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秒後,三崽平淡又鎮定地躺了回去:“晚安。”燕時傾:“晚安。”因為知道昨晚他太過嗜睡,導致四崽獨自麵對危險,所以夏初今晚沒敢徹底睡熟。他的思維在睡夢裏沉浮,有一個瞬間,他仿佛走入了一個陰森幽暗的城堡,幽冥業火在他的眼前熊熊燃燒。但這種火焰和正常的火焰不同,業火都是越燒越冷,凍得他四肢都有點發麻。過了一會兒,夏初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似乎不是做夢,而是周圍的溫度真的在不斷降低。眼睛像是被什麽東西給糊住了,沉得厲害,所以夏初依舊沒睜眼,隻是用凍得有些僵硬的手指,艱難地往外摸去。指腹碰到了什麽東西,不是預料中的柔軟被子,而是一片冰涼黏膩的液體。同時,他的胸口像是壓上了一個大石塊,逐漸悶得他喘不過氣。鬼壓床?夏初瞬間嚇醒了。睜開一看,他果然是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中。指尖碰到的冰涼液體,一片猩紅,是新鮮血液。而至於身上壓的東西……夏初麵無表情地和三崽對視。“終於醒了。”旁邊有一道陌生的女聲。夏初一激靈,僵著脖子緩緩回頭。原來就在他的右手側,坐著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一點點火光從不遠處投過來,映出了一個瘦長的影子。夏初猛鬆了口氣有影子,是人就好!“你可真厲害,居然能睡得那麽死。”女選手一臉佩服,半是感慨半是嘲諷地道,“我們剛才被劍齒虎追殺,九死一生,甚至還犧牲了一位選手。這種動蕩的環境下,你居然全程都沒醒。”夏初有些尷尬:“我睡覺的確是比較死……”他將三崽從胸口上拿下來,借著那一點光亮,他隱約看到了三崽的胳膊上有一道傷痕。三崽委屈巴巴地癟嘴,淚眼朦朧:“爸爸,痛痛。”夏初當即心疼不已,呼了呼它的胳膊。隻不過,他有些費解:“你說話怎麽有些漏風?”三崽邊抽搭邊掏出一枚木頭牙齒:“嗚嗚嗚,我被腦斧拍了一爪,掉、掉牙了。”夏初:噗。雖然很心疼,但是真的憋不住。三崽怨念地看著爸爸。夏初幹咳了一聲,將嘴角的笑意壓下去,安慰道:“我明天找找工具,看能不能幫你裝回去。”三崽的臉色這才有些好轉。安撫好了崽崽,夏初才有功夫看周圍。頭頂是鬱鬱蔥蔥的樹林,腳下有錯亂的梅花爪印,不遠處的地方,有一個方方正正的坑,上麵鋪著枯草和樹葉,下麵還有幾枚沒清理幹淨的骨刺。非常眼熟。夏初都驚了:“劍齒虎?該不會那隻劍齒虎還瘸了一隻腿吧?”“爸爸你怎麽知道?”夏初:那當然是因為,那條腿是你四弟白天砍斷的。他也沒想到事情會這麽巧,他和四崽隨手設下陷阱抓老虎,結果晚上就被這隻老虎給追殺了。靠在樹幹上的女選手動了動,拉扯到了傷口,倒抽一口氣,氣虛道:“也不知道是誰這麽缺德,在這裏布陷阱。本來我都逃出來了,結果掉了進去,硬是扭到了腳。”夏初:不敢吱聲jpg;他格外心虛地去看對方的傷口。女選手的腰腹處,有一條撕裂的口子,似乎是被劍齒虎的爪子給抓傷的。之前夏初碰到的血液,也是從她身上流出來的。在他和三崽扯淡的時候,女選手始終靠在旁邊的樹幹上。休養生息了片刻,她慘白的臉色這才有了一些回血。“吼”伴隨著一聲虎嘯,大地傳來一陣「咚、咚、咚」的震動。“不好,”女選手頓時變了臉色,掙紮著捂著受傷的腰起身,“劍齒虎又過來了。”夏初緊張地抱住了三崽。女選手咬著牙,臉上多了一抹狠意:“我們也沒找它惹它,這老虎怎麽死追著我們不放?”夏初頓時更心虛了。“你還能跑嗎?要不我背你吧?”夏初主動提議,畢竟他真的有些愧疚。“不用。”女選手對他的小骨架很嫌棄,“你不用感激我,你的娃娃救了我一命,所以我背著你逃走,這是公平交易。”她雖然是個女的,卻是個alpha,怎麽看也比夏初那細胳膊細腿得壯實多了。夏初其實也有些猶豫。他懷疑這個劍齒虎是衝著他來報仇的,所以背著女選手走,對對方來說未必是件好事。但萬一,劍齒虎不是來找他的呢?女選手又受了傷……夏初咬了咬後槽牙,半蹲下身認真問三崽:“你能不能打得過劍齒虎?”這崽崽別人不了解,他卻知道,有事沒事都喜歡隱藏自己。但四崽既然能把它三哥留在自己身邊,就說明三崽的實力是可以護得住兩人的。“不能。”三崽咬著手指,道,“它太大隻了。”夏初的雙眸沉了沉。三崽:“不過可以打個平手哦。”夏初鬆了口氣:“那就沒問題了。”說完,他將右手食指放在牙齒下,用力一咬。指腹上隻留下了一個極淺的印子。夏初:女玩家:您老這是在做什麽?三崽不知所以,無意間公開處刑:“爸爸,你在幹什麽啊?”夏初:這能怪他嗎?十指連心,他因為怕疼咬不下去,這能怪他嗎?夏初佯裝什麽事都沒有發生,向女選手道:“能否借一下你的小刀?”女選手目光詭異,卻還是把刀遞給了他。夏初在手指上劃了一道,逼出了一滴心頭血。然後,他將血液抹在三崽的額頭上,畫出了一個很繁雜的圖案。做完這些,他就帶著女選手躲了起來。龐大的劍齒虎朝著此處跑來,每一步,都能在泥土上留下深深的腳印。和正常的劍齒虎不同,它的腦袋長得尤為可怕,張嘴時獠牙外露,牙齒間隱約還可以看見絲絲血肉。女選手的心頓時緊了起來,掌心潮濕地逼出了冷汗。“吼!”劍齒虎發出了威脅的吼聲。然而就在此時,三崽的體型也突然發生了變化。它從一個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小傀儡,慢慢地膨脹,成為了一個三米多高的巨人木偶。但與此同時,它身體的其他技能包括靈活性,都沒有下降,反而還有一定幅度的提升。三崽饒有興趣地低頭,看了看龐大的手掌。然後,它叉著腰,更加猖狂地、充滿威脅地吼了回去:“吼!”傻裏傻氣,沒眼看。因逼出心頭血而有些虛弱的夏初雙手捂住上半張臉,沒眼看。……與此同時,四崽特意沒跟在爸爸身邊,就是為了打怪拿積分。今晚來的是獸潮,包括夏初在內的,所有沒有在自己的住所內、或者因住所有所毀壞而沒達合格標準的選手,都被係統丟出來,迎麵撞上了來勢洶洶的獸潮。那麽多野獸,那麽多積分。四崽眼都亮了。然而“小人偶,危險!”“躲我肩上,不要亂跑。”“你怎麽也在這裏?這麽小一個,就不要往前跑了,容易被踩到。”每次四崽要衝上去,就會被某個硬漢抓住,然後被迫坐到他們的肩膀上。一開始四崽還不知道為什麽,後來次數多了,它才知道這些都是大哥惹的禍!這些硬漢就是那天,借給大崽工具,後來又吃了它蛇肉的選手。他們不知道這幾隻傀儡的區別,隻以為四崽就是那天的小人偶,所以全程熱心保護它,生怕它受一點傷。“不要過去,那邊太危險了!”一聲嚴肅的警告。四崽怒氣衝衝地回頭,結果,這又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這都第幾個了?!四崽好生氣。大哥真是不像話,它真的真的太海了!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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