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裏,《狂俠》舉辦很隆重的開機儀式,接著鬱齡就要和劇組的人一起出發前往拍攝地。


    鬱齡要進劇組,奚辭也不在家,於是二哈隻能交給江禹城照顧。


    當然,照顧的其實是劉嬸才對,江禹城負責下班後去遛它。


    江禹城非常盡職地說:“你放心地去工作,這隻蠢狗就交給爸爸,爸爸會幫你將它養得剽肥體壯、油光發亮。”說著,又寶貝地抱著放雙玉鎖的籃子,一臉警惕地說:“至於你媽媽,還是交給爸爸吧,省得你在外頭拍戲時帶著它不方便,萬一將你媽媽丟了,就找不回來。”


    鬱齡本就沒打算將她媽媽寄身的養魂器帶著,見他一副要發病的樣子,就由著他。


    二哈見她拖著行李要出門,趕緊咬著塑料骨頭蹦q過來,用狗頭蹭她,表示也要一起出門去玩的意思。


    “我要坐飛機去的,你想去麽?”鬱齡問道。


    一聽是坐飛機,二哈的兩隻狗耳朵馬上耷拉下來,嗷嗚著後退,最後隻能戴著墨鏡站在門口淚眼目送她離開,一副失意體前屈的模樣。


    簡直蠢的不忍直視,鬱齡拎著行李,頭也不回地走了。


    剛下飛機,鬱齡打開手機,就接收到一條陌生人發來的信息,發信息的人最後說明了自己的身份,三尾狐狸精羅戀,說是給她發幾張有趣的照片。


    鬱齡看了看發來的照片,發了一條信息過去:【拍得不錯!繼續!】


    羅戀:“……”


    於是羅戀又發了幾張照片過來,都是和莫莊有關的,大多數的照片上都有奚辭,不過可以看出來這些照片都是偷拍的。


    羅戀發完照片後,在後頭又附了一條信息:【我是個攝影愛好者,還拿過人類相關的獎項哦!以後有這方麵的需要,親,隨時可以聯絡喲,價格好商量^o^】


    鬱齡說了一聲謝謝,便開始一張一張地仔細看照片,從中推測出修羅墓中的情況。


    從照片上的環境來看,羅戀拍攝時間好像都在晚上,而且照片給人的感覺非常地不好,就算隔著圖片都能感覺到那種壓抑陰森的氣息。


    不過鬱齡很快從周圍的光線明亮度及一些細節中推測出,這些照片中也有白天時拍的,隻是那裏煞氣繚繞,甚至很多地方拍出來後都是一些不詳的黑霧,光線模模糊糊的,拍出來的效果給人的感覺像是在晚上。


    看來莫莊的情況又嚴重,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解決。


    鬱齡歎了口氣,心裏挺擔心的,可也知道自己擔心也沒用,作為一個隻會吸引妖來啃她一口的普通人,壓根兒幫不上忙。


    她的視線落到最後一張相片上,這張相片有四個人。


    其中一個長相英俊、身材高大壯碩的男人是正臉,奚辭和一個看起來就像混血兒的俊美男人是側臉,最後背對著的一個長頭發的女人,她的身材高挑修長,一雙裹在短靴中的大長腿猶其勾人,雖然隻是一個背影,卻非常地動人心弦,讓人有種想要看正臉的衝動。


    奚辭和那有著長大腿的女人靠得很近,近到兩人好像挨在一起。


    “鬱小姐在看什麽呢?”


    鬱齡的手指按在屏幕上,抬頭望去,見麵前長卷發的女人一臉笑意,想了想,放開手,將手機遞到她麵前:“看這個。”


    孫冬雲下意識地低頭看去,恰好看到手機屏幕裏黑霧翻滾著,然後滾出一個骷髏的畫麵,瞬間嚇了一跳,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等看到拿著手機的人瞅著自己,平靜地收回手機時,不由得有些尷尬和羞惱。


    原本看她一個人窩在這裏玩手機,想到邵琛不知道和她是什麽關係,過來探探底的,誰知道自己反而被嚇著……


    這時,陳明明拎著行李跑過來,見到孫冬雲也在,笑道:“鬱姐、孫姐,劇組來接你們的車子過來了,可以上車。”


    鬱齡嗯了一聲,拐過孫冬雲走了。


    孫冬雲覺得臉上火辣辣的,見周圍的人若有似無地看著自己,隻能故作無事地跟上去。


    上了劇組來接送的車後,陳明明和鬱齡坐一塊,後頭跟著另外兩個男助理。


    “鬱姐,孫姐好像盯上你,你要小心。聽說她的人品不太好,最擅長做的就是和新人搶戲,你要是和她演對手戲時,小心一點啊。”陳明明很憂心地說,生怕鬱齡被孫冬雲搶戲。


    孫冬雲人品可能有些欠缺,但她的演技是不錯的,特別是她有技巧地搶戲時,別人就算感覺到,也不好說什麽,很多新人就被她搶過戲,等電影上演時,就算發現問題,除了自己難受外,已經沒什麽用,平白給人作嫁衣罷了。


    鬱齡一點也不焦急地說:“她能搶就給她搶。”


    陳明明一臉疑問。


    鬱齡拿墨鏡架在鼻梁上,閉著眼睛休息,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進組後的第二天,就開始拍攝,拍攝的地點在一處山林間,第一場是男女主坐在山間的一間簡陋的茶寮裏解謎題的對手戲,兩個演技相當的高手飆戲,看得周圍的人目不轉睛。


    鬱齡窩在角落裏,捧著趙明明給她做的棗茶,有一下沒一下地喝著,一會兒看看男女主角拍戲的進展,一會兒又瞅瞅周圍的環境。可能是從到大的經曆,讓她對這種野外的地方比較敏感,總覺得這地方讓她心頭有點兒懸。


    第一天的拍攝很順利地過了。


    拍攝結束後,場務收拾東西準備離開,鬱齡坐了半天,出場就露了個臉,早早地卸妝準備離開,就被鍾導叫住。


    其他人見鍾導叫住她,都忍不住看過來。


    鬱齡在娛樂圈發展的藝名就叫“鬱齡”,去掉了江這個姓氏。


    自從她進組後,話很少,往角落裏一窩,壓根兒不理人,不像其他的新人一樣,盡量地和其他資曆深的演員打好關係,她就是那種你不理我,我也不會主動去理你,不親近也不高傲。


    有人的地方就有非議,自從《狂俠》的演員名單定下來後,大家就議論紛紛,都不知道這“鬱齡”是怎麽被選上的,甚至有內.幕消息稱,她壓根兒沒有經過試鏡,就直接定下來了,讓人不由得猜測她的身份,或者有什麽後台。


    難不成又那種認了個有錢的幹爹,然後被塞進來的?後正娛樂圈中不少這樣的事情。


    不過等見了她本人和她後邊跟著的助理後,又覺得她應該不像是那種靠身體上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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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之,對她的身份有很多猜測,可惜沒人能打探出來,陳明明也是個油滑的,從她這裏根本試探不出什麽。


    最後猜來猜去,紛紛覺得她可能是有錢人家的小姐,因為興趣跑到娛樂圈來玩。而鍾導應該是礙於她家長輩,或者是其他原因,所以才會給這麽一個角色給她之類的。


    “鍾導,有什麽事麽?”鬱齡問道。


    鍾導朝她笑了下,雖然笑得有點兒讓人驚悚,不過他努力地想要表達的善意倒是表達出來了。鍾導不是個喜歡和人寒暄的,當下直奔主題,“不知奚先生現在怎麽樣了,他沒來麽?”


    “挺好的,他有自己的事要忙。”鬱齡瞅了他一眼,覺得鍾導有些奇怪,就算是夫妻,也不會成天黏在一起吧?難道在鍾導眼裏,奚辭就是個吃軟飯的,要整天要跟著自己才行?


    “什麽事?”鍾導追問。


    “不宜外傳的事。”她一本正經地說。


    鍾導:“……”


    鍾導身邊的助理和陳明明都有些無語,覺得這位大小姐說話咋這麽逗呢?


    鍾導也意識到自己這麽追問有些不妥,而鬱齡這話也讓他明白可能奚辭現在做的事情不方便向普通人透露的那種吧。


    可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有點兒急,忍不住再三追問。


    鬱齡見鍾導似乎真的挺急的,便道:“要不你直接打電話給他吧。”


    鍾導見這姑娘有點不開竅,頓時歎了口氣,失望地擺了擺手,“算了,等他有空再說吧。”


    鬱齡也不勉強,朝他點頭,便帶著助理們離開了。


    這次進劇組,她帶了三個助理,一女兩男,陳明明不必說了,另外兩個男助理其實是江禹城安排給她的保鏢。這個陣容非常地顯眼,連女主角阮薇薇都沒有這麽張狂,不過鍾導都沒說什麽,其他人自然也不會自討沒趣。


    反正,隻要認定了鬱齡是個白富美後,無論她做出什麽,好像也挺正常的。


    回到下榻的酒店,鬱齡就和奚辭說了今天的事情,最後說起鍾導,問道:“鍾導好像有事要找你呢,你知道是什麽事麽?”


    奚辭笑了下,“我想一下,大概是因為以前我幫過他吧。”


    “幫他什麽?”


    “嗯,你知道的,我是妖嘛,以前他在森林裏拍攝時,恰好遇到了妖魔暴.亂,當時我正好去那裏解決這事情,就了順手救了他,有好幾次呢。你們現在也在山裏拍攝?”


    “對。”鬱齡說完,忍不住道,“這裏不會也有妖魔□□吧?”


    “應該不會。”


    鬱齡:t^t為毛你的語氣辣麽不肯定?難不成鍾導其實是個倒黴催的,一進山裏就會倒黴?


    鬱齡覺得自己似乎有點理解鍾導為什麽這麽迫切地想找奚辭了,怨不得為了賄賂奚辭,肯給她這麽好的角色。


    奚辭安慰道:“沒事的,你身上有渡厄鈴和修羅目,不會有不長眼的妖魔襲擊你的。”


    鬱齡心裏好了許多,不過很快就想起,那些妖魔不襲擊她,可能會襲擊其他人,到時候咋辦?


    最後鬱齡依然是抱著手機睡著的。


    第二天,鬱齡有幾場戲,其中有一場對手戲是和孫冬雲的。


    陳明明終於明白為什麽鬱齡說她能搶就給她搶之類的,因為恰好那場是打戲,孫冬雲壓根兒搶不過鬱齡嘛。


    鬱齡演的角色是個武功高強的女俠,偏偏總是帥不過三秒,總會被周圍發生的一連串巧合事情弄得啼笑皆非,連周圍觀看的人都忍不住爆笑,可見鍾導設計這個角色時,有多偏愛她。


    這一場戲,是鬱齡第一幕出場,吊著威亞從樹稍上翩翩飛來,衣袂翩然,非常地仙,反正是怎麽裝逼怎麽來。


    吊著威亞的感覺並不舒服,不過可以忍耐。


    鬱齡扶了扶腦袋上的假發,又整了整身上月白色的古裝長裙,準備好後,在下麵的準備聲中,腳一蹬,從樹上飛下來。


    剛到半空中,鬱齡就感覺到威亞不穩,身體都晃了晃,然後就聽到下麵一陣驚呼聲。


    她心知有異,感覺到身體急速下降時,並不慌張,在將要砸到地上時,硬生生地往後一翻,卸了那股衝勁,落到地上時,已經是雙手伏在地上,單膝跪著。


    這一事故的發生,周圍的人都驚呆了,甚至有些人捂著眼睛,不敢看這一幕。


    等她平安落地後過了幾秒,眾人才反應過來,鍾導跳得像隻兔子一樣蹦進來,“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鬱齡慢慢地就著陳明明的手站起來,小心地蹬了下腿,說道:“沒摔著哪裏,就是手上有擦傷。”說著,她伸出兩隻手,手心的肌膚白裏透紅,看起來非常細嫩,上麵有幾處油皮破了。


    陳明明看得心疼極了,趕緊讓人去取藥。


    鍾導瞪眼睛看她的手,然後又看看她的臉,再看看她的腿,最後抹了一把臉,叫道:“醫生呢?叫醫生過來給她檢查一下。”接著朝副導吼了一聲“檢查一下是怎麽回事!”


    鬱齡被扶到旁邊處理傷,副導和場務都急哄哄地去檢查,旁邊那些演員都在幹瞪眼睛,回想先前鬱齡漂亮地從半空中著地的一幕,紛紛覺得她那時候就好像真的會武功一樣,那一個後空翻真的非常漂亮。


    過了會兒,演男主角的向榮修過來探望,接著女主角、男二、女二等人都湊過來,看完醫生的檢查時,紛紛都有些不可思議。


    就隻是手掌擦傷了?


    運氣這麽好?


    鬱齡一臉平靜地對鍾導說:“我的運氣一向挺好的。”


    鍾導勉強笑了下,此時哪有心思管她運氣好不好,對她說道:“你放心,這事我們會仔細查的。”劇組出現這種事情,作為導演,鍾導心情能好就怪了。


    鬱齡吹了吹手掌,很淡然地點頭,“麻煩你們了。”


    等休息得差不多後,鬱齡繼續拍攝。


    這次沒有出什麽狀況,很完美地將她出場這一幕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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