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進入這個商場以後,他倆都覺得這裏有點奇特。


    “武哥,這裏麵怎麽沒有櫃員呀,就前麵有一個。”他看看前麵那個,最前麵的櫃台站著的一個白胖的外國女人,除她之外整個商場就再沒有其他人了。當然說是商場有點誇大了,算是商店吧,不過比較大的商店。


    有一塊區域是賣菜的,有一片地方是賣水果的,還有一小片地方賣各種雜物,分類比較清楚,他以為是每個一小片區域都有一個櫃員呢,就像他們那的百貨商場裏一樣,沒想到這裏居然一個都沒有,整個一個大商店就前麵一個人站在那,居然也不怕他們偷東西。哦,也不是不怕,隻是偷偷觀察來著,陳三順撇開眼,避過那個白胖女人瞟著他們的視線。


    “誰知道呢,可能人家國家的商場就是這樣吧。”楊武也不清楚,但既然人家看店的都沒管,他們就自便了。隨手拿起一個梨子,是動梨,現在這邊還是冰天雪地的呢,所以他們帶的皮襖羽絨服特別好賣。


    “乖乖,這一個凍梨大概要30塊錢了。”他們倆這陣子既然要做生意,自然是要算賬的人民人民幣,換算成美元再換算成盧布,是什麽價格肯定都是要搞清楚的,要不然還做什麽生意呀。


    楊武拿起這凍梨一看上麵的價格,馬上陳三順也忍不住,跟著瞪大了眼睛,他們買的那個羽絨服,帶過來賣的也不過三百多塊錢,這隻凍梨居然就要將近三十塊。要知道他們國內也有凍梨,也不便宜,就是了冬天的時候要幾塊錢一斤,大家都是過年的時候,買幾隻嚐嚐味道。結果這裏居然是論個買的。


    “他們這一看就沒什麽吃的,賣的貴也正常。”楊武說,這是他來到這裏以後觀察到的,可能因為是邊境的原因,反正就這一片地方吧,他感覺空曠人不多,而且土地都凍得嚴嚴實實的,放眼望去就沒有什麽種糧食種果樹的地,糧食水果賣的貴也正常。


    “要是有能讓水果不變壞的工具就好了,就能一路運過來,保不準比賣衣服還要賺錢。”陳三順忍不住說道,想得挺美,但沒有參考性。


    楊武把梨子放下,兩個人又繞著這個商店逛了一圈,結論就是東西都非常貴,花的絕對是冤枉錢,幹脆不買了。


    出了商店以後,他們找了個背風地方窩了一下午,到了晚上8點,一身輕鬆的踏上了回家的火車。


    第89章


    這天,楚婷一下課就快步去了幼兒園,以免讓兩個孩子等得太久,兩個孩子一路上都嘰嘰喳喳的在那說著學校的事,她在一邊的偶爾插一句話,大多數都是他們兩個在那說。


    回到住處,大門是沒鎖的半掩著,楚婷拉著兩個孩子走進去,離自己屋一米遠的時候,就看到自己住的那屋門是開著的。當時她第一個反應就是難道是來小偷了不成?光天化日之下來偷東西?不過這個想法很快掩去,另一個想法浮現上來,難不成是楊武回來了?


    雖然是這麽想的,但是楚婷到底猶豫了,不大敢上前去,她怕屋裏是正在翻箱倒櫃的小偷,要是被他們碰見了,再徹底破罐子破摔魚死網破,他們娘三個到時候可不是對手,一個成年男人就能把他們撂倒,還是小心謹慎點好。


    隻是她這麽想,兩個孩子可不這麽想,孩子們沒她想的那麽多,看到門開了第一個反應就是爸爸回來了!連忙掙脫拉著楚婷的手,往屋門裏奔,楚婷都來不及攔著,隻眼睜睜看著他們往前奔,還嘴上喊著:“爸爸,爸爸回來了!”


    就見屋裏走出一個人,濃眉圓眼,不是楊武又是哪個。楚婷剛才的擔心才放下,任由兩個孩子撲向他。楊武一把把兩個孩子抱起來,“回來了,終於回來了。”


    “爸,你過年的時候怎麽都沒回來?”


    “都沒跟咱們一塊過年吃餃子!”


    “對呀,過年隻有我們三個,我們倆還有媽,今年我們兩個還守夜了呢。”


    兩個孩子摟著楊武的脖子,你一言我一語的,爭著跟他說話,要把他不在的這幾個月發生的事都告訴他,特別是過年那幾天,是重中之重。楚婷都在一邊沒插上話,楊武嘴上虛應著,“對,爸爸去掙錢去了,過年沒來得及回來,以後肯定不這樣了,明年帶著你們一塊守夜。餃子好吃吧,爸爸在外麵都沒吃上。”


    楊武一邊說,眼睛還不住的瞟向楚婷,隻見楚婷臉色淡淡的,沒什麽特別的表情。


    “媳婦兒,”把兩個孩子送回他們那屋,讓他們乖乖自己玩去,楊武湊近楚婷,有些心虛的搭話。


    楚婷不停上下打量了他,見頭發是剛剪的,發茬是新的,身上衣服也都是新換的,顯然剛從澡堂子出來。“剛洗完澡?”一問果然是這樣。


    “我這剛從火車上下來,太邋遢了,都幾十天沒洗澡了,怕熏著你們,所以放下包袱就直接去了澡堂子了,洗了個幹幹淨淨的澡。”


    “你這一趟到底去哪兒?”楚婷本來還想給他臉色看,誰讓他無聲無訊的一跑就是幾個月,都不知道報個消息,可是一聽他這麽說,在火車上窩了幾十天,那基本上消失的這三個月大多數時間都窩在火車上了,到底是去幹嘛去了。


    “我啊,去了蘇聯,”楊武坦白從寬,把他怎麽知道的賺錢消息,怎麽進了貨物去賣,怎麽因為趕路而沒來得及往家裏傳消息,這些事都說得清清楚楚,還獻寶的把這一趟掙的錢拿出來。他當初走的時候,打算過年前去廣州一趟,帶的錢就不少,帶了3000塊,是本來打算過年大賺一筆的,後來臨時改道去蘇聯,除了剩一點車票和應急,其他的全買了貨,一轉手一個來回,現在手上有了一萬出頭。


    “這麽多!”楚婷小心的翻著楊武掏出來的現金,他在蘇聯交易的是盧布,後來換成美元,到了廣州之後又把美元換成的人民幣,直接現錢帶回來的。


    楚婷本來因為他這一跑,就了無音訊的事有點生氣,但她聽到楊武說清楚了,也就沒什麽氣的了,她也不矯情,楊武這確實是趕著去賺錢,也不是故意不聯係的,而且一路上受了這麽大苦,賺錢養家,她還能給臉色看不成。


    之所以說受那麽大苦,也是從楊武的臉色上看出來的,兩頰都凹陷下去了,眼窩也有點深陷,眼睛下麵大大的黑眼圈,一看就是沒休息好,隻因為剛泡過澡堂子,所以臉上比較紅潤,顯得沒那麽糟糕而已,但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麽一看清楚,頓時又覺得有點心疼了。


    “你下午到的?餓了吧,我現在去做飯。”


    “哎,”楊武見楚婷本來略微冷淡,到現在關心的神色也高興了,“沒吃呢,中午火車上東西不好吃,就沒吃飽了,這三個月都沒吃過什麽好東西。”


    “我不是跟你說了嗎,就算在外麵路上火車上,也花錢買點吃的,別光啃幹糧,身體都搞壞了胃都搞壞了,你這以後要是得了胃病,現在賺的錢都還不夠你以後治病的呢。”楚婷一聽知道他壓根沒把自己之前說的話聽進去,嘴上一邊抱怨,一邊起來準備做晚飯了。


    也沒做複雜的,雖然想給楊武補一補,但是現在一時半會兒,也買不到什麽好東西,家裏的肉也都吃完了,隻能做了手擀麵,裏麵多打幾個雞蛋,放兩顆小蔥。兩個孩子和她都是一人吃了一碗,剩下大半鍋全被楊武一個人給吃了。


    “你可別硬撐,”楚婷見楊武把最後一點麵湯倒進碗裏,看看他的肚子伸手摸摸,“這幾個月在外麵吃的這麽差,胃都撐小了,這一下子吃到家裏的了,呼啦啦吃下去大半鍋,這一來一回的胃能不搞壞嗎?”


    “沒事,我吃得下,再多我都吃得下,在外麵那是沒好東西,蘇聯嘛,吃的東西特別少,我是就靠自己帶的幹饅頭熬過來的,現在終於能吃點熱湯麵了。”楊武笑笑。


    “蘇聯,蘇聯是哪裏?”


    “爸你是去那裏賺錢去了嗎?”兩個孩子吃完了飯也沒走,繼續坐在那,聽楊武這麽說好奇的問。


    楊武吃完最後一點麵湯,把碗一放,開始跟他們說蘇聯是什麽,還有他這一路上的見聞經曆,兩個孩子其實就是聽個熱鬧,知道是去外國,其實具體中間有什麽事,是聽不出來的。倒是楚婷聽出來了其中的意思,在一邊問:“蘇聯現在都這麽嚴重了?還是隻是邊境是這樣呀,他們不是現在應該發展的還不錯嘛?”


    楚婷隱約記著蘇聯解體好像是在九幾年,結果現在才八零年,沒想到就這個樣子了。


    “咱們賣到邊境了,人家買過去了,肯定也不隻是自己穿呀,說不定一轉手賣到國內去了,當然不隻是邊境。”楊武說著自己一路的見聞,不過都是撿好聽的說,怎麽賺錢,客人怎麽瘋搶他們的衣服鞋子。至於路上他們窩在火車上的經曆,被海關檢查時候的忐忑和緊張,到了邊境以後遇到的排斥等等,他就沒說了,這些糟心事就沒必要跟他們說。


    楚婷聽著楊武一點一點的說著這些事,雖然隻是一點點,一小段小小的經曆,但從中已經能窺探到很多東西了,雖然蘇聯這個龐然大物,要再過十幾年才能解散,但它的頹勢早已經從現在,甚至更之前的時候就已經顯現了。


    兩個孩子很激動的聽楊武說話,不過楚婷看到楊武說著說著打了一個哈欠的時候,就把兩個孩子攆回去洗漱睡覺去了,“你們爸今天剛下火車,累著呢,讓他先睡覺吧。”


    壯壯和圓圓也不是不懂事胡攪蠻纏的孩子,聽到媽媽這麽說,再加上看到爸爸確實很累的樣子,自然就不纏著楊武,乖乖回自己屋休息了。


    “還是媳婦心疼我。”楊武笑著說,邊說還打了一個哈欠。


    “你快躺上床睡覺吧,”楚婷催他,跟孩子說話急什麽,明天後天不都能說,現在還硬撐什麽。


    “那我睡了。”楊武也熬不住了,這一路在火車上就沒睡過一個完整的長覺,都是斷斷續續的,去的時候是因為要看著貨不放心,回來則是因為身上揣著錢呢,怕睡得太熟,再眼一睜錢沒了就壞事了。


    楊武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甚至中午的時候都沒睡醒,還是楚婷把他叫醒的,讓他要睡吃完飯再睡,怕他再一天不吃飯又傷著胃了。


    楊武被叫醒了,懶洋洋的躺在床上,看著楚婷在屋子裏的爐子上熱飯,慢悠悠的說:“現在我回來了,咱們也可以搬家了,到了新家那裏就有自己的大廚房,不用再窩在屋裏這麽做飯了。”


    “嗯,確實可以搬了,過年前的時候,家具我都給弄回來了,都是檢查好的,還擺在新屋呢,我把門給鎖上了,就等你回來搬了。不過也不急,好歹住完這個月吧,你也好好休息休息。”楚婷的飯菜是學校買的,有點涼了,現在在爐子上再熱熱。


    “嗯。”楊武說著說著話,又眯上了眼睛,直到楚婷把飯熱好又催了他一遍,他才慢慢的爬起床來洗漱刷牙。


    休息了幾天,楊武才感覺休息過來了,經過這一遭他不得不承認,到底年紀不小了,將近30了。不像原來十幾歲的時候,一個人跑到市裏去,徹夜的不睡覺熬夜幹重活,第二天補一覺就精神了,啥事沒有。可是現在,光睡一覺不夠,至少得緩好幾天,好吃好喝好睡的養好幾天,才能把精神頭養過來。


    楊武休息好,正好這個月也到月底了,他們的搬家提上了日程。


    第90章


    一決定好要搬,他們馬上就可以動手準備收拾起來了,楊武在家也沒事幹,白天的時候就先去新屋子那裏打掃衛生,楚婷沒課的時候也會到那裏,跟他一起擺放家具。


    “這個屋子以後一定要翻修,房間實在是太少。”楚婷放下手中的凳子,直起腰來,還望了一下四周,他們買這個房子院子大,但是屋子不多,就兩間半,外加院子中的一個廁所。


    好在屋子間數雖然不多,但挺大的,楚婷給規劃了一下,把他們那屋給隔開了,裏麵當臥室,外麵擺上桌子,要是有人來做客的話,就把那裏當成客廳。兩個孩子的屋子則略小一些,夠他們兩個住了。


    “那當然,修是肯定要修,等咱們徹底在這安定下來,有空當的時候再修,現在這樣也能住。”楊武把衣櫃給推到靠牆的地方,他們這個臥室的格局就呈現出來了。


    “到時候再在外麵種點花,就在牆角種,開的肯定好看。”在自己的院子裏種花,一直是楚婷的夢想,從在生產隊的時候,自己家屋子的院子她就開始想了,隻不過當時政策嚴,不許種花。現在又重新擁有大院子了,她依舊對花園念念不忘。


    “現在就可以種啊,咱們這院子也能種上,你喜歡的話,不用等到再修房子的時候了。”楊武看看外麵,雖然他對種花沒什麽興趣,不過女人嘛,肯定都喜歡花花草草的,這個他還是能理解的,隻在牆邊種種,又不占多大地方,可以嗎?”


    楚婷被他說的有毫毫心動,但還是有點猶豫,要知道在生產隊的時候,家家戶戶連西紅柿都不能種了,因為那個顏色太紅,太小資,不是社會主義人民該種的菜,更別說貪圖享樂的花了。


    “當然可以,咱們那兒本來就是很封閉的,首都比老家可開放多了,我還看到過人在公園裏端著一盆花呢,沒事,咱們種咱們的。”楊武這兩年廣州首都省會來回的跑,思想比原來還要更開放,種點花不算什麽。


    “那太好了,等我有時間去弄點花種去,你在外麵逛街的時候,要是看到有什麽好看的漂亮的花根,也要帶一點回來,尤其是月月紅,就是月季花,我喜歡那個。”楚婷興奮的說,月月紅就是月季花,他們老家都這麽叫的,有的花是花種,種在家裏可以長出來,有的花則是花根,把人家的花根挖出來一半,栽在家裏就能活。


    “這個包在我身上,我看到有好看的啊,或者能買到的,都給你弄回來!”楊武一口答應,在新房那拾掇了一下午,總算把房間該分割的分割,該布置的布置好了,該擦洗幹淨的也擦完了,才鎖了門回家,今晚上休息一下,明天正好學校放假,全家人一家四口可以一塊搬行李。


    家具大件都是房東的,他們又不用那個,隻要收拾自己的被褥衣服用具生活用品就可以了,連牛車都不用,幾個人兩趟就能搬光了。


    “有空來坐坐啊,平時不上課也來坐坐,咱們能說說話,可別搬走了就生分了。”李慧芳把他們送到門口還在念叨,他們女兒開學又去外地上學去了,現在楚婷他們要搬走,就頓時覺得更孤寂了。雖然還有其他的房客,但是其他人都是單身住在這,跟他們也不太熟,楚婷是第一個本來租房子住的,又有兩個可愛的孩子,這感覺當然不一樣了。看他們搬走也是舍不得呀。


    “肯定的,咱們都在這住了那麽久了,李嬸就跟我家裏人一樣,咱們這住的又不遠,就在不遠的地方,平時沒穿沒事的時候,我就來串串門,李嬸別嫌煩就行了。”楚婷肯定的答應,他們當時找房子要買房子的時候,也是考慮到孩子上的幼兒園不要換,因此,不能找距離遠的,就在這附近找的房子,距離楚婷的學校也不算遠


    一路拎著行李搬家,兩個孩子身上也挎著自己的書包,裝著自己的東西,手裏還拿著鍋碗瓢盆,雖然跟李奶奶告別有點不舍,但對於有自己的家的兩個孩子來說,還是很興奮的。


    “以後我們就住在新家了嗎?”


    “對啊,住在新家,那裏的房子是自己家的,就是我們的家,不像這樣是租在別人家的。”


    “太好了,那裏的院子大嗎?跟我們老家的院子一樣嗎?”兩個孩子搬過來那麽久了,其實對老家的屋子印象已經很淡了,隻記得那裏有好大的院子,院子裏還有樹有黃桃樹。


    “大,院子大呀,特別大!不過現在院子裏還沒中樹,等以後有機會慢慢種,反正以後咱們就住在那了。”楊武身上背著大麻袋,一隻手還挎著一個大包裹,一邊還笑嗬嗬的跟兩個孩子說。孩子因為平時要上課,楊武他們收拾房間的時候也不能帶著他們,所以他們到現在還沒去過新屋子呢。


    “大院子,大院子!”壯壯高興的蹦噠。


    楚婷連忙叫住他:“別忘了別忘了,跟你說,你的碗要是睡了,晚上可沒碗吃飯了。”壯壯手裏端著大盆,裏麵放了兩個碗。壯壯聽到楚婷的話也老實了,碗可不能打碎了,吃飯還靠它呢。


    一路走到新房子那,兩個孩子進去以後,把身上掛的包裹,和手裏的東西都放下,開始滿屋子的亂轉,然後又跑去院子裏轉了一圈,才滿意的手拉著手回來。


    “爸,媽,這裏的院子好大呀,比原來住的地方大多了,就是房子少。”他們說的原來的住的地方是說李嬸那,那裏的房子是四合院,分東西廂,院子不算大但是房子多。


    他們這新家就恰恰相反,房子少但是院子大,不過對兩個孩子來說,他們肯定是更喜歡這裏的。一是因為自己的新家啊,這是因為玩的空間大了,不像原來那麽急了,也不用跟其他人住在一起了,小孩子也是有感覺的跟,其他人住在一起,也會不自在。


    “喜歡就好,那邊就是你們的屋子,去把自己的東西整理好,作業本書筆都放倒書桌上,衣服都給疊好,放到自己的衣櫃裏,知道嗎?去吧。”楚婷給他們交代活,他們的房間昨天楊武跟他就打掃好了,家具也都擦幹淨通了風,可以直接用,兩個孩子又高高興興的,去自己的屋子收拾自己的東西了,這對他們來說不算是活計,本來家具就是弄幹淨的。


    他們隻花了一上午的時間,就把行李歸置好了,楚婷也懶得做飯了,幹脆一家子就去了外麵的國營飯店吃了一頓,就當做暖房了。一家人住進了屬於自己的新房,安安穩穩的過起了自己的日子。


    “所以你家男人也不幹活,就是連呆在家裏帶孩子不成?”陳美芳瞪大眼睛,看著楚婷,驚詫的問。


    忘了說了,陳美芳去年也考到了首都財經大學,不過兩所學校離得並不近,所以即使兩人在都在首都,也並沒有因為這個變得關係更親近,隻是偶爾陳美芳有事情到首都大學的時候,楚婷會請他吃飯,兩個人說說話。


    陳美芳這個人吧,原來在生產隊的時候雖然有些愛占便宜碎嘴子,但總的來說人也不壞,現在又考到了首都,兩個人距離又遠了,她也沒那麽愛占便宜了,楚婷也願意跟她處個朋友說說話,互相說說近況,說說過去的老朋友和下鄉生活。這次就是她聽到楚婷說了家裏的境況後的反應。


    “他是累著身體了,在家歇歇也好,休息休息,反正我現在每個月也有補助,吃的又不多,一家子人都還是能過得下去的。”楚婷當然不會把楊武做生意的事到處說,也不會把自己家有積蓄的事情說出去,所以說的比較謙虛比較委婉。


    不過這話聽在陳美芳耳朵裏,就是一個大男人,跟著自己考上大學的知青老婆,來到城市裏,既不上工也不上班,不賺錢,要靠老婆每個月的學生補貼來養,真是讓人看不起。


    “你還真慣著他,他能娶到你一個大學生,還是首都大學的大學生,那是上輩子積了八輩子的德了!你都考上大學了,也沒跟他們隔斷關係離開,而是帶著一家人來首都,他還不老老實實找工作賺錢?要不原來木材廠的活也別辭呀,老老實實在家給你賺錢,不是很好嗎,非要跑到首都來,生怕人跑了,真是小心眼。”


    沒錯,生產隊和木材廠的所有人眼裏,楊武放著木材廠的好工作不要,千裏迢迢跑來首都,肯定就是為了看著楚婷,不讓她被別人給拐走了,陳美芳顯然也是這麽想的。


    “沒有,沒,原來不都是他上工養著我們嗎。”楚婷不願意楊武被她這麽說,“以前我在生產隊的時候,不工作不上工不掙錢,在家一呆就是好幾年,不是都靠他上工賺錢嗎,現在在家歇歇又不算什麽事。過段時間他就會找工作的,首都的工作也不好找,要看各個地方工廠招不招人,咱們又是外地的,人家幾乎都不要,都要本地人,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第91章


    陳美芳也就是隨口說兩句罷了,人家夫妻倆的事,跟她又沒關係,現在見楚婷這麽維護楊武,當然也不會繼續說下去,又轉了話頭說起別的。


    “哈,我們生產隊總共就四個女知青,除了娟姐留在那兒落戶了,咱們三都考上大學了,可算是都得償所願了。”陳美芳說這話的時候還很高興,想起了去年一年,知青所那裏隻剩下她一個女知青,楚婷和喬茵都考上大學考走了,隻有她留在那,每天白天要上工,晚上還要堅持複習,那個心酸啊,好在現在一切都結束了,她也考上了大學,來到了首都是。


    “啊,知青所大多數人都考上了吧?”楚婷問,因為陳美芳考上的這一年已經是第三年高考了,第一年高考是在77年的12月份,第二年就恢複了正常,考試日期是78年的7月份,第三年高考是79年的7月份,陳美芳就是79年考上的,現在在上大一,三年時間,也足夠生產隊那些想考大學的人考上了。


    “哈,大都考上了,實在考不上的也走了家裏的路子,回了家鄉,現在也不強製知青留在農村了,大家當然都走了,隻有些成了家的沒法走。不過,咱們隊總共成家的知青也不多,就你、娟姐和李光亮三個,娟姐是心甘情願留在那兒的,你現在帶著全家人來了首都,就剩一個李光亮。”


    “他考沒考上?”楚婷好奇的問,她記得第一年高考的時候,李光亮就複習了,而且別人還要上工,他是完全不用上工,就靠老婆上工養著的,結果第一年沒考上,第二年第三年也不知道考沒考上。


    “考上了,今年跟我一起考上的,不過沒考到首都,好像考到蘇省去了,他自己老家那,而且是一個人走的,把他老婆孩子留在生產隊了,我看啊,以後不一定回來了。”陳美芳說的真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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