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紫薰聽見咬著唇點頭擔心道:“你小心,別再傷著自己!”


    她記得自己迷迷糊糊時,別人追殺,姬雲裳帶著她一路逃亡,受傷嚴重。住在金家這段時間,每每要用藥物調理。


    “安紫薰,就衝你這句話,我今天一定要將姬雲裳碎屍萬段!”赫連卿冷笑,不去再看她忿恨的神情。


    她的記憶中全部是姬雲裳,該死的混蛋,一定是對她做了手腳,他與安紫薰最溫存開心的那段時光。


    成親好些日子,他對她並不好,她也倔強的不給一個笑臉與他。


    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安紫薰,你已經嫁給我,如今又令我對你動情,你忘記過往,可我銘刻在心,放不了手了!


    他從腰間抽出軟劍,劍身淡淡一抹胭脂紅,被他注入劍氣,劍自動顫抖,發出一聲嘶鳴。


    姬雲裳不敢小覷,赫連卿師承西楚前任國師子語,他算的上見識多廣,卻未曾見過赫連卿的兵器。


    他勢要奪回安紫薰,隻會全力以赴下重手。


    “不公平,你有兵器,雲裳沒有,你就是贏了也不光彩!”安紫薰眼見這局勢是一邊倒,自然為姬雲裳打抱不平。


    赫連卿臉色不悅,對她一心偏袒姬雲裳,又說不得半句重話。


    “阿薰不用擔心,我再是武功不濟,為你還是可以與王爺比試幾個回合。”他笑起來清雅靈秀,尤其對安紫薰說的那些話,聽上去情意纏綿。


    赫連卿目若寒冰,盯著姬雲裳,“認輸還來得及!”


    “說你自己好了,雲裳不會輸,不管如何,在我心中雲裳……”


    赫連卿點中她啞穴,“再讓我聽見你喊他的名字,我不會再點你穴道,而是親的你說不出話來!不信,你試試。”


    她臉頰一紅,上次那個吻的情形又浮現腦海,這個色中惡棍!她腹誹……


    他一聽安紫薰熱絡的回應姬雲裳,他心裏不快越發濃重。


    說不得她,更不舍得傷她,偏巧她不聽不顧的非要攪的他心裏又氣又惱,唯獨這個辦法能讓她安靜。


    等他帶走她回去,有的是辦法令她乖乖記住,此生她唯一能親熱叫著名字的男子是他!


    長劍挽起,赫連卿出手,幽冥焰火劍不見血,絕對不會入劍鞘,姬雲裳留不得。


    安紫薰著急的快落淚,赫連卿一出手,她就看出他非常難對付,而且他招招朝著姬雲裳死穴刺去,下手狠辣,隻想要對方性命。


    奈何她動不了,隻是心心念念的想著姬雲裳不要出事。


    她內心激動擔憂,卻不知牽動著姬雲裳的生魂。


    謝府宴客,他半途退下,他如何能在短短時辰內準確的趕到海邊來,皆是因為他與安紫薰魂魄相通,自然能覺察到她會出現在哪裏。


    此時她內心激動擔憂,卻不知對姬雲裳帶來影響。


    他自幼修得上邪秘術,除去天生聰慧,骨骼清奇外,更重要的是需要極為強悍的忍耐力,保持心中清明,不為任何外力所惑。


    再是疼,也比不得漫長歲月裏,骨骼經絡乃至精神上受到的折磨更痛。


    這些都是誰造成的,姬雲裳這些年從沒有忘記過。


    “阿薰,不用擔心我。”他輕輕一句飄來。


    姬雲裳不用兵器,廣袖生風,對付赫連卿每一招攻勢。他將劍氣糅合用長袖發出,幽冥焰火劍與綿軟的衣袖相互纏繞,一時間分不出彼此。


    “太子府的小小伶人,有這般好武功,姬雲裳你藏的可真好。”赫連卿劍氣如虹,一再將他逼退。


    姬雲裳廣袖如舞,抵擋他的逼近。


    “王爺謬讚,實在是姬雲裳有隱情,今日為了王妃,不得不如此。”他淡淡輕笑,娟秀眸子透著冷厲。


    兩人實力相當,難分勝負,看的安紫薰的心忽上忽下,間接的姬雲裳受影響,有幾次險險的避開幽冥焰火劍,幾個回合交手,他雙鬢滲出細汗。


    赫連卿等候時機,眼見姬雲裳露出破綻,他手中長劍破空而來,劍速之快宛若手執熊熊地獄之火。


    “你想讓安紫薰死,大可殺我。”


    姬雲裳內力傳音,綿綿細細的落入赫連耳中。


    赫連卿聽聞大驚,換做平時他不會理睬這些話,可如今安紫薰牽掛在他心頭,關於她的生死,豈能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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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這一劍的劍勢用盡全力,本就地要解決姬雲裳性命,再不能消斷。


    赫連卿立刻強行壓下內力,內力反壓頓時反噬用劍之人,強大的內力反擊在體內。


    劍尖仍然刺入姬雲裳胸口,不過霸道的勁道與劍勢卻是消弱很多。


    三生蠱休眠暫時不能為他所用,之前他用那一招置之死地而後生護得兩人周全到南海,重傷還未有痊愈,此時又是內力反噬,赫連卿頓時一口鮮血湧出,灑在幽冥焰火劍身。


    安紫薰在他身後,又隔了一段距離,她隻看見赫連卿一劍刺中姬雲裳,白衣袂袂的男子,胸口鮮血染紅,汩汩而下。


    她心急如焚是用內力想衝開穴道,隻聽哇的一下吐出口鮮血,穴道被衝開,她含淚大聲喊道:“三郎!”


    赫連卿驚喜猛然回頭,卻見不遠處的她,眼神定定的望著的是正對她輕笑的姬雲裳。


    他氣血上湧,卻硬生生壓住,他望著安紫薰,隻是緊緊的看著,與她相隔著這段距離,他清楚的看清她臉上的表情。


    懸崖邊,她也這麽喊著衝到他身邊依偎,他知道她這樣是表示不會離他而去。


    無論生死,都不會!


    她抱著他在廟中,寸步不離守著他,眼淚如斷線的珠子撲簌簌掉落。


    “三郎,不疼、不疼……”她不會醫治他,看見他受傷流血隻有無措的啜泣。


    “你親我一下,我就會不疼了。”他玩笑的逗著她,她真的捧著他的臉小心細細的親吻,那般輕柔。


    他想若是這次好生的活下來,他不管她是白癡還是傻子要定她就是。


    姬雲裳,企圖奪走本該屬於他的女人,還用她的性命相逼,唯獨她不知情,她隻是怨他傷了她喜歡的人……


    安紫薰,救你的,你喜歡的人明明是我!


    猛然閉起眼睛,再睜開時,赫連卿的冷靜令人膽顫心驚。


    手中長劍指著姬雲裳咽喉,他聲音冷厲無情逼問著,“說,要怎麽救她?”


    姬雲裳慢慢漾開一絲微笑,赫連卿是他所遇見最強的對手,在西楚他每逢戰役必然大勝,隨沒有吃過敗仗。


    他對安紫薰動情的那一刻,他就不再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慶王,不過是個為了所愛之人備受煎熬的紅塵中普通的男子。


    在情愛這點,他從一開始就注定是個輸家。


    “上邪秘術。”遠隔整個南海,身在西楚帝都的東方非池突然輕聲說出這四個字,鏡。青鸞驟然發出光亮,稍縱即逝,他聽見鏡中鸞鳥一聲長長的嘶鳴後,一切安靜如常。


    他擦著鏡麵,“又沒蘇醒,死叫什麽,生怕人聽不到嗎。”


    東方非池話音才落,屋梁上方落下個人影站立他麵前。


    “是卿兒出事了嗎?”來人蒼白一張瘦削清雋的臉,薄薄無血色的唇說完話後緊緊抿起。


    “他死不了。”東方非池習以為常的回答。


    “你方才說的是什麽?”


    “沒說什麽。”明明對方聽見了,東方非池卻矢口否認。


    “上邪秘術,你說了。”


    “嗯,我說了,那又怎樣?”他擦拭手中鸞鏡,“謝陌年,你沒事就在我這雲霧山住著確實可以,不過你別總是偷聽。”


    謝陌年哼了聲,“是我耳力好,東方告訴我是誰再用上邪秘術?是不是卿兒出事了?”他手中佩劍因為主人的心智激動開始發出嗡嗡聲似想要出鞘嗜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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