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吃完飯,楚婷就一個人回去了,一回到家,楚婷就迫不及待地翻看起了她拎回來的這些書,首先就是那些課本。


    上午在廢品站,她就已經看過那些書了,說實話,要不是書上寫著高中兩個字,她都認不出這是高中教科書,分別是語文、工業基礎、農業基礎和一套數理化自學叢書,叢書是六三年出版的,一共有十七冊,包含數學化學幾何三角等等。


    楚婷翻了翻果斷把它扔到一邊了,她現在實在不想費腦子看這些,而且她發現上麵好多內容自己居然都不會。楚婷把要在七七年的時候,多收集這套書賣出去這點記在心裏,然後果斷扔在一邊,開始翻自己帶回來的其他書。


    一邊翻看閑書,一邊吃吃零嘴,楚婷覺得這種生活非常美好的。


    一直到陳美芳找上門的時候,她還美滋滋的在琢磨家裏未來蓋的房子怎麽規劃,沒錯,楊武跟她已經商量過了,明年就起房子,而現在已經是十一月了,明年很快就到了。


    楚婷正在做房屋設計圖,她完全沒有經驗,也完全沒學過,畫的純粹業餘僅供參考,楊武也會給她提一些意見,比如新廁所修在哪,比如房間修幾間,孩子怎麽睡之類的。


    陳美芳過來的時候楚婷看到她還有些驚訝問道:“你怎麽來了,是有什麽事嗎?”


    陳美芳上次雖然因為搭夥吃飯的事,兩人鬧得有點不開心,但也沒撕破臉,隻是從那以後她就沒再來過而已,現在她又來找楚婷了,楚婷也不會對她黑臉。


    陳美芳臉色如常,跟什麽事也沒發生過一樣,說:“我來找你去給娟姐送賀生禮啊。”


    娟姐,楚婷臉上一瞬間的疑惑被陳美芳看出來了,詫異的問:“你不會不去吧,娟姐對我們還算不錯,現在她生了孩子,我們得去看看吧,大家都是知青,大老遠的到這裏來,怎麽著也算是她的娘家人了吧,不說別的,就算送兩個雞蛋也能讓她麵上好看一些。”


    “去啊,怎麽不去,娟姐是這兩天生的嗎?”


    楚婷已經想起之前陳美芳跟她說過的,估計是羅紅娟已經生了。羅紅娟是六五年下放到這裏的,她不像楚婷下放到這兒的時候才十六歲,她下放來的時候就已經二十歲了,到這裏呆了幾年,堅持不住找個人嫁了,嫁的人是隊裏的一個人家,之前都生過一個女兒了,這次她們也應當去看看她。


    “就今天嗎,”出庭問道,“現在過去嗎?”


    “是啊,我來是專門來找你的,喬茵都在路口那等著了。”


    “那要帶,你們都送了什麽禮啊?”楚婷怕送重了或送輕了,想提前問問。


    “咱們又不像你,現在吃喝不愁,整天待在家裏不用上工,”陳美芳的語氣裏透出一絲酸氣,接著說,“我們是知青點一塊兒湊的,送的是十幾個雞蛋,再加上一包紅糖和一包桃酥,你這現在都做綠豆糕了,要送一點吧。”


    楚婷沒理她的酸話,她現在想的是像這種生孩子的事,好像隊裏的人一般都會送禮,她這原本是知青,現在又嫁給隊裏的人,那單獨送一份也是應該的。


    可惜楊武不在這兒,楚婷暗想,就按照自己想的準備了,拿了半包紅糖,這次她不那麽傻了,隻拿了半包,又拿了一包綠豆糕。想想覺得這些差不多了,不過後來她仔細想想,發現記憶裏羅紅娟還是挺照顧原主的,琢磨了一下又拿了兩個雞蛋。


    找了一個小籃子,把東西都放在裏麵看著還行,主要是籃子,要是拿個大籃子,這麽一點東西看著有點尷尬,但拿個小籃子,看著就合適多了。


    楚婷又換了一身衣裳,才走出去跟陳美芳說:“行,那咱們一起走吧。”


    楚婷跟陳美芳去和喬茵會合,喬茵拎著的東西是她們和男知青一塊湊錢買的,但是男知青並沒有來,因為怕羅紅娟婆家介意,所以就她們三個女知青過去看她。


    楚婷一路上都是跟著陳美芳她們走的,因為她不認識路,走了也沒幾分鍾就到了一處磚房跟前,這個時候隊裏大多數人家其實都是土房子,磚房是比較少的,羅紅娟嫁的這戶人家,至少從房子上看,算是過得還不錯的。


    大門沒鎖,三個人進門喊了一聲,就直接進門了,從屋裏迎進來一個中年婦女,看著她們笑著說:“陳知青喬知青還有楚知青,你們都來啦,娟子在屋裏呢,快進去去坐。”


    說著伸手要接過陳美芳手上拎著的籃子,陳美芳身子一撇避開了,皮笑肉不笑的說了一句:“嫂子,那我們進去了。”


    中年女人見陳美芳這樣,臉色有些不好,哼了一聲,身子一轉往廚房去了,陳美芳帶著她們往屋裏走,還嘴上還小聲說:“哼,還想貪咱們的東西呢。”


    又跟楚婷和喬茵兩個說:“要是讓她拿去了,那就不一定能有多少到羅姐手裏了。”


    楚婷跟著走進屋子,打開門簾進去,屋裏氣味有些難聞有點血腥味,還有淡淡的騷氣,應該是小孩子的尿布味。唯一的一個小窗戶跟楚婷家的那個臥室一樣,用薄膜罩著不透風,導致屋裏非常暗。


    進去後,楚婷看到床上半坐著一個女人,頭上包著一塊毛巾,看到她們進來,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拍拍床板說:“你們來了,快坐,坐床邊上。”


    陳美芳坐過去,楚婷找了一個凳子坐著,整個屋裏隻有一個凳子,喬茵又不想坐在床上,就半靠著桌子站在那兒跟羅紅娟說話。


    陳美芳把籃子放在一邊,說:“娟姐這生的是是侄子還是侄女?”


    羅紅娟掃了一眼旁邊的嬰兒,笑著說:“兒子,正睡著呢。”


    幾個人說著話,剛才的那個中年婦女又走進來,手裏端著一碗湯,陰陽怪氣的說:“弟妹快喝湯,這可是三弟專門讓媽殺的雞,就為了能給小侄子下下奶,可憐我家大喜每天喂雞也沒吃到一口肉,看我,說這個幹嘛。快喝吧,這雞蛋我拿去廚房了,晚上還能給你燉個雞蛋。”


    說著要順手拎走陳美芳放在一邊的籃子,羅紅娟猛地起身抓住籃子,把它移到床裏麵了,麵無表情的說道:“不用,不麻煩大嫂了,我這正說著話呢,大嫂先出去吧。”


    這麽明顯的逐客令讓那中年女人冷下臉,一摔門簾出去了,楚婷她們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繼續說話,沒一會,見羅紅娟露出疲色,就告辭離開了。


    走出去的時候,楚婷明顯感覺到喬茵跟自己一樣,都舒了一口氣。


    喬茵沒忍住就問陳美芳:“娟姐怎麽嫁給這樣的人家呀,她好歹也是從城裏來的,上過高中呢,結果現在這樣,還被催著生兒子,真是的。”


    陳美芳撇撇嘴,有點譏諷的說:“你以為呢,這已經算是條件好的了,你沒看到房子都是磚房,而且娟姐她男人人也不錯,一大家子住著難免會有磕磕碰碰的,哪能不出問題,在哪兒妯娌之間也容易出問題,你以後要是嫁人了,除非嫁給家裏隻有一個兒子的,否則指不定也要這樣呢。”


    “那我寧願不嫁人,”喬茵喪氣的歎了一句,接著又說,“就算嫁人也不嫁給隊裏的。整個生產隊上過高中的都沒有幾個,跟他們說話,我可說不到一塊去,看著就煩,嫁給隊裏的人,估計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說完這一句,她又馬上想到自己旁邊站著的楚婷,不就是嫁給隊裏的嘛,自己這樣說也太那個了,馬上又轉向楚婷解釋道:“我不是說你,你家楊武還挺有出息的,現在不是都到糾察隊裏了嘛。”


    “沒關係。”楚婷不在意,過得怎麽樣她自己心裏清楚就行。


    三人分開,楚婷回自己家看著自己畫的院子設計圖,還有一直抱怨的小兩間,雖然臥室很小,但隻有他們兩在這住,大部分時間還隻有她一個人,真是萬分慶幸。下午看到楊武回來,直接高興的抱著他親了一口。


    楊武被她難得一見的熱情搞懵了,問:“怎麽了?”


    “沒事兒,為你的努力掙錢點讚。”


    “什麽讚?”


    楚婷笑而不語。


    晚上兩人躺在床上,楚婷把油燈拿進放在床邊的櫃子上,在燈底下看書,現在有了消遣了他,她就不想睡那麽早,七點鍾七八點就睡覺什麽的,睡得多也很辛苦。


    楊武坐在一邊琢磨事情,現在被下放的事已經不在風口浪尖上,他在想著怎麽能接近那些被下放的人,要知道這種事趕早不趕遲,遲了好處都被別人拿走了。他對這種事還挺熟悉的,想取得這些人的信任切記,不要大大方方的上前去說要幫他,隻會讓人覺得不懷好意。


    第25章


    楊武想完事,見楚婷仍咪著眼在燈下看書,湊上前問道:“怎麽,這書有什麽好看的?我一回來就見你一直在看了。”


    “不好看呀,但是,可以消磨時間。”楚婷頭都沒抬回他。


    “跟我在一起還不夠消磨時間的呀?”楊武壓在她肩膀上也往書上看。


    “那不一樣啊,”楚婷推開他,“對了,我今天在廢品站看到很多中學課本,你的課本呢?都扔了嗎?”


    楊武讓開有些不自然的說道:“問這個幹嘛,我沒有課本。”


    “沒有課本,那你怎麽上課?等等,你不會沒上過學吧?”楚婷驚訝了,不認識字嗎?天哪,自己居然跟不認識字的人組合成家庭,楚婷萬萬沒想到。


    上輩子她感覺自己四周幾乎就沒見過多少不認識字的人,至少像她的同齡人都是認識的,沒想到呀,可她也沒有覺得自己與楊武之間有多少隔閡呀,難道沒有網絡通訊這些東西,真能減少人與人之間溝通上的距離?


    “沒上過,不過我認識字,自學的。”楊武強調道,他可不願意讓這個有文化的知青媳婦,覺得自己是個大字不識一個的人。


    自己學能認識多少,楚婷有些不信。


    楊武確實沒上過學,他出生的時候剛剛解放,長大一些了,哥哥去上學,弟弟妹妹剛出生,他要在家做事,沒空去上學。


    年紀再大一些,可以上學了,剛好又碰到□□,那個年頭吃都吃不飽,餓的肚子都痛,哪還有什麽心情去上學呀,等好不容易自然災害過去了,又花了幾年才從災害帶來的影響走出來。


    那時候他已經十五六歲了,再去跟那些幾歲的孩子一起上學認字,他丟不起這個人,楊老頭喬老太也丟不起這個人,自然是沒去的。


    就這樣,他成了是家裏幾個孩子中,唯一沒上過學的,留在生產隊隊裏上了兩年工。他自覺這樣過下去,一輩子都沒有什麽出息了,就自己跑到市裏混去了。


    楊老頭和喬老太見他不老實上工,成天亂混的,打也打不聽,罵也罵不聽,一氣之下把他給單獨分家了。現在看看,幸虧他自己跑出去了,要是還一個勁的呆在家裏上工,嗬,能有今天的痛快日子嗎!


    見楚婷還是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楊武有些羞惱,翻身躺在床上,把被子一拉,蓋到頭上睡覺,不理她了。


    楚婷見他這樣有些好笑,合上書本趴到他被子上,跟他說:“哎,要不我來教你認字吧,你現在在外麵上班,也有很多需要認字的地方吧。”


    楊武不理她,楚婷一個勁的糾纏,還想伸手到被子裏,楊武在裏麵緊緊拽著被子,就是不讓楚婷得逞。


    兩人鬧了一會兒,楚婷吹燈睡覺了,燈滅了,屋裏一片漆黑,楚婷悄聲說:“就讓我教你吧,反正我現在也沒事幹,你在家不也沒事幹嘛,多認點字有什麽不好。”


    然後楚婷又用楊武最在乎的孩子來引誘他:“以後你兒子出生了,要是知道自己爸爸不認識字該怎麽想呀,都瞧不起你。”


    “嘿,他敢!”楊武聽這話不樂意了,“我認識多少字也是他老子,他敢瞧不起我試試!”


    “他當然不敢,那萬一別人嘲笑他呢,別人嘲笑他老爸不識字。”


    “以後再說吧。”楊武不理她,悶頭睡了。


    其實楊武心裏是想學的,他一直是比較有上進心的,認字自然也是其中一點,隻是他又不好意思跟自己媳婦學,對媳婦像學生對著老師一樣嗎,那算什麽男人,太沒有男子氣概了,楊武有一丟丟的不樂意。


    楚婷則是純粹閑的沒事幹,想教他認字,再一個她是有一些打算跟楊武一起過下去的,至少現在暫時還沒有以後要跟他離婚的打算,這是說在楊武沒有出軌或者其他讓人不能忍受的情況下,她暫時還沒想過分不分開的問題。


    既然有打算在一起,那自然要為以後的共同話題著想,總不能一直不識字吧,現在讓他認識更多的字也是一件好事。


    更何況,楚婷知道這混亂的年代也就這幾年,等到77年78年以後,楊武這個耀武揚威的糾察隊隊員,恐怕不能再做下去了。


    就算當下去也持續不了幾年,以後他們還不知道有什麽出路呢。多認識字以後就算改革開放,做生意或者怎麽樣,才能不被騙不被坑。


    晚上睡得早,第二天大概四五點鍾,楚婷就起床了而且再也睡不著了,她自我感覺自從來到60年代以後,整個人狀態都好了不少,幾乎都沒有再失眠過了。


    雖然她以前也沒有怎麽失眠,都是做完兼職累得閉眼就睡著了,現在既不熬夜也沒有什麽煩心事,每天舒適的躺在床上,感覺好像皮膚都好多了。


    一大早起來,看看旁邊的楊武還在睡覺,她就起來開始做飯了,最近她對做菜產生了一點興趣。以前在現代的時候,她也會做飯,但那都是小時候在孤兒院學的,會做大鍋菜,以至於做什麽菜都是一種大鍋菜的味道,不好吃。


    但後來等她離開孤兒院了,又開始住校住宿舍,也沒有自己的空間,也沒炒過小鍋菜,所以現在自己能炒了,她就開始整天想著琢磨著怎麽做飯吃,反正現在時間也多!


    當然最麻煩的就是燒火了,用這個柴火鍋超麻煩,幸好她以前燒過,要不然現在肯定受不了。


    今天早上她早就想好了,做家裏以前吃的卷餅,先攤一個餅加雞蛋,再放上炒菜,卷一個餅吃起來格外香。另一個小灶上再熬點粥,一大早上熱熱乎乎的吃一頓,飽飽的,特別舒服。


    可惜沒有香腸火腿腸之類的,以前她吃卷餅就犒勞自己就會加一個火腿腸。


    楊武就是被廚房傳來的香味給香醒的,躺在床上看著廚房的方向,有個人跟自己一起住就是好,眷戀的蹭蹭被子把頭埋進被窩裏,深吸了一口氣,一躍而起開始洗漱,今天可還有任務呢!


    洗漱完跟楚婷兩個人一塊,把飯端到桌子上開始吃飯,楚婷端著碗對著亂糟糟的床鋪跟楊武說:“蓋房子的時候,一定要蓋個專門吃飯的房間,以後千萬不能再這樣吃了,感覺被子上都一股菜味了。”


    “你不是畫的那個圖嗎,到時候都隨你,想怎麽蓋怎麽蓋,反正蓋得起。”


    “哼哼。”楚婷朝他笑笑。


    吃完飯楊武就大步走了,今天開那些下放的人的批//鬥會,要在公社廣場舉行,楊武作為糾察隊的人要去維持秩序。


    他打算在那個時候對他們略微放水,小心的施展一些自己的善心,對他們的略微照顧,顯示出自己是跟他們一頭的,取得他們的信任,這可是個技術活,不能被其他人看出來,否則的話就要出大問題了。


    公社與市裏是在相反方向,楊武昨天已經跟隊裏的人約好了,直接在公社廣場見麵,因為下放的人正好在他們隊,所以由他把那些人帶去,大家在那裏碰麵。


    楊武直接朝著隊裏的牛棚走去,到了牛棚的時候,那幾個人正在煮早飯呢,他們也沒有鍋也沒有湯勺,什麽都沒有,找了一個廢棄的瓦罐將就著用。


    裏麵放著一團糊糊樣的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麽,估計有野菜,隊長在他們剛下放來的時候給了點吃的,讓他們糊口。


    這些人昨天就已經知道今天要去批//鬥了,現在見到楊武來也不驚訝,見到他有些顫顫巍巍的說:“馬上就好,現在就可以去了。”


    連要吃完早飯都不敢說,反而是楊武不在意的說:“沒關係,沒關係,你們先把早飯吃了吧,不吃身上沒力氣沒精神,也熬不過今天。”畢竟這頓早飯很有可能是他們今天唯一一頓能吃的飯,不吃的話太難熬了。


    幾個老人看到楊武這樣的態度,還有些驚訝,覺得不可思議,但也沒有說什麽,誰都不敢出頭說什麽,隻默默的在舀著瓦罐裏的糊糊。


    楊武動動鼻子仔細嗅了嗅,又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偷瞄了幾眼,發現瓦罐裏是有一些真正的糧食的,他知道隊長隻給這些人一些麥糠麩皮,用來糊口餓不死人罷了,可這瓦罐裏似乎還有一些其他的吃的。


    不過他沒有說出來,他現在又不是來找麻煩的,反而是來交好的,當然不會說出來,隻不過心裏卻想著,哈,這些人果然有偷藏的東西,否則怎麽會弄出其他吃的呢!


    這下他更堅定了要交好這些人的想法,哪怕不交好,也要跟這些人做做生意才是,等他們吃完,楊武帶著他們去往公社的廣場。一般來說,這些人都會被綁著手或者怎麽樣,但楊武懶得多此一舉給自己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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