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懷厭惡道:“更不喜歡了!”時丞:“……”桑懷還以為時丞願意開口,是對自己敞開心扉了,誰知道這麽幾句話下來,時丞的心情反而比之前更加難過了。桑懷有點摸不著頭腦,“我是不是說錯什麽話了?”“不是……”時丞神色黯然,輕描著白牆,“說錯話的人是我,是我問了不該問的話。”桑懷:“??”美人雖作,到底是個美人,傷心起來,一舉一動都透著別樣的淒美感,是個人都忍不住心生憐惜,就連桑懷也在回想自己究竟是哪句話冒犯了時丞。“算了。”時丞握緊畫筆,轉身道,“我還是走……啊。”他低低地驚呼一聲,腳踝撞上了顏料桶,被絆了一跤,身形一歪就撲向桑懷!桑懷下意識伸手扶他,沒扶穩,被他一手抓滑,拽下了左手上的黑色皮手套,他的另一隻手握著畫筆,裂開的錫管在下滑時劃破了桑懷右手上的黑色皮手套,好在最後握住了桑懷的手腕,勉強穩住身形。眾人倒吸了一口冷氣,紛紛衝上來遮住桑懷的手,要把時丞拉開,“怎麽回事,你……”卻見時丞直接蹲在了地上,看也沒看桑懷一眼。他們麵麵相覷,一時不知道是不是單身太久了,越來越捉摸不透這年頭的omega了。時丞蔥白的手捂著臉,溫婉的聲音捎上了哽咽,“為什麽……嗚……我總是什麽都做不好,還不停的在添麻煩……嗚嗚……”他哭這兩句話的工夫,桑懷已經戴上了新的黑色皮手套,擺手示意圍過來的人都散開。他蹲在時丞的身邊,安慰道:“周夫人不必在意,這不是你的錯,是陳運沒把顏料桶放對位置。你別難過,樓上還有很多,這一桶灑了,就當是給地麵也畫一道圖案,挺好看的。”時丞抽抽搭搭地道:“你別騙我了,我都知道的,我就是個除了長得好看之外一無是處的笨蛋!”“呃……這個……那個……”想要反駁的桑懷一時失去了語言組織能力。時丞哭得更傷心了,“果然你也是這麽覺得的!”桑懷:“……”他跟時丞不熟,就算想說兩句違心的話,也找不到可以說的內容。還好門口傳來腳步聲,周廷深聞聲趕了過來。“小丞?”周廷深沒想到時丞會蹲在滿地的顏料裏哭,彎腰一把將他抱起,“怎麽了?誰欺負你了?”他說這話時,冷冷掃過了在場所有的alpha,讓人不自覺地感到後背發涼。“沒、沒有人欺負我。”時丞趴在周廷深的肩上,心虛地說:“是我闖禍了,哥哥。”周廷深疑惑道:“闖禍?”“周夫人言重了。”桑懷不由笑道,“明明是顏料桶不長眼,絆倒了周夫人。”周廷深看了眼地麵的狼藉,還有時丞腳踝上沾染的顏料,大概明白了事情經過,鬆了口氣,“不好意思,內人給桑組長添麻煩了。”“周隊長見外了,屬實是我們考慮不周。”桑懷道,“就是不知道尊夫人有沒有受傷,還是先去檢查一下吧。”“好。”周廷深也很擔心,就不再耽擱,大步離開了辦公大樓。宿奇心情複雜地擺了擺頭,“單論周廷深這個人,我是敬佩的,就是他的擇偶水平……實在是令人堪憂。”桑懷臉上的笑意漸消,“空有美貌,沒有腦子,能夠蠢成這樣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多麽好的機會,如果時丞沒有蹲下哭,而是看一眼他的手,就能解答周廷深的疑惑了。“估計是在床上惹人愛吧。”陳運嘖道,“廢物美人也就那點用途了。”桑懷想起時丞握住他手腕時的柔嫩觸感,“確實挺能激發alpha的侵占欲。”周廷深抱著時丞,一刻沒停地去找李大寶,李大寶還在為了砍筒子骨的事情叫路寅爸爸。柳苗苗不滿道:“我也是攻擊型異能,為什麽你不叫我爸爸?”“就你那敵我不分的刀法,還想當爹?給我當孫子我都嫌丟人。”李大寶嫌棄完他,又去求路寅:“爸爸,你就幫我再砍一次,就一次,成不成?”路寅叉腰道:“就是叫爺爺也不管用。”李大寶能屈能伸:“祖宗!”路寅:“……”“都別鬧了。”周廷深跨進食堂,抱著時丞坐在椅子上,“大寶快過來,看看小丞的腳踝。”幾人一見他這架勢,都嚇壞了,“怎麽了?”“這一腳的顏料哪來的?”“你不是去找小時丞道歉了?怎麽還打起來了?”幾人:“……”曾程像看傻子一樣看著許知朗,“深哥就是跟你打起來,也不可能跟小時丞打起來啊。”許知朗撓頭道:“我就是順口一說……”時丞的身體柔弱,李大寶也怕出事,擦了擦手上的水漬,彎腰道:“讓我看看,是傷到哪……”“我沒事。”時丞輕聲道,“這是裝來騙他們的。”幾人動作一僵,礙於外麵都是桑懷的人,於是不動聲色地保持著關懷的姿勢。時丞像是怕痛一樣,扭身靠在周廷深頸間,小聲而又驕傲地道:“哥哥,我知道桑懷為什麽要戴著黑色皮手套了。”“哦?”周廷深眯了眯眼,輕撫時丞的頭發,誇道:“寶貝真厲害。”作者有話說:感謝在2022-10-15 20:02:02-2022-10-16 20:02:0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淮 2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姻緣樹大概是枯了 10瓶;慕寒 9瓶;喜歡基德的小姐姐一枚、象征性虔誠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68章 68他們以關心時丞的名義, 全部回到了辦事窗口。阿七已經在裏麵等候多時,手裏還拿著一個望遠鏡,“如你們所見, 這次是時丞跟我合夥作案。”很好,醋壇子打翻的周廷深今晚又有吃豆腐的理由了。阿七渾然不覺, 將他們的計劃娓娓道來。以時丞為誘餌, 利用他天真無害的外貌優勢,伺機摘下任何一名桑懷手下的黑色皮手套。為免被人發現, 時丞不能多看,要在第一時間讓對方放鬆警惕,把觀察權交給藏在辦事窗口裏的阿七,再加上搜救隊不知情的反應,桑懷絕對不會懷疑時丞有問題。他們的計劃進行得非常順利,出乎意料的驚喜是, 上鉤的魚兒居然是桑懷本人。“這是我想出來的辦法, 哥哥。”時丞期待地看著周廷深, “我是假摔, 沒有色誘的。”周廷深揉了揉他的頭發,“真乖。”時丞開心地靠在周廷深的肩頭, 周廷深攬著他的腰,讓他能夠依偎得舒服一點, 問阿七:“你都發現了什麽?”“什麽也沒有發現。”阿七被他們秀得都想談戀愛了,“時丞摘下了他的左手手套, 事發時其他人的聚集方向也不在左邊,問題應該出在右手上。”可惜的是, 時丞沒能把右手手套摘下來。搞了半天還是空歡喜一場, 搜救隊員舍不得讓時丞難過, 頭腦風暴到底要怎麽接這句話才好。“確實在右手上。”時丞卻比他們想象的聰明,攤開了粉嫩掌心裏的畫筆,“摘掉兩隻手套的話,目的太明顯了,我就用異能加強了錫管的鋒利度,想把他的手套劃破,結果感知到了異常,就沒這麽做了他沒有右手。”畫筆一端的錫管卷皮上,還殘留有些許木屑。“義肢?”阿七從末端拿起畫筆,撚了撚上麵的木屑,“他是殘疾人?”柳苗苗不理解,“這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至於藏藏掖掖嗎?”“如果隻有他一個人沒有右手,確實不至於。”周廷深看向窗外走動的守衛,各個都戴著黑色皮手套,“但很顯然,他手下的所有人都沒有右手。”一個是正常,兩個是巧合,三個、四個就會引人注目了,更遑論這是幾十個。阿七道:“周隊長,你有沒有考慮過邪教的可能性?”這話從他一個前邪神成員的嘴裏說出來,多少是有點違和感。“考慮過。”周廷深說,“不過這兩天你也看見了,基地就這三棟樓,機關單位沒有地下室等隱蔽的場所。自從有我們去接物資後,桑懷的人也沒有再外出過,比幸存者還要安分,守衛還非常的積極。”曾程認可道:“堪稱幸存者模範。”大家都沉默了,這通常代表著進展的再次堵塞。時丞忍不住攥緊了衣角,“我是不是……又做了沒用的事情?”“當然沒有!”路寅馬上否認。許知朗也讚道:“能發現義肢已經很了不起了!”“而且你的這個辦法,讓哥哥想到了一個新的主意。”周廷深看著時丞,“也是隻有你才能完成的。”時丞抬眸,“真的?”“真的。”周廷深說,“哥哥今早發現北麵的守衛有點異常,但那附近是桑懷的地盤,多看兩眼都會引起警惕,我們也沒有合適的理由可以靠近……”“我可以!”時丞忙道。“對,你可以,也隻有你可以。”周廷深笑著理了理他眼前的碎發,“不過你得答應哥哥,萬事以自己的安全為主,必要時就算暴露異能也沒關係,千萬不要強撐,也不要低估了桑懷的人。”時丞拍拍小胸脯,“哥哥放心吧。”十分鍾後,時丞獨自走向了辦公大樓。周廷深看著時丞進入辦公大樓,目光轉向阿七手裏的望遠鏡,“這是「九」的東西?”阿七有一瞬的不自在,“嗯。”周廷深想起邪神資料裏那張明顯是在事後被偷拍的照片,“他是你的omega?”“不是!”阿七倏然大吼,把搜救隊的嚇了一跳,別過頭忍下惡心的情緒,咬牙又說了一遍:“不是。”周廷深見過那麽多的人,就算阿七不說,這樣的反應也已經出賣了他。明確區分的等級製度,alpha和omega的搭配,實力的懸殊,上過床,卻憎惡對方,除了被強迫,沒有第二個理由了。至於望遠鏡,留著多半是為了警醒自己別再重蹈覆轍。周廷深沒有戳人傷口的癖好,也就轉了話題,“你跟小丞獨處了兩個月,還教會了他收斂信息素,作為小丞的伴侶,我想知道他前兩次雨露期是怎麽度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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