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麻雀這才開始從頭說起,“就是一個大憨憨啊,他好奇怪的,過兩天就會來坐飛機,每一次坐飛機都是帶著大帽子,我不是在嚐試怎麽偷偷上飛機嘛,就和大憨憨眼熟了。”這是小麻雀單方麵眼熟,且看著那人長了一張老實臉,小麻雀對他感觀很不錯。“今天大憨憨又來坐飛機了,這一次我已經找到辦法啦,還有大憨憨擋著,我順利混進來了。”小麻雀說到這裏忽然語氣一變,氣憤極了,“可是大憨憨不是好人,他到廁所這裏,偷偷的從小管道裏拿出了一包東西,趁著一個小姐姐不注意,偷偷倒進水裏了。”張朝陽心裏一個咯噔,“哪個水裏?”“就是給你們喝的那個水啊,透明顏色的。”那就是白開水了,這是飛機上乘客大多數會點的,如果真如小麻雀所說,那這個男人就是很危險的“恐怖分子”。“啾啾,你還認識那個人嗎?如果讓你指認,你能不能辨認出來?”張朝陽話剛說完,小麻雀就嘰嘰喳喳說了一通,不僅把男人的座位號告訴他,連對方在飛機上一共活動過多少地方,去過幾次廁所,又下手幾次,全部說得一清二楚。他想起自己似乎也叫了一杯白開水,如果水真的有問題……張朝陽快速返回自己的座位,將位置上的水杯拿起,透明純淨的水沒有任何可疑的雜質,而且口感很正常,如果不是小麻雀的那番話,他根本不知道水有問題。一杯白開水,是否溶解含有其他化學物質,需要一定的溶液置換才能檢測出來,在飛機上,這無疑是不可能的。而現在飛機已經飛到高空,沒有合理的理由,根本不會提前降落,該怎麽辦?和空乘說自己看到那個男人往水裏灑了東西?可是自己上飛機後一直坐在位置上,根本沒有離開過,這回到廁所還是第一次,這個謊話顯然不夠高明。“朝陽哥哥,那個小姐姐倒水了。”小麻雀忽然叫了聲。張朝陽離開廁所,此時他的位置在飛機的前側位置,從他的角度看過去,可以見到一名空乘正在倒水,和邊上的人有說有笑的,而那名空乘接過水,正準備往前走。再過去,就是駕駛艙了!白開水是要給機長送去的,這水要是真的有問題,機長喝了水,事情可就大條了!張朝陽沒想到乘坐一趟飛機,還會遇上這麽驚險的事情,他扭頭再次看向小麻雀,快速問道:“啾啾,你確定肯定看到那人往水裏放東西了?”“嗯,啾啾不騙人。”張朝陽深深吸了口,再抬頭,眼神就變了。他快步走向那名空乘,攔住了對方的去路,“等等!”“先生,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嗎?”這名空乘是個年輕女孩兒,看張朝陽這麽徑直走過來,笑著提醒,“先生,如果沒什麽事情,請坐回自己的座位上,飛機正在飛行,為了安全著想……”“你們的水有問題。”張朝陽直接打斷,一副很嚴肅的表情,“我喝了你們給的水,現在身體很不舒服。”他整個人好的不能再好,但是為了攔下人,隻能撒謊了,“我懷疑你們的水不幹淨,你要幹什麽,偷偷拿著水去做什麽,是不是往裏麵摻了料?”張朝陽話說完,對麵的女孩兒直接懵掉了,似乎是沒想到會有人因為白開水找事兒的,這要是飲料其他,還有那麽些可能,隻是這個水就“先生,這是剛打開的純淨水,不可能存在問題的。”“那我怎麽身體難受,我現在頭疼,各種不舒服,我從上飛機就隻喝了你們的白開水,不是水的問題,難道還是我自己的問題?”張朝陽找茬完,就在心裏瘋狂吐槽自己:蠢人隻能用蠢辦法,胡攪蠻纏不對,回頭一定給小姐姐道歉!兩人鬧的有些僵持,很快引來另一名空乘的注意,她走過來了解情況,而後看向張朝陽保持微笑。“張先生,我們的水確實在飛機起飛後才打開,並沒有接觸過二次,不會存在問題。請問先生是第一次坐飛機嗎?是不是高壓反應?”她笑著解釋:“是這樣的張先生,有些人在平地時可能沒有任何症狀,但是坐飛機會出現一些高壓反應,因為飛機飛到萬米高空,內外壓強差和缺氧因素,會引起一些頭暈想吐的症狀,這是正常現象,我們有相應的緩解藥品,張先生可以服用一些。”張朝陽壓根沒有反應,坐飛機也不是第一次了,每一次情況都很良好,他現在腦子清醒的可以進行四則運算,還能快速背個九九乘法表呢!“我不是第一次坐飛機,我確實是身體不舒服,我是一名醫生,我對自己的身體狀況很了解,的確是喝了你們的水之後,出現了一些疑似症狀。”張朝陽看向空乘手中的水,表情謹慎嚴肅,“兩位,我之前的話可能有些衝動,我很抱歉。但是事無絕對,你們真的能擔保這個水就一定沒問題嗎?這水是要給機長送去的吧?那萬一,我是說萬一,如果水有問題,機長有突發情況,我們的飛機該怎麽辦?”“這個……”兩名空乘直接麵色難住,尤其是聽到對方是一個醫生時,更是遲疑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位先生說的不錯,要真的有問題,這個責任,她們擔不起!為了這趟飛機旅程的安全,暫且讓機長忍一忍把,也就兩個小時,不喝水也沒事兒。乘務長很快下決定,讓另一名空乘去和機長說明情況,而她則是將之前打開的水全部倒掉,連同水壺都沒有再用。“乘務長,之前機長沒有喝其他飲料吧?”張朝陽還是有些不放心。乘務長搖頭,“沒有,多謝張醫生的提醒。請先去座位上坐好,我們會盡快處理這件事情,如果你有任何其他不舒服,請及時告知我們。”張朝陽擺擺手,“我的症狀還好,除了頭疼其他問題不大,隻是不知道還有多少人喝水了。又或者其他的飲料也有問題,麻煩乘務長能夠了解下乘客的情況,順便做個登記,這件事我願意幫忙。”乘務長沒有麻煩張朝陽,和另一名乘客進行溝通,翻看了飲食登記表,很快摸清楚情況。“乘務長,那個人會不會隻是高壓反應?我看其他人都沒事。”“不知道,但我們不能大意,這事情必須引起重視,我和安全員說一聲,剩下的航程我們要打起精神,不能有絲毫差錯。等下飛機後,我匯報上去,對所有食材和容器進行一個檢測。”乘務長說著一頓,看過去問:“你之前倒水和飲料時,有確保這些飲料一直都在你的視線範圍內嗎?”她也就中途去了下廁所整理發型,一分鍾時間都不到,這麽短時間內,怎麽可能有意外呢!空乘覺得這麽個小插曲完全沒必要匯報,於是直接就過濾了,搖頭說道:“嗯,都在我的視線內,我一直注意著的。”第163章 張朝陽並沒有直接走回自己的座位上, 而是借著身體不適,幾次往返廁所,順便觀察那個可疑男人的行為。他和那個男人的位置相差五個左右, 那人穿著一身黑, 用一頂大帽子遮住自己的臉, 頭歪靠在椅背上,像是睡著了一樣。然而小麻雀站的角度很刁鑽,一眼就看到了他藏在底下的那雙手, 大拇指和食指來回不斷的摩挲著, 像是思考的一個下意識舉動。“朝陽哥哥, 他有刀耶~”小麻雀驚呼一聲。張朝陽有些不敢置信,刀?這怎麽可能呢!刀具是被嚴格管控的, 就算是指甲刀都不能攜帶上飛機,這個男人手裏竟然有刀?“你看清楚了嗎?真的是刀?”如果有刀的話,那這個人就是極端危險分子了, 必須想辦法製服,不然這趟航程會有危險。小麻雀一聽這話,表情有些遲疑了, 它也就是看到一個閃亮亮的東西一晃而過,有點像是小刀, 可是朝陽哥哥說飛機上不能帶刀, 那到底是不是啊?胡勒中途醒來, 見身邊沒人, 隻以為對方去上廁所了。正好他也有點內急, 很幹脆起身朝廁所方向走去。兩人在門口碰上, 胡勒看著張朝陽一身完好, 卻一直站在廁所裏, 不由笑罵:“我說兄弟,別占著茅坑不拉屎啊,你趕緊出來,我急著呢。”張朝陽衝著小麻雀使眼色,默默從裏麵走出來。他心裏那根弦一直緊繃著,和小麻雀雖然可以互動,但這絕對不是最有效的溝通方式,時間不等人,越拖下去,越是不知道後麵還存在什麽樣的危險。“朝陽哥哥,你可以裝暈啊,你不是說你喝了水頭疼嘛。”小麻雀直接提議。張朝陽搖頭否決了,“我身體一點問題都沒有,裝暈不科學,且不說我自己本身就有醫學常識,如果我裝暈,正好遇上飛機上有其他醫生,我立刻露餡。”“那就裝暈死過去。”“……那更不行,這樣隻會讓飛機迫降,那個男人如果真有問題,他一次不得逞,還會有下次,這種危險不能留著。”而且裝暈死過去,等把他送到醫院,結果檢查屁事兒沒有,他這屬於妨礙飛機正常飛行,屬於犯法行為,後果很嚴重。“那怎麽辦呀,那個大憨憨……大憨憨過來了。”小麻雀嗖的一下藏起來,不過幾秒鍾,男人已經走到張朝陽跟前。對方長著一張特別老實的麵孔,眼神無辜又有點怯意,衝著張朝陽點頭,“不好意思,我、我用下廁所。”張朝陽不動聲色的觀察,察覺到男人的眼神躲避,往後推了一步,“我朋友在裏麵,你請稍等。”胡勒出來時,門口站著兩個門神,均是目光灼灼看著他,把他看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們這是幹嘛?”“這位先生等著上廁所呢,你趕緊出來,讓你別喝多,喝了就不停放水,活該啊你!”“嘿我說,是誰昨天心情不好的,我這要不是為了陪你,我至於喝那麽多麽,你還怪我……”男人看著兩個人吵吵鬧鬧的離開,勾肩搭背一副哥倆好的樣子,這才收起懷疑的心思,轉身走進廁所裏。張朝陽拉著胡勒重新回到座位上,在胡勒開口“討伐”前,直接把他嘴巴捂住了。然後湊過去,附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句話。胡勒腦子嗡的一下,有些不信,“張朝陽,這種事情可不能開玩笑,會死人的。”張朝陽搖頭,表情糾結,“隻是看到疑似,我也不確定。”“那還等什麽,趕緊告訴安全員啊,這要真的是刀,這人的心思就很有問題了,他肯定是要搞事情。”“嗯,的確不對勁,他已經第六次去上廁所了。”胡勒愣了下,表情有些微妙,這事情盯的這麽牢,這是幹嘛呢?“上廁所而已,這能……”說明什麽。胡勒話沒說完,張朝陽直接扔下一記“炸彈”,“我在廁所的小風管裏,找到了一些白色粉末,應該是藥粉殘留,我不知道和那個男人有沒有關係。”張朝陽沒有把話說死,他不能把小麻雀的存在說出來,小家夥在飛機上本就是意外,再因為它鬧出騷動,說不定會給那人有機可乘。胡勒拿過白色粉末,湊近聞了聞,沒有任何氣味,一時之間根本難以判斷。兩人各有想法,張朝陽不想打草驚蛇,在對方沒有進一步實質性動作前,不想采取強硬措施。如果對方有刀,把人逼急了,很可能會對飛機上的乘客下手,這飛機上老人小孩女人這麽多,他們能有多大的抵抗力,稍稍被刀劃傷,對他們都是致命的。“我們不能因為一時衝動,讓飛機上無辜的人冒生命危險,他們可能隻是出來旅遊,正準備高高興興回家,如果可以,盡量不要給他們帶去一場噩夢。”胡勒卻不同意,他是積極分子,做事情更直接,覺得張朝陽這樣子猶豫很婆媽。“如果真的是刀,如果真的是那個人準備的藥粉,那他的目標一定是整架飛機,他想幹什麽不言而喻,這人想我們墜機。張朝陽,寧可錯殺三千,絕不放過一個,我們不能拿全飛機人的生命當賭注,我反正不會坐以待斃。”“沒說不行動,我隻是在想一個合理的理由,最好能確認那人身上的東西是不是刀,如果是,我們告訴安全員,三個人一起上,壓也壓死他!”胡勒直接就笑了,“這好辦啊,不就是打探虛實麽,看我的。”張朝陽看著胡勒叫了空乘,然後要了兩杯酒,一杯直接灌進去,另一杯往自己胸口一倒,然後扯開領口的紐扣,將自己頭發弄得亂糟糟。之後,晃晃悠悠的站起來,準備往廁所走去。“張朝陽,跟著我,便宜行事。”胡勒話說完,就開始“發酒瘋”了。廁所裏的男人正好走出來,胡勒眼睛頓時一亮,不管不顧的往前走,最後直接扒拉到對方身上。“張朝陽,我難受~我想吐!”胡勒話說著,兩條手臂緊緊摟著男人,然後在他身上到處摸索,一邊動作一邊嚷嚷,“酒呢,我還能喝,老子酒量天下第一,你別小氣藏起來。”男人一臉老實相,看著在他身上發酒瘋的年輕人,表情隱忍又無措,“先生,你認錯人了。”“我沒有,兄弟!你不是失戀了嘛,正好老子失業了,我們都是苦命人,就該不醉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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