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宛如聽的一愣,此時也回過了頭來,見周子越站在那裏,定定看著自己。


    值得?


    藺影忍不住了,她道:“本大小姐花的錢,用的來你來說值不值得?”她真是無語了,她出來買個衣服用的著他來評價值得不值得?


    腦子有病?


    那周子越怔了怔,對唐宛如說:“宛如,我說給白家懷孩子值得嗎?”


    藺影:???


    “宛如,你應該看出來了,太子和魏王在對抗,白家是魏王的親信,之前就已經被牽扯了,隨著二人的對壘越來越嚴重,會很危險的。”


    “偏偏你這個時候還懷了那白宴黎的孩子。他這個人剛愎自用,他保的住你嗎,保的住你們的孩子嗎?”


    “你這個時候懷孕,隻會給自己增加危險。”說到這裏,周子越的情緒也有些起伏,“宛如,你……”


    唐宛如沒說話,藺影實在聽不下去了。


    唐悅兒嫁給他之前就懷孕了。


    合著就他能懷孕,別人不能懷孕?


    “行了行了。”藺影直接衝他擺擺手:“周世子,這裏是將軍府的私人訂製鋪子,外人不得入內,勞煩你趕緊走!”藺影這動作一出,周子越沒動,站在周子越身邊的流安立刻就拔出了自己的長劍,怒視著藺影。


    嗬?


    藺影瞧他這樣,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這是哪兒居然敢在她麵前拔劍?


    那鋪子裏立刻走出了幾個人站在藺影的身後。雙方均持著劍,形成了對峙之勢。


    正在這時,唐宛如給藺影挑好衣服走了出來。她給了藺影一個眼神,藺影衝周子越翻了個白眼,把劍給收了起來。


    唐宛如問周子越:“周世子,剛才我在給表姐挑衣服,沒聽到你說什麽,勞煩你再重複一下,你剛才是什麽意思?”


    周子越站在那裏。


    看著眼前的唐宛如。


    被她三拒侯府之後,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和她麵對麵站著了。大多數時候,都是他在背後默默的望著她。


    凝視著她漂亮的眉眼,周子越下意識的躲開了目光。


    “我說——”


    “周世子,聽我妹妹說,你家中進了個女人?”唐宛如打斷了他。


    周子越聽的一愣。


    “是悅兒跟你說的?”


    “周世子。”唐宛如聲音清冷的提醒他,“你不要忘了,你娶我妹妹的時候給過她什麽承諾,她當初有多相信你。她如今還懷著孕。還請周世子悠著點。”


    周子越聽怒了,他心想這個唐悅兒怎麽四處亂說啊。他和薑琴根本就沒什麽。


    “宛如,不是的,你不要悅兒胡說,她隻是我的表妹,我們……”


    “周世子!”唐宛如再次打斷了他,“現在你可以重複了,你剛才說了什麽?”


    話頭被忽的止住。


    周子越抬起頭,看著唐宛如清冷的疏遠的眼神,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


    是啊。


    不管她處於什麽樣的境地。


    懷上的是誰的孩子,又和他有什麽關係呢?


    他根本就沒有資格!


    想到這裏,周子越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


    “我剛才說……”周子越頓了頓,“世事紛亂,別人若是指望不上,宛如你要自己照顧好身體和……”他頓了頓,鼓起勇氣看向她的雙眸道,“你的孩子。”


    藺影:……


    她真是要被笑死了,別人不知道,她可是清清楚楚!


    那白家勢力大的碾死他和碾死一隻螞蟻一樣,他自己啥都不知道在這裏指望不上指望不上。


    最指望不上的人其實就是他!


    藺影正要說什麽,就見周子越沒再說其他的,帶著流安轉身走了。


    藺影心想,真是可笑。


    反倒是唐宛如神色很自如,她把剛才給藺影挑選的衣服拿出來遞給她:“喏。”


    藺影一瞧,正是她剛才要找的簡便款式的。


    她的眼睛一亮。


    *


    入夜,永寧侯府。


    周子越在外喝了許多酒,他拎著一個酒壺搖搖晃晃的走了進來。


    灼熱的烈酒也不能平息他內心的焦灼難耐。


    他覺得很奇怪。


    他不知道為什麽得知唐宛如懷孕他會如此難受。


    想起今天唐宛如看他的眼神。


    他更心痛難耐。


    按理說他並不喜歡唐宛如不是嗎?


    當初他堅持要娶唐宛如是因為他要她過來跟著侯府受苦。


    他是要利用唐宛如。


    但事到如今,他怎麽會為她的每一點事而抓心撓肺的難受?


    周子越恨自己的這種感覺。


    他搖晃的走進來,目光迷離的看向唐悅兒的雪玉院。


    他告訴自己,他愛的人唐悅兒,她才是他一心想娶的女人,他要傾盡所有把一切美好都給她。


    他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侯府,為了唐悅兒。


    但是腳步到了雪玉院的門口。


    他竟一點也不想進去。


    他覺得心煩,現在唐悅兒的一切都讓他心煩!


    想到這裏,周子越停止了腳步,他感覺像是渾身被抽幹了一樣的無力,他把酒壺扔在了地上,人也癱坐在地上。一陣冷風吹來,他感覺渾渾噩噩的,身子一躺,直接倒在了地上。


    仰麵看著那漆黑一片的天。


    周子越閉上了眼眸。


    他多想——


    唐宛如看他的眼神不那麽冷漠那麽疏離。


    他多想——


    這院子裏住著的是她。


    *


    夜晚,白府。


    清風徐徐,白府內的海棠花開的燦爛。唐宛如趴在窗子上吹風,看到不遠處一襲白衣的白宴黎站在那裏,歲其正躬身在跟他匯報著什麽。


    最近這兩日歲其不在,正是按照白宴黎的吩咐在忙什麽事。


    看這個樣子,應該是已經忙完了。


    白宴黎吩咐完歲其,剛要回身,就聽到唐宛如好聽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為什麽幫魏王?”


    他回身,看到唐宛如頭上插著一朵海棠花,正悠閑的坐在他背後的石椅上看著他。


    以白宴黎的本事來看。


    他未必是居人下的。


    “為了我自己。”白宴黎長衣一撩,坐在了她的對麵。


    嗯?


    唐宛如的目光有些許的詫異。


    見她這樣,白宴黎才笑道:“魏王對我有知遇之恩,我無以為報,隻能盡我所能。”


    “那麽你呢?”他的目光落到了唐宛如的身上,“又為什麽助魏王?”


    唐宛如確實是幫助了魏王。


    尤其是劉婉月刺殺魏王的那一次。


    以唐宛如的性格,白宴黎不覺得她當時救魏王是因為周卓琪那熱情的一句嫂子。


    他更不以為她那樣做是因為魏王和他的關係。


    唐宛如這個人做事目的性很強。


    對她沒有利的,她不會輕易出手。


    聽到他這個問題,唐宛如便知道他了解她。


    沒錯!


    她當然不會白出手的!


    魏王要是上位成功。那麽周子越自然就沒戲了。不管他怎麽折騰,折騰多少年,都不會像上一次一樣,最後翻盤當主人!


    她沒像白宴黎一樣。


    有多遠大的抱負。


    她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讓那對渣男賤女一無所有,痛不欲生,又無處可逃。


    想到這裏,唐宛如忽然單手撐著下巴,巧笑嫣然的看著坐在對麵的白宴黎。


    小風吹過,唐宛如頭上的那一朵海棠花被風吹的來回搖擺,美色迷人。


    白宴黎的心沒來由的漏跳了一拍。


    一時不知她要幹什麽。


    唐宛如說:“夫君可還記得上次將軍府事件之後,你答應過我,我要是有需要幫忙的就跟你說。”


    白宴黎則點頭:“不錯!”


    唐宛如眯眼一笑。


    現在她要借他的勢了,借一個大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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