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定不起來,之前我也追星,也關注娛樂圈,親身體會是另一回事。”


    苗苗跟我掏心窩子,“其實這段時間真正練歌的時間很少,每天不知道在公司裏幹嘛,一天天就那麽過去了,我跟老刁他們當初開開心心的簽進去,以為能實現夢想,時間慢點也沒關係,隻要在那條路上前進就行,結果最近發現好像走偏了,我們的樂隊已經成立一年了,現在感覺前途一片渺茫,我真的擔心他們堅持不下去。”


    她頓了頓,操著獨特的沙啞嗓音,像是老了好幾歲,“老刁他們不需要應酬,我要,鬼曉得一唱歌的為什麽要穿的跟花蝴蝶一樣去陪酒。”


    我的眉心一蹙,“你吃虧了?”


    “怎麽會。”苗苗惡狠狠的說,“老娘我可是練過散打的。”


    她那邊有人喊她了,不知道誰,態度挺不耐煩的,我正要說話,就聽她說,“淮淮,我先掛了啊,你跟你那位說說吧。”


    “你放心,我手機密碼鎖已經換了最複雜的,也會及時清空跟你的各種記錄,不會讓誰在我這兒發現你跟你那位的關係,我掛了,回聊。”


    我把手機丟沙發上,幾口吃掉巧克力,問眼珠子都快瞪出來的霍時安,“苗苗那音樂公司的口碑怎麽樣?”


    霍時安硬邦邦的說,“還行。”


    我問道,“有沒有什麽潛規則?”


    他嗤了聲,“哪裏都有。”


    我板起臉,“我跟你說正經事。”


    他斜眼,“我跟你說的就是正經話。”


    我跟他大眼瞪小眼,瞪了十幾秒,我起身走到床邊,親了親他的臉頰,“是你的關係?”


    “哄人就好好哄,”他冷笑,“這麽敷衍當人傻子呢?”


    我又親他臉頰,左右兩邊各吧唧一下,“不是哄你,就是想親你。”


    霍時安頓時就從冬到春,滿臉春心蕩漾的指指自己的嘴巴,“麻煩不要跳過這裏,謝謝。”


    “……”


    我湊過去,親了親他,咬住他的下唇,像以前一樣親昵的嘬了兩下。


    他魔怔了似的看著我。


    我重複之前的問題,“苗苗簽的公司是你的關係?”


    “不是。”


    他依舊魔怔的看我,“那會兒我聽說你在blue酒吧,大半夜不回去,就生氣的帶著小陳去了,想看看到底什麽破酒吧,當時是苗苗跟她樂隊在演出,我被人認出來,酒吧火了,他們樂隊也一起火了。”


    我嗯了聲,嘬嘬他唇角,“然後呢?”


    “然後就是他們演出的視頻在網上的點擊量跟轉發量都很可觀,樂隊的價值出來了,自然就有公司想簽……”


    他的話聲停止,直勾勾的盯著我,“方老師,你隻是嘬兩下,我就跟你說這麽多,我虧大了。”


    “……”


    我在床邊坐下來,“你現在看一下微博熱搜。”


    霍時安看了,當場變了臉色,“媽的,什麽亂七八糟的惡心玩意兒。”


    我抓他的手,防止他發神經的砸東西,“冷靜點,你能查出來熱搜是誰買的嗎?”


    “沒誰買。”他的表情有些古怪,“是點出來的。”


    我下意識要拿他的手機看一下,手伸一半縮了回來,還是不看了,聽著就糟心,看了肯定是雙倍糟心,我沒必要自虐。


    “誰點的?”


    他不出聲。


    我眯了眯眼睛,“你的粉絲們?”


    沒得到回應,那就是了。


    我有種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的複雜心情,“昨天你兩個微博發出去,各路cp粉們紛紛過年,今天這博主發了個腦洞,你的唯粉們過年。”


    霍時安見鬼一樣看我,“你還知道唯粉?”


    我笑眯眯的說,“托你的福,我對娛樂圈有了一點了解。”


    他不敢看我,慫的像縮進殼裏的小王八。


    我掐眉心,“也就是說,那博主丟腦洞蹭熱度,你的粉絲們順勢送她上熱搜,為的是蓋章我倆隻是單純的老同學關係,正直的不得了。”


    霍時安扯扯嘴皮子,皮笑肉不笑的說,“幾萬粉的博主披皮裝粉,不知道從哪兒找的幾張你跟苗苗的照片,配上一句‘我發現哥哥的老同學女朋友是跳跳糖搖滾樂隊主唱’艾特我大名,這波熱度蹭的挺好。”


    我的額角抽了抽。


    “娛樂圈就是個圈,黑能黑出一窩,比拔出蘿卜帶出泥還要狀況。”霍時安淡聲說,“熱度也是一個道理,一個帶幾個,甚至帶一群。”


    “如果咱倆就真的隻是好朋友,老同學,那這熱搜就是三方都有利。”


    我知道三方是那博主,苗苗,還有霍時安。


    其實對我也有好處。


    我來找霍時安,可以不那麽提心吊膽了。


    “但是沒有如果。”他從牙縫裏擠出一句,“我也不需要用你跟個女的搞新聞來給我分散流量,公司裏掌握的對家其他藝人的隨便哪個爆點都能辦到,效果還要強很多,現在沒用隻是沒到時候。”


    我不高興的說,“苗苗是我妹。”


    “行吧,那就是咱妹。”他自然的改口,冷著臉說,“反正我心裏不爽。”


    我重重的抹把臉,“行了,怎麽都是利大於弊,那博主蹭她的熱度,歪打正著的幫了我倆,最後就算證實我跟苗苗沒談,也不會再有人把我跟你往搞基的路上捆綁,接下來對你對我都是好事,我倆可以談我倆的,我上課也能輕鬆點。”


    霍時安沉默了會兒,騷騷的說,“那我現在能發個博嗎?”


    我笑的很溫柔,“誰他媽答應我的,微博都歸工作室管,自己不發個人博?”


    他一張臉黑漆漆的,“我。”


    我看他要捏我的腰,立馬不客氣的啪地一下拍開,“你說現在怎麽辦?那熱搜什麽時候會下去?我沒微博,解釋也不合適,苗苗跟公司簽了合同的,不能私自那麽幹,否則就是違約。”


    “網友沒人在乎真相,澄不澄清關他們鳥事,他們隻想吃瓜,苗苗的公司如果不想順水推舟的拿走這波熱度,很快就下去了。”


    他揉著被我拍疼的手,委屈的看我,見我不過來哄他,就擺出死人臉,“要是他們想拿走,就得花錢讓熱搜多待一段時間。”


    “反正到不了第一,那個錢他們舍不得花。”


    我說,“那你怎麽老是那位子上?”


    “別人買的。”


    他不屑的笑了聲,“沒得黑了,就說老子買熱搜,買個屁,老子需要自己買?搞笑。”


    我覺得他這囂張桀驁的小樣兒怪招人的,準備去跟他來個熱吻,敲門聲就響了。


    來人是小陳,過來說工作的,他還跟之前一樣對我,沒任何異常,也不逼逼熱搜的事。


    這點我沒什麽意外。


    我內在gay,霍時安是靈魂gay,我倆是最不像gay的gay。


    上學那會我倆好上了,隨時隨地的找機會親嘴,班上都沒誰發現我倆的事,小陳不可能往那方麵想。


    像秦衍那樣的基眼天底下沒幾雙。


    我估計霍時安工作室的人覺得他腎不行的可能性,比我跟他搞基的可能性大多了。


    哪天我跟他的事要是露餡了,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吐血,又有多少人被打臉。


    .


    我出去抽了根煙回來,小陳還在病房裏,沒走。


    霍時安的胸前攤著好幾個劇本,他正在看其中一個。


    人還癱著,資源就送上門了。


    我正想順勢跟霍時安打招呼走人。


    他就跟我肚子裏蛔蟲似的,搶在我前麵找借口支開助理,“小陳,你去給我買個那什麽……”


    結果半天沒下文。


    我仿佛看見他的智商在極速下降,隨時都會歸零。


    可憐了小陳,一頭霧水,“安哥,你要我買的那什麽是什麽?”


    “就買……”


    霍時安一邊用眼角盯我,一邊瞎幾把亂說,“那什麽,你看著買。”


    “……”


    我怕霍時安的智商滑到零以下,更怕他搞騷操作,就迅速打了招呼離開。


    還沒出醫院呢,他一個電話打過來,語氣平靜的過了頭,想嚇死人,“我問你,咱倆是在談對象嗎?才來就走算幾個意思?喂鳥也沒見這麽喂的。”


    我邊走邊說,“又抽什麽風?我都來三個多小時了。”


    那頭沒聲了。


    過了小會才有他悶悶的聲音,“那我怎麽一點感覺都沒有?”


    我下意識的哄他,“你聽話,現在你住院,我過來的太勤快不行,時間待太長了也不行,等你腿好了我倆就能多在一塊了。”


    他低低的笑出聲,“傻了啊你,腿好了就沒時間了。”


    我的腳步停了下來。


    還真是,他腿好了就要直接進組,抓緊時間拍戲。


    這段時間不知道積壓了多少工作,往後一挪再挪,就等著他腿好了挨個搞定。


    到時候我倆恐怕見個麵都難。


    我抿了抿嘴,“明星都是怎麽談戀愛的?網戀?”


    “看行程滿不滿,不滿就找機會偷偷溜到國外旅行什麽的。”


    他咕噥,“我也不清楚,我原來就跟你談,現在還是你,沒找過別人。”


    我愣了下,壓低聲音,“那等你腿好了,咱倆隻能一邊網戀,一邊找機會碰頭了。”


    霍時安煩躁的低罵了聲,“這從頭開始怎麽跟做夢一樣,太不真實了。”


    “方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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