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淳出身演藝世家,母親是國內知名女演員,父親是著名導演,他本人則是童星出身。


    世上本沒有毫無道理的橫空出世。作為星二代,許淳入圈比別人有得天獨厚的天然優勢不假,但他自身的努力也是有目共睹。否則,那麽多星二代,怎麽就他年紀輕輕成績斐然。


    他幾乎全年無休,拍戲從不用替身,三伏天在四十多度的地麵上摸爬滾打,三九天往冰湖裏說跳就跳。其敬業精神在圈內人人皆知,大家叫他“拚命三郎”。因此別看他年紀不大,卻已經是身經百戰的老戲骨了。


    許淳也是從小好看到大的典型人物,無可挑剔的五官,360度無死角。所以明明可以靠顏值吃飯,卻偏偏要靠才華,有才華也就罷了,還這麽努力。


    這也是蘇亦粉他的理由。


    歎了一口氣,蘇亦放下手機,看來和許淳親密接觸的機會基本為零了。


    她從柳明月手裏的包裝袋裏抓了一塊牛肉條,狠狠地咬了一口,然後掃了一眼攤了半張桌子的各種高熱量零嘴:“明月,你不減肥了?”


    柳明月嘴上嚷著要麽瘦要麽死,實則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她不好意思地嘿嘿笑:“都怪老胡了,他看我連續一個月都沒買零食,特地買了這些,還說:‘你就是胖也是微胖界的楊貴妃’ 。所以,我這不就沒把持住嘛。”


    “嘖嘖,這個老胡同誌小嘴也太甜了。”蘇亦說完,不由想到了陸緘。這人的嘴唇像果凍一樣,柔軟q彈,口感超讚。


    啊啊啊,她揉了揉發燙的臉,大晚上的發了花癡,沒治了。


    星期四下了手工課,她和柳明月一邊走一邊聊著許淳和他這次的參展影片《撿漏》的事。


    忽聽有人喚她,蘇亦回頭,是申俊哲。


    “學長好,好久不見。”她說。


    “想看許淳?”申俊哲顯然是聽到了她們的談話。


    蘇亦點頭,苦著臉道:“不過一票難求啊。”


    申俊哲揚起笑容,露出上排整齊的牙齒:“我有兩張票,剛好明天有別的事,去不了,那就給你吧。”


    說著,他拿出票。


    蘇亦遲疑接過,垂眸看了眼,還真是電影節的票,位置還很靠前。


    這次因為許淳會到場,所以一票難求,前排就更不用說了。


    “啊,那太謝謝學長了。我把票錢轉給你,另外你什麽時候有空,我請你吃飯。”蘇亦握著票,眼睛亮晶晶的。


    “不用客氣。”


    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蘇亦做夢也沒想到,就這樣拿到了電影票。她的心情一下變得超好,迫不及待地打電話給歐陽美美。歐陽美美聽了,興奮地尖叫聲透過手機都要把她耳膜震聾了。


    第二天中午和陸緘一起吃飯的時候,蘇亦還沉浸在興奮中。


    “昨天的運氣真是好到爆,碰到申學長,他說有事去不了,把票讓給了我,正好兩張。太好了,我可以看到許淳了,不知道能不能要個簽名,最好能合照。據說他真人超帥的!哇,好激動。”


    陸緘臉色不太好。當著他的麵一直在說別的男人,還能不能愉快地談戀愛了!


    即使是明星。


    即使許淳真得很帥。


    那也不行!


    從小到大,比臉他還沒輸過誰。何況他還是很走俏的冰山禁欲人設誒。


    陸緘垮下肩,戳著碗裏的米粒。


    蘇亦不知道陸緘生上了悶氣,見自己說了半天話,沒得到回應,問道:“你怎麽了,心情不好嗎?”


    是,非常地不好!


    陸緘悶悶地說:“沒什麽。”


    蘇亦還有點奇怪,剛剛見麵還好好的,怎麽忽然就情緒不高了?


    也許是來大姨夫了?


    “到底怎麽了嗎?”她柔聲問。


    “我這兩天比較忙,可能沒空陪你看電影。”陸緘淡淡地說了一句,他不想承認自己吃醋了,麵子上抹不開。


    蘇亦眨了眨眼,“我知道你不愛看許淳,所以本來就打算是和美美一起去。”


    陸緘:“……”老鐵不能更紮心。


    到底是誰說自己才是她的本命的?


    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這時,蘇亦的手機突然響起。


    “你什麽時候回來,我忘了帶宿舍鑰匙了。”柳明月在電話裏求救。


    “哦,那你等等,我馬上回去。”蘇亦暫時也顧不上細問了,和陸緘說了一聲,背上書包就小跑著離開了。


    陸緘下意識地張了張口,她還真是跑得迅速,頭都不回一下就沒了人影。


    她就不好奇自己為什麽不高興?也不問一下?


    陸緘更加氣悶。


    第五十二章


    書桌上的筆記本電腦打開著, 可是十分鍾過去了,陸緘背靠在椅子上,低垂著眉眼, 沒有敲一下鍵盤。


    手機鈴響,他懶懶地接起來。


    “哥, 你可以啊,這麽快就帶嫂子見家長了?今天我去燈市胡同, 被奶奶好一通數落,說是讓我和你一樣踏踏實實地談場戀愛。可我天生就是博愛的人呐, 既喜歡天真爛漫的小妹妹, 也喜歡高冷霸道的小姐姐,還喜歡熱情開朗的女同學……怎麽辦,我也很無奈啊!”


    接下來,陸言劈裏啪啦說了一大堆, 陸緘嗯啊哦地應答。到底是多年的親兄弟,隻幾個簡單的不帶任何情緒的詞,陸言就發現了問題:”哥, 你今天情緒不高啊?和嫂子吵架了?”


    “沒有。”陸緘抿著唇, 看著手裏的兩張電影節的票。


    “哎呦, 咱們是親哥倆, 有什麽不能說的。別的不說,就是談戀愛的經驗, 你和我可是雲泥之別。”


    陸緘沉默幾秒,還是把今天的事說了。


    陸言憋笑差點憋出內傷, 看不出他哥醋勁兒這麽大,他得好好安慰安慰。


    “咳,哥,我和你說,除了劈腿、欺騙這樣原則性的問題,你知道終結一段感情的還有什麽嗎?”


    “嗯?”


    “溝通不良。其實我覺得你這兒根本不算啥,你不高興,就要說出來,讓嫂子知道。你這麽隱晦,時間長了嫂子還以為你變心了呢。”


    “最後送你一句話: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就得帶點綠。愛是一道光,綠到你閃亮。哈哈哈哈哈。”


    陸緘氣死,直接掛斷電話,捏了捏眉心。


    晚上,距離電影的上映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y大的禮堂外就已經是橫幅燈牌熒光棒的海洋了,隨處可見許淳的名字。


    入口檢票處,學校出動了大半保安拉著警戒線。


    在排隊入場的時候,有人拍了拍蘇亦的肩膀。


    “小蘇妹妹?”


    沒想到碰到了蔣延和馬驍。


    蘇亦笑著打了招呼,問道:“你倆也是許淳的粉絲嗎?”


    “緘哥給的票,不看就浪費了。”馬驍一邊喝飲料一邊耿直地答道。


    “對啊,也不知他從哪裏弄的票,竟然是前排中央!”蔣延揚了揚手裏的票。


    “陸緘?什麽情況啊?”歐陽美美疑惑地看向蘇亦。


    蘇亦也楞了:“這票真是他給你們的嗎?”


    蔣延撓了撓後腦勺:“這還有假?今天中午他回來時給我們的,你不知道嗎?”


    蘇亦垂眸想了想。


    很快被她想出一種比較合理的可能性。


    ——陸緘好不容易弄到票,而自己卻從申俊哲那裏拿到了票,並且壓根沒打算要和他一起看電影。


    這樣的話,他今天的反常就有了合理的解釋。他覺得自己累了半天沒派到用場,所以生氣了?


    想到這裏,蘇亦有些坐不住了,心不在焉地看完了電影。


    突然,禮堂內爆發出一片尖叫和歡呼,迷妹們興奮地高呼許淳的名字,蘇亦這才注意到許淳到了。


    歐陽美美尖叫著,一副幸福地快要暈過去的表情,根本沒注意蘇亦的異常。


    因為許淳的出現,大家都在往前頭擠,誰都不肯離場,希望能找許淳簽名合影。蘇亦坐的又是前排,兩邊通道都被堵得死死的,根本沒辦法離開。


    可是她現在隻想立刻馬上見到那個人。


    蘇亦當機立斷脫掉鞋子,踩在座位扶手上,翻到了後麵一排,翻完還不忘用紙巾擦一把扶手。


    “蘇亦,你幹嘛?不要簽名了?”歐陽美美在身後喊她。


    蘇亦搖搖頭,做了個自己先走的手勢。


    就這樣,在不少同學的注目下,她一排排往後翻座位。終於翻到後頭通道暢通的地方,蘇亦穿好鞋子,大步往外跑。


    今天是周五,陸緘不住宿舍,回了家。


    陸緘打開門,看到撐著膝蓋大喘氣的女孩兒,他有些意外。看這時間,電影才剛結束吧?


    他把人拉進屋,然後朝廚房走:“你想喝點什麽?我看你喜歡喝果汁,就買了個原汁機,可以……”


    他話還沒說完,就感覺背後貼上來一個暖烘烘的身體。


    蘇亦比他矮了不少,臉正好貼在他後背肩胛骨的位置,她用自己的臉在上麵磨蹭了兩下。


    “你不說我怎麽知道你生氣了,我不知道你生氣怎麽哄你?我不哄你你就更生氣了嘛!”她軟綿綿地說。


    陸緘回過身來。他微垂著眼,嘴唇閉得像蚌殼一樣,不出聲。


    女人,你現在才知道我不高興了嗎?


    蘇亦難得見他一張典型的“寶寶不高興了”的表情包,沒忍住笑:“現在想和我說說為什麽不高興了嗎?”


    “嗯。”陸緘索性伸臂將她向上一提,讓沒穿鞋的蘇亦踩在了他的腳麵上。


    “我的確有點不高興。”也許是因為心心念念的女朋友特地來哄他了,陸緘沒多想,就把心裏憋的話說了。“我知道你喜歡許淳,所以特意找了兩張票。結果,你卻要了申俊哲的票,還一個勁兒地和我說有多想看許淳,說他有多帥。你忘了我才是你的本命!”


    說到最後一句,已是酸氣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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