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宓一愣隨後重新點開網頁進去,翻了翻,貌似真沒有正麵嘴對嘴的高清大圖,全都是側麵、後麵的拍攝的圖片。


    她還是不信:“你這種吹毛求疵的人,我不信你拍戲還容許有借位?”


    應嶸衝好奶粉,在她的腦袋上拍了兩下。


    “該信的不信,不該信的亂信。”


    李宓被他這麽一繞:“你說什麽我沒信呀?就是太容易相信你,才會被你騙。”


    應嶸手指在她腦門上點了兩下:“我說我愛你,你怎麽不信呢?”


    李宓:“……”


    她就知道,坑蒙拐騙,她沒一樣比得上應嶸。


    她從浴室洗完澡出來,見應嶸正光明正大的躺在她的床上,人家明明是穿著長袖長褲的睡衣,但在李宓眼裏卻一是一副放蕩不羈的模樣。


    她的小公寓八十來平,兩室一廳,小奶包有一個小臥室,還有一個主臥。


    李宓站在門口盯著這個厚顏無恥霸占她床的人,十幾秒,然後應嶸並沒有跟她眼神對接。


    “你去客廳睡。”


    應嶸在看電腦,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我腰不好,不能睡沙發。”


    李宓覺得應嶸厚顏無恥出新的高度:“你腰不好?哪天不是活蹦亂跳的。”


    應嶸終於賞了一個眼神給她:“不崩不跳,那是死了。”


    李宓:“……”


    “那你去小奶包床上睡。”


    應嶸:“他床太小,我會壓到他。”


    李宓:“那你打地鋪,睡地上。”


    應嶸一副你居然敢讓我睡地上的表情看了她一眼,但是沒說話。


    李宓站在門口,就是不進去。


    應嶸把電腦合上:“你再不進來,我就熄燈了。”


    李宓把門一推,往床上走:“憑什麽把我關在外麵,這是我家。”


    應嶸拍了拍旁邊:“對呀,這裏是你家,你想睡哪睡哪。”


    她脫掉睡衣外麵的外套,“你給我小心點!”


    她穿著睡衣躺到床上,她不是第一次和應嶸睡一張床,但是之前有攝像頭拍著,不論兩人的姿勢多親密,靠的多近,她都知道這是在演戲。


    但現在不一樣,真正的孤男寡女。


    應嶸在她亂糟糟的狗頭上擼了一把:“關燈了。”


    塑料開關啪嗒一聲,屋子裏瞬間陷入黑暗。


    李宓縮手縮腳地蜷在被子裏,聽著自己打鼓一樣的心跳聲。


    暗暗:你就不能爭氣點,緊張什麽。


    她故作淡定地翻了個身,想要找個舒服點的姿勢。


    但是她忘了自己是貼在邊上睡得,一翻身,就從床邊上滑了下去。


    “啊!”還沒驚呼完,手臂就被應嶸抓住。


    李宓呈現出一種,上半身在下麵,上半身在應嶸手裏的詭異姿勢。


    “睡覺也能滑下去?”


    李宓蹬腿從地上上來,憑什麽應嶸穩得跟個石磨成精似的,自己就要心虛的往地上掉。


    她從地上起來,往中間靠了靠:“你往那邊去去,擠到我了。”


    應嶸身體往外麵意思意思,李宓順理成章地占了中間的位置。


    “別再掉下去了。”


    李宓閉眼開始睡覺,神奇的是,把剛開始的那一關過去,李宓心裏的排斥少了許多。


    就在她迷迷糊糊準備睡覺的時候。


    應嶸突然跟她說了一句話:“今天我去接小奶包放學,班主任說家長要開始準備升小學的材料。”


    李宓:“嗯,要什麽材料?”


    應嶸:“你的公寓沒有學區,所以小奶包戶口要跟我上。”


    李宓:“好啊。”


    應嶸:“還要一些別的手續。”


    李宓:“什麽呀?”


    應嶸:“結婚證。”


    李宓以為自己聽錯了,意識慢慢被“結婚證”三個字敲打醒。


    “他才四周歲,上學怎麽還需要結婚證呀?”


    應嶸不知道李宓的腦回路是通向哪個國度。


    “不是小奶包的結婚證,是我倆的結婚證。”


    “他不是在國內出生,現在上的是私立幼兒園,所以審核沒公立學校嚴格,等到上小學就需要戶口,他現在戶口還沒上。”


    李宓真的把這件大事給忘了,小奶包在國外出生,他還沒戶口!


    應嶸跟她解釋:“要給他上戶口,就要從出生證明開始辦,還有疫苗證明,要把這一係列手續辦下來,我們倆的結婚證很重要。”


    李宓睡不著了,她轉身對向應嶸:“那怎麽辦?”


    應嶸:“還有兩年多才上小學,來得及。”


    “先辦結婚證,再去給小奶包上戶口。”


    李宓睡不住了,她從床上坐起來,把應嶸身上的被子也扯了起來。


    應嶸:“……”他淡定把被子扯了扯。


    “我倆怎麽能領結婚證呢?”


    應嶸也坐起來,靠在床頭問:“怎麽不能?”


    李宓不淡定了:“我倆一開始就是假的呀,雖然在電視機前麵演的挺恩愛的,但是假的就是假的。”


    應嶸沒說話,看著李宓,眼神有種說不出來的壓迫感,大有一種李宓再多少一個字,他就要把假夫妻辦成真夫妻的意思。


    李宓:“沒別的辦法嗎?私立學校也能上呀,世界上離婚的人這麽多,難道小孩都不能上學?”


    應嶸沒跟她爭執,隻說了一句:“他沒戶口,私立也上不了。”


    一句話直中李宓命門。


    她有點垂頭喪氣地倒下來:“你讓我再想想,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應嶸直截了當:“沒有。”


    兩人躺在床上,睡得跟個半路夫妻似的,各自沉默。


    應嶸:“為什麽不想跟我結婚?”


    李宓承認自己有點矯情,應嶸是小奶包的爸爸,是“李宓”這個人曾經深愛過的,不論找什麽樣的借口,她似乎都應該是跟應嶸結婚。


    應嶸睜眼看著天花板:“如果當時你沒有突然出國,沒有失去記憶,我們現在已經結婚了。”


    李宓鑽進一個牛角尖,她知道應嶸說的這個“我們”是誰。


    “我們”裏麵的“李宓”,不是現在的這個李宓。


    她不能把應嶸口中的“李宓”等同於自己,那是完全陌生的一個人。


    原來的“李宓”是現在的李宓和灰衣服女孩組成的整體,而現在的李宓隻有她自己一個人。


    “人”對自我的認知意識非常霸道,承認了自己就絕對不會再承認別人是李宓。


    “你也這樣親過她嗎?和她上床?”


    應嶸聲音篤定:“沒有。”


    “我分得清追了我四年的人是誰,我也分得清我愛的是誰,分得清為我生了兒子的是誰。”


    “李宓,真正分不清的人是你自己。”


    “你把自己的人生畫了一條分界線,和灰衣服女孩人格共存時,你把自己否定了,你不承認自己是李宓,你認為我愛的是另一個“人”,盡管這個“人”也包括你。”


    他伸手把李宓抱在懷裏,李宓沒有掙紮,因為應嶸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對的。


    “你永遠都是李宓。”


    “我愛的一直都是你。”


    李宓小聲的啜泣,把這麽久以來的恐懼不安發泄出來,她懼怕身體裏的另一個她,她懼怕自己會變成另一個人。


    如果現在的李宓沒有了,以前的“李宓”回來了,小奶包怎麽辦?


    作者有話要說:這兩張重點是李宓心裏描寫,我花費的篇幅略多,這樣下麵在做綜藝,出現文案上李宓不再演秀恩愛人設就會過度自然些。


    第54章


    第二天一早,他們動身去春夏鎮,距離上次回來,已經過去一個月的時間。


    再回到這裏,李宓內心感覺再也不同了。


    這次是應嶸親自開車過來,春夏鎮在鄰省,驅車要六個小時左右,李宓本來想坐高鐵,但應嶸說開車過來方便些。


    於是硬生生地把應嶸腰上的舊傷開得複發。


    這次不像是演戲,整個車程,應嶸皺著的眉頭就沒舒展過,到了服務區之後,李宓內心愧疚難當,在服務區吃了午飯,就讓他在賓館休息了一陣子。


    小奶包握著小手在應嶸身上捏呀捏,雖然沒什麽效果,但是擺出來的架勢非常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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