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安紫薰低呼一聲,她正好靠的近,那粥水有些潑灑在她手臂。


    “阿薰,你怎麽了?”赫連春水大驚失色,忙衝過來要看她傷勢。


    赫連卿動作更快,伸手把她拉在他懷中,按住她不準動,掀起衣袖查看,安紫薰手臂嬌嫩肌膚被燙的紅腫。


    “去叫木棉來!”赫連卿擰緊眉頭,嗬令春水趕緊下去找醫女。


    “你這個笨蛋,沒事靠過來做什麽?”他見那傷口嚴重,抬頭看著咬唇連連吸氣的她,忍不住對安紫薰低吼。


    “你火什麽,受傷的是我,關你慶王爺什麽事情。”她聽完不由笑笑,在他微怔中將赫連卿手從她手臂上拿開,然後自他懷中慢慢離開站起。“王爺有力氣罵人,想來傷勢好利索了。安紫薰伺候不周王爺,還是換你貼心喜歡的人來伺候吧。”


    赫連卿聽她一番話說的冷淡,他心裏沒來由的也憋著火氣。


    對他赫連卿討好的人實在多,無一都有目的,他見太多。


    他本以為這碗粥是她特意準備給他一人,許久未曾有人這般對他,原來並不如此,偏偏那人還是春水,他幾時介意起那智商形同孩子的侄子來。


    “我還有事,先退下了。”她要走。


    “等木棉看了傷勢再說。”赫連卿不允。


    她瞧著手臂,燙傷灼熱疼的厲害,皮肉之苦,怎及深入骨血之痛。


    “我自己找她瞧著去,不用王爺費心。”


    木棉對她傷口囑咐了什麽安紫薰沒有在意,反而一貫多話的春水安靜的在她身邊。


    “阿薰。”過了好久他才開口,“他都是這麽對你的嗎?”春水說的話,自然指的是赫連卿,不過安紫薰第一次聽見春水這樣稱呼那個男人。


    她笑著搖頭,“其實你三皇叔是生病心情不好才這樣,真對不起,嚇著你了。”


    “你也當我是孩子。”他唇邊的笑苦澀,“你以為我不知道他為了什麽。”


    她難得見赫連春水這樣安靜沉穩的麵對她說話,他的心智是個十多歲的孩子,平時見了她總是笑眯眯的。


    可今天,他有點怪。


    “春水你還小,有些事你不懂。”她如往常一樣哄著他,沒有複雜的心思,和春水在一起,她心裏會覺得舒暢些。


    “我是不懂,可我知道你不開心。阿薰,和我回錦州吧,那裏不是三皇叔的地方,甚至連皇上都管不了。”突然間,他握住安紫薰的手。


    她手有傷,赫連春水不敢用力攥著,卻生怕她會抽離。


    安紫薰不知他心意,歎口氣喃喃著,“你是不是想家了?我怕是不能隨你去錦州,我的家在藩地,還有一個在南海,我以後定是要回那裏的。等到能回去的那一天,春水你來找我,我帶你出海!”


    “你想回南海?那也不錯,為什麽不走?”他問道,接著追加一句,“是擔心七皇叔?”


    奇怪春水突然言行舉止好似變了個人,“春水,你今天是怎麽了?”他平時說話很孩子氣,怎麽突然的變的像個沉穩的大人?


    他聽了眨眼,頓時臉紅搔搔頭笑起來,“我沒有去過別的地方,聽阿薰你說那麽幾個好地方,就突然很想和你一起去,所以問你怎麽不走。還有七皇叔,他好久沒有回來了,雖然他常常管著我不準我見你,可是他對我還算不錯,我很擔心他,怎麽還不回來!”


    “七王爺還沒有消息,不過春水你放心,我相信你七皇叔一定會平安回來。”她安慰著他,心裏擔憂著金痕波。


    侯爺府的馬車早就停在王府外等著赫連春水,見了安紫薰他們出來,榮福忙跳下車。


    “你怎麽來了?”赫連春水驚訝的看著榮福,“不是讓你不要來接嗎,我還要玩一會。”他不肯走。


    “是我通知榮福來的,你快些回去,以後空了再來玩。”她催著春水上馬車。謝成的提醒沒有錯,赫連禦風的氣未有消除,虎符沒有找到前,慶王府必須事事小心。


    現在兵權在太子手中,赫連琛外麵儒雅斯文,可總給安紫薰有種深藏不露的不安!皇室紛爭,曆久以來從未有停歇,她不得不防備。


    “我走了,阿薰你小心傷口。”他撇撇嘴有些悶悶的跳上車。


    “路上小心。”她揮手目送赫連春水離開。


    轉身回府時,突然從一側竄出個人影,一下子衝到安紫薰麵前。


    “慶王妃!”


    陳舊的馬車穿過青石板路,在帝都一角屋宅停下,這裏偏僻,沒有幾戶人家,看著屋子也有多年沒有好好修葺過。


    下了馬車,赫連春水默默的走到客廳。這裏伺候的人,隻有榮福加一個看守宅子多年的仆人。


    “侯爺,不早了,給你備晚飯吧。”


    “清粥就好。”他坐下,心中想起早上那番情景。


    那麽早,她在廚房一個人忙做一團,隻為那一碗清粥,隻因為三皇叔一句想吃。


    清粥端上,他看了眼,不是她親手做的,怎樣都覺得不對勁毫無胃口可言,便推開,“算了,我不餓。”


    榮福似乎想說什麽,可看到赫連春水那臉色……


    “你怎麽也吞吞吐吐的,要說就說,不說就下去休息,本侯爺今天很累。”他有些不耐煩。


    “屬下多嘴,侯爺最近不要去慶王府,據說這次皇上對慶王甚為不滿,最近是太子當權,侯爺若是要走動的話,還是多去太子府。”


    “又是母親叮囑你要我這麽做的是吧,本侯爺明白,那太子府必然是要去的,可去多了,也勢必惹人懷疑。”赫連春水頗為不耐煩。


    “侯爺,你對慶王妃……”


    “閉嘴!”他猛然轉身盯著榮福,“你記住,有關她的事情,你不準與母親說一個字,不然本侯爺絕對不會饒過你!”


    入夜,花淺幽的雅築早早點了琉璃燈,映著漆黑夜空,宛若點點星辰。


    赫連卿受傷好些日子,她去看過,可都被安紫薰一早攔在門外,她受製那顆被服用的藥丸,暫時對那女人要忌諱幾分。


    至於赫連卿受傷是否嚴重,她派了果兒去打聽,那叫木棉的醫女嘴巴很嚴實,半點不肯透露。


    哥哥那裏一直沒有消息過來,她不能貿然再有什麽行動,憋在王府裏多天。


    傍晚,赫連卿派人告之今夜來看她,花淺幽趕緊準備一番。


    原本對於這個男人,隻要能得到他的信任與寵愛,她就不會再擔心安紫薰對她的威脅。


    她暫時屈服那藥丸,安紫薰同樣也被金痕波的生死牽製,她們誰也不輕易行動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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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次她不顧生死的救了那個男人開始,赫連卿逐漸的親近安紫薰來。若是再發展下去,哥哥安排她在慶王府這個男人身邊,就起不了絲毫作用。


    “淺幽,你在想什麽?”赫連卿突然抱住她,抬起她下頜凝視著問道,濃鬱酒香隨他氣息拂開。


    花淺幽順勢和他靠的更近,將頭埋入他懷中,“你猜?”她嬌聲回答。


    “想家了?”赫連卿微微思忖,手掌拂過她的臉頰。


    低低一聲歎息,她聲音似有悵然,“王爺在哪裏,哪裏就是淺幽的家。”


    “害你想起傷心事了。”他嗓音溫柔至極帶著憐惜,緊緊抱著她坐下,見她眼裏流露傷心,卻極力對他揚起微笑。


    “以前那些可怕的事情過去了,如今王爺對淺幽這般好,是上天對淺幽的垂憐。”她伸手勾住赫連卿脖頸,唇在他耳邊細聲柔情說道,“妾身什麽都沒有了,隻有王爺一個了。”說著,她輕輕吻上他臉頰,隻是輕輕一下即刻羞澀低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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