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猊微微彎了腰身,垂眸看著在他懷裏顫抖的纖小背影。半晌,靈稚悶悶出聲:“君遷,山下好多人找你,他們還打人。”“我沒有告訴他們,藍文宣挨了好嚴重的打,我不想他被打死的……”靈稚腦子亂,話說的語無倫次。蕭猊問他:“我比藍文宣重要?”靈稚輕輕點頭,抓緊他的手指。“可是我不想藍文宣被打……”說到底,靈稚還是因為那群官兵的惡行受了驚嚇。他惶惶不安,睡一會兒就睜眼。蕭猊見靈稚睜大黑淩淩的眸子,把他抱進懷裏拍了拍後背。等靈稚睡下,黑衣暗衛才說道:“太師,那老大夫知道靈稚藏了人醫治。”蕭猊垂眸,沒把靈稚放下來,而是讓靈稚枕在手上。作者有話說:待修,謝謝大家~感謝在2022-04-02 22:48:48~2022-04-03 22:48: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樾 6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22章 靈稚自那日從村子回來總有些悶悶不樂,偶爾會惦記老大夫院中的藥草有沒有收整好,藍文宣的傷恢複了嗎,可不可以下地走路。可自己洞裏的男人好不容易恢複得好點兒了,他走不開。心事就像一點墨水悶在靈稚心上,痕跡幹了,斑黑的點始終都在,會影響他偶爾出神。男人低沉溫柔的聲音在響起,靈稚扔下收拾的柴火,拍了拍衣袍的木屑趕緊進去。靈稚應“哎”,那一刻微有飄蕩不安的心,在被男人需要的瞬間,猶如葉子在空中打旋兒,飄啊飄啊落在實處,心穩了穩。他抿唇含蓄又害羞的笑,剛把手伸出,很快被男人接在掌心。洞內悶,任誰躺幾日,身子到底有些汗。靈稚握緊蕭君遷幹燥微起汗濕的掌心:“熱了嗎,我打些水給你擦吧。”他說這些話沒覺得有什麽不對,最初蕭君遷昏迷時他就為對方擦過身子,盡管那之後對方很快清醒,沒叫靈稚再碰了。像男人不時的給靈稚束發整衣,彼此之間的肢體小動作靈稚不會排斥,如今蕭君遷身子不便,靈稚給他擦一擦顯得天經地義。小藥人乖巧而眼巴巴的模樣叫誰看到都會心軟,蕭猊方才露出一絲笑意,靈稚立刻領悟了這人的意思。他就像小魚冒泡一般,從喉嚨發出輕巧歡呼的雀躍,抱起小木盆去山後打回一盆清水。靈稚坐在石塊上,伸出兩手乖乖讓蕭君遷替他把袖子往手臂翻折,然後拿起布巾沾水,打濕稍擰。他起身微微彎腰,一隻手貼在蕭君遷俊美的臉龐,一隻手幫對方擦臉。從眉骨到鼻梁,滑到唇角,隻見壓在指腹的弧度輕輕翹起,靈稚指尖滾燙的收手,低頭沾水,再往男人的脖頸擦。他掀開衣襟,還要繼續往下。一直碰到衣帶,靈稚蹲在蕭君遷身前,一仰頭,落在身前的頭發讓男人修長的手指抓了去,替他梳理放在背後。靈稚擦完了一輪,最後皺眉,遲疑地開口:“還有一處沒有……”他的目光搖晃不定地落下。靈稚自己洗身子的時候都會洗得幹幹淨淨,他沒往別處想,隻認為像蕭君遷神仙一般風光月霽的男人,渾身上下無一處不清雅絕塵。所以他沒多想,順那落開的衣帶繼續扒拉.蕭猊也沒料到小藥人手腳動作在此刻出奇的利索快速,他方挑眉,與低頭又抬頭呆滯望著自己的眸子對視。靈稚暈乎的想:怎麽這樣啊……他皺起精致的眉頭,泛起嘀咕。和他的不一樣啊……太不一樣了。靈稚魂不守舍,還是拿起沾水的布巾,開始擦擦。他蹲著忽然往後挪開幾步,瞳孔震動。蕭猊從方才那短瞬間的意外回神,倒不若靈稚這般冒失慌張。男人閑適淡定,盡管衣衫都讓靈稚扒亂方便擦拭身子,可任人端詳,都覺得他身上沒有一處混亂。靈稚支支吾吾的,想問怎麽會起來了?話到嘴邊,嗓子跟著火似的,啞得開不了口。他自己也起來過,有幾夜還跟藥杵那般往君遷身上杵,君遷溫柔貼心,每一次都沒有回絕。靈稚體驗過幾回飄然若仙的滋味,自己暢快舒服了,都沒往蕭君遷身上想過。原來君遷和他一樣,但又不太一樣。靈稚亂轉的眼珠子始終沒敢轉回去,兩耳紅通通的,火辣地從耳根燒到臉頰,蔓延至脖子。他快把手裏的布巾捏碎了。半晌,靈稚蚊子嚶叫般擠出一句:“君遷,你,你快變回去呀。”蕭猊倒覺好笑。最後蕭猊不再為難那看都不敢看自己一眼的小藥人,餘下的自行清洗。黑衣暗衛早在少年膽大包天地扒開太師衣衫前就飛遁著遠離洞府,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同時暗衛的臉色更加古怪扭曲,幾分崩裂隱忍。太師權貫朝野,卻極為注重養生之道,不若那些年紀輕輕就沉浸在酒池肉林中將身子弄得虧空的紈絝貴族。這次卻破天荒的容忍那少年近身,共枕同睡,伺候對方束發穿衣,如今衣裳都被扒了……黑衣暗衛心裏打著彎兒,太師此番逢場作戲,犧牲會不會忒大了點兒?暗衛沒思考出個所以然,餘光見少年夢魂顛倒的走出來,馬上悄然跟隨其後。日頭漸小,山穀的風大了些,吹得樹梢葉子嘩啦啦響動。靈稚蹲在水岸一邊,手捧臉蛋癡癡愣愣。他伸手去勾清澈的水,水花灑了幾道,濕潤的手指繼續貼在臉蛋捧著發呆。麵頰餘溫仍熱,靈稚忽然低頭掀了掀衣袍,臉紅紅的挪開,像幹了件心虛的大壞事。方才真是嚇到他了,君遷忽然變成那樣,他直接沒能拿穩撒了手。意識到蕭君遷和自己的不同,靈稚害羞又扭捏,過幾日和對方睡覺時,手腳規矩的放在身上,就是睡著以後就不聽話了,每次睜眼不是貼在男人懷裏,就是被對方抱著。有時蕭君遷看他睡醒時眼神呆呆的,就會俯下臉親親他,直至靈稚瞬間睜圓霧蒙蒙的黑眸子,才放開他,好整以暇的看著。靈稚覺得,他好喜歡蕭君遷了,相繼從那日的震撼緩回心智,還因為抱得近了會碰到,知曉以後就會渾身發熱,手腳軟軟。靈稚和蕭君遷在山穀相處度日,漸漸地,因為藥舍那日的事產生的不安漸漸安寧下來。等男人身子好許多了,靈稚悄悄又紮破手指將血液兌緊藥湯,看對方服下,才道:“君遷,我得下山一趟。”他抓了抓頭發:“都過去好些日子,不知道藍文宣身子有沒有好。”蕭猊服下湯藥,身體的舒適度又上一層,可見靈稚給他用了“那份藥”。他溫聲一笑:“我隨你下山看看如何?”靈稚連忙搖頭:“不行不行,好多人找你的。”他貼到蕭君遷懷裏,柔軟的唇親親這人的下巴。朝夕相對,兩人親的次數慢慢多了。靈稚此刻雖然臉熱,真要親時,動作是很堅定的。“我自己下去就好啦,你要快點恢複。”蕭猊單手收緊靈稚的腰身,親昵地蹭蹭他的臉蛋,就像一個舍不得心上人出門的癡情男人,啞聲道:“快去快回。”靈稚背起藥材,笑嗬嗬地下山。從前他下山都覺輕快,走哪兒晃到哪兒,如今心裏有牽絆,就加快了腳程,不浪費時間在途中摘葉子果子吃了。藥舍荒蕪,短短時間門外竟然雜草叢生,阻攔靈稚敲門動作。他麵色詫異,在門外喚幾聲,未得回應。靈稚連忙找到最近藥舍的農戶,一經詢問,農戶歎道:“老大夫病重,說是搬走去了遠方治病啦。”靈稚迷茫,抱緊懷裏的藥材:“為何突然病重呢……”白胡子老大夫年歲頗高,身子骨好得很,精神矍鑠,比不得年輕人,可的的確確不差。農戶搖頭:“俺不知,七日前連夜離開的,當時俺婆娘身子不爽,找到藥舍就不見人的蹤影。”靈稚向農戶打探藍文宣家住何處,想問問藍文宣。眼前院子門戶緊閉,他叫幾聲,無人回應。旁邊的農戶見他喊人,就道:“搬走好幾日了,突然離開,奇奇怪怪的。”靈稚心裏不安:“藍文宣身子有傷啊,為什麽要走。”農戶納悶:“對啊,他挨了官兵一頓打,回來第二天屋子就空了,說是搬去城裏。”靈稚蹲在緊鎖門戶的院子外,手指捏著藥草的葉子。農戶道:“那群官兵搞得大夥兒都不安寧,真真晦氣,好在他們幾日都不過來了!”農戶見靈稚不吭聲,自說自話一陣,很快被家裏婆娘叫進屋幹活。靈稚找藍文宣賠禮道歉的事就此不了了之,他在門口蹲坐至黑夜,確實沒有人影,才加快腳程往霧清山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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