜許多,命人重修公主府,按長公主等級,以安慰公主。因此這榮惠公主的公主府可是京中的頭一份。


    薛令蓁雖然和吳貴妃、吳太子妃兩個榮惠公主的親眷親近,□□惠公主時時不在京中的緣故,出了在每年的宮宴上見過幾回,倒還真沒有私下親近過。


    秦燁在前方騎著馬,身姿挺拔,顯得愈發好看。薛令蓁明明是掀開簾子來打量窗外的民間風景,卻忍不住將自己的眼神往他的身上移去。


    秦煙見狀,拍了拍薛令蓁的背,道:“大哥今天這身打扮確實好看,也難怪蓁蓁你看了這麽多遍。”


    薛令蓁立刻收回了眼神,舉起粉拳轉了轉,佯裝威脅道:“你在調侃我,小心我打你了。”


    秦煙在馬車捂著肚子,笑得不行:“真是難得看你這麽難為情的模樣!”


    薛令蓁瞥了她一眼,懶得理她。


    榮惠公主府外,因榮惠公主和姚家的聲望,已有不少人來了,還停著一些馬車尚未被下人們牽走安置好。


    薛令蓁和秦煙掀了簾子,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宋家和羅家的兩個馬車標識。薛令蓁不禁興奮地道:“那是宋家的馬車,想必舅母和朗表哥也來了!”


    秦煙點點頭,道:“我也看見羅家的馬車了,肯定是大哥跟羅伯伯傳了話,羅伯母帶著六娘來了。”


    下人們一見東宮標識的馬車,生怕怠慢了貴人,急忙進府回稟了管家主子,榮惠公主正在和一群夫人貴女們寒暄,聽見那下人傳報說是太孫殿下、泰安郡主和長樂郡主的車駕已經到了府外了。


    聽到此消息,榮惠公主長眉一挑,她這個侄子因著幼年的緣故,對誰都不親近,隻有那個救了他命的泰安郡主能得他特別喜愛。當初回京她給秦燁遞帖子,也不過是麵子情,還真未想過他會真的來赴宴。如今卻真的來了,想必是那位泰安郡主想來了。


    她瞥了眼周遭有些因此消息而神情各異的人,不禁搖了搖頭,起身出門迎接。


    待榮惠公主走後,眾人之中,不少女孩都悄悄掏出了隨身的小鏡子,看看自己今日的容色如何。


    倒也並非都為了太孫殿下,這其中有一半的人是怕自己被那個絕色之容的泰安郡主給壓得沒了風頭。女孩子們有些好奇她究竟如何,又暗自有些不服氣。至於太孫殿下雖然俊美、才華出眾,又身居高位,的確讓人容易動心,可他到底還有個克親的名聲,一些女孩還是不敢。可也抵不住有人心存僥幸。


    這次宴會來的可還有個聽說容色獨絕的泰安郡主,宴會上不僅僅是玩樂,榮惠公主最喜歡搞一些比試,以往便有幾位出身不高的女子在宴會上以才華揚名,得以嫁入高門,久而久之,榮惠公主的花宴便還有個才女宴的名聲。


    也是因此,這花宴並非隻有出身高的女子能前來赴宴,隻要是在京中有些才名的也會受邀。


    沈夫人一聽這個消息,臉色變得陰沉沉的。她坐在靠下的位置,身側跟著個身著藍色衣裙的年輕姑娘和同樣被請來的郭宜冉。因著沈夫人也是有才名且又曾奉旨入宮為師,此番也被下了帖子,沈家兄嫂膝下還有個小女兒尚未定親,此番便也被父母要求跟著姑姑來見見世麵。


    沈妙清微微靠近了自己的姑母,看著她有些不好看的臉色,好奇地問道:“姑姑,您也是泰安郡主和長樂郡主的先生,這兩位郡主都是什麽樣的人?”


    沈夫人冷聲道:“兩位郡主出身高貴,自然極好。”她轉眼和藹地看了眼郭宜冉,麵上帶著些驕傲:“不過宜冉比起她們也是不差的,可是我的得意弟子。”


    沈妙清崇拜地看了眼郭宜冉,讓郭宜冉心中緊張歡喜之下,又有些自得。


    周遭的幾個年輕姑娘聽到了她們的談話,麵上對這三人有些輕蔑不屑。她們早年被那入京的魏家老夫人請去赴宴,親眼目睹了泰安郡主的畫作,又豈是旁人可以輕易比擬的?更別提這沈夫人算薛令蓁哪門子的先生,人家正經的先生乃是謝氏的三娘,當真是扒著人家蹭光還要倒踩一把。


    另一側的雲氏對宋朗笑道:“倒是沒想到,隻是來赴個宴還能瞧見蓁姐兒,若被你姑母知道,指不定還要如何羨慕咱們呢。”


    宋朗清俊的麵容上若有若無地掠過絲喜悅,沉沉“嗯”了一聲,帶著絲笑意地道:“隻怕鬧得最狠的還是英哥兒和昊哥兒。”


    雲氏想起自家兒子能鬧翻天的模樣,笑容有一些僵硬,“回來還是要讓你義父好好操練他們,省得這麽多精力沒處使。你啊,麵上嚴厲,私底下比你義父還對她們倆縱容,小心他們越發調皮鬧騰了。”


    “不會的。”宋朗笑道。


    這廂榮惠公主也見到了隔了數年未見的薛令蓁幾人。甫一見已經長成少女的薛令蓁和秦煙,榮惠公主的眼裏不由得掠過絲驚豔。


    榮惠公主四十出頭的年紀,但保養得益,看著很是年輕。穿著一身橘紅蜀錦團花褙子,發髻高高盤起,帶著各色珠翠頭麵,卻並不顯得繁雜,很是華貴得宜。因她生得白淨豐潤,臉型圓潤,看著格外可親。


    “姑母隨姑父離開京城赴任數年,皇祖父和貴妃娘娘一直掛念著姑母,此次聽說姑母回京,特地讓我帶了些東西交給姑母。”秦燁微微頷首,對榮惠公主說道。


    榮惠公主頗為感動,連聲問皇帝以及吳貴妃如今身體如何,秦燁亦是一一道好。


    榮惠公主動容道:“身為人女,卻不能再父母跟前盡孝,實在不孝。倒是多謝泰安和長樂平日對母妃的照料了。”當初吳貴妃重病之事,身邊的丫鬟裕秀早與榮惠公主通了信,也提到了吳太子妃帶著兩個郡主貼心照料的事情,讓榮惠公主很是感激,待薛令蓁和秦煙二人甚至比秦燁這個太俗侄子還要親近些。


    “短短幾年沒見,泰安和長樂都長成了大姑娘了,容貌一個賽一個的出挑。”她親熱地拉過了二人,左右打量,更是心生喜愛。


    長得好看,性子又好的姑娘自然誰都喜歡。


    “阿燁早跟我說,要請了羅家六姑娘來,如今已經來了。不止她,還有沈夫人和雲羅縣主也來了,你們可以好好說說話了。”榮惠公主笑說道,她剛回京,還不知沈夫人、郭宜冉和薛令蓁、秦煙、羅六娘她們之間的矛盾,隻以為這幾人有師生情誼,又是一同住在宮中讀書的女孩,應當更熟悉歡喜的。


    秦煙身形一頓,不禁有些喪氣地揪著帕子。而一旁的薛令蓁和秦燁,更是有些冷淡了。


    “姑姑,您不知道我們與沈夫人和雲羅縣主鬧了些矛盾,如今沈夫人被母妃送出了宮,也正是因為這。”秦煙歎道,真覺得好心情都被這個沈夫人給弄沒了,生怕榮惠公主被沈夫人糊弄過去,給其好處,便一邊拉著榮惠公主往裏走,一邊給她將這沈夫人的作為。


    薛令蓁見四下無人,而前方的秦煙和榮惠公主已經走遠了一些,狡黠地轉了轉眼珠,伸出手指輕輕勾住了秦燁掩在長袖中的尾指。


    不就是親了嘛,遲早的事情。更何況自己和秦燁名正言順,害羞個什麽。薛令蓁在自我安慰之下,倒是從不好意思裏麵恢複了淡定。看著兩人連在一起的手,嘴角的梨渦又顯露出來,露出絲絲的甜意。


    秦燁不自主地用手指緊緊將身側少女柔嫩的指尖禁錮在其中,腦海裏卻不由地又浮現出昨夜裏一直在夢中重複的場景,少女的一雙白藕般的玉臂纏著自己,細碎的親吻落在自己的臉頰上。


    他的掌心有些燙,不明就裏的薛令蓁詫異地望了望秦燁。以她對秦燁的了解,自然知道對方是有些害羞了的。可這不就是牽個手嘛,昨天親的時候,還沒這麽容易害羞呢。薛令蓁忍俊不禁。


    待走過了一條遊廊,人漸漸多了起來,他們倒是不好再這般親密,薛令蓁目露可惜地鬆開了手,悄聲對秦燁道:“燁哥哥,你下次可別這麽容易害羞了。牽個手而已。”


    秦燁無奈地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有苦難言,他豈上因著牽手而羞澀,分明是……


    “蓁蓁,你快些及笄才好。”秦燁撫了撫薛令蓁的臉龐,緩緩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秦·急於成親·燁上線。


    早安~


    第95章


    秦煙那廂提起了沈夫人,憤憤不平的情緒又生了起來。她自小不受寵,可也是太子養在身邊唯一的女兒,一般的人也不會這般沒有分寸,可偏偏這沈夫人想的與別人不同。


    秦煙將事情告訴了榮惠公主,她倒是沒覺得郭宜冉對自己有什麽不對的,因此也沒說郭宜冉如何,隻將沈夫人的事情說了。


    榮惠公主聽了一通,微微蹙起畫的精致的柳眉,這沈夫人的腦子真不知是怎麽想的。


    她們那時的先生,也是端莊有禮而有些讀書人的清高,可向來分得清自己的身份和本職,知道君臣之禮為先,對於她們那些公主貴女們從未有過失過禮的地方。可這沈夫人居然還想著讓一個僅是縣主的孤女壓在兩個郡主的頭上,更別提,這兩個郡主,一個是未來的國母皇後,一個是日後唯一的長公主。


    而那位郭姑娘,煙兒說她可憐,十七八的姑娘,留在宮裏待了這麽多年,又無依無靠的,能有什麽單純的心思,卻還看不出沈夫人此舉會將她置於一個尷尬的地位,那才是可笑。分明就是看破了,卻任由沈夫人如此,反正打得不是什麽好主意。


    真不知是不是腦子想不開,誠心要拖累家裏的。榮惠公主搖了搖頭,想起方才見到的沈夫人,瞧上去,倒也是個知書達理的夫人,自己對她初見的印象還真不錯,還有心照顧一下那初來的沈家女和雲羅縣主。可這般一瞧,還是算了吧。千萬別因此事,再得罪了別人才是。


    榮惠公主的公主府修建華麗,其中的園林頗具獨特之處,融合了南北兩地的特色,景色秀麗,大氣與婉約並存。


    而待客的長春園也是如此,設計上也有些不同。一個園子裏,分為了兩個部分——臥雪台和寄心閣。


    男女待客休息之地雖然分開,卻並不像其他那般,男客在外院而女客在內院,隔得嚴嚴實實。


    榮惠公主笑道:“這也是為了方便撮合一些相互有意的年輕人。年紀輕輕的,互相知禮不越矩就成,分得那麽開,誰能知道誰?”


    秦煙好奇地問道:“那姑姑你當年也是自己相看的姚姑父的嗎?”


    榮惠公主哈哈一笑,“當年我親自求了父皇,讓他擇婿時,讓我先跟那人見上一麵,若是好了,就成了。若是覺得不好,就罷了。”


    秦煙滿眼羨慕:“等日後我挑夫婿了也要和母親說要自己挑。”


    薛令蓁有些詫異地望了眼榮惠公主,這個公主思想倒是開明,與其他不同,不禁心生親近之感。


    她輕笑:“我算是知道,為何京城裏的年輕公子貴女,最喜愛到公主您的宴會上了。”


    榮惠公主笑道:“這多謝誇獎了。我這宴會上可不隻是簡單的玩樂,到時候可有些才藝比試的,到時候會有專人將詩抄錄下來,或者畫作拿去讓所有的人點評投票,評出狀元、榜眼與探花。到時各有不同的獎品。泰安,你可是謝瓊的學生,我可是站了你這邊,可要拿出些真本事!”


    說罷,她對薛令蓁眨了眨眼:“你來的消息剛傳進來,我就已經瞧到有不少的女孩子鬥誌滿滿了。”


    薛令蓁無奈地點點頭,對秦燁悄聲道:“燁哥哥可不許沒看出我,選了旁人投票。”


    秦燁含笑點了點頭。薛令蓁在宮中每次畫畫寫詩用的都是他的書房,最先點評提出建議的也是秦燁,除了當初教授薛令蓁才藝的謝瓊之外,秦燁應當算是最熟悉薛令蓁畫風字跡的人了。


    榮惠公主命人帶著秦煙和薛令蓁二人先去長春園去尋羅家的六姑娘,自己卻留了下來。


    薛令蓁知道這是榮惠公主有話要與秦燁說,便先和秦煙退下。


    “不知姑母有什麽事情?”秦燁目光落在遊廊外擺設的藤架上,花朵燦爛,吸引了一些蝴蝶飛舞過來。


    榮惠公主望了眼薛令蓁她們走過的方向,點點頭,笑道:“的確是個出色的好姑娘。身份、命格、容貌,無一沒有與你不相配的。”


    秦燁眼裏柔和下來,道:“多謝姑母誇讚蓁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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