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的太久,我想走動走動。”


    他不準,不等安紫薰回神,他扶著她半坐好,然後挽起衣袖將她的腳捧起放在膝蓋上。


    “這樣好些了嗎?”赫連卿捏著她腫著的雪白天足,她的足腫的連鞋子都快穿不進去。


    安紫薰楞住,接著她有些不知所措的將頭偏轉低下,隨後她輕笑問道:“皇上是怎麽了?這般對我好,你不會以為,我再為花夫人的事情與你賭氣吧?”見赫連卿動作一滯,她接著道,“無需如此,你一向有你的理由,與我沒有半點關係。”


    赫連卿眼眸深處是深沉的眸色,蘊藏著些微她看不透的東西,其實嚴格說起來,她對赫連卿最初的印象美好卻單薄,在西楚這些日子,她似乎並沒有更深的了解他。


    金鑾殿,她將一切說出,曾經的委屈傾訴,他那種負疚的眼神……


    所謂愛情,愛的不過是那時的感覺,痛的不過是自己的感情。


    “我的理由,與你沒有半點關係?”赫連卿眸中是深深的震動,瞬息不離的盯著他,慢慢的說出這一句。


    “你不是當初的慶王爺,而是西楚的君主。而我……”


    驀的,赫連卿麵色微微泛白,目光帶著極深的痛凝向她,修長指尖微微顫捏著她肩頭,語氣緊繃急迫,“那兩個字不準再提,不準,聽見嗎!”


    安紫薰楞了下,接著她伸手,不留任由餘地的將他的手從自己的肩頭拿開,穩穩情緒道,“不提並不表示什麽都不曾發生,君無戲言,皇上是打算再不履行答應我的事嗎?”


    “你答應過我留下,好好的生下孩子,我們不是說好嗎?”


    他語氣帶著隱約的不安害怕,他在外時,每一刻都在想著她與孩子,她每天做了什麽都有人及時匯報給他知曉,每晚知曉她安好,赫連卿才能稍微入睡片刻。


    然而現在,她重提老話,他一直試圖以為不會再被提起的事情,又一次擺放於他麵前。


    “花淺幽的事,我會派人處理!我保證,她不會再出現你麵前。”


    “我和你之間的事並不僅僅一個花淺幽,你為什麽不去正視這個問題!你有沒有考慮到我的感受!”她揚起臉質問赫連卿。


    “你說安宗柏?寶寶,我答應過你不會殺他,就一定會做到!”他忽然一把緊緊抱住安紫薰,“這些人與事你都不要去管,你相信我一次!”


    “你對我的好都是假的,赫連卿你不過是想困住我在你身邊,你從來都是這般自私的人,你先是用孩子,後是用我爹爹,你到底想我怎樣做,你才願意放過我!”


    “到底怎麽了?寶寶,前幾個月我們一直好好的相處,為什麽你現在又……”


    安紫薰掙紮的厲害,他不敢太過於用力抱她,眼眸深處蒼涼痛楚。


    她不想再聽,死命的推著他,也沒有辦法再聽他說下去,“你又騙我,我不想看你,什麽都不要再說了,你出去!”


    寢室外已經有人聽見聲響跑進來,“娘娘!”是木棉驚慌的聲音。


    安紫薰低頭表情痛楚,手按在隆起的小腹上。


    “寶寶!”赫連卿頓時一慌。


    木棉忙過來,“快讓娘娘躺下!”她趕緊取出銀針,俯身飛快的紮在安紫薰身上好幾處穴位上。


    赫連卿無措的站在一邊,她痛苦的模樣,令他的心一點一點涼透。


    “回皇上,木棉姑娘托奴才帶話,娘娘已服了藥,方才睡了,請皇上不要擔心。不過娘娘心情不能過於激動,需要靜養。”


    聽李申說完,赫連卿明白,她的靜養就是不想再見到他出現。


    “下去吧。”他揮揮手,禦書房裏隻有他與孤燈為伴,赫連卿無心批閱奏折,將燈挑暗,昏昏暗暗中,他頹然的靠在一側。


    寶寶,在你看來我對你的好都是假的,我是這般自私想留住你,我看似擁有了整個天下,其實卻是少的沒有多少東西可以失去。


    可以相伴五年,為我生一個孩子,餘下的人生,我隻想如此簡單的擁有你,這樣也不能如願嗎?


    “你怎麽不告訴她,你為她做了什麽?”


    赫連卿瞧著進來的人,他隻是苦笑搖頭,“東方,我不需要憐憫與可憐,我要的是安紫薰真心愛我,你不曾愛過人,你不會明白被人全身心愛著的感覺。”


    “再愛又如何,沒有解藥你會死,解不開上邪法,她也會死,反正結局注定如此,何必再苦苦想求得那短暫的一刻相愛。”


    東方非池不屑去懂這些,赫連卿你這一世還是不能逃脫命運的擺布,掙紮到最後還是徒勞。


    那個女人可曾真心愛過你?這一世,或者是千年前?


    等你生命完結時,我會收取你千年前給出的承諾,不再會有輪回轉世,你的魂魄生生世世在三界六道之外徘徊,漸漸毀滅。


    我曾經問過你,是否值得為她付出?你說值得,到了如今,還是值得嗎?


    “你還沒有想到辦法幫她?”他目光凝集成霜盯著東方非池。


    “姬雲裳不見蹤跡,他不催動上邪法,我暫時找不到他。”


    “他會出現的。”赫連卿突然低低一聲,自信篤定。


    沉悶的雨夜,花淺幽感覺呼吸都有些急促,她半夜醒來想翻轉身子卻顯得困難,她心煩意亂的坐起來,大腹便便她隻覺得怎樣都不舒服。


    “果兒!”她連喊幾聲,也不見人進來伺候。


    花淺幽一頓無名火發出來,抄起手邊的瓷枕砸在地上,嘩啦啦聲響。她受夠了這一切……


    “幽兒。”突然她聽聞一聲低呼,倏的花淺幽臉色驟然一變。


    太久沒有聽見,曾經她無時無刻都喜歡被他這麽叫著名字,如今聽來,她隻覺得自己可悲,甚至對他生出害怕!


    花淺幽身子不由朝後退著,她聽見自己的聲音發顫,“是你,你來這裏做什麽?就這樣闖入萬一被人發現,你想給我惹麻煩嗎?”


    姬雲裳見她戒備的模樣隻是輕輕搖頭道,“哥哥不過是來看看你,好久不見,你都要當娘親了。”


    他目光甚至都帶著關切,花淺幽冷笑,眼眸泛起水霧,多年的感情她可以為他得到成功付出一切,一次次忍受他的利用,她曾經真的以為隻要哥哥得到所要的就會罷手,她不求什麽,隻想將來有一天不用再被送到不同男人的身邊,就那般守著他即可。


    赫連禦風與安宗柏、南海金家三方共同聯手滅了北海龍家,海域掌控權落在金家手中,從此金家獨霸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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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淺溟被當做哥哥的替身送往敵對軍營的途中墜海,整個家族隻剩下他們兄妹兩人,顛沛流離吃盡了苦頭。


    她想這世上莫過於他們兄妹最親近,她不斷被他送人,換取權利,然後他一定會殺了對方再將她奪回。


    她深信自己在哥哥心中的重要,沒有人比她更了解哥哥,他們之間有一半相同的血,更有一起經曆的歲月。


    直到安紫薰出現,花淺幽開始不安恐慌,出於女人的直覺,她無法將哥哥留住,便越發嫉恨那個女人。


    “這不是你一直都期待的嗎?我說過,我不會輸給安紫薰,是個女人都能生孩子!”她朝著他挑釁的笑笑。


    “幽兒真是變了,還記恨上次的事?”姬雲裳倒是對她的挑釁沒有放在心中。


    說到這裏她突然臉色一變,揶揄道,“我被你送給很多人,若是記恨這些,我該有多少恨!”以前,她都情願為他做這些,可那一次是在她昏迷不醒時被他送給別人,那個男人是誰她都不知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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