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他們最後的結局是什麽,她都認了。


    黑夜裏,她濕漉漉看向他的一雙水眸,轟地一下子,突破他最後一道心理防線,燃起了他周身上下的全部欲.火。


    他原本就在等她心理方麵的接受,如今見她如此,哪還能再忍住。


    秦蘇顫著手指,慢條斯理地劃向她的睡衣,雙眼直直尋向她的視線,隻要讓他發覺她有半分的將就和討好之意,他都會停下來。


    哪怕雙頰早已通紅,舒顏亦是不躲不閃地看著他,感覺到他手下的溫柔和緊張,她身子也不禁越來越鬆,慢慢軟下來。


    秦蘇緩緩褪去她外麵一層也是唯一一層衣裳,翻了個身,附身啞聲道:“顏兒,我會很輕的。”


    四下無人的夜晚,他低低沉沉的聲音響在她耳畔,揉入無邊無際的夜色,帶著無限的繾綣與蠱惑。


    舒顏耳根子火燒火燎地燙了起來,胡亂點了兩下頭,悶著聲道:“嗯,我相信你。”


    然而翌日再次醒來的時候,她卻恨不得拍死當時那個說出這句話的自己,一開始,秦蘇還是很溫柔的,結果越到後麵,他就越不知饜足,仿佛有消耗不盡的體力一般,一聲又一聲地喊著顏兒誘哄她。


    剛動了下身子,她就感覺到,他又輕輕動了一下,嚇得她一動都不敢動了。


    不過一會兒,頭頂便傳來對方的低低笑聲:“放心,你現在衣服穿得整整齊齊的。”


    聽見這話,舒顏下意識摸向自己手臂,果然,自己的確是穿了衣服的,而且身上也是清清爽爽,她心裏堆積的鬱氣,這才消散了些,隻是一想到昨晚上,她又忍不住紅了紅臉,小聲問道:“你後來…帶我去洗了澡?”


    她還是有些模糊印象的,隱隱約約間,她記得他後來好不容易放過她之後,貌似抱著她去浴室洗了一個澡。


    “嗯,替你換了一身衣服,還換到了我的臥室。”


    聽對方若無其事地說出這句話,舒顏愈發感到羞愧了,忙不迭縮下頭,再也不開口說話了。


    倒是秦蘇見她這般反應,心情頗好地笑了起來,笑意輕輕震蕩著胸腔,傳到舒顏耳裏,她麵紅耳赤地縮進了被子裏。


    秦蘇頗為好笑地將她腦袋尋出來,將被子撚到她脖子以下,笑著提醒道:“時間應該不早了,先起來吧,說不定伯母已經快下飛機了。”


    一句話,瞬間點醒了舒顏,她正要掀開被子,秦蘇就一把按住了她,溫聲安慰道:“放心吧,伯母她兩個小時前就來過電話,說她快上飛機了。”


    舒顏很是艱難地咽了咽口水,扭頭看他:“那你是……怎麽跟我媽說的?”


    “我說,”頓了頓,秦蘇說道:“你還沒醒。”


    舒顏簡直都要懷疑他就是故意的了,但看他一副“我為你好,我還尊重長輩”的模樣,她又繼續問:“那我媽呢,我媽她怎麽說?”


    “很淡定,就說等你醒來後,我們一起去機場接她。”


    聽到這話,舒顏就差要哭出聲了,“完了完了,我要玩完了,我媽她如果還跟你互懟的話,那就代表著她心情很好,而一旦她開始正經起來,那就說明她肯定生氣了。”


    秦蘇啞然失笑:“有這麽嚴重?”


    舒顏辛酸地抹了一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淚,“她當然不會罵你啦,誰讓她最喜歡你了,但我肯定要死翹翹了,她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秦蘇慢慢抱著舒顏起身,頗為無奈道:“如果伯母要罵你的話,你就把事情全賴我身上,讓她直接罵我好了。”


    聽著,舒顏這才勉勉強強移開手,勉為其難說道:“那行吧,就讓她罵你好了。”


    “……”


    隻是兩人起身後,舒顏愈發發現事情的不妥,照鏡子的時候,她脖子周邊充斥著大大小小的印跡,隻要是個過來人,保準能一眼看出。


    礙於時間關係,她隻好迅速找出一件高領毛衣,又不放心地在外麵圍了一層厚厚的圍巾,再戴上口罩。當秦蘇瞧見她北極熊一般厚的裝扮時,險些沒笑岔氣。


    舒顏沒好氣地瞪了他兩眼:“笑什麽笑,這還不都怪你?”


    “是是是,都怪我。”秦蘇難得這般遷就她,說完,直接帶她走出大門,“我們先去機場接伯母。”


    在秦蘇的計算下,兩人趕到機場的時候,周憶雲也剛出來不久,老遠見兩人攜手向她走來,她緊繃的麵色,也情不自禁有了些笑意,隻是在兩人越來越近的時候,又慢慢冷下了臉。


    舒顏原想掙脫開秦蘇的手,做最後一次臨死前的掙紮,但奈何秦蘇把她抓得牢牢的,死活不肯鬆手,她隻好作罷。


    秦蘇牽著舒顏,慢慢走到周憶雲跟前,禮貌而正式地喊了一聲“伯母”,而不是往日的師母。


    舒顏緊隨其後,訕笑了笑:“媽。”


    周憶雲隻冷著臉,看著兩人緊緊相扣的手,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回你自己家去。”


    舒顏自然是忙不迭答應了。


    於是三人一同回到車上,迫於自家母上大人的淫.威,舒顏跟周憶雲一同坐在了後排,秦蘇則是照樣如沒事人一般同周憶雲閑聊,饒是周憶雲態度再冷淡,秦蘇都總能恰如其分地接上話來。


    坐在一旁的舒顏,早就表示看不下去了,“媽,你好歹也多說幾個字吧。”


    周憶雲冷淡道:“這沒你的事,別插嘴。”


    舒顏看看自家戰鬥力極強的母上大人,又看看同樣有招拆招的秦蘇,終於老老實實地縫上嘴,徹底安靜下來。


    三人不尷不尬地抵達了舒顏家門,等秦蘇幫忙提下箱子,冷了一路的周憶雲,終於站在家門口多說了幾個字,“小秦啊,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我還要跟小顏她爸爸商量商量。”


    秦蘇倒也沒覺尷尬,點點頭笑道:“那再過幾天,我再來正式拜訪伯父和伯母。”


    周憶雲沒說好也沒說不好,眼看著秦蘇有要走的跡象,舒顏迫不及待喊:“秦蘇。”


    周憶雲說道:“先在家裏陪我。”


    秦蘇遞給舒顏一個安心的眼神,溫聲安撫道:“過幾天我再來看你,你安心照顧好自己。”


    舒顏明白他的意思,再過個□□天,就是元旦節了,到時她也會同周憶雲一起回老家過節,那麽秦蘇的意思,應該就是去她老家了。


    三人分別後,舒顏跟周憶雲一起走進家門,本以為自家母上大人的態度會有所緩和,結果,周憶雲的臉色,卻愈發地冷了起來。


    中午,等周憶雲做好飯菜,兩人一起吃過飯後,哪怕周憶雲再怎麽想挽留舒顏,也是留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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