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把她堵在一大叢竹子林裏麵,劉鳳凰的手裏還拎著一把尖利的竹子,全身上下都散發著行凶的氣息,這個時候的她,逃無可逃!


    “大伯娘,青花嫂子,我們不是一家人嗎?”馬曉蓮悲憤質問。


    “我呸,跟你一家人,就你這賤樣兒你也配。”劉鳳凰這話,讓馬曉蓮徹底沒了顧慮。


    她做勢甩了個啥東西,“打啊……”暗處,雪花得到這一命令,趕緊揮著爪子拎著石頭打向正要撲向馬曉蓮的劉鳳凰。


    “噗……”


    “死丫頭打的啥?啊喲我的鼻子啊。”劉鳳凰一摸鼻子,一抹全是血,“啊啊啊,青花啊,我,我的鼻子出血了,好多血。”


    張青花聽的愣住,旋即更凶狠的往馬曉蓮這兒撲,“臭丫頭片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娘我為你報仇雪恨啊。”


    馬曉蓮手裏並沒有東西,但是身處在這樣的黑暗當中,她一邊故意胡亂飛舞,一邊不斷提醒雪花,“打,打,打,打你的眼睛,打你的屁股,打你的鼻子……”


    雪花的準頭還不錯,聽馬曉蓮說著,“打鼻子,打眼睛,打屁股的……”這兔子還真的打人家這些地方。


    張青花才捂了上麵,沒提防下麵又被打一個。這一來顧上又捂下的。雪花瞅的眼睛直放光,原來是類世界打人也這麽好玩的。


    “嗖……”


    又是一個,這一次打的是人家難以言說的地方。


    “啊啊啊……”


    兔子精的力氣也不算小,這一石頭,愣是把張青花的褲子破了個洞,直中了耙心。


    “啊哈……你……死丫頭要成精啊,怎麽能打那個地方!”她一隻手捂住後麵,一隻手捂住下麵,難堪到罵人話都忘記了。


    其實這時候的馬曉蓮已經趁亂逃出她們婆媳倆的包圍圈,這會兒一邊故意咋呼著,“打啊打……”但是腳步卻是不停的往外走。


    被打中了下麵的張青花,悲憤又慌亂,急的嗷的一聲吼,費力巴拉的一邊攆人,一邊兒挖下麵的石頭兒。


    這一挖,碰出了一些……異樣,她氣的七竅生煙。


    “死賤人,今天不把你抓住不是人。”


    張青花下了狠心,雪花還瞅的興奮,也不放過那個老黃花劉鳳凰,趁著這人腳步迷亂的往外攆小主人時,又是


    一記,嗖,如她家大兒媳婦一樣,正中耙心了。


    “臭丫頭,跑這麽遠,還打中我下麵。啊喲,這,這痛的我喲。”


    雪花看小主人逃出去了,也沒敢再亂來,就跟著前麵的馬曉蓮一通狂攆。


    逃出去後,馬曉蓮則猶豫了,要往家裏跑,還是往別的地方去?


    那婆媳倆現在窮凶極惡的,一幅不把她打死不罷休的樣子。


    既然逃回家和不逃沒區別,索性,往軍營的地方跑。畢竟有軍隊的人在,這倆人再怎麽作惡,也不能胡亂作派了吧。這樣一尋思,在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後,她折身就往水庫邊跑。


    “媽,臭丫頭往前麵去了。”


    “趕緊追啊,臭丫頭片子,哪裏不打,非得打我的胯襠……”被中了靶心後,劉鳳凰一走路摩擦著那地兒,就覺得火辣辣的痛,這樣一來,對馬曉蓮的恨也就更深了。“揪著打死她。”


    “可是媽,臭丫頭好象往水庫的地方去了?那邊有當兵的駐紮著呢。”張青花有些猶豫,畢竟那邊有軍隊的人。


    “怕啥,水庫咋了,咱們教訓自己家的人,還怕被人說,趕緊給老娘追啊。”


    她狠狠一推張青花,婆媳倆凶猛又往前攆。


    馬曉蓮掌控著節奏,看似慌亂的往前跑著,但是算著時間,還是等著後麵的人。從頭到尾,她都與對方隻保持著幾步的距離。這樣的她,一邊跑,一邊嗷嗷淒涼著叫喚,“大伯娘,大堂嫂啊,我們好歹是一家子,我不就是沒讓你們搶我的餃子麽,至於要把我往死裏弄。”


    村裏麵還有不少吃飯後出來溜達的人,一看這婆媳倆又在追著馬曉蓮打,一個個都搖頭。


    “蓮丫頭也不小的年紀了,劉鳳凰這婆媳倆怎麽一點顧忌也沒有啊!我侄女兒像蓮丫頭這樣大小,都有人說親了呢。”


    “沒聽說是因為沒得著餃子吃,非得捶人家呀。這婆媳倆也是心大,老人一起的時候,各種雞毛蒜皮扯淡,鬧的提前分家了不孝順馬老頭倆口子就算了,現在對失蹤了的老三家的侄女還這麽狠,唉……”


    人心其實都是看的清的,隻是很多時候,大家都睜隻眼閉隻眼,不願意得罪人說公道話罷了。


    “賤丫頭又敢做亂。”


    本來一切都好好的,可誰能想到,斜地裏,二癩子拎著鋤頭出來,張著手就來揪馬曉蓮。


    看著那雙大手籠罩過來,馬曉蓮嚇的一骨碌滑倒在地上,再隨身滾了好幾轉。但就算這樣,二癩子也一臉凶煞的往她這兒攆。


    “跑啊,上一次沒摔死你,老子今天再試試,看看你是不是命大。”


    二癩子的眼睛因為即將要發生的事興奮鼓突著,這樣的他,看的馬曉蓮內心暗沉。這個家夥似乎有暴力傾向,一旦遇上,要麽把他打趴下,要麽逃。


    她滾的是個斜坡,再多滾幾轉,就會被逼著滾進水庫裏麵。


    不遠處,安子濤和嘎子正好出來散步,一看殺氣騰騰攆著小姑娘追打的三個人,倆人麵色一變。


    “濤哥,趕緊救人啊。”


    趙嘎子一聲吼,“誰敢再動。”


    那劉鳳凰婆媳倆一聽這炸響的喝斥,到是頓住了腳,可是二癩子卻是不管不顧,還在往馬曉蓮逼近。


    “死丫頭,我看你還往哪跑。”


    被二癩子的手狠狠揪著,再高高舉起的瞬間,馬曉蓮心直往下沉。命運,真的要這樣對待她麽。


    岸邊,傳來一陣陣的驚呼聲。“不得了喲,這死癩子要摔人。”


    “唉,馬老三倆口子也是造孽喲,怎麽就留下個大丫頭總是被折騰呢。”


    安子濤的心也是咯噔一下。


    “放下她。”


    “放,我呸……這賤丫頭……去死吧。”


    二癩子猙獰著臉,高舉起馬曉蓮狠狠往河裏麵扔。


    “啊……”


    眾人尖叫。


    有人不忍心再看,安子濤果斷狠狠往河裏麵跳。


    “砰通……”在馬曉蓮被砸到河裏麵時,又被安子濤撈起來。


    那一瞬間,安子濤隻看見小姑娘的腮邊有一串晶瑩的淚珠兒,那雙眼蓄挾著無盡的悲憤,死寂。這一刻的她,哪裏像個十幾歲的少女,就仿佛一孤寂等死的老人一樣。脆弱,無助,又淒美的她看的安子濤心抽搐了一下,小小年紀的她,總是麵臨著被威脅被摔死的下場,這裏的人,怎麽能殘暴到如此地步!


    “不怕,哥哥為你做主。”


    不會安撫女人的他,在對上那雙複雜情緒的眼眸時,還是輕聲安慰。


    小姑娘的神識一點點渙醒,漆黑的瞳緊盯著他,似乎在問:當真!


    他狠狠點頭,“走,上去。”


    ……


    17.是一家人


    把人抱上岸邊後,安子濤冷冷看著這還站在岸邊的三個人,沉聲說道,“你們三個打人的,都跟我來一趟。”


    劉鳳凰知道去了事情不妙,當下就趕緊扯著嗓門,“小同誌,這是我們的家務事兒,就不扯上你們軍隊的同誌了吧!”


    二癩子也反應過來,這會兒若是被落實了摔人的罪名,怕是要造!


    張青花更幹脆,果斷要跑路。


    “這兒的村長呢!”


    本來也想要跑路不管這事的老村長一聽,也不好再藏了,就打著哈哈走出來。“小同誌,這些個村裏麵的雞毛蒜皮的事情……”


    安子濤緊繃著麵色,“雞毛蒜皮?”他聲音是好聽,但是這一嚴肅著聽起來,就跟有刀子在你心裏麵挫一樣,聽著沒不由的就汗毛直豎了。


    他修長的腿沉冷著一步步走向村長,“剛才你有瞧見那小姑娘被摔出了吧?”


    “這……是有。”老村長否認不了,暗自唾罵二癩子,咋就不知道收斂一些呢。


    “你可知道他這樣扔人,後果有多嚴重?若是把人砸在石頭上,你說小姑娘還能有命?”


    “這……”村長再一次結巴了,他否認不了啊。也得虧是河,而且被這個人一個箭步接著人了,若不然,那馬曉蓮怕真的是被砸壞了。


    “身為村長,任由這種殺人的事情發生,你就不怕良心不安嗎?更重要的,這個算是當眾行凶,在情節上是很惡劣的行為。身為一個村長,還想包庇這種重大惡劣情節?”這最後一句話,就象是壓侉了老村長心裏的人情稱,他又彎了彎腰,“這個……小同誌你話可不能這樣說啊,我哪有放縱殺人,這不是……沒砸著人麽!”


    安子濤冷笑,“你們不懂法是吧,那我就來給你們梳一下法律知識。意圖殺人,和殺人末遂,在法律上隻要有這樣的跡象,都是要被拉去判刑的。剛才這麽多群眾都有瞧見,那三位同誌可都是對小姑娘打打殺殺的,這在法律上,就叫意圖殺人,而且是聚眾行凶。現在人證物證都有,拉到局子裏麵去,少說也得判刑一年半載的。”


    劉鳳凰和張青花嚇的腿一哆嗦,一屁股跌在地上不斷嚎,“不,不能啊,我們……我們隻是收拾教訓死丫頭,是……是……”


    劉鳳凰眼睛一轉,指著二癩子就跳了起來,“是二癩子要殺那丫頭,這位當兵的同誌,真不關我們婆媳的事情呢,我們……就隻是想要教訓小輩的,讓她聽話而已。”


    那二癩子一聽她們把自己推出來,氣的嚷嚷出聲,“我呸,老子隻是幫你們抓這死丫頭,你們這些沒良心的。”


    張青花眼睛一轉,“你攔就攔,為什麽要把馬曉蓮摔到河裏麵,啊,你要摔我們馬家人,也得問問我們姓馬的吧。當兵的同誌,這事兒就是二癩子幹的,真不關我們的事情。我們不要被判刑啊。”


    看這三個人是真被嚇住,安子濤這才看向老村長,“當然,象這樣的事情,如果當事人不嚴肅追究,也還是……”


    他還待說下去,一邊的馬曉蓮揚聲說出,“不,我要追究,剛才若不是同誌你接著我,我就非死即殘了。而且這是二癩子第二次摔我。這種事情有一就有二,再這樣放縱包庇下去,總有一天我會被他真摔死的。悲劇沒發生的時候,你們可以說都是鄉裏鄉親的,玩笑過火了,教訓一下就放過。但是,這事情是沒發生在你們身上,試問你們本人被二癩子舉起來再摔下去,還會說出這種風涼話嗎?我介意,相當的介意,傷害了我,就必須要受到懲罰,包括那倆個幫凶。


    當兵的同誌,在法律上,這種幫忙傷害她人生命權的,也要算是幫凶對吧。”她一指劉鳳凰婆媳倆。嚇的後者趕緊變臉,軟著音,“這個……曉蓮啊,我們可是一家人啊。”


    四周也有人跟著附和,“對啊,終歸是一家人,就……不用這麽計較了吧,權當是個玩笑話,鳳凰你們也是,趕緊給大侄女兒賠個禮道個歉,這事兒就算過去了。”有老人跟著幫腔,在他們看來,一個村裏麵出了扯上判刑這樣的人,名聲不好聽。


    安子濤點頭,“對的,算是幫凶。”


    馬曉蓮冷笑,“剛才在竹子林的時候,我也跟你們說,我們是一家人,平時也沒大的過節,求你們放過,可你們是怎麽說的?我記得大伯娘你說過的我呸,就你這賤樣兒,你也配和我是一家人!現在我要追究的時候,你們記得我們是一家人了?傷害我的時候不承認我是馬家人,這會兒你們要被追究了,就覺得是一家人理應該放過你們,試問,這天下哪有這個規定,隻準你們傷害我這麽一個半大的孩子,而我……卻不能反過來向你們追究責任的?你們的臉大,還是你們活的久一點?”


    她越說越氣憤,小胸脯挺的直直的,那張小臉因為氣憤變的充血彤紅。


    一邊,安子濤深深的看著她,眼裏有著了然。這小姑娘,看起來不大,但是愛恨分明,小小年紀有這樣的膽魄,到是不錯的苗子。轉身,他看向不知道怎麽處理的老村長。


    “我們黨的方針就是不放過犯了錯誤的人,既然這三個人都犯了殺人末遂的罪,那怎麽也得懲罰的吧?”


    老村長惱啊,早知道不來看這一場戲了。不過,也惱那三個人,你說好好的非得揪著人小姑娘不放做什麽啊。現在好了吧,打了人脫不了爪爪,這下老子想保你們也不成了呢。


    “這個,曉蓮啊……”


    馬曉蓮抬手打斷老村長的話,“五爺爺,求情的話你就別說了,今天如果換成是你家孫女兒,你能不替她委屈麽?還是那句話,傷害在別人身上的時候,你們覺得可以講個人情,看在親戚的麵上放過對方。可是我講人情,別人跟我講情麵嗎?沒有,剛才我一直在求我大伯娘,她們不放過我,還罵的打的更凶。試問不給教訓怎麽成?”


    廖長安聽的眉都擰緊了,“這個……好象是有點道理。”這小丫頭到是會說了呢。


    “馬曉蓮我可是你大伯娘,我們是一家人!”劉鳳凰急眼了,真要把她扭送到派出所去,以後她還有沒有臉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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