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晨曦帶著溫熱的光亮,照在赫連孝眼前,他茫然失措,他從來都不曾覺得木棉會離開,也習慣她時常的陪伴左右。


    突然的一天,她無聲無息離開,他頓時覺得心頭失落。


    以前她伺候他生活起居,照顧他病弱的身體,他欣然接受,海上遇險,那一路都是她在打點,他中毒渾渾噩噩,每每清醒時,她都在身邊守著,清澈的眼眸帶著濃濃疲倦,卻總對他飛揚起一抹輕笑。


    起初他以為是習慣,畢竟多年的相伴總會生出熟悉感覺,漸漸的赫連孝覺得不對勁,他喜歡享受木棉在他身邊忙碌,他會為了早上醒來,第一眼看到的人不是她而心情不悅。


    他以為自己會死,早就放棄能醫治好的想法,隻有她每天鑽研醫術,熬製湯藥送來,忍受他易怒的脾氣。


    七爺,你老說會死,是打算扔下奴婢不管了,早知道如此,當初你就別買下奴婢,這樣就沒人逆著你的意思!


    她真的很凶,凶起來真的很像母妃送給他的山貓,他不傻,誰對他好,赫連孝心中清楚。


    他一向玩世不恭,遊戲人間,反正那帝王遲早是三哥的,他樂的清閑過舒服日子。


    他對她說,爺死不了,你就做爺的女人吧,就像三哥與三嫂那樣。


    看似玩笑不正經,卻是他考慮很久才提出,木棉對任何事情都很認真,他卻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說出來那刻他還有點擔心被拒絕,她卻紅了臉頰不出聲。


    他一半開心木棉會對他臉紅,一半卻是擔心自己萬一真的死去,會辜負木棉,不對她說出心意吧,赫連孝隻覺得不甘心。


    之前,他問過三哥,安紫薰哪裏好,值得他這番費心的對待?


    三哥卻說,這世間有千般好,唯獨她在他心中最是好,愛上一個人是無法轉移的。沒有理由,沒有原因,就是愛上了,認定了她!


    三哥此生有心愛的人相伴,他替三哥高興,如今輪到他自己,他並不是糊塗人,既然清楚了心中感覺,他才不會輕易放手。


    腳步停在木棉專有的小藥房前,熟悉的藥香令他想起木棉。


    不省人事最後刹那,他腦中憶起的景象,則是她在藥房中忙碌的背影。


    千嬌百媚的人兒,他瞧的多,能記住的唯獨是她。


    抬手推開,不安失措的眼眸立即被那熟悉的背影吸引。


    棉布青衣,纖纖玉立,逆光中她轉了身子,低低一聲驚呼,“七爺?”


    他沒有動,隻是瞅著她目光緊緊盯著。


    “你醒了?”她眨眨眼如往常般輕笑。


    “奴婢熬了藥,正想著等會給七爺送去。”她察覺到赫連孝神情不對,小心翼翼的回答。


    他亦是沉默,等著她還會說些什麽?


    “藥要涼些再喝。”她低頭小聲囑咐,垂落的手放在身前絞著,“七爺沒其他吩咐,奴婢就退下了。”


    赫連孝突然開口,“怎麽沒有,爺才醒來,手腳沒有勁,你過來扶著爺坐下,爺正好喝了藥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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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等著,等她一步步靠近,再木棉伸手的瞬間,赫連孝動作更快,摟著她身子一轉,將木棉抵在一側藥櫃,他順勢貼過去。


    鼻端繚繞藥香,軟軟的身子就在他懷中,與他所記得的感覺完全一樣,不是夢,幸好不是夢。赫連孝心中暗喜。


    “七爺!”她驚訝後卻皺著眉頭將臉轉過避開不去看他。


    赫連孝眉峰挑起,慢慢將臉湊過去在木棉耳邊,“瞧,七爺真的是手腳無力,借靠你一會兒,可好?”


    “奴婢若是覺得不好,七爺能放開嗎?”


    赫連孝笑著,“爺喜歡不放開,你若覺得不好,大可推開爺,雖然爺目前身體虛弱是個病人,可爺不強人所難的,木棉你是知道的。”


    若是能推開,她早就推開,他那一臉嬉笑的模樣,木棉看在眼裏,心中頓時溢滿酸楚。


    昨夜她真的怕他就那麽睡去不醒,今朝見到安然無恙的他,她已然無所求。


    她撇過臉輕輕一聲,“爺喜歡就好。”


    赫連孝知曉她從來不會違背他的意思,收斂了玩世不恭的模樣,低頭間瞧見她露出的一段粉頸,被衣領遮住的邊緣,有著小塊青紅痕跡。


    “木棉。”他心頭不免有些歉意,再是喜歡他也不想對她有絲毫的傷害。


    她嗯了一聲,慢慢看著赫連孝,他眼裏柔情滿滿,那雙細長鳳眼帶著歉意。


    就在她愣神間,“木棉,這世間活著的人中,除去三哥外,你是對爺最真心的。”他頓了頓,平時他說情話哄人他信手拈來,可今日對著木棉他反而覺得詞窮無法表達。


    木棉呼吸一滯,赫連孝想說什麽,她大概猜到,可是……


    赫連孝清清嗓音,隻覺得臉頰都紅的發燙,他哪裏是會臉紅的人啊……


    “我們成親吧,就現在,雖然急了點,可我等不了!曾經說過,若是死不了你就當爺的女人,爺鬼門關一趟走過,什麽都不怕了,這世間能有個真心待我,愛我人,我再不趕緊娶了,那才是天下第一的笨蛋!”


    木棉愕然,良久在赫連孝期待目光裏,她點點頭。


    身子被赫連孝抱起連連轉圈,他開心的不斷說著,“木棉你真好,真好!”


    她低垂眸子看著手腕上一道細細的黑線,半晌她用衣袖遮住,緊緊的抱住赫連孝。


    七爺,木棉花開似火,卻無百日紅顏,我活著,隻為你綻放,花如此,人亦如此!


    對不起……


    姬雲裳聽到赫連孝即將成親時,他手中棋子正有條不紊的落下。


    赫連孝居然沒有死,溟兒你真是我的好妹妹,與哥哥最對的下場,你當真是沒有見識過!


    那種蠱毒用的毒物來自苗疆,自出生喂養毒藥,放在甕中相互撕咬,隻會留下最後活下的一隻,奇毒無比用來作為蠱蟲。


    他算過,赫連孝體內本就有餘毒,加上這次中的蠱,他選的那天是月圓之夜,三生蠱雖然厲害,但是那天毒性最弱,就是取了它的血,也來不及配齊其他的解藥,赫連孝最多隻是痛苦的再多幾個時辰。


    木棉那個傻丫頭,他給過她最後一次機會隻要她答應再幫他,他就給赫連孝解藥。


    可她選擇的是進宮求赫連卿,有三生蠱又如何?天時地利人和他姬雲裳早就算好,她不死心,非要如此選擇,用自己的性命救赫連孝。


    看似偉大的愛情,真是愚蠢,就快死了,你還指望能得到什麽!


    輕輕落下一子,斷了前方的死路。沒有利用價值的,對姬雲裳而言不過死物罷了。


    “姬雲裳!”門被人踢開,赫連春水怒氣衝衝站在他麵前。


    “錦衣侯爺怎麽會來我這裏。”他不慌不忙的伸手請他落座。


    赫連春水卻不領情繃緊一張臉,“本侯爺與七皇叔的事情誰準你插手!”


    “侯爺,那天你引來赫連孝並不是打算求他的,你早就準備了下一步計劃,姬雲裳見侯爺如此多情,想著反正你那麽做了早就得罪赫連孝,不如徹底些,他真的死了,也沒有人算到你的頭上。他是赫連卿得力的幫手,死他一個,等於斷了赫連卿一條手臂!”


    赫連春水猛的揮手,一巴掌揮過去,將姬雲裳打的跌倒在那盤棋上,散落一地,他氣的直哆嗦。


    “混賬東西,你擺明了是想挑起西楚攻打兗州,你聽到赫連卿一直放我一馬不攻打兗州,你就迫不及待的用這個方法,姬雲裳在南海時,本侯爺就看你不順眼,這次的事情我不會再放過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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