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在與徐長生等人分別後,徑直進入了身邊暴血城。


    他根據手臂上那個紋身與明心月的聯係,能感覺到她身處於若隱若無的南方。


    對於這種比較遠的距離,他選擇了乘坐傳送陣,既能節省靈力,也可以避免不必要的廝殺。


    不過,就是借用傳送陣的時候,那些人好像不太樂意。


    因此,他也不得已動用了特殊手段。


    最後,楊天冷著一張臉,平靜的看著倒下一地的邪修們,再次開口道:


    “你們現在改變主意了嗎?”


    暴血城的城主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此時的他正猙獰的躺在一張破碎的長桌內,身體已經血肉模糊。


    但他對於楊天的話根本不屑,狠狠吐了一口血水,嘶吼道:


    “邪帝大人已經下達了最高追殺令!你就等死吧!!”


    “至於傳送陣!本尊死也不會交給你!!”


    楊天看著他如此頑固,不由的無奈歎了口氣,摸著鼻子喃喃道:


    “唉,看來以暴製暴真的能快速解決很多問題。”


    “不過,那終究不是我。”


    說罷,他的眼神帶上了幾分玩味,盯著爆血城主淡淡道:


    “你看看你身邊的人,他們跟你的意見可不一樣。”


    暴血城城主聽到這話,眼神呆滯了一下,隨後就冰冷的轉過頭,盯著瑟瑟發抖的眾人吼道:


    “你們這群廢物,誰要是敢違抗本尊的命令!”


    “他不出手,本尊也........”


    他威脅的話並未完全出口,就已經被楊天捏住脖頸提了起來,看著他淡淡道:


    “你知道嗎?本尊最討厭幫別人做決定的人了,這樣搞得好像就你有腦子一樣。”


    說完這些,他體內的滅世大道瞬間透體而出,伴隨著嗜靈法的力量,將他吞噬成虛無。


    楊天輕輕拍了拍手,轉頭看著眾人淡淡道:


    “來吧!你們是想跟他一樣,還是.......”


    “大人,我知道傳送陣在哪裏!”


    “大人,我是看守傳送陣的!我這就帶您去!”


    “大人,放我一馬,我能助您開啟傳送陣。”


    ........


    楊天被打斷絲毫沒有生氣,反而露出了笑容,自言自語道:


    “看吧,邪天,有時候不用那麽暴力也可以解決問題。”


    不知為何,他突然有些懷念那個心魔,總是會在不經意想起。


    而且他就像是一麵鏡子,不僅放大了他心裏的邪惡,還影響了他的心性與行為作風,就好像他本來就該如此。


    在坐上傳送陣後,他的腦子裏思緒一團亂麻,始終回想著邪天臨消失前的最後一句話:


    “如果我真的存在,那一定就是你需要我。”


    .........


    幽冥之海


    天譴落下後,不知過了多久,一道白色的身影漸漸從海麵上浮現而出。


    此時的她已經不同於之前,完全大變了一個模樣。


    她的紅色長發褪去了,變成了幽黑之色,虛幻的身體已經近乎於要凝實成一個真正的人,看著與活人無異。


    她輕撫了一下柔順的長發,眼裏帶著星星,溫柔的笑著喃喃道:


    “還好頭發還是黑色的,我記得他說黑色最好看,其他顏色不倫不類。”


    “現在已經散仙了,好像暫時還不能複仇,要不先去找他吧?”


    “不行不行,我得抓緊時間提升修為,跟邪帝的仇是世仇,我得抓緊時間.........可我還沒跟他好好說過話呢。”


    .........


    她臉上的神情時而堅毅,時而憤怒,但更多的則是懷念和嬌羞。


    過了好一會後,她突然感覺到了什麽,眼神中的光芒更加亮眼了,盯著幽冥之海的入口處喃喃道:


    “你是來找我的嗎?”


    說罷,她的身影直接消失在幽冥之海內,跟著體內熟悉的魂契方向飛去。


    剛從傳送陣上下來的楊天也感受到了她的動作,臉上不由的掛上一抹微笑,自信的向邪界山的方向飛去。


    不出意外,他們應該會在那裏碰麵。


    ........


    邪界山


    邪帝一臉沉默的坐在白骨王椅上,不知有多久沒有動了。


    格外寂靜的夜晚中,幾個血衣長老慌慌張張的來到了大門外,打破了這份安靜。


    邪帝從神識中看到他們的時候,長長舒了一口氣,眼中的怒火甚至於要燃燒這片天地,但最後,他還是無奈的沙啞道:


    “進來吧!”


    幾名長老聽到這話就好像是看到了天使降臨,眼中的驚恐褪去了大半,但還有些許保留。


    他們抱成一團,將自己的速度提到了極致,眨眼間便來到白骨王座的台階下,撲通一聲,齊齊跪服。


    “帝主大人,邪天.....邪天......邪天那小子又來邪界山了。”


    “帝主,暴血城傳來消息,城主被他殺了,借用傳送陣直接來了血月城,現在估計已經快到了。”


    “大人,這次我們不能放過他,他太囂張了啊。”


    “大人,我們的意思是,召集各大主城的大乘尊者,咱們用人多的優勢將他葬在這邪界山。”


    ........


    幾人嘰嘰喳喳的聲音吵得邪帝心煩。


    他眼含怒火的站起身,身體上的殺戮規則無端籠罩眾人,聲音像是來自九幽一樣低沉。


    “本帝真是養了一群廢物,來就來,你們在邪界活了這麽久,一身戰意都被狗吃了嗎?”


    幾名血衣男子聽到這辱罵,皆惶恐的低下了頭,不敢出聲。


    邪帝見狀眼底的怒火徹底變成了殺意,身上開始浮現一層層的血氣,壓抑著聲音怒道:


    “真是本帝的好長老啊,你們還記得你們穿這身血衣的初衷嗎?”


    “血衣是人血侵染,代表了殺戮與權勢,但更重要的是讓你們知道,不能失去一顆殺心,否則.......”


    “那血衣侵染的血,將會成為你們體內的血。”


    “但現在.......你們好像都失去了殺心,隻剩下了一顆懦弱之心。”


    .........


    邪帝像是找到了宣泄的口子,迫於不能出手的緣故,罵了他們近一炷香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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