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鬱才沒那麽好打發,他凶巴巴的又往旁邊爬了兩下,爬到了鼠蛇獸另一隻眼睛的眼皮上。然後……“哐!”這次江鬱用腳,踹爆了鼠蛇獸的另一顆眼球。“嘎嘎嘎嘎——————”鼠蛇獸疼得開始原地彈跳!江鬱被顛得胃酸都要倒流了,他特別生氣,揪住鼠蛇獸的耳朵,“吭哧”!啃掉鼠蛇獸半隻耳朵,然後罵它:“讓你勒我!”江鬱比鼠蛇獸還記仇,鼠蛇獸被江鬱揍得滿地打滾,江鬱就黏在它身上,一會兒這兒咬一口,一會兒那兒咬一口,江鬱活得像是長在鼠蛇獸身上的虱子,沒完沒了的蠶食人家!沒多久,他就把鼠蛇獸啃得破破爛爛,綠血到處飆,把地上的草坪都灼成了黑灰。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十分鍾後,鼠蛇獸終於因為血流不止,倒在地上,無力再掙紮了。而此時,江鬱就趴在鼠蛇獸的脖子下麵,嘴裏還叼著鼠蛇獸的頸子肉,小牙綠油森森的。終於,喉管破裂的時候,鼠蛇獸嗚咽一聲,徹底停止了呼吸。它如同一座小山一般,淒慘的躺在這片黑色的草灰中間,而它的身上,江鬱還超凶的嚼著他的皮肉,怎麽都不肯鬆嘴!讓你勒我!讓你勒我!讓你勒我!!!……此時此刻,整個幼兒園,陷入了死寂一般的安靜。操場上,鼠蛇獸的屍體,倒在那裏,江鬱就伏在它身上。距離他們不遠處,眼睜睜看著江鬱追著鼠蛇獸,咬了十來分鍾的李校長,和幾位老師,此時一句話都說不出。同樣說不出話的,還有教學樓裏的老師和同學們。小朋友一張張麵團似的小臉,密密麻麻的擠在窗戶前,他們呆滯的看著下麵,那爬到鼠蛇獸的尾巴上,氣憤的給鼠蛇獸的尾巴,打死結的小男孩。“啪!”周飛飛臉上,突然被人潑了一捧冷水。周飛飛回過神來,頂著滿腦袋的水,看向他旁邊,抱著空魚缸的白小曜。白小曜一臉好奇的問周飛飛:“有感覺嗎?有感覺就不是做夢。”周飛飛:“……”周飛飛問:“你為什麽不潑你自己?”白小曜說:“我又不傻。”“江鬱!”同一時間,樓下操場上,李校長冰冷沉重的聲音,終於響起。還在努力扛著蛇尾巴,非要把蛇尾打成結的江鬱,頓了一下,扭頭看向那邊的李校長。麵對李校長複雜到極致的視線,江鬱沉默了片刻,終究還是鼓著腮幫子,心虛的撒開蛇尾,低頭捏住自己的衣角,很小聲的咕噥:“那我不玩了就是了……”——孟上將趕到星星幼兒園時,正好碰到了保衛隊的車也到了。黑色的吉普車打開,裏麵,保衛隊隊長,牧殊,穿著銀黑色的金絲防禦甲,走了下來。孟上將以前和牧殊合作過,知道這人很難相處,他沒多說什麽,徑直朝幼兒園大門裏走去。哪知剛走兩步,就被保衛隊的先鋒軍給攔住了。孟上將臉色鐵青:“你們幹什麽?”下一秒,冰冷中,不帶一絲情緒的好聽男聲,自他身後響起……是牧殊的聲音:“這裏已由保衛隊接手,閑雜人等,不得進出。”孟上將轉頭瞪著牧殊:“我老婆在裏麵!”麵容清冽俊美的男人,從下屬手中接過刺刀,把刺刀套入腕袋中……他漆黑的眼睫微抬,淡漠的目光,掃著暴怒中的孟上將,語氣平靜:“所以?”話落,他掏出別在自己的後腰的激光槍,單手上膛,徑直走進幼兒園大門。孟上將氣得不行,想罵人,又懶得浪費時間,直接硬闖。下屬陳新風忙攔住他,滿頭大汗的道:“上將,二級腐化異獸突然在城內出現,這事兒太奇怪了,上麵讓保衛隊牧隊親自接手,就是有徹查到底的意思,咱們進去,要是跟保衛隊起了衝突,回頭就說不清了。”孟上將暴躁:“我管那麽多!我隻要我老婆!”陳新風趕緊道:“保衛隊在的地方,不會讓百姓出事的,保衛隊的第一宗旨,就是不計一切後果,以百姓安全為第一的,咱們進去,反而會礙事,您先冷靜冷靜……”陳新風死死的攔住孟上將,孟上將縱然很氣憤,但看著如銅牆鐵壁一般,把幼兒園團團圍住的保衛隊,他知道,自己硬闖,怕是也闖不進去,隻能憋屈的罵一句:“傻|逼牧殊!”與此同時,幼兒園裏麵——一進破敗的大門,濃鬱的腐臭味,便撲麵而來。“唔,好臭……”跟著牧殊的十三名先鋒隊員,不禁捂住鼻子,東張西望,卻沒看到學校裏麵有異獸的身影。不過操場上確實有打鬥的痕跡,很多建築也壞了。牧殊站在最前麵,冷冽的視線,掠過草坪上,那極大麵積的一片黑色草灰。那是被腐蝕獸灼燒過的痕跡……漆黑的視線一轉,牧殊又看向不遠處,大門緊閉的教學樓,他吩咐:“找個人來問問。”兩名先鋒隊員跑到教學樓那邊去敲門。不一會兒,裏麵有老師小心翼翼的打開門,一看外麵來的是穿保衛隊製服的,那老師登時跟見到親人似的,眼淚哇哇的抓著先鋒隊員不放:“你們可算是來了,你們要是再不來,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先鋒隊員看這位老師很激動,忙安撫:“你先別著急,趕緊說說,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那腐化獸走了嗎?往哪個方向走的?你們學校有人受傷嗎?”“有有有!”那老師急忙道:“我們馮老師受了重傷!校長和其他老師已經緊急把他送去醫院了!我們剩下的人,害怕還有異獸會出現,就把所有孩子都送回了宿舍,老師們都在宿舍下麵守著,來來來,穿過教學樓就是宿舍,我帶你們去!”那名先鋒隊員打斷道:“我們就不過去了,你們沒事就行,我們還得去追蹤那頭腐化獸,那腐化獸是往哪個方向走的?”那老師一愣,道:“那腐化獸沒走啊,就在宿舍下麵。”先鋒隊員:“?”牧殊這時走了過來,男人冷眉微蹙,直接道:“帶路。”老師帶著保衛隊的人,往宿舍方向走去,邊走,他還邊喋喋不休的嘮叨:“那腐化獸也不知道哪兒冒出來了,一來就要吃人,我們馮老師為了保護同學,胳膊都被打斷了,現在還不知道能不能接上,這要是接不上,他以後可怎麽找媳婦啊,他才二十多歲,連對象都沒談過一次,還是個處|男……”保衛隊:“……”這個就不用說了吧?也沒有那麽想知道……隨著宿舍樓越來越近,更為濃烈的腐臭之氣,也越發清晰。牧殊麵無表情沉步走著,隻眉頭,越蹙越緊……這麽強烈的味道,不是二級腐化獸,至少三級……說話間,前麵就是宿舍區,眾人抬眼看去,下一秒……牧殊停住了腳步。後麵,整個保衛隊,也全都停住了腳步。隻見前方兒童宿舍大樓前,一具小山那麽高的鼠頭蛇尾巨獸,正渾身是洞的,癱倒在那裏。它已經沒有呼吸了,巨大的身體裏,潺潺的綠血,靜靜的腐蝕著它軀體下麵的草坪。“死了?”不知誰出聲,說了這麽一句,又驚喜:“你們幼兒園的老師,可以啊,挺有水平的,能殺死這麽大一頭異獸,不過它的傷口怎麽跟狗啃的似的?”領路的老師聽他們誤會了,正要解釋,突然,眼尾掃到什麽,大喝一聲:“江鬱,你幹什麽!”保衛隊的人,立刻朝著那老師嗬斥的方向看去……牧殊的目光,也掃了過去……隻見角落的牆角根後麵,一個探頭探腦的小男孩,正端著飯盒,鬼鬼祟祟的往腐蝕獸的屁股上摸。倏地被老師點名,小男孩嚇得渾身一抖,手上的飯盒“啪嗒”一聲,掉到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響。江鬱緊張的咽了咽唾沫,瑟縮的看著眼前的大人們,很小聲氣的嘟噥:“報,報告老師,食堂阿姨說,今,今天學校發生意外,下午茶取消……但是我,我肚子餓了,就想,就想下樓打一點野味吃……”江鬱說到這裏,又躡手躡腳的撿起地上的飯盒,然後小心翼翼的去扯鼠蛇獸的尾巴……牧殊眸色一凜:“別動!血肉有腐……”“我就打一點!”江鬱驚恐的看向嚴厲的牧殊,以為對方阻止他,是不給他吃下午茶!他害怕極了,趕緊強調自己隻吃一點,然後先下手為強的,一爪子薅住鼠蛇獸的尾巴,就著它尾巴根上一個斷裂的傷口,狠狠一撕,撕掉半條尾巴,直接嗷嗚一口,往嘴裏塞。江鬱一邊塞,一邊盯著牧殊飛快的嚼,那狼吞虎咽的樣子,像是生怕晚了,這人就要把肉,從他嘴裏摳出來!第8章 綠色的血漿,很快沾滿小男孩的嘴角。牧殊黑眸一縮,怔愣的看著小孩嘴邊的血跡。血跡像醬汁一般,從小男孩不斷咀嚼的下頜,一路下滑,最終滴到地上。“刺啦”一聲,是血液灼燒地磚的聲音。牧殊蹙眉看著那片地磚,卻見堅硬的灰色地磚上,被綠血沾到的地方,當即被燒出了一個小坑……這足矣證明,這血,是確實富含腐蝕效果的。那,這小孩為什麽能……後麵保衛隊的成員,驚得下巴直接落到地上了,他們指著江鬱,哆哆嗦嗦的抖手:“他他他他他他他怎怎怎怎怎怎怎……”“怎麽能把腐蝕獸吃了?”領路的老師在旁邊替那人把話說完。保衛隊的全員,登時都看向那名老師。牧殊也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