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她的臉頰都已經泛紅,說話也開始磕磕巴巴起來。


    “江,江逾白,你怎麽不喝?”


    總算是反應過來了。


    他笑:“我喝了,誰送你回家?”


    好像也是……她搖了搖腦袋,一口喝完杯中剩下的酒液,而後又說道:“我吃飽了。”


    說著起身,去洗手台前洗手又洗了把臉。捂著發燙的臉走到他麵前,說道:“我好像喝醉了。”


    酒品不錯啊,還知道自己喝醉了。一般醉鬼可是都不會說自己喝醉了的。


    江逾白拉著她坐在自己懷中,問道:“你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嗎?”


    她忍不住又自誇道:“是不是很多?我和你說過的,我很厲害的,我哥哥都喝不過我……”


    “嗯,特別多。”也就一瓶啤酒,一杯紅酒……如果她的幾個哥哥真的喝不過她,那真是倒灶倒了。想來也是他們寵著她,喝酒也都讓著她罷了。


    他順著她的乖毛,之前還以為她真的很能喝,就讓她盡盡興,沒想到竟然是個幾杯就倒的。看到她臉上泛紅,隱隱有喝醉的趨勢的時候,他便想著,看看她喝醉了到底是什麽樣子的。沒想到這麽乖。


    她又鑽進了他懷中,頭發也散了,微微眯著眼睛,眼尾還有螢螢亮粉,眼線也勾勒得老長,直勾進了人心裏去。


    江逾白心中一動,抬手拂過了她的臉頰,便又聽她說:“我今天彈得怎麽樣?”


    他又不是很懂音樂,當然是誇誇誇呀,“很好,看來完全展現了你的真實水平。”


    “不對,”傅桃燃搖頭,“我還是彈錯了第一個音,你都沒有聽出來,垃圾。”


    她說著,從他懷裏掙脫,拿起放在另一側的匣子,打開取出那把琵琶,拉了條木椅坐下,“我必須要讓你見識我真正的水平。”


    這還強上了。


    江逾白坐好了,“那行,我就聽著,你要彈什麽曲子?”


    彈……彈什麽呢?晚上彈了什麽曲子?她拍了拍腦袋,又有點兒想不起來了。那之前總是練習的呢……好像,也記不清了。


    她起身又去了儲藏室,翻箱倒櫃的,終於翻出了一本冊子。


    翻了翻幾頁後,她頓時便想起了曲調,攤開歌詞,看向江逾白:“這首曲子有歌詞的噢,編曲還是我自己編的,你聽好了哦……”她說話的語調也漸漸上揚,已經自覺說成了本地的方言,語調軟軟的,光是聽著就受不住。


    他繼續按捺著坐好,傅桃燃擺弄好了後,便輕輕撥弄起了琴弦。


    “一摸……摸上,美人你那玉足纖……”她試了試音,輕聲吟唱著,唱完又看向了江逾白一眼。


    “二摸……滑似錦,肌潤膚滑軟似綿……”


    江逾白原本已經靠坐在的軟座中,一聽頓時腰板都挺正了。


    “……五摸……溝壑間,溝壑間好溫柔眠……”


    她的唱腔並不標準,唱的也是磕磕絆絆,可是那細聲軟語,又低眉斂目的模樣,江逾白瞧著已然受不住,而後起身走到她麵前,“你知道自己唱的是什麽嗎?”


    “當然知道啦……”歌聲被打斷,她手卻是沒有停,“我高興,唱什麽都可以,你也要管?”


    他捏著他的下顎,“確實管不了。”


    她複撥著琴弦,小調吟吟哦哦,歌喉婉轉,江逾白又問:“接下來……該摸哪裏?”


    她紅唇微張,而後重新彈了一段間奏,繼續唱道:“六摸,交頸纏,留彤點交頸纏留彤點……”


    他已然走到了她身後,彎下身靠近她的脖頸,輕輕貼著她的後頸,而後吻上了她的鎖骨。酥酥麻麻,半疼不癢,她的聲音都開始顫抖。


    “七……摸,朱唇豔……嗯……朱唇豔,玲瓏言……”


    朱唇……他抬起手,壓住了她的下唇。之前塗抹的口紅早已經擦幹淨了,不過她的雙唇依舊鮮妍透紅,不點而朱。


    琵琶弦已然停止的震動,被他接過好生安置在地上,而她的人卻離了地麵,被他抱回了榻上。


    ……十五摸,圓點輕凹,圓點輕凹珠玉填……十六摸,雙腿纏,雙腿交纏拒迎還……


    榻上的小桌已被他退下,兩人他在上她在下,領口的盤花扣一個一個被解下,敞開大片的風光後,她扭捏著捂住,“你這人,壞兮兮。”


    他拿起她的手,十個手指一個個吻遍,方問道:“怎麽樣才是好人?”


    “不灌我酒,不對我動手動腳,不脫我衣裳……”她一件件細數,江逾白隻好苦笑:“我都犯了,怎麽辦?”


    “能怎麽辦……你是壞人,我也喜歡慘了。”


    他低頭繼續著動作,卻又被她攔下:“不要這裏,從後門出去,樓上有間小屋。”


    平日裏沒人會走這條路,他掩上她的衣衫,抱著人從後門出去,途經了當日見到她的那個連廊。花架下促織聲陣陣,清風拂來,他笑說:“那天來找你,沒想到你直接脫了衣服給我看,真是第一次遇見這麽……豪放的姑娘。”


    傅桃燃雖然腦子一片糊塗,可是經由他這麽一說,自然也想了起來。當日原本也隻是試探,她也是第一次就這麽不由自主做了。原想著自己能倒退時間,也沒什麽,誰想竟碰上眼前這個冤家。越想越是丟臉,她蹬了蹬腳,直說道:“好人,求你別說了。”


    “這會兒我又是好人了?”他笑道,“你等會兒和我一起把歌做完了,我就不說了。”


    歌……哪裏是能做完的?


    二樓的小屋,又是一處雅致的處所。


    房間裏明明有燈,江逾白偏偏點著了她放在台上的蠟燭熏香,又借著這燭火,點了一支煙。煙味嗆人,傅桃燃捂著鼻子讓他走開。他隻好掐滅了,再硬湊上去,卻又被她蹬著腿嫌棄了好一陣。


    夏初的天氣還不算熱,房間裏半開合著紗窗。微風拂過時,台上的燭火抖動,映著床上的人影翻動。


    一室燈燭,鴛鴦繡被翻紅浪。


    想來夜已經深了。


    作者有話要說:  歌詞……【十八摸】


    寫這段的時候……我媽我姐我外甥老來我房間,走進走出……我都不好意思寫……拖到了這麽晚,總之我有罪我有罪(?????_?????)


    這章發十個紅包~


    不知道會不會被鎖……且看且珍惜。


    ☆、與你同回一分鍾前13


    傅桃燃這一夜幾乎沒有怎麽睡著。男人一旦開始著迷於某件事情, 大概都會有徹夜不睡隻求盡興的念頭。


    好幾次她踢了他幾腳,讓他停停, 可他總是好言好語說是最後一次, 幫她揉著小腿,揉著揉著又來了一次, 抱著她去洗澡, 洗著洗著,又來了一次。


    她最後終於可以沉沉睡去, 結果清晨,又被他不老實的手給折騰醒了。醒來的時候, 他那頭早已經蘇醒, 在外邊蹭著蹭著, 又滑了進去。


    傅桃燃雙腿環著他的腰,一口咬在他的肩頭:“你有完沒……唔……”


    男人一夜沒睡,可還是精神抖擻的樣子。傅桃燃心裏好笑又好氣, 不過所有的情緒,又都被他給頂沒了。沒日沒夜, 忘乎所以,盡情釋放。她十指在他背上挖出了幾道桃花枝,刹那綻放的桃花, 落在了她的眼角。美妙得難以言語。


    傅桃燃再次醒來時,已經過了中午。身上清理得很幹淨了,身邊卻沒有了男人的身影。床頭倒是留了張紙條——“臨時有案子,我去隔壁市一趟, 昨晚的事情不許耍賴,過兩天我回來找你。”


    誰和他耍賴?昨晚騙自己喝酒的事情她都還沒和他算賬呢。


    傅桃燃換了身衣服,填了點肚子,便又回了祖宅。路上路過藥店,她遲疑著,還是沒有買藥。昨天是安全期,而且就算真的發生了小概率事件,她也無所畏懼,沒必要防的那麽緊,還是身體最要緊。


    傅桃燃又回老宅裏住了兩天。而這兩天江逾白不知道碰上了個什麽案子,一直忙活到晚上,才有時間給她發個晚安。


    鑒於他每次發晚安的時候她都睡了,傅桃燃第二天早上看到消息時便直接高冷地回複了一個微笑。


    第三天她準備晚點睡,逮著他說幾句話。結果這晚幹脆連晚安都沒有了,她憤憤睡下。結果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就被一通電話給吵醒了。


    她半夢半醒地把電話接起來,結果便聽那頭的男人說道:“到陽台來。”


    陽台?她的房間占據這棟樓最佳的位置,坐北朝南,還有一扇窗戶朝著東。老宅這裏根本不用考慮小偷之類的問題,所以她房間朝著陽台的門豁然開著,拖地的窗簾也時而被窗外的風吹起。


    傅桃燃還帶著三分睡意,朦朦朧朧拿著手機走出陽台,便看到一身便衣的男人正在她家院子前徘徊。


    這大半夜的,門口的警衛還在值崗。江逾白有個朋友也在這大院中,大晚上的,托他把自己帶進來,結果到了她家門口,卻是無能為力了。他還想著偷偷爬樓上去,給她個驚喜(嚇),沒想到在門口就夭折了這個計劃。


    傅桃燃套了件薄衫,輕聲輕步下了樓。讓警衛把人放進來後,又對他們說:“今晚這事兒千萬別告訴我家裏人。”


    那兩個小年輕明明一臉嚴肅,表示保密,眼中卻還隱隱帶著的揶揄笑意。


    傅桃燃領著他偷偷進了屋,才給他甩了臉子:“以後我家的警衛都要笑話我了,你怎麽賠我?”


    這個他還真賠不了……


    不過他自然有他哄人的辦法,將不要臉發揮了極致,黏糊著湊上去道:“我這不是想你嗎?案子一結束我就馬不停蹄,第一時間來找你了。你這好幾天的,有沒有想我?”


    他問完這話,又恬不知恥湊上去把人圈在懷裏。傅桃燃卻及時伸出一根手指頂住了他的胸膛,“臭死了,你是不是沒有洗澡?”


    他這舟車勞頓,哪有時間顧慮這個,見被她嫌棄了,隻好說道:“你浴室借我用用。”


    她房間裏就有浴室,江逾白脫了衣服火速衝了個澡,而後扯了條她的浴巾圍在腰間就出來了。其實直接讓他一絲不掛地出來,他也是願意的。


    傅桃燃看著他這麽出來,原本還有的一點睡意,也被激得沒了。江逾白別的不說,模樣身材都生得極好。隻見他身上一身的水跡,頭發還未擦幹,水珠從發梢滴落後一直滾入腰際以下,消失不見。那晚上她沒有仔細看,今天好生瞧了個清楚。薄厚適宜的胸肌和腹肌,還有紋路清晰的人魚線,以及由下向上蔓延的黑色叢林。


    他身上套著她的浴巾,緊貼過她的肌膚的浴巾。光想著這個,江逾白就受不了,隻能微微一硬表示誠意了。


    傅桃燃上上下下毫不遮掩地打量,等江逾白走到床頭,她又伸手,一把把那浴巾扯了下來。江逾白下意識捂了一下,隨即坦然放開手任由她看。於是不過一會兒,那處便有了抬頭的趨勢。


    傅桃燃伸手戳了戳,嘖嘖搖頭:“太醜了。”


    “醜你也得喜歡。”說著,他擠進了她的被窩,貼上了她的肌膚。她的睡衣如絲般輕薄,他解開她肩頭的綁帶,便直接從她身上滑落。


    而後他的吻點過朱唇,點過肩頭,拂過鎖骨,最後落在茱萸之上。聽著她輕歎出聲,江逾白問道:“再問你,有沒有想我?”


    她抬手捂臉:“就沒有……”


    ……【省略兩千字】


    第二天一早,傅桃燃醒來時,江逾白還在她身邊。一想起昨晚上懲罰他的那段,她唇角都不自覺上揚了。以後如果他再亂來,自己就這麽榨幹他吧。


    她正當得意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小姐,你今天要吃……”來人便說便打開了她的房門。她向來沒有鎖門的習慣,昨晚上也沒想到這一出。門被打開後,看到床上那一幕,阿姨都忘了驚叫,眼睛睜得老圓,還繼續說著:“……吃什麽早點……”


    傅桃燃扶額歎息,打了個響指,門重新關上,此刻的阿姨回到了一樓的廚房。傅桃燃當機立斷把熟睡的男人抽醒,又從浴室裏拿出他昨晚的衣服,“你趕緊套上,還有半分鍾,阿姨就會過來。江逾白被她緊張的模樣一弄,原本還沒睡醒,一個激靈,連內褲也沒穿直接套上了衣服,而後被傅桃燃推出了陽台。


    “你能從這兒下去嗎?”


    江逾白目測了一下,“行吧。”


    此時又傳來了敲門聲,阿姨再開門時發現門已經鎖了,雖然有點疑惑,她還是在門外問道:“小姐,你今天要吃什麽早點?”


    現在誰還有空想吃什麽啊。她看著江逾白一條腿已經跨出了欄杆,捏著拳頭替他緊張,隨口應付道:“和昨天一樣好了。”


    “誒,那好的。”阿姨應下後,又要下樓。傅桃燃想著,她這房間下麵就是客廳,阿姨下樓早了,說不定就看到他身影了。想到這裏,她又立馬把人喊了回來:“阿姨,我不要吃昨天的了,你再等等!”


    阿姨聽到聲音又回來,應道:“誒,好。”


    聽到她沒下樓,傅桃燃再回頭,江逾白已經出了欄杆,踩到了空調架上。距離地麵也有三米差不多的的高度了。


    他雙手還扒拉著欄杆,遲遲不下去,眼巴巴看向她:“來,嘴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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