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生走後,楊天發現門口又來了一人。


    趙昔年自顧自的走了進來,坐在桌前倒下兩杯清茶,對著楊天道:


    “來,兄弟,過來聊聊吧。”


    楊天聞言也沒拒絕,慢慢走到他的身邊坐下。


    趙昔年先入為主,看著他淡淡道:


    “你知道你當初丟下貪生後,發生了什麽嗎?”


    楊天搖搖頭。


    趙昔年嗤笑一聲道:


    “那看來你也並不是多了解這丫頭麽。”


    “自我們分道揚鑣之後,貪生在路上便醒來了,眼睛睜開就找你的蹤影,發現你不在後,你知道她做了什麽嗎?”


    “不知道。”


    “她直接從飛舟上跳下去了,我靠,她是真的瘋狂啊,拉都拉不住。”


    楊天不再說話了,靜靜的聽著趙昔年說話。


    “她也沒有大哭大鬧,冷靜的不像話,被我抓回來後,她就靜靜的抱著雙膝看著你離去的方向,一路上動都沒動一下。”


    “可能是我安慰到位了,我說,你哥哥隻是去辦事了,一會就回來了,你不要著急。”


    “你知道這丫頭給我說什麽?要我立下天地誓言她才相信。”


    楊天看著一副生不如死的趙昔年笑著道:


    “看來神殿和傳聞中一點都不一樣。”


    趙昔年沒管楊天的這話是什麽意思,他大吼道:


    “我這倆天過的擔驚受怕的,我連師尊都沒敢說,你知道嗎?我踏馬比貪生都更擔心你回不來,你明白嗎?”


    楊天哈哈大笑,從身上掏了半天也沒掏出什麽好東西,尷尬的對著他道:


    “我會補償你的,消消氣。”


    趙昔年如同哄不好的媳婦,怨氣衝天。


    “你說的這話,有屁用,根本不能對我的心靈造不成一點點安慰。”


    “那你想要什麽?”


    “戒指給我。”


    “給你,你也領悟不了啊。”


    趙昔年聞言站了起來,漲紅了臉道:


    “你別聽那老頭子瞎說,我的悟性前無來者,後無古人,一定行。”


    楊天看著他通紅的臉,笑了笑從儲物戒中拿出那枚精致的戒指道:


    “趙兄盡管拿去。”


    趙昔年一把奪過,手指觸摸著戒指的每個部位,打量了幾遍後,又甩了回去道:


    “我就是開個玩笑,從來沒見過,跟你要來看看這戒指到底有何不同罷了,你還當真了,真傻。”


    楊天看著傲嬌的趙昔年,笑著收起了戒指道:


    “趙兄高義,是我楊某小肚雞腸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趙昔年聽著這話滿意多了,撇開話題道:


    “剛才你說我神殿傳聞是什麽意思?”


    楊天想起英老王老的話,又對趙昔年重複了一遍道:


    “就是神殿勢力亦正亦邪,喜歡吃人靈魂修煉,正道不與之為伍,邪道又看不起........”


    趙昔年冷笑道:


    “以訛傳訛罷了,吃人修煉,真是搞笑。”


    “我就知道神殿定然不與傳聞中相同,看來謠言多誤人啊。”


    “也不完全不是,還是有些修煉靈魂的,不過隻是去抓墓地的孤魂野鬼罷了。”


    “........”


    “哈哈哈,狐兄,我們認識多久了,我算不算你的朋友。”


    楊天聞言,立即說道:


    “趙兄何意,我必然是當趙兄是我的兄弟啊。”


    趙昔年不滿的說道:


    “那你為何從不向我告知你的姓名,從未摘下過麵具,更隱瞞自身的身份。”


    楊天歎了口氣,猶豫了一下,還是摘下了麵具,露出一副白皙,英俊的麵容,淡淡道:


    “我姓楊名天,是四象學院武殿傳人,戴麵具是因為仇家太多。”


    趙昔年看著楊天英俊的麵容點評道:


    “長的還行吧,離我還差很多啊。”


    “.......”


    “原來四象學院武殿的楊天就是你啊,我記得幾年前還有人來我神殿尋求你的下落呢。”


    “哈哈,我喜歡自由,找了個理由便跑了出來。”


    “不愧是你啊,自家弟子跟自家長輩動腦筋,哈哈哈。”


    楊天想到這裏,忽然想起了一個人,問道:


    “趙兄,神殿的少殿主是誰,我幫一個朋友帶句話。”


    趙昔年聞言,眼神陷入了迷茫,喃喃道:


    “少殿主?我神殿好像還沒有少殿主吧。”


    “啊?你確定嗎?你再想想。”


    趙昔年翻了翻白眼道:


    “我就是預備少殿主,要是有人當上了少殿主,能沒人通知我啊?”


    “什麽!唉。”楊天長歎一聲。


    隨後舉起水杯,對著天空的明月,感受著嘴裏苦澀的茶,不是滋味。


    這丫頭越來越聰明了,不過她是怎麽發現的?天機門?真有這麽神奇?


    趙昔年好奇的問道:


    “楊兄,這是怎麽了?平白無故問我神殿少殿主幹啥。”


    “唉,沒事,讓人騙了,不過小問題。”


    “行吧,天色也不早了,你休息吧,我還有事要忙。”


    楊天點點頭道:


    “好,我也修煉一會。”


    趙昔年身影消失在房間內,楊天又重新戴上了麵具。


    其實他也知道,在隱士勢力的範圍內,戴上麵具也沒什麽用,強者都能看的穿,但他覺得戴上有一種安全感,可能這玩意戴久了,有些難摘吧。


    他迎著明月走向小桃林,靜靜的坐在了樹梢上。


    沒多會楊天就聽到了身後傳來的腳步聲,他沒有說話,靜靜的坐著。


    桃花道人的聲音在樹下響起道:


    “怎麽不睡覺,也不修煉?有心事?”


    楊天看著腳下裹著一層外衣的老前輩,笑著說道:


    “也沒什麽心事,睡不著,修煉也遇到了瓶頸。”


    桃花道人捋了捋發白的胡子,笑著說道:


    “你騙我老人家,從你的眼神裏,我就能看出你有心事,而且我還能看出你是在想女人。”


    楊天伸了伸懶腰,也不解釋,找個舒服的姿勢躺下,笑著回道:


    “你老人家有高見?”


    桃花道人樂嗬嗬的得意道:


    “誰沒年輕過呢?我是過來人,小夥子,說說讓老頭子我給你分析分析。”


    “哈哈,前輩,年輕人的事情還是讓年輕人自己解決吧。”


    桃花道人不悅道:


    “如果年輕人能自己解決,就不會有那麽多年紀輕輕就輕易殉情的人了。”


    楊天哭笑不得,淡淡道:


    “那前輩看我像殉情的人嗎?”


    桃花道人掃過他的麵具,打量了一番,隨後一臉肯定的說道:


    “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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