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時安人不在a市,他那戲已經接近尾聲,換地兒拍,還有別的行程,飛這飛那的,很忙,都沒怎麽跟我打嘴炮。


    生日前一天晚上,霍時安給我打電話,說是戲今天殺青,他跟劇組出來吃飯,還說吃的什麽什麽,味道如何如何,故意欠抽的饞我,發現我不配合,就發脾氣。


    “跟你說話呢,你就不能賞臉的吱個聲?”


    我敲著鍵盤,“早點回去休息。”


    “就這樣?”他不滿的說,“沒別的要說了?”


    我補充了一句,“少喝酒,多喝水。”


    他哼了聲,“還有呢?”


    我喝了口濃咖啡,“我在寫代碼,晚點……”


    “晚點什麽?”他不等我說完就打斷我,威脅道,“方老師,我勸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說。”


    我放下杯子,繼續敲鍵盤,“晚點開視頻,玩個你一直想跟我玩的遊戲。”


    他這會兒裝是清純聖潔的小白花,一副聽不懂的死樣,“什麽遊戲?”


    還有幾個小時就是他生日了,我沒揭穿他的小把戲,慣著他說,“我在視頻裏耍了給你看。”


    他啪地掛了電話,沒到一分鍾就打過來,粗聲喘氣,“媽的,我流鼻血了。”


    “……”


    第46章


    我以前喜歡跟霍時安玩耍, 覺得那是一種靈魂之間的交流。


    絕對的真善美。


    我就跟他耍,別的小夥伴我耍不起來, 想都沒想過。


    分開五六年後, 我倆再在一塊兒玩耍, 各種不適應,好像哪哪兒都不太對勁。


    直到我跟他磨合了幾次才找回原來的感覺, 現在更喜歡了。


    反正每次玩耍, 我一開始都是活蹦亂跳,可勁的招霍時安, 最後半死不活,要是他再拽我玩,我就死給他看。


    下一次玩耍,我繼續活蹦亂跳。


    就單單對我倆來說,要是不折騰, 那就不叫愛情。


    玩兒嘛,不是在戶內就是在戶外, 我是個很沒有安全感的人,大多時候都在戶內玩。


    霍時安是有的玩就行,他不挑, 關鍵是也不敢。


    所以我倆其實一起玩耍的次數多, 花樣少。


    這次時隔幾年給他過生日,我為了讓他高興, 就突破自我的跟他做視頻遊戲, 做足了功課。


    不誇張的說, 我高考都沒這麽用功。


    遊戲從七點多開始,持續了快兩小時,要不是霍時安好像突然變成了一個智障一樣,各種要求我再做一遍,再做一遍,我不會搞那麽長時間。


    我要關視頻,霍時安不讓我關,他坐在車裏,臉湊到手機上,不說話,就一眼不眨的盯著我。


    那眼神讓我有點發毛。


    盡管我知道他一高興肯定要找我玩兒,也做好了心理準備,這會兒還是條件反射的感受到了一絲生命不能承受之酸爽。


    .


    “現在知道怕了?”


    霍時安做了個吞咽的動作,啞聲說,“可以啊方老師,以前是我小看你了。”


    我坐月子似的窩在被子裏,生硬的岔開話題說,“劇組還在吃飯吧,你趕緊回去。”


    “說的什麽屁話,”他沒好氣的吼,“我現在能回去啊?我他媽下了車,就會被人當流氓抓起來!”


    “……”


    他吼著吼著就委屈上了,“外麵能開視頻嗎?還是第一次開,你想過我的承受能力沒?會死人的知道不?”


    我故意把臉一板,“沒下次了。”


    他瞬間換了副麵孔,跟我嬉皮笑臉,“別,有下次。”


    我不留餘地的說,“沒了。”


    “有的,你別嚇唬我,”他惡心巴拉的哄道,“淮淮乖啊,你哥我年紀大了,禁不住嚇。”


    “……”


    我跟他打了會兒嘴炮,結束了視頻通話,手機有點發燙。


    這就是一場視頻遊戲產生的溫度。


    麵對麵起碼會高三五倍。


    但是麵對麵做不成遊戲,估計剛開始霍時安那家夥就不行了。


    然後我也不行了。


    十點出頭,我收到霍時安發的微信,叫我去他那兒。


    我以為他今晚有安排回不來,打算洗洗上床癱著,養精蓄銳,等零點的時候給他送祝福。


    沒想到他還能挪出時間,不知道怎麽辦到的。


    我換掉睡衣,臨走前把房間垃圾簍裏的袋子攏了攏,一股子刺鼻的腥味往我頭腦裏吸,我差點沒連同垃圾簍一起扔掉。


    俗話說的是對的,人會嫌棄自己。


    我快速把垃圾袋紮好拎出來,瞥見床腳有個紙團,眼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之前我揉著一個個紙團,天女散花似的在房裏亂丟,收拾的時候有漏掉是正常的。


    我默默的再把垃圾袋打開,胡亂將紙團塞進去,沒忘記打肥皂洗手。


    媽的,操,我有多不嫌棄霍時安,就有多嫌棄自己,真是邪門。


    我剛走到門口,我媽一個電話就打過來了。


    這個時間點有點微妙。


    我一邊接電話,一邊猜想著,聽到那頭我媽問我在哪兒,心裏差不多已經知道了這通電話的目的。


    “在家啊。”我低頭把腳往鞋子裏塞。


    甄女士下一秒就說,“馬上就要出門了吧。”


    剛夠到車鑰匙的我,“……”


    這都能猜到,不愧是我親媽。


    甄女士不鹹不淡的來一句,“一個多小時後就是霍小子的生日,他會不讓你過去?”


    我笑著說,“媽,您神了啊。”


    “別跟你媽皮。”甄女士恨鐵不成鋼的說,“慣吧,你就慣吧。”


    我撓了下鼻尖,“他生日啊。”


    甄女士絲毫不給麵子的說,“不是他生日,大晚上的他讓你過去,你也會屁顛屁顛的照做。”


    “……”


    我在心裏為他說話,感情是相互的,都要付出,他還不是每天挖空心思的想跟我多待一會兒。


    “媽,要是時安知道你還記得他生日,肯定很高興。”


    “那不是因為你倆生日挨著?”甄女士想想就來氣,“以前他生日我還給他燒過一桌子菜,平時也沒少來家裏蹭吃蹭喝,我拿他當半個兒子,他倒好,非得做我兒媳。”


    我抿嘴憋笑。


    甄女士問,“他住在哪兒?”


    我說了個地址。


    “他放心讓你這麽晚跑山路?”甄女士在電話那頭厲聲道,“是他對你的車技太自信,還是你對自己的車技太自信?”


    我說,“那路我已經很熟悉了。”


    甄女士不說話。


    我靠著鞋櫃抓頭,“媽,你知道的,我開車一向求穩不求快,真沒事兒。”


    “多大的人了,還撒嬌。”甄女士嘴上這麽說,語氣卻放緩了很多,“過幾天我讓小劉給你送輛車,現在那輛讓她開回來。”


    我沒反應過來,“啊?”


    “啊什麽啊?”甄女士雷厲風行,“你住在學校裏,平時用不到車,也就上他那兒才開,得換個適合跑山路的車。”


    我忙說,“不是,我都打算年底買車了。”


    “別買了。”甄女士說,“媽這兒有好幾輛,你換著開。”


    我還沒說話呢,就聽我媽說,“霍小子沒提你車的事?他看不出來你現在開的那輛不適合跑他那兒彎彎曲曲的山路?”


    “提好幾次了,還讓我開他的車。”


    我繼續把腳往鞋裏塞,“他車全在車庫裏呢,哪輛都是網紅車,又騷又高調,我開出去就是找死。”


    “……”


    甄女士歎氣,“反正媽還是那句話,隨便你們談,但是他不能為了演藝圈的事業讓你受傷。”


    “不可能的。”我哭笑不得,“他什麽樣的人媽你清楚。”


    甄女士說,“以前是清楚,現在也還行,以後不知道,媽之前就說過,他五年內都沒辦法退圈,不能保證他哪天在那個明爭暗鬥,誘惑橫生的圈子裏亂走,把自己給丟了。”


    我穿鞋的動作一頓,“他要是丟了自己,我就幫他找回來。”


    甄女士大概是被堵的沒話說了,拿我這個兒子沒辦法,叮囑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幾秒後甄女士打過來,“你轉告霍小子,找個時間一起吃頓飯。”


    她補充道,“另外,你叫他別整一些虛的,誠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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