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銀絲錦如仙如神的男子,一身素衣恍若九天降世的仙子,這樣的兩人出門想不引人注目都難,鳳淺歌經常會在燕城街麵上轉悠,時間一久多數人也是識得她的,而蕭颺在這也有幾年,無人不識的九章親王。


    燕城南,靈覺寺,鳳淺歌站在青石階下不由一笑,不想這裏的寺廟也有這樣的千步階。


    “我聽人說,隻要虔誠的走完這千步階,心中所想的就會實現。”她淺笑言道,普陀寺的千步階,她走過數次卻甚少許過什麽心願。


    蕭颺側頭望著她,也許真的會,他曾在普陀寺的千步階,虔誠的許願,如今願望實現了,她就在他的眼前,他的身邊,在他一睜眼,一轉身就能看到的地方。


    她探手與她十指相扣,微然一笑,舉步拾階而上,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無比虔誠,沉靜的麵容帶著輕淺的笑意,往事歷歷,流轉眼前。


    “我希望你留下。”


    “你對本王的價值僅止於此,本王要娶的從來不是你。”


    “鳳淺歌,你回來!我帶你走!”


    “我不懂你的滿口方謊言到底是真是假!我不懂你為何連親生骨肉都可捨棄!”


    “你欠他的,我替你還。”


    “如果他真的愛你,你也還愛他,就回他身邊吧!”


    “有我地方就是你的家,有你的地方就會是我的家。”


    ……


    她握著他的手漸漸收緊,他側頭望著她:“怎麽了?”


    她突然停下腳步,探手環住他的腰:“四哥……我想你了。”即便他就在眼前,就在身邊,依舊會止不住地想念。


    他的懷抱,成為他唯一的依附和真實。


    第二百三十四章 成雙成對,二女同嫁


    靈覺寺山門,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影竄動著。


    蕭天痕伸長了脖子望著千步階下的兩人,琉香也跟在一旁望著不遠處的兩人,微微抿了抿唇,小姐怎麽了?


    “看不到四哥的神情,太可惜了。”蕭天痕摸著下巴嘆息道。


    琉香探頭望了望,道:“我們還是回去吧,一會被王爺發現了。”那個人看著冷酷無情,要是因為偷看而被罰就太劃不來了。


    “怕什麽,四哥不會拿我們怎麽樣,就算想怎麽樣,找四嫂求情。”蕭天痕笑語道“你別看四哥天天冷著張臉,對著你家小姐,乖順不行了。”


    “有嗎?”琉香一臉置疑之色,雖然來了有一段日子,她也甚少與四皇子正麵相對,誰不知道九章親王是出了名的狠絕無情,怎麽可能跟乖順扯上邊。


    “從小到大,我沒見四哥對哪個人像對鳳淺歌這麽好,大婚錯嫁的事又不是他想做的,要不是被鳳鸞飛那女人……”蕭天痕悻悻的閉上嘴,嘆了嘆氣“四哥真是情路坎坷啊!”


    “你以為世上就你四哥一個對小姐好?”琉香白他一眼哼道。


    蕭天痕一聽便不樂意了,轉頭望著她:“你不是還想著讓她回姓修的那去吧,是不是姓修讓你來破壞他們夫妻感情的?”


    “我破壞什麽了?”琉香一聽便忿然道“我隻要小姐過得好就夠了,修將軍是傷害過小姐,但她對小姐的好不比任何人少。”


    “行了行了,那姓修的給你灌什麽迷湯了,都那樣了還向著他,要不是他從中一再破壞,四哥他們也不會到現在才走到一起,大婚的時候四哥讓我查鳳淺歌,他讓人從中阻攔,不然根本就不會讓鳳淺歌嫁給他,在百羅聖地,將軍府的人差點讓四哥丟了性命,若不是他讓容貴妃竄掇父皇在宮中絆住我,那血蓮我早送過去了,哪還輪得上他。”


    “什麽血蓮?”琉香聞言一愣。


    “這世上的血蓮能有什麽,是四哥從百羅聖地取回來的血蓮,在百羅聖地還和將軍府的人遇上了,差點被害得掉在湖中被食人魚吃了,現在身上還有好多被食人魚咬的傷呢。”蕭天痕忿忿不平道,都是那姓修的從中破壞“還有那天,我去送血蓮,你連門都不讓我進,你也是幫凶。”


    “我怎麽知道……”琉香心虛地出聲,他哪知道他送來的會是血蓮。


    “你知道什麽,你什麽都不知道,在漠北時,你還真以為你們遇上的商隊,還不是四哥讓人假扮送你們過去的,那麽貴重的人參靈芝,你以為真那麽好找?”蕭天痕一想起那些事就心中不平。


    琉香聞言抿唇不語:“可是他害死了鳳夫人,那是小姐……”


    蕭天痕一記暴粟敲在她腦門上:“那是姓修的害的,不是四哥,四哥讓人把鳳夫人帶走都送出了城,被人劫走了,你再給我提那姓修的,我把你扔回汴京去。”


    琉香摸了摸被敲頭的地方,抬頭望向不遠處的兩人,看到他們攜手在山門前拾階而上,原來他默默為小姐做了那麽多,可是為什麽不告訴她呢?


    看著越來越接近山門的兩人,蕭天痕一把將琉香的頭按下:“他們過來了。”


    兩人窩在樹從後,半晌見還沒動靜便伸頭去看,蕭颺和鳳淺歌站在那裏望著兩人,麵色不善。


    “小姐,我們什麽都沒看到。”琉香幹笑著後退。


    蕭天痕一望蕭颺那陰沉的麵色,笑著一把摟住琉香的腰,信誓旦旦道:“琉香來了一直沒有出來玩,我帶她出來賞景,絕對不是跟你們來的。”


    突如其來的親昵動作,琉香霎時便脹紅了臉,一把甩開蕭天痕的手,接著一個耳光便送上去:“不要臉!”


    蕭天痕被打得莫名其妙,捂著臉瞪她:“你這凶丫頭,我怎麽你了?”


    “你,無恥。”琉香紅著臉斥道。


    “我……”蕭天痕委屈不已經地轉頭望向一旁的鳳淺歌兩人,她卻是一臉幸災樂禍的笑,就差沒有拍手叫好。


    琉香氣呼呼地朝山下走去,麵上緋紅久久不散。心中把蕭天痕咒了千百回,那不要臉的傢夥竟然敢非禮她,明天一定下毒整死他!


    鳳淺歌朝身旁的人望了望,兩人一道離去。被發現了,蕭天痕也不能再跟著了,委屈地朝山下走,遠遠看到前麵的琉香恨得咬牙切齒。


    靈覺寺,雖不如寧城的普陀寺那般香火鼎盛,但也是名山古剎。大雄寶殿,釋迦牟尼的聖像高踞於蓮花寶座,閃耀著金光,佛相莊嚴,低眉細目,麵上帶著慈悲的微笑,俯瞰著芸芸眾生。


    鳳淺歌雙手合十,跪於蒲團之上,一身清逸素淨的裙衫,纖塵不染,佛像的佛光映在她白晳的麵上,整個人顯得沉靜而美好。


    蕭颺站在殿門口望著裏麵的背影,極致完美的麵容染上幾分春風般的柔和,那是他的女人,他的妻子,此刻她的心中在為他默默禱祝。


    良久之後,鳳淺歌起身步出大殿,沉默片刻後道:“你等我,我去求道平安符。”鳳夫人在世之時,每個人月都會為她救來平安符,從她走了,她已經很久沒有收到了,也許平安符並沒有保人平安的力量,但那是一個期盼一個願望。


    蕭颺微微抿了抿唇:“去吧。”起先他亦不信這些,但普陀寺那老方丈讓他開始對一些東西慢慢相信。


    鳳淺歌到偏殿求了平安符,側頭望向不遠處的送子觀音殿,抿唇笑了笑舉步過去,殿內多婦子,每個人都在觀音像前虔誠祈願,天賜麟兒。


    從那個孩子離去,她也從未想過會再和他重逢相守。她想就這樣陪他過下去,為他洗衣做飯,為他生兒育女,不再理世間恩怨。但是他們都是身中劇毒,又加上都體質偏寒,更加不易有孕,那個已經逝去的孩子,雖然他們都未再提及,卻一直是彼此心頭的痛處。


    蕭颺在外等了半晌不見她出來,便轉到偏殿,遠遠便看到送子觀音殿的背影,薄唇不可抑製地勾起悅然的弧度,他們曾經的那個孩子一直是他心頭的痛處,回燕城以後,要做的事也太多,他也未再提過孩子的事,她倒比他先操上心了。


    鳳淺歌上完香,剛一出門,便看到不遠處靜然而立的人影,微抿著唇走過去:“不是叫你在外麵等嗎?”


    “怕我看什麽?怕我看到你拜送子觀音?”他薄唇勾著愉悅的笑意,長臂一伸摟著她,低笑道:“拜它,不如我們自己多努力一些。”


    一連數日,他充分用行動告訴了她,他有多麽努力。


    自上次在靈覺寺的一次意外,琉香對蕭天痕更是痛恨無比,一碰兩句話不投機便動起手來,蕭天痕身手雖好,卻也敵不過琉香隨鬼醫學來的用毒之術,連連敗於下風。


    看著那一對冤家,鳳淺歌也隻有淡笑無話可說,王府看到他們兩打架已經成了家常便飯,最後蕭天痕一段被下毒毒怕了,便開始處處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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