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運的事,一夜無夢,林照鶴終於睡了個好覺。第二天一大早,三人就開著車朝著目的地奔去。他們要去的地方,坐高鐵一個小時,開車過去三個小時,不算遠也不算近。林照鶴坐在車裏又把片子溫習了一遍,一邊看一邊搓自己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齊名啃著個肉包子:“你之前不是膽子挺大嗎,怎麽這會兒害怕成這樣啊。”林照鶴哭道:“之前那是國產片,這可是r國片,能一樣嗎?”齊名:“有點道理。”他瞥了眼林照鶴的屏幕,發現這人在女鬼出來的時候點了個暫停,整張屏幕都是女鬼那慘白的臉,“那你盯著她臉看幹嘛?”林照鶴說:“你這就不懂了吧,恐懼來源於未知,你多看看她長什麽樣,混個臉熟就沒那麽害怕了。”齊名狐疑道:“真的嗎?”他看了那麽多恐怖片怎麽沒這感覺。林照鶴痛哭失聲:“當然是假的,我隻是想記清楚殺我凶手的長相”齊名:“……”在沉重的氣氛下,三人終於到達了車票上顯示的地方。那是個小縣城,人口不多,看起來融合度也不算高,街道上沒看見幾個二次元生物。林照鶴提前把電影裏女人死去的那棟建築的模樣打印出來了,在街上找人一個個的問,問了半天才終於打聽到了一點線索。“他們說應該是前頭那個小區。”林照鶴說,“讓我們進去問問。”莊烙道:“你和齊名先去吧,我在附近觀察一下。”林照鶴便和齊名先進小區了,這小區環境不好,連個保安都沒有,小區裏麵樹木繁茂,大夏天走在裏頭都陰森森的。裏麵的建築的確和林照鶴照片裏麵的類似,但是問題是這樣的建築足足有十二棟,這樣根本找不到目標地點。“不行,得找個人問問。”齊名逛了一會兒,覺得這樣簡直是浪費時間。林照鶴說:“哎,那兒有個女的,我去問問。”他正巧看見一個居民從樓棟裏出來,趕緊湊過去問了問。居民是個長頭發美女,聽到林照鶴的問題,瞥了他一眼:“這不都長得差不多,我哪兒知道哪一棟。”林照鶴說:“美女您再好好看看唄,我們是真的有急事。”美女大概是見他態度不錯,仔細看了一會兒:“好像是八棟那邊,你們哪兒來的?別是想幹什麽壞事吧?”林照鶴道:“怎麽會呢,你看我這長相,也不像壞人啊。”他的長相確實挺有親和力的,特別是笑起來的模樣,還挺招姑娘喜歡。“那我帶你過去吧。”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林照鶴的笑容打動了,美女道,“也免得你們幹壞事。”“好嘞,謝謝您了。”林照鶴喜笑顏開,趕緊叫上齊名一起往八棟走。作者有話要說:林照鶴:老板你要怎麽潛規則我,我好害怕啊莊烙:當然是先走到你身邊,然後嘴唇靠近你的耳朵林照鶴:然後呢然後呢莊烙:然後通知你今天加班林照鶴:?第22章 人生就是這樣起起落落八棟在小區比較角落的位置,美女刷開了門禁問他們要去幾樓找誰。林照鶴道:“這裏不是發生過凶殺案嗎?我們是來調查的。”美女聞言道:“哦,我也聽說過,被殺的好像是個女的,凶手現在還沒找到呢。”她走到電梯門口,“沒記錯的話,好像是十八樓是吧。”“對對對。”齊名點頭。兩人跟在女人後麵,進了電梯,看見她按下了十八樓的按鍵。這邊林照鶴手機突然響了,是莊烙打來的。“喂,老板。”林照鶴道。“問到了,是八棟,17a-2。”莊烙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聽著有些遙遠。“啊?不是18樓嗎?”林照鶴有點奇怪莊烙的描述。“那邊不是出過事兒麽。”莊烙說,“小區就沒有十八樓了,統一改成了17a。”他說到這裏,電梯叮的一聲響了,十八樓到了。不知是不是林照鶴的錯覺,他總覺得周圍有點冷,齊名站在電梯裏卻沒動。林照鶴拿著電話扭頭莫名的看著他,眼神詢問怎麽了。“你覺不覺得,這人看著,越看越眼熟啊。”齊名小聲道。“眼熟?”林照鶴看向電梯外麵沉默的站著等他們下電梯的女人,手臂頓時起了層白毛汗……眼前的人怎麽越看越像他之前在電影裏見過的女鬼生前的模樣。“走呀。”女人說,“都到了。”她咧開嘴笑了,“不進來,看看嘛?”“草!!!”齊名大罵一聲,瘋狂的按電梯關門鍵,可無論他怎麽按,電梯門都一動也不動。女人的身上開始不停滴水,原本眼瞳的位置隻剩下了兩個黑漆漆的窟窿。“救命啊”林照鶴嚇的汗毛倒立,瘋了似的和齊名一起按著電梯,電梯終於動了,下行的幾十秒仿佛有一年那麽久。終於到了一樓,兩人出了電梯拔腿就跑,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敢說。林照鶴和齊名一口氣跑到了小區門口,見女人沒有追來,才氣喘籲籲地停下腳步。“草,嚇死我了,嚇死我了。”林照鶴道,“那玩意兒在這兒等著我呢”齊名擦汗:“好消息,肯定就是這個小區八棟18樓了。”林照鶴:“還好還好。”齊名:“壞消息,你待會兒還得再去一趟。”林照鶴:“……”他寧願再接一百部美少女變身動漫都不想再碰一下鬼片。“等老板一起過去吧。”齊名說,“他說他也在小區門口。”渾身發冷的兩人曬著太陽等到了莊烙。莊烙見兩人這表情就知道肯定是見鬼了,道:“剛問了周圍的人,幾個月之前的確在小區裏發現了一具屍體,據說已經臭了很久了,凶手沒有找到,就由社區出麵埋在了附近的墓地,看來它危險係數不高。”這年頭死人簡直是家常便飯,你甚至分不清楚凶手到底是人還是別的什麽生物,隻能說自求多福。“這片子沒啥人看,影響力肯定很低。”齊名說,“不然按照林照鶴這個進度已然可以開席了。”林照鶴:“我記得片子裏,她也隻能一個一個的依次殺人,按照這個邏輯,你們兩個應該挺安全的。”齊名說:“確實。”“趁著天亮,再去看看吧。”莊烙看了眼手表。這會兒下午一點,離天黑還有很長一段時間,算比較安全的時段了。為了自己的小命,林照鶴不同意也隻能同意,硬著頭皮折而複返,重探舊地。這回沒人給他們開門,他們三個等了一會兒,才等到居民樓裏有人下來。來人是個老頭,好歹沒讓人那麽害怕。老頭對他們三個人不太感興趣,得知他們要去十八樓之後,說那邊才死了人,不吉利的很,讓他們最好別去。林照鶴當然也不想去,但是為了自己的小命,隻能咬咬牙硬著頭皮上。電梯緩緩上行,停在了十七a。18-2的門本來鎖著的,林照鶴試探著用手擰了擰,沒想到給他擰開了。吱嘎一聲輕響,屋內的設施一覽無餘,和電影裏的房間一模一樣。或許是許久沒有人住了,屋子裏充斥著一股黴菌的味道,明明窗戶大開著,可陽光卻好像射不進來似的,給人一種冷冰冰的感覺。木質的地板上,一團漆黑的汙漬顯得格外醒目,這團汙漬和林照鶴家裏天花板上的一模一樣,隻是顏色更深。可以想象得出,那一具女人的屍體,在這裏緩慢留下痕跡的整個過程。死亡,腐爛,生命最後的餘燼便是眼前的汙漬,女人的怨念匯集於此,詛咒著每一個無辜的路人。林照鶴小心翼翼地繞過了它,走向了屋內。電影裏,主角找到凶手,並且焚燒了女主的屍體,可即便如此,電影最後一幕裏,冰箱融化留在地上的形似人形的水漬似乎在暗示她依舊沒有離開。林照鶴沒有別的辦法,他現在隻能按照主角的辦法,嚐試自救。三人一齊在屋子裏翻找起來。這房間十分整齊,看上去不像發生過凶案的樣子,從屋子裏麵的痕跡看來,顯然有人在裏麵居住了很長一段時間。林照鶴還在房間裏找到了主人公的相冊,相冊裏一男一女,都笑得格外燦爛。右側的女人長發白裙,美麗的臉上笑容燦爛,正是林照鶴剛才在樓下看到的那人。他看著照片上女人的笑容,想起了剛才女鬼盯著他看的表情,有點毛骨悚然,默默地把相冊放到了旁邊。“這男人老家也在這邊,他會不會回老家去了。”齊名問道,“還是我們學主角的辦法?”電影裏,主角自己就是個警察,他依靠警局的關係查到了男人所在的位置。但他們沒主角這麽好的運氣,還得找別的法子。“有個壞消息。”莊烙一邊翻找一邊語氣淡然的說出了讓林照鶴驚掉眼珠子的話,他說,“《鬼漬》電影的主角也過來了,而且死在了這邊。”齊名:“……啊?”林照鶴:“死了?什麽意思?他被女鬼弄死在了三次元世界?”“對。”莊烙說,“我也是剛得到的消息,讓人查了查,確定主角已經去世,女鬼的老公也沒了。”齊名和林照鶴雙雙啞然。“所以證明電影裏的辦法是沒有用的。”莊烙修長的手指在桌麵上劃過,抹去了一層浮灰,他輕描淡寫的語氣,說的卻是給林照鶴判死刑的話,“不過,我懷疑主角可能也犯了一些錯誤,才會在結局死掉。”“怎麽說?”林照鶴連忙問。“他燒的或許不是女主角的屍體。”莊烙說,“電影裏說,凶手在犯下案件之後就逃走了,因為證據不足,他也沒有被繩之以法。女主是個孤兒,死前隻有男主唯一一個親人了,既然沒有親人,屍體也不會受到太好的處置,至少,沒人會給她買墓地。”倒也是這麽個道理,沒親人認領的屍體一般會直接火化,再在火葬場存放一段時間,如果還是沒有人來認領,就會直接綠色處理,據說是用來種樹。女人的情況特殊,大概是被解剖之後才火化的,但鑒於她已沒有親人在世,處置方法應該和流浪漢差不多。林照鶴想起了電影裏,主角在荒山野嶺上找到了女人的墓地,還把她的屍體挖了出來……難道,那根本就不是女人的屍體?“大概率不是吧。”莊烙分析道,“有可能是別人的屍體,有可能隻是他的幻覺,總而言之,單從邏輯上來說,這一環是有問題的。”“所以他死了?怎麽死的?”齊名問道。“沒記錄。”莊烙道,“死的人太多了,管不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