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士奇高興了,它喜歡和強者說話,“大花,狗子叫大花,大兄弟,啊不是!朋友你好,你叫什麽?”“我叫……密歇根。”山穀狼發覺自己並沒有名字,直接截取了狼種的前半部名稱。而這三個字落在哈士奇耳朵裏,那就是振聾發聵了。密歇根,這名字一聽就好有文化,有種外國古老家族的底蘊,這隻哈士奇一定是被貴族收養的。“密、密歇根?你怎麽會在這裏?你是跟著你家鏟屎官一起進來的嗎?你怎麽一隻狗在這裏轉悠,是不是迷路了?”哈士奇看了眼身後不遠處,抬起爪子指向張朝陽,“那位是張醫生,是我現在的鏟屎官,他人很好的,我帶你過去,我們一起去找你家鏟屎官吧。”山穀狼思考一會兒,看了眼四周的環境,點頭說好。不過,“我的前爪受傷了,走不過去,需要你的主人過來幫助我。朋友,請你過去呼喚你的主人,我很感激。”從外麵進來,隻有一條小路,而且這條路隻進不出。哈士奇想要再走出去,回到張朝陽身邊就需要走另外一條路。而這條路,哈士奇瞧著歪歪扭扭的,有些不知道怎麽邁開腳。光是盯著地上黑白灰的圖案,就已經讓它狗眼發暈了。“朋友,我給你指路,你跟著我的指示走。”山穀狼後退一步,讓出前方的道路。哈士奇衝著道謝,笑嘻嘻的往前走過去,山穀狼指揮一步它就走一步,就這樣一喊一動,很快將十幾米長的折疊小道走出一大半。眼看著就要走出去,回到平坦廣闊的平地時,突然“轟隆”一聲響,一隻巨大的鐵籠從天而降。哈士奇被鐵籠罩住,整隻狗都懵逼了。這什麽情況?它抬頭看向前方,望著張朝陽喊:“張醫生,這怎麽有大鐵籠啊?狗子出不來了。”哈士奇一臉憂傷,同時又很慶幸,得虧是自己先走啊,要是受傷的密歇根走過來的話,它那瘸腿還不得被大鐵籠砸死?哈士奇這麽想著,扭頭去看自己的新朋友,結果,沒了!鐵籠後的九曲回腸小道盡頭,根本沒有任何動物,那隻叫密歇根的哈士奇不見了!“張醫生,我的朋友被嚇跑啦~”哈士奇衝著張朝陽大叫,“它受傷了呐,我們要不要快去找它。”這邊動靜挺大,很快引起警報聲,兩個研究員走過來查看情況,就看到一隻哈士奇掉進了陷阱籠裏,而旁邊站著一個陌生麵孔的年輕人。這一幕,實在是荒謬。“你是?”“我叫張朝陽,是帶我的寵物狗到修複中心去做檢查的,這是胡所長給的通行證。”張朝陽趕快把自己的證件拿出來,又一臉抱歉,“實在對不起,因為我沒有牽住狗繩,讓我的狗在這裏亂跑,給你們造成了麻煩,真的很抱歉。”其中一個研究員卻並不在意這個,他隻是比較好奇一個點。“這條九曲回腸道是設有機關的,而且從你們這邊外部走不進去,你的狗是什麽原因跑進去的?還有,觸發機關的路數並不好走,它是怎麽做到的?”哈士奇在一旁嗷嗚直叫,“我朋友,密歇根教我走的!”張朝陽隱隱約約猜到,這可能是個陷阱。那頭密歇根山穀狼和哈士奇套近乎,然後利用它查探基地內設置的陷阱。難怪它一直站在那裏,並沒有直接跑出來,不是對他或者對狗沒有獵食的興趣,而是對它來說,有更重要的事情。“我在這裏見到了一頭狼,應該是一頭密歇根山穀狼。”張朝陽如實講道。兩個研究員表情一滯,互相看了眼,眼神一言難盡。原來是狼啊,那沒事了,常規操作!修複中心,張朝陽在外麵等待,哈士奇被研究員帶進去做全身檢查,以確定最終的治療方案該如何製定。另一位研究員坐在旁邊陪同,等事情結束,準備親自帶人出去。張朝陽用餘光瞄了眼旁邊的人,胸口掛著的工作證是綠色的,和薑酊同一個等級。果然,重點基地隨便拉出來一個,都是大佬級別的。“吳先生。”張朝陽看了眼工作證上的名字,輕聲問:“剛才那頭狼的事情,你方便說嗎?”吳嚴表情未變,想了下才解釋:“那是一頭密歇根山穀狼,但準確來說,它的基因種類又不全是。那是我們科學家在北極圈探險時救治的一頭狼,後來幾經周轉送到弧向研究所,經過全麵檢查,發現它基因裏的不穩定性。”“不穩定性?”“沒錯!有人對它進行了動物體實驗研究,它體內的基因鏈呈現極端的複雜性。”張朝陽立刻想到的就是動物雜交,比如獅子和老虎,又比如馬和驢,所以這頭密歇根山穀狼也存在這樣的基因問題?吳嚴卻沒有再說下去,“這不是你可以知道的範圍內容,如果你想更近一步了解,歡迎你調入重點基地。”張朝陽嗬嗬幹笑一聲,扭頭不再說話。檢查很快結束,有關於哈士奇的祛疤痕手術也定下時間,先經過為期兩周的藥物治療,治療後立即安排手術,術後根據它自身恢複情況,再考慮是否進行細胞組織再生長。張朝陽帶著狗子離開重點基地,很快就被何孟來叫過去。“怎麽樣?修複中心那邊怎麽說。”張朝陽把研究員的話大概轉述一遍,何孟來聽完點頭,“差不多是這麽一個流程,治療的過程適當放緩,有助於哈士奇的身體自主適應,前頭的治療費用差不多十萬左右,這是沒跑了。不過後麵是否還需要再繼續治療,你也別太早下決定,我們先看術後恢複情況。”張朝陽點頭,表示接受這樣的安排。何孟來輕咳一聲,很快轉了話題,“朝陽啊,你在基地裏都看見什麽了?對那裏的環境覺得怎麽樣?”“師父,我跟你說,我在那裏遇到了一頭狼……”叭叭叭,憋了一下午的話終於可以講了,張朝陽直接倒豆子一樣全部說出來。末了還一副心有餘悸,“如果不是基地裏的野生動物都有安排喂食,如果那頭狼處於饑餓狀態,我可能就見不到師父你了。”“你說的是不是一頭眼睛呈現寶石藍的狼?”何孟來好像記起點什麽。張朝陽使勁點頭,“對對對!就是寶石藍的眼睛,一般來說狼的眼睛都是呈現黃褐色的,隻有極少數狼的眼睛是藍色或者綠色,可是從沒有那種寶石藍一樣的,如果不是它會動,我差點以為那是鑲嵌上去的兩顆藍寶石。”何孟來終於恍然,“原來是它啊,那頭狼是你大師伯跟著科研考察隊去北極圈時發現的,那時候他們途經加拿大,在北極圈交界地發現了它,當時還是一隻狼崽子,渾身傷痕累累,躺在苔蘚石上,差點就被禿鷹叼走了。”“師父,我聽基地的研究員說,那頭狼體內的基因鏈很複雜,應該是雜交品種,可是它的外貌明顯就是密歇根山穀狼的形態。”何孟來卻笑道:“那雙寶藍色的眼睛不就是例外麽,這就是基因鏈被破壞的結果,也就是雜交後遺症。而且聽你大師伯說,那頭密歇根山穀狼,可能不止是一種動物雜交的結果。”第108章 胡勒一直以為, 重點基地是一群動物研究專家聚集在一起,進行著高科技且普通人難以理解的各項試驗。那個地方就這麽點兒大,就算有動物, 也隻有一丟丟而已。可是張朝陽回來告訴他什麽?!基地裏有狼!“應該還有熊, 但到底是白化熊還是真的北極熊, 我還不能確定。”張朝陽想起第一天到研究所的偶遇事情。“臥槽,還有熊!”胡勒驚呆了,為什麽這些事情他一點都不知道, “我比你早進研究所一年, 整整一年時間, 我特麽一直以為重點基地也就那樣兒!”啊啊啊為什麽全世界都知道,就我什麽也不清楚!他覺得自己的情感受到一萬點暴擊, 然後腦子在這一瞬忽然清晰,這個鍋肯定是他師父的錯!胡勒氣呼呼去找胡新研,想要討個說法, 他覺得對比二師伯對徒弟的用心,自己師父真是把他放養了。胡新研直接氣笑了,“我對你還不夠好?你是我徒弟又是我侄子, 從你十五歲開始對動物感興趣,我就在旁引導你, 你讀大學那會兒, 別人還在學習課本上的知識, 我就已經帶你開始實踐了。一畢業就進弧向研究所……你說我對你不夠好?”胡勒張了張嘴, 沒話反駁。的確, 作為叔叔, 胡新研對自己的關愛那絕對是妥妥滿值了, 毫不誇張的說, 他覺得比起他爸媽,他叔對他更好。可是作為師父胡勒小聲嘟囔:“那你一直瞞著我,重點基地裏那麽多野生動物,裏麵的環境那麽大,我竟然一點兒都不知道。要不是張朝陽出來後告訴我,我到現在還被蒙在骨子裏呢。師伯是費盡心思給師兄找機會,借著去修複中心順便讓徒弟感受新世界,師父你倒好,不說就算了,還瞞的死死的,我……”“你等等!”胡新研突然打斷,表情狐疑,“你剛才說什麽來著?”“師父,我沒抱怨你的意思,我就隨便叨叨,這不心裏憋屈嘛。”“不是你那些廢話,你說你二師伯什麽來著?”胡勒心裏一驚,師父不是吧,我隨口念一下二師伯,你難道還要去告狀?“師父……”“把話再說一遍!”“哦,我說二師伯對師兄費盡心思,借著給狗送去修複中心……”“好啊!合著坑挖在這兒呢!好你個何孟來,一天不坑我就渾身不舒坦是不是!”胡新研罵罵咧咧去找何孟來理論,胡勒愣了下,預感到自己好像戳破了什麽“陰謀”,緊張的趕緊溜。他和張朝陽一起給哈士奇整理藥物治療的事情,順便想觀望下,自己師父和二師伯究竟會不會吵起來。結果,他師父的影子是半個沒見到,倒是他二師伯,笑眯眯回來了。“胡勒啊,你在你師父那兒小日子過的不錯嘛,這麽得空閑。”胡勒趕緊站起來,“師伯,是我自己偷懶,和我師父沒關係,我那兒還有活兒呢,我現在就走。”“來都來了,那就別走了。你就留下在我部門,以後和朝陽一個組,你們師兄弟互相幫助,一起努力成長嘛。”“師伯……”胡勒眼皮子直跳,心中預感不妙。果然,下一秒他二師伯直接就是一句,“我已經和你師父說好了,反正他也教不了你什麽,不如就跟著我幹。”胡勒嚇得魂飛魄散,這事情大大的不妙啊,之前他說要和大師伯一起出去,師父就氣得半死,這回二師伯又來挖牆腳,那師父豈不是快要氣死了?不行,得趕緊回去看看。胡勒找了個借口趕緊溜,一副猛獸在後追趕的慌張著急。張朝陽欲言又止,卻被何孟來安慰,“別擔心,師父我有分寸,對待自己人絕不會損人利己的。”但是利己的同時順帶利人,那就沒問題了。胡勒以為自己又把胡新研氣著了,進去之前還特意買了一瓶枸杞菊花茶,準備給師父消消火。結果胡新研半點沒有惱火,臉色再正常不過了。這發展不太對啊?“師父,我聽師伯說,你答應把我調去他的部門工作?”胡勒小心翼翼問道。胡新研“嗯”了聲,“明天上班,你直接借調過去,歸期不定。”“師父,你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