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這次沒讓紙人們輕易去動這個羽毛球拍,而是親自走過去拿起來掂了掂後才微微頷首。


    詭異陰風宛如一隻看不見的細手爬上每個人的脊背,大喜鋪內的其他顧客都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寒顫。


    嘶——突然間好冷,深入骨髓的冷。


    年輕人眯起眼睛望向老板手裏的粉色羽毛球拍,一時間生出了後悔的念頭。


    剛才怎麽就沒察覺......


    那線,竟然是血紅色的,連軟質手柄上都有鮮紅的指印。


    仿佛擦不去一樣。


    “嗯?看看吧。”老板笑眯眯地遞了過來。


    年輕人假裝幹咳一聲掩飾緊張,然後全麵展露出上魂中階的道行,才敢接過來。


    然而觸及的那一刻,他靈魂仿佛升華,身體如墜冰窖!


    過了沒幾秒鍾,紙鎮君裏性格相對平易近人的小g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它指著年輕人說道:“快讓他放下這個東西,不然會死的。”


    “沒事,我看著呢。”老板很有把握地說道。


    現實短短五分鍾內,這個年輕人感覺像是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


    而這個球拍,成為特殊靈異物品的時間已經是在五年前了,屬於元老級的那一批。


    ......


    大片楓葉林包裹住的小道上,給這片世界鋪下了一張廣闊的紅地毯,走在上麵發出沙沙的踩壓聲,十米左右就相隔一張木質長椅。


    明亮的陽光透過頭頂樹梢照射下來,男孩孤獨行走的影子不時掠過其中,與在長椅上打情罵俏的鴛鴦影子顯得格格不入。


    他走著走著停了下來,把羽毛球拍袋子夾在左臂腋下,細細摸了摸右手中指下方的死皮,生硬且粗糙。


    從她離開的那一刻起,男孩就喜歡上了這種氛圍。


    病房裏,兩方大人站在病床兩側默不作聲,並不想打擾到這彌留一刻。


    而女方母親已經哭暈了過去。


    “宇洲,你傻傻呆在這裏的樣子很可愛。”


    “芄芄,你從來在乎的就不是我的智商。”


    她憔悴的臉上浮現一抹笑容,抬手摸了摸他的臉,“說真的,我很遺憾,心底真的很難受。”


    他不死心,仍抱有一絲僥幸:“也許有轉機。”


    那一日......


    芄芄徹底離開了,癌無情剝奪了兩人之間的愛,隻留給他自己生前用過的球拍。


    兩人最初也是靠這個運動認識的。


    他那蕭瑟的身影路過了長椅上的每一對戀者,曾幾何時,何羨他人乎!


    驀然回首,那些還在說笑的情侶們陡然間碎開,化作一隻隻紅色的楓葉鳥飛走了。


    楓葉林嘩然作響,更多的落葉淹沒了他漸行漸遠的背影……


    “我不行了!”


    年輕人看到這裏時已經支撐不住了,他將那羽毛球拍放在了桌子上,又對著被凍得結霜的手哈了幾口熱氣。


    小g麵無表情的看了看老板,又看向他:“你看到了什麽?”


    “他估計還隻是停留在前奏,連正戲都還沒開始。”老板略微估算了一下時長後說道,“怎麽樣?考慮入手嗎?”


    年輕人重舒一口氣,說讓我緩緩再看一段先,價錢先別急著說出來打擊我。


    然而老板可不會為了他等這等那的,徑直從桌上掏出一瓶濤濤牌咖啡丟給他,說喝了就能立刻滿血複活。


    “濤濤牌?老板你哪裏整的?這個牌子我聽說過,專門給靈異人員供應的,價格超級貴的!”


    “那可不?原價二十萬一箱!打完折後十九萬九千九百八......嘖,別看了,這瓶當我請你的。”


    “你人真好!”


    年輕人沒有拒絕,擰開就咕咚咕咚幹了一大半!


    一股暖流隨之湧遍全身,不僅驅散了剛才沾染上的陰寒煞氣,自己還變上魂高階了?


    牛逼啊!


    難道說《從小被猛灌濤濤牌咖啡,長大後可滅煜修羅》?


    特殊靈異物品再厲害都是有固定上限的,它們無法幫助人達到誅衛境,但這個說不定可以啊!


    年輕人再次自信滿滿的拿起羽毛球拍,繼續觀看剛才按下暫停鍵的畫麵。


    隻見這時的男孩已經獨自來到了一個大型的露天羽毛球場,由於當時是冬天,而且風也時有時無,所以球場上的人寥寥無幾。


    他將球拍袋子拉鏈拉開,從中取出了兩個球拍,一個藍色,一個粉色。


    而粉色的那個拍正是這個特殊靈異物品,大概率就是那個逝去女孩的遺物。


    男孩目光低沉,他猶豫再三還是把自己的藍色拍放了回去,反而拿起這個粉色拍奔赴球場。


    再替她打一局吧,不然怎麽也放不下了......


    “同學,你們三個人可以一起雙打嗎?”


    那三個男生原本還在拉球,看到有人加入後也很高興,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下來。


    “開球吧。”


    “你不拉一下嗎?”


    “不了,我有手感。”他握緊了手裏的拍。


    “開!”


    “開!來來來!”


    這無疑是他打得最酣暢淋漓的一場,幾個人包括他在內都是球場的好手,緊密配合下比分一直相持不下。


    下午的太陽悄無聲息地一點點西下,晚霞已經爬上天際,他們的衣服是濕了又幹,幹了又濕。


    幾局下來累了的話休息一會兒繼續打,男孩自己表示無所謂。


    他要的就是這種肌肉酸痛感來麻痹自己。


    “哎?同學,我是不是見過你啊?”旁邊跟他一起休息的隊友忽然問道。


    “嗯?有嗎?”


    “有啊,我以前經常看見你在那邊那個球場打球,一直都覺得你是蠻厲害的一個高手。”隊友指了指右側靠牆的球場。


    “過獎了哥們兒,你也很強。”男孩拍拍大腿。


    “哎喲,以前啊,我師兄就跟我說過一個定理,打球必記的。”隊友語氣忽然感慨起來,“他說啊,打球要小心童子功和詭異老大爺,那些人群往往理解透了球線的精髓,一個你以為會怎樣的球往往會出乎你意料的。”


    “這倒是。”


    “不過,還有一種!我感覺球拍顏色越騷的男生越厲害,就比如你拿著的這個粉色拍,我當時就確定了跟你組隊一定吃不了虧!”


    男孩笑了:“你這也是定理嗎?”


    “不,這是我自己感覺的,直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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