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輕見了,拿著自己手上的幹糧,像隻橫著走的螃蟹,迅速橫移到靠著柱子坐的苗疆小王子身邊,用肩膀輕輕撞一下他,一副哥兩兒好的架勢,“你怕鬼啊?”


    這話像踩到苗疆小王子的痛腳,瞬間讓他扭頭瞪眼,“誰怕啦?!”


    “那太好了。”蘇輕大喜過望,“我很害怕啊,等下要是有鬼出現,你掩護。我先走。”


    兄die,這裏就交給你了!


    “……你!”這話出口,苗疆小王子一臉震驚且氣結的瞪著蘇輕,“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


    要他保護她????


    “我是啊……”蘇輕莫名,“你們怎麽總愛這麽顯而易見的問題。”


    ……好吧,也許不是那麽“顯而易見”也說不定。


    小平胸不太服氣的暗自哼哼。


    “……哼!男人婆!”被蘇輕的理直氣壯氣得都不知道說什麽好的苗疆小王子扭過頭去,恨恨啃餅,不想理她。


    蘇輕?蘇輕翹著小手指做蘭花指狀,戳一戳小王子的肩膀,“你說誰男人婆呢~”


    死相~人家明明很女人~


    苗疆小王子震驚,頭皮發麻的重新看向蘇輕,瞠目結舌。


    ——你現在的行為到底哪裏女人了?!


    他回神,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橫移一點,打算和蘇輕這個神經病拉開距離,避免被傳染。


    可老實孩子蘇輕,是個很有原則的人。見苗疆小王子一臉不想搭理她的模樣,一麵瞅著他一麵啃幹糧。啃了兩口後又湊過去,哥兩兒好的用肩膀裝一撞他的,跟大學寢室熄燈後,和同寢八卦閑聊一般無二,“哎,其實你也怕是不是?”


    話音剛落苗疆小王子就回頭瞪過來,蘇輕隻好連聲說“好”,順毛後繼續開口,“就我怕好了,但……”她拖長了音,又說,“其實我有個可以測試我們周圍有沒有鬼的方法,你想知道嗎?”


    “你說我就勉強聽一下。”苗疆小王子哼哼後,一臉“無所謂”。


    “那算了。”


    “喂!”苗疆小王子又瞪蘇輕。


    看見我手上的這塊幹糧沒?信不信用它砸洗你?!


    小王子超凶。


    “哎,這不是開玩笑嘛。”最近比較想要展現自己幽默感的蘇輕委屈屈,頓了頓回到正題,“其實很簡單,要是晚上你害怕鬼的時候,你就說‘麻煩幫我吹一下蠟燭’,如果蠟燭熄了,說明有鬼,如果沒有,就說明沒有鬼啦。”


    “……萬一熄了呢?”


    蘇輕神情古怪的看著小王子,在對方即將高舉手上幹糧時及時開口,“那更不用擔心了。你想想,一個會幫你吹蠟燭的鬼,不覺得不僅沒有令人害怕,還有些可愛嗎?”


    ……好像有點道理。


    苗疆小王子被成功帶偏,想了想開口,“那萬一有鬼,但它就是不吹蠟燭呢?”


    “一個連蠟燭都吹不滅的鬼,它還能對你做什麽嗎?”蘇輕反問,“再說你那麽凶,要是把你嚇死了,剛好可以打死它。所以不用擔心啦。”


    蘇輕“安慰”。


    “你!”苗疆下王子再瞪。


    蘇輕笑哈哈的橫著蹦躂開,“好了好了,睡覺睡覺,明天還得過鋒城呢。”


    “……”


    小王子瞪著蘇輕背對自己在牆根躺下,又默默生了會兒氣後,這才撿起旁邊的幹柴,又丟了一些進去,確定不會熄滅後,雙手環肩,背靠梁柱,閉眼假寐。


    ——等一下!


    小王子想到什麽似的猛睜眼,瞪向蘇輕,“……為什麽你就睡了?!難道要我來守夜?!”


    “哎,這樣都沒把你騙過去。”蘇輕頭也不回,猶如揮舞蒼蠅一樣的揮了揮手,聲線有些迷糊,“你先守上半夜,下半夜我就吃虧些吧。”


    說完也不管苗瀟答不答應,繼續睡去。


    “……”


    ……你果然不是女人!


    第二天一早,苗疆小王子是被蘇輕推醒的,也不知道她去哪兒弄的衣服和一些麵粉,讓他趕緊換了衣服,混在人群中喬裝通過鋒城。


    “你哪兒弄的這些東西?”苗疆小王子拿著粗布衣問先一步轉到破廟後,去換衣服的蘇輕。


    “趕早市的人裏,有賣舊衣服的。”蘇輕一麵在後麵換衣服,一麵隔著遮擋和距離,和小王子說話。係好布衣上的繩子後,這才轉出來,看向他,“快去換衣服吧。”


    苗瀟點點頭,繞至後麵將衣服換好出來,就看見蘇輕已經拿麵粉將她的頭發梳成了花白色,甚至還和了一些抹在眼下任期幹涸,變成細紋。眨眼一看,還真像個老者。


    “沒想到你還有這個本事?”苗疆小王子見她這樣,一愣後開口。


    “隻是趁著這個時間能用的招數,等天再亮些就不行了。”蘇輕抹了把地上的黃土,直接往臉上猶如擦粉餅一樣的輕拍,盡量使其服帖均勻,一麵對還站在那兒的小王子說,“快呀,我們時間不夠了。”


    “可是……”苗疆小王子看了看已經被蘇輕用得差不多的麵粉,遲疑開口,“已經不夠我用了啊。”


    “啊?”蘇輕沒懂,抬眼看他。


    “不是要扮成老夫妻通過峰城嗎?”苗疆小王子問。


    “哇……”這話一出口,蘇輕朝著相反的方向,跳離了兩步,默默瞅著他,“你居然連一個老人都不放過,真是喪心病狂。”


    “你!你胡說八道什麽?!”這話說得小王子瞬間臉紅,瞪著蹲在哪兒,一副老閑漢架勢的蘇輕。


    “難道不是?”蘇輕指控臉,伸手指著他,指指點點,“不孝子。”


    “???”


    “好了別愣著啦。”繼續指指點點,“趕緊抹把灰在臉上、脖子上手上。記得別露痕跡啦~”


    頓了頓後,蘇輕衝氣得要冒煙的小王子笑得慈愛,“我的兒唷~”


    “……”


    ……你給我等著!


    苗疆小王子:╰ ╯


    ————————————————————————————


    北唐軍營。


    “千歲爺,之前的那支隊伍已找到了。”將領稟報。


    “哦——?”南靖王將手上書放下,長身而立,鳳眼微彎,笑得雍容,“蘇煥景到了嗎?”


    “約還有半日。”


    “哎。來得太慢。害我隻能找其他人活動活動筋骨。”南靖王笑著往外走,阿一跟上。


    “點一千人馬,隨本王出營……”南靖王又笑,吐出後兩字——


    “……‘狩獵’。”


    “是!”


    第51章 伿伿伿


    蘇輕和苗疆小王子總算到達了金朝邊境, 而之前負責幫兩人引開苗兵的侍衛已提前到達幾天, 正為他們比預計時間還未抵達犯愁,天天在城門附近等待時,終於看見了姍姍來遲了很多天的兩人。


    大喜過望後打馬上前, 迎上蘇輕和苗疆小王子。


    “王爺!你們可算到了。”侍衛臉上難得出現這麽多的情緒, “您再不出現,我等就要出去尋找了。”


    “路上遇見些事, 不得不繞了些遠路。”蘇輕坐在馬上,微探身拍了拍侍衛的肩膀,“辛苦你們了,都平安吧?”


    “嗯。有三人受了傷, 但均無姓名之憂。”


    “二皇姐到了嗎?”蘇輕點點頭後問侍衛,由她們帶著往軍營的方向走, 一麵詢問軍營情況。


    “聽佐、右兩位將軍說, 約還有半日的路程。”侍衛答到。


    蘇輕聽聞,又點了點頭正欲再說什麽,卻聞前方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和眾人一起循聲望去,等馬再近點才看清上麵的人是自己的嫡係。這麽匆忙肯定是有事。


    蘇輕隨即和身邊侍衛互看一眼後迎上前,看著自己的親兵一拉韁繩,一臉大喜過望的看著蘇輕, “太好了, 王爺您回來得正好。剛才屬下聽軍中放出去的探子回報, 南靖王率了一千人馬圍剿金鳴山, 聽聞那裏有三百餘人,由南國人組成的組織。佐、右將軍似無出兵救援的意思。”


    “金鳴山?”蘇輕皺眉重複,“一分為二,分屬南國和金朝邊境的金鳴山?這三百人在金朝那邊?”


    “是。雖已開始向南國邊境退來,但對方是南靖王的精銳隊,探子回報時這三百人已死傷過半,如無增援,斷無撤回的機會。”


    “王爺,現在辰親王還未到,統帥不在,我們隻得按捺。”蘇輕身邊的侍衛聽了親兵的話,看向蘇輕。


    蘇輕聽了,心中有些猶豫。正遲疑不定時,親兵看看兩人,再次開口,“可、可我聽探子說,那三百人的首領,似乎叫斂淞滄。屬下擔心是曾經和王爺熟識的那位斂先生,這才……”


    “什麽?!”蘇輕聽聞,猛的看向親兵,“難道……”


    瞬間心念一轉,一拉馬頭,戰馬嘶鳴,前蹄立起。


    “馬上趕回點齊本王人馬,奔赴金鳴山。並送小王子回營!其餘人跟我來!”


    “是!”此起彼落的聲音後,是跟在蘇輕身後,往金鳴山奔赴的幾人。


    苗瀟見了,有些錯愕的看著已經行遠的蘇輕背影,衝她喊了一聲“蘇暄莞?!”後,正欲一拉馬頭跟上,卻被自己的護衛隊隊員和蘇輕親兵攔住。


    “小王子,王爺讓屬下將您安全護送回營。”親兵開口。


    “可……”苗瀟想說點什麽,卻被自己的護衛隊出聲勸阻,“小王子,還是聽王爺的安排吧。”


    苗疆小王子聽了,又朝蘇輕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後,這才微緊抿了唇,輕輕點頭。


    親兵大喜,連忙道謝後帶著苗瀟等人往回趕。她必須得趕緊回營,調齊人馬增援王爺,並將這事馬上告知佐、右兩位將軍才行。


    不然萬一王爺折損在金鳴山,那……


    一想到這點,親兵又抽了下馬鞭,再次加快速度,而跟在她身後的苗瀟等人明白她此刻的焦急,並無怨言的打馬跟上,爭取再快一點回到營地,給蘇輕爭取到更多的時間。


    ——————————————————————-


    重劍和戟相擊,橫劈、斜挑、直刺,幾息之間已過數招。但斂淞滄受箭傷在前,又被北唐士兵消耗了不少氣力,現在暫時雖未力竭,卻已是強弩之末。


    兵器相擊,重劍架住戟端月牙形鋒刃,手腕一轉便欲用強力讓斂淞滄脫手。


    斂淞滄見狀,不敢硬接,再次急退後撤,但握戟的手卻依舊避免不了虎口迸裂,頓時鮮血從手簡滴落,點點灑落黃土,再填新傷。


    南靖王重劍斜劈而下,單手持劍朝斂淞滄疾跑。手腕一番,重劍發出呼呼聲時,南靖王高跳起,雙手持劍反身朝斂淞滄重砍而下!


    這一擊一旦落實,定能讓斂淞滄從右肩到左腰,斜砍而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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