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接下來的時間,鍛煉小方隻是你的日常餘興節目,鎮守吳城,滅殺特戰‘厄’才是你主要的任務?”喬揣摩一番,便猜中了個七七八八。


    方擒天微微一笑,也不再多說什麽,而是將目光轉回鏡頭下的方野。


    頓時臉色一黑。


    “這小子,真的連兩條狗都打不過啊。”


    此刻監控裏的方野已經被咬斷了喉嚨,躺在地麵上,鮮血如注。


    第二天。


    “艸!等等!”方野死死地盯著麵前兩條灰狼,身形微沉。“為什麽連武器都不給我一把啊!”


    他總有一種異樣的違和感,這個畫麵,好像有些似曾相識!


    看到麵前停下來的獵物它們也不再輕舉妄動,而是圍著方野不斷打轉,觀察。


    他必須先殺掉其中一條,各個擊破,不然下一次出現疏忽的一瞬間,他的喉嚨也會被隨之咬斷。


    方野脫下襯衫,赤裸著單薄纖瘦的上半身,將手裏的襯衫罩向左側那條狼。


    但他的目標卻是,右邊!


    他猛地撲過去,將身軀壓在灰狼身上,死死地勒住它的喉嚨。


    哢嚓——


    那條狼哀嚎一聲,垂死掙紮的巨大蠻力將他甩飛後,另一條狼也擺脫了方野的襯衫煙霧彈,兩條狼一擁而上,瞬間把方野全身撕扯得鮮血淋漓。


    不是,來真的啊...


    方野目光渙散,無力地躺在地上,因為失血過多逐漸失去了意識。


    第三天。


    噠——


    隨著一聲響指。


    方野驚醒,被渾身分食的疼痛還曆曆在目。


    那是...夢嗎?


    直到兩隻狼的身影再度出現在麵前。


    不會吧,不會吧!玩他呢?方野神色陰沉,內心止不住咆哮。


    這次他吸取了夢裏的經驗,在壓在灰狼身體的瞬間,一口咬在它的脖子上,濃重的騷腥味讓他幾欲作嘔。


    滾燙的鮮血入喉,本能的野性讓方野也狠戾起來,他像一條鬃狗,在慘嚎聲中,死死地咬住它的脖頸。


    直到身下這隻灰狼斷氣,他才鬆開嘴。


    但他的腿也隨之被另一隻狼,咬出滿腿的血洞。


    方野擦了一把嘴,他已經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了,恐怕在這個空間內,不論是他,還是對麵的這兩隻狼,都能無限次地‘複活’。


    因為這次其中一條狼的皮毛,泛著隱隱的黃色,顯然是換演員了。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麽原因,讓他再度‘複活’,但顯然不同時解決這兩條狼,他就會不斷地被殺。


    鮮血的氣味讓野獸興奮異常。


    方野刺啦一聲撕下襯衫一角,將小腿包紮起來。


    隨後箭步上前率先發動攻擊,先是一腳踹向了它的腰椎,一擊落空後,他用手抓住撲向他脖頸的血盆大口。


    他死死地攥住黃狼鋒利的犬齒,目光發狠,全身力量流轉,雙手同時在它的上下顎發力。


    目光裏充斥著喬從未見過的嗜血、瘋狂的欲望。


    “還算這小子有幾分血性。”方擒天懶得再看接下來的畫麵,起身離開。“難得來吳城一趟,陪我出去逛逛。”


    “感覺方野和你當初還挺像的。”喬忍不住吐槽。


    “這小子離我還差得遠呢。”方擒天不屑一顧。


    當初他僅僅花了兩招,便瞬間砸斷了兩條野獸的脊梁骨。


    “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變態,這十年都沒有人能奪過你的最強守護者名號。”喬翻了個白眼,接通電話跟著方擒天一同向外走去。


    室內。


    方野愣怔地坐在兩條狼的屍體上,渾身乏力,意識渙散。


    他打開雙臂,大剌剌地赤裸躺在血泊裏。


    好累,好餓。


    他的目光突然瞟見天花板之上的攝像頭,神情不善,“喂!就那個疤痕臉!聽得見吧?給我弄點吃的來啊!!這就是你對我的歡迎儀式嗎?”


    半晌後,無人回應。


    方野嘴唇顫抖地看向那兩具野獸屍體,“我該不會......真的要吃這個東西吧??”


    況且,他的能力被封鎖,連火都沒有他怎麽吃啊!


    咕嚕——


    方野頓時感覺胃裏襲來一陣火辣辣的空虛,每次‘複活’後他的狀態似乎都被一起重置了,所以直到現在他才感受到饑餓。


    好像,也不是不能吃。


    方野深吸了一口氣,目光發狠,等我出去後,一定要找機會陰一手你丫的。


    哐當——


    站在暗格前的芋頭看著麵前渾身浴血,目光饑渴扒拉著野獸屍體的方野,瞳孔地震,手中盛放食物的餐盤猛然掉落在地。


    “食物!!”方野眼冒綠光,猛地衝上前來,一把抓起地上噴香熱乎的包子塞進嘴裏。


    不幹不淨吃了沒病,不管怎麽樣也比吃這兩具屍體好吧。


    方野是這麽想的。


    但他麵前的芋頭就沒有這麽想了。


    啊——


    尖叫響起,芋頭用生平最快的速度逃出了這裏,走前也沒忘關閉暗格。


    不是,她的任務不是變成給擺渡人送吃的嗎?這個野人是誰啊??太嚇人了!


    嗯?剛剛有人來過嗎?


    方野吃飽後抬起頭,麵色迷茫,他似乎聽到了女生的尖叫。


    幻覺,一定是幻覺。


    絕對是那個疤痕臉迷惑他的手段,方野用手抹了一把嘴,模樣狼狽地靠在角落。


    感受著手臂和小腿傳來的劇痛,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企圖找到理由說服自己,為什麽現在在這裏,為什麽自己被迫做這種事。


    但,說服不了一點!


    方野怒視著天花板上的監控。“疤痕臉,給我整點藥,不然我都要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了!感情疼得不是你就無所謂是吧?”


    “疤痕臉?”芋頭看著監控大喊大叫的方野一愣,隨即麵色變得精彩萬分,這,該不會在叫那個男人吧???


    這野人是真不怕死啊!


    這這這,千萬不能讓方擒天聽到了!


    她麵色慌亂地回頭,不知道從哪找了幾卷繃帶和醫用酒精放置在暗格。


    按下操控台的按鈕後,看著方野罵罵咧咧地包紮起傷口,芋頭頓時鬆了口氣。


    “芋頭,你幹嘛呢?”


    一道女聲冷不丁地從她身後傳過來。


    “哎喲,你嚇死我了!”芋頭一驚,回頭便是把包放在椅子上的藍原。


    “你幹嘛呢?在這鬼鬼祟祟的。”藍原鳳眸一轉,便看見了方野此刻極其狼狽的模樣。


    “都怪他啦!你是不是也被這個野人嚇到了!”芋頭噘著嘴,一臉委屈。


    野人?芋頭還是一如既往地臉盲。


    藍原嘴角抽了抽,嗯,不過現在是挺像的。


    短短的一天,方野這個暴露狂到底經曆了什麽?


    看起來,還怪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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