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對了,”阿裏亞輕聲、緩念道,“冷血的,謀殺。這是你應得的。”對方用力去推她頭,卻被更狠地壓回桌麵,喉嚨中逸出困難的瀕死的吸氣聲。“噓,慢點,”阿裏亞輕柔又冰冷道,“你不該死得這麽輕鬆。”當外麵投降的武裝軍被接管後,副手走上二樓平台,阿裏亞才俯身靠近對方,看著那雙不瞑目的眼睛,品味著其中的恐懼和不甘,動手擰斷了他的脖頸。阿裏亞的人民聚集向afterlife門外,鼓掌歡欣著他們女王的回歸。阿裏亞平靜地鬆開手,任由屍體滑落在地,對副手吩咐:“把垃圾清理幹淨。”低出了口氣,她轉身走去晏南和雪蘭身旁,目光從他們兩人身上看過,停在晏南臉上,“軍團長,再次證明了,跟你合作是種享受。”低曖的目光輕描淡寫地落在軍團長淡色的唇瓣上,那是雪蘭最為熟悉、且自己也常用的暗示,唇瓣微抿,在對方有所行動前,雪蘭勾過晏南脖頸,宣誓主權地堵住了他的唇。總控室內燈光靜亮,唇齒在阿裏亞眼前動情糾纏,拉出的銀絲泛著靡靡的光。雪蘭吸咬他的唇瓣,吻得熱情而糾纏。比平常粗暴的侵入被全然接納,軍團長在外人麵前有多冷淡,親吻雪蘭時就有多沉醉,扶著他臉細細親吻,斂低的長睫下是藏不住的癡態。這一吻很是持續了一陣,察覺有了反應,雪蘭才放開晏南,對阿裏亞道:“債務相抵,我們兩清了。不要打他的主意,你得不到他。”阿裏亞目光飄忽地停在他臉上,舔了下唇瓣道:“那你呢?”“他已經拒絕過你。”在一旁沉默溫柔地凝視雪蘭的軍團長突然發聲,擋住雪蘭,神色發冷地看她,“第二次了,我希望是最後一次。”阿裏亞露出了“你們真是無趣”的表情,厭倦地轉過臉,話語說得極快,仿佛再多一秒都是在浪費時間,“我還有很多災後重建要做。”沒有得到“謝謝”二字似乎是很正常的事,雪蘭無奈地跟晏南對望一眼,跟他牽住了手。afterlife裏已經站滿了等待祝賀阿裏亞的人們,兩人牽手向外走時,聽見omega空間站的公共廣播中傳出阿裏亞的聲音,自負猖狂地回蕩在omega的角角落落“omega的居民們,聽清楚了,我,阿裏亞圖洛克,為你們奪回了生存和明天。我的統治已經回歸,我不會讓它再從我手中溜走。你們每個人都欠我一筆債,消滅空間站內殘餘的武裝軍勢力,然後,我們會找法特政府複仇!這一回輪到他們顫抖、流血、求饒!從今天起你們的生活會變得艱難,這是這份自由的代價隻有我能保護你們想要的自由。聽清楚了:我會讓omega變得堅不可摧、密不透風,再也沒有人能威脅到我的統治”雪蘭和晏南牽手走出了afterlife,酒吧上方的巨幕光屏中,阿裏亞獨裁者的演講接近了尾聲,正囂張地向世界撂下狠話,“從今天起!銀河係將知道一條鐵律”“don’t fuck with omega!”畫麵被瞬間切斷,兩人相攜的身影之後,巨幕光屏中響起嬌嗔的呻吟和熱辣的舞曲,已經切換回了他們第一次來時見到的脫衣舞娘的豔舞畫麵。“……”雪蘭忍俊不禁,把臉埋在了晏南的肩上。--------------------“can‘t spell omega without ego.”-軍團長說第二次是阿裏亞第二次向雪蘭發出曖昧邀請。第162章 番外6 所有權 上半年後的一日,雪蘭收到蘇闌的邀約,請他去合拍一部救贖題材的微電影,說是會拿去金丹若星際微電影節參展,不會大範圍上映。雪蘭從未涉足過這一行業,不理解蘇闌怎麽會找上他。因在結婚一事上欠了對方一個大人情,他不好推脫,問過沒有親密戲後便也答應了。晚上晏南返家,一進門便嗅到飯香,走進餐廳便見桌上擺滿了各種精致的餐點,考究地裝在昂貴的磁盤中,中央是鮮花和燭台,餐具是全套銀質,左叉右刀,按使用順序依次排列,紅酒也已放在恒溫16度的醒酒器中準備就緒。雪蘭很快從餐廳內走出,沒穿平日常穿的成套西裝,反而別有用意地換了一套黑白相間的男仆裝,抹胸連體短褲,配膝襪和領結,漂亮的肩線和大腿堂皇暴露在外,直叫人呼吸不暢。晏南將素來嚴絲合縫的領口鬆了鬆,迎上去摟住他腰,動情地垂首印下一吻。“寶貝,發生什麽事了嗎,怎麽這麽隆重?”晏南已一一排除了兩人生日、各種紀念日、情人節、新聞時事上與他們有關的好事,認真回想了好一陣,卻仍是毫無頭緒。雖然很喜歡雪蘭的浪漫和儀式感,但這樣破天荒的隆重總是莫名令人擔憂,他無法控製自己不去想起雪蘭那回跟他攤牌時準備的盛宴,好像是死囚臨刑前的最後一頓飯,豐盛的背後是令人心驚肉跳的事情。雪蘭笑了下,抬手揉他耳垂,用刻意調情的語氣說:“主人這麽辛苦地包養艾露,艾露偶爾也會想要取悅主人一下。今晚主人不用動手,艾露會服侍主人。”本想再問一下,卻莫名住了口。無法將視線從那張宜笑遺光的臉上移開,晏南被拉著去了桌邊,回過神來已摟著雪蘭落了座。雪蘭柔若無骨地坐在他大腿上,肩膀貼在他身上,挖了塊魚肉喂給他,待他接了咀嚼吞咽時,便去挑逗地吻他側頸。這是一場甜蜜的折磨,到後來晏南已吃不出滋味,滿眼都是眼前人,灰眸暗得快著了火。待雪蘭終於收手地放下餐具,笑吟吟勾住晏南脖頸,對方便挽住他後腦,癡醉地吻了上來。餐廳吊頂的水晶燈折射著燈光,細碎的七彩色投入眼中,搖搖晃晃令人眼暈,雪蘭身上隻剩下膝襪和領結,白膩的身體上漾出情色的痕。燃盡的燭台悄然熄去,芬芳馥鬱的鮮花落了滿桌,雪蘭用手肘支撐自己,陷在身後快快慢慢的節奏中,連正常呼吸都難以維續,缺氧般低弱哼吟,聽在晏南耳中,那無以為續的呻吟卻似樂章動聽,叫人心靈失守、不可自拔。從餐桌做到沙發,連續幾小時的征伐,軍團長終於生出憐憫之心,將股間滿是白濁、已吞不下更多疼愛的雪蘭抱了起來,摟在懷中極輕地啄吻他紅腫的唇瓣。軍團長力道適宜地揉著他後腰,目光卻難掩欲望,落在他被淚水沾濕的睫毛上,似乎下一秒就又要舔上去。雪蘭是想討好他,這樣才好開口,可沒想到會被按著做得連胳膊都抬不起來。感知著身體各處的酸痛,他實在有些無法笑臉相迎。很是平複了一陣怨氣,他才重新抱住對方,羸弱地挨在他懷裏,軟綿喏喏地開口,“晏南,有件事情,”對上那雙眼,他將自己此刻虛弱的優勢發揮到了極致,“我要出差去還個人情,一個月後回來。”他的口吻自然,用的是通知般的陳述句,沒有給對方提出質疑的機會。晏南之前也曾拋下他一個月去銀河議會就任spc,還沒有像他一般準備燭光晚餐,隻是口頭說過便走了,算起來他已經做得很好了。他話音落下後,軍團長眸子中的情欲便消散而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陳雜的鬱色。很是沉默了一陣,他詢問道:“什麽人情,不是都已經還清了?”“是蘇闌,還婚禮籌備的人情,”雪蘭回道,“他叫我去拍一個微電影,救贖題材,具體不清楚,隻知道沒有親密戲,在瑟西亞取景,路途和拍攝的時間加起來一共一個月。”壓抑著心間滋生出的醜陋情緒,晏南緘默著沒有作聲。即使已經結婚,在一起如膠似漆,整日同進同出,他卻依然時常被不安籠罩。不是不信任雪蘭,而是人性經不起考驗。圍在雪蘭身邊獻殷勤的男女實在太多,各個身價不菲,送花隻是最普通的,其他各種昂貴的寶石,限量款手表、袖扣、領帶夾……各種飾品擺設層出不窮。雪蘭戒指從未摘下過,也不會把這些事帶到他麵前,總是背著他處理掉,但對方低估了他的關注程度。他將人完整地裝在了眼睛裏,每天一遍遍仔細地從頭看到腳,因而一點不同都會立刻察覺。這些禮物和示好雪蘭一般都是拒絕,但有一回卻接受了一隻手表。那隻表在首都圈限量發布,隻有兩塊,雪蘭沒跟他說過想要,卻收了別人送他的那塊表。對方不像是想隱瞞他,但也沒想告訴他,早上出去時戴著這一塊,回來時便換作了那一塊,仿佛沒發生什麽一般靠近他懷裏索吻。他拒絕不了對方的吻,卻也紓解不了內心的失序。用了半個月的時間,他找到了另一塊表的買家,高價將手表買回,去店裏清洗過重新包裝,在一次精心布置的晚餐後取出交給雪蘭。雪蘭手腕上正戴著另一塊一樣的表,打開看見這塊表時,好一會沒說出話來。之後他伸出左手,在他眼前摘下戴了半個月的表,換上他送的手表,欣賞地看了會說:“好合適。”雪蘭拿開餐巾起身,繞過餐桌坐進了他懷裏,貼著他的唇獻上親吻,軟聲呢喃:“謝謝你,老公,我好喜歡。”隻是一句話,內心種種酸澀複雜的情緒便得到了安撫。像喜愛一切的孩童般,他的世界重新有了顏色,認真而虔誠地與對方吻了會後,他輕聲請求對方,想要什麽就告訴他,不要收其他人的東西,便宜也好貴也好,哪怕隻是一顆糖果他都接受不了。聽了他的話,雪蘭似乎有些無奈,沉默片晌後,捧起他臉回道:“是弗瑞給我的,不是什麽奇怪的人。”他點了頭,沉默著沒有開口。這回答在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他知道自己該放寬胸懷,可就算知道是弗瑞,卻仍不那麽是滋味。連對方父親贈出的禮物都無法容下,他大概真的是哪裏有問題。那雙宵瞳觀察地盯了他一會,對方在他唇上廝磨著咬了他,像是知道他想什麽一樣悄聲說道:“以後弗瑞的我也不收了,隻穿戴你給我買的東西,從頭到腳都由你裝點。我是你的玩偶,晏南,你可以在任何人麵前對我做所有你想做的事,我不會生氣,即便你在眾目睽睽之下解開我的衣褲......我也不會拒絕。”雪蘭偏過頭,貼在在他耳畔,以氣音輕道:“長官,別高估了我的下限,也別低估了我的上限,你的一切我都能容下,不信可以試試。”他不記得自己如何回答了對方,隻記得心髒一下下跳得很重,將人擁緊在懷,即使聽見對方微弱的痛呼也放不開手。那件事過去已有月餘,對方的話帶給了自己難以想象的安定,他甚至以為自己已經能夠以平常心麵對類似的事情,可實際聽見時,飽脹的信心卻如氣球般一戳便破,持續了一整月的平靜消失不見,再尋不見任何緩下的端倪,像是從未存在過。軍團長沉默了太久,雪蘭開始懷疑對方情緒出了問題。雖說晏南的抑鬱症已康複了有段時間,但最後一次複診時醫生也說過,需要多關注他的情緒,關懷和陪伴十分重要,不能忽視未來複發的可能性。晏南年假已經在上次去omega空間站時用盡,不然就能一起去了。沉吟片晌,雪蘭忍著身體的不適支起身子,抱住他脖頸湊過去,輕聲喃問:“親愛的,你在想什麽?”額頭抵上對方,鼻尖碰著鼻尖,呼吸親密交融,他猜測著安撫對方,“可以隨時視訊,一個月也沒有那麽長,一眨眼就過去了。”“……”“現在不是還有那種體感設備,可以跨星係感知對方,你要想試我們也可以買一套,就像在身邊一樣,做什麽都可以。”“……”“我會盡快還完人情回來的。”雪蘭偏開頭親他唇瓣,糾纏地吸咬,力道不重,像是貓類的無聲撒嬌。半分鍾後,靜得像座石雕的軍團長終是抵擋不住,默然摟住他,勉強同意道:“好吧……”雖是答應了,卻很難放下心來。除卻無法訴之於口的部分,安全問題也值得擔憂。如今的銀河係局勢安定遠勝從前,但在軍團長眼中,除了他身邊,大概沒有哪裏能真正稱得上安全。後來的半小時內,晏南問了他許多細節,包括坐誰的飛船去,走哪條線路,遇到星際海盜是否有危機預案,在瑟西亞的安全由誰負責……雪蘭被問得頭疼,在他懷裏後仰逃避。軍團長捧住他頭頸和腰背撐住他,由著他癱了會,將他摟回來親他臉頰,“或者我派人送你去,走軍方線路”“不要了,親愛的,”雪蘭抵著他的肩,“我跟劇組的人一起行動。我又不是專業演員,路上還要熟悉一下流程。”最後吻了晏南一下,雪蘭從他身上下來,“……船上有保安的,瑟西亞也很安全,m1911我會隨身攜帶,你就別操心了,我的長官先生。”第163章 番外6 所有權 中離開晏南後,雪蘭很快融入劇組生活。整日在船上跟蘇闌對戲,背台詞,看劇本,學走位,也許是太忙碌,倒不覺如何想念晏南。晏南似乎情緒也很正常,沒有過多聯係他,隻會在他睡前打來視訊,問他一天都做了什麽。對方問得不算細致,似乎隻是想聽他說話,待他說累了就會善解人意地道聲晚安,知分寸而風度翩翩,像個挑不出毛病的完美伴侶。即將抵達瑟西亞的那晚,雪蘭正跟晏南視訊說著今日的趣聞,忽然聽見艙門接入了通訊,“雪蘭,睡了嗎,有一場戲我有點想法,想再跟你對一下。”雪蘭扭頭看了眼門的方向,對光屏中的晏南道:“蘇闌找我,先掛了。”知分寸的軍團長抿了下唇,這回卻沒有順著他的意思掛斷,彎了下唇說:“不能讓我看嗎?把我放在一邊就行,不會影響你們的。”“對戲很無聊的。”雪蘭向他預警。“沒關係,”晏南道,“我現在也沒事做。”“好吧,你想掛的時候可以自己掛。”雪蘭將視訊投在了一片的立式終端上,起身去開了門。蘇闌一進門便說這麽晚打擾他不好意思。雪蘭讓開身道:“沒事,我在跟晏南視訊,也沒準備睡。”蘇闌進門後,目光落在了麵朝他們的立式終端上,軍團長一身睡衣,正靜肅地看著他。“軍團長,好久不見,”蘇闌笑著打了招呼,“不好意思,打擾你們視訊了。”“蘇闌先生,您客氣了,”晏南在光屏上露出得體的微笑,“這些日子感謝您關照雪蘭。”“您言重了,”蘇闌回得更是客氣,“雪蘭肯來幫忙,是我該感激他才對。”軍團長平日不常笑,此刻笑容卻像是縫在了臉上,“雪蘭人生地不熟,還是要感謝您的照拂。”“大家都很喜歡雪蘭,我也沒照拂什麽,”蘇闌也是同樣,唇角揚起了便也再沒放下過,“他在演戲上很有天賦,能跟他合作其實是我的幸運。”“是嗎,”軍團長笑著說,“聽你這麽說我很高興。”“……”“……”看著兩人相對而笑,雪蘭莫名得慌,如今也不好再反悔,隻能硬著頭皮對蘇闌道:“他想看我們對戲,不會打擾我們。不用管他,現在就開始吧。”從桌上拿起劇本,他克製著言行,公事公辦地問道:“要對哪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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