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兒子跟人在酒吧裏為了個妞兒拚酒,硬是把自己喝死了。”楊毅主任道:“酒吧有錄像為證,她也賴不上酒吧,但是她恨上了那個妞兒,把人家女孩子擄了來,放在樓頂上,在天靈蓋上紮了一根定魂針,那女孩子差點凍死!要不是咱們去的及時,明年的今天,就是那女孩子的周年祭了。我對外的解釋是用沾染了強烈麻醉劑的銀針,紮了女孩子的百會穴,所以女孩子才會心裏清楚但是是身體動不了,加上那老女人瘋了,她晚上讓女孩子跟她兒子的屍體躺在一張床上,女孩子也嚇的有些精神失常了。”“好慘啊!”許諾不得不感歎了一句:“好好的女孩子……。”“你就是心軟。”楊毅主任卻嗤之以鼻:“你知道那女孩子一口氣交往了幾個男朋友嗎?八個!一天一個,一周都不太重樣的,要不然也不會引得人吃醋,在酒吧裏拚酒了,那女孩子還不自愛,跟幾個男人鬼混,懷孕了都不知道是誰的,打了之後還不敢跟家裏人說,這都什麽事兒啊?不過那女孩子家裏挺有錢的,估計養她一輩子也不會有負擔。”許諾頓時就不說話了。看來那女孩子也不冤枉。人家為了她,鬥酒都喝死了。她還能沒事人一樣嗎?那不可能!“我跟醫院就是這麽交代的,反正姓曹的那個女人都瘋了,還問什麽問?他們也沒那個心情問,太平樓裏鬧的一塌糊塗,我親自盯著那些個活屍被送去煉人爐煉成了骨灰,所有你打過的活屍,也全都成了骨灰,尤其是頭部那裏,我將帶子彈孔的骨頭都找了個地方埋了,對外人怎麽解釋那就是醫院的事情了,醫院院長也說了,能解決此事就行了,他們醫院裏一晚上就攢了十幾個死人呐!要是都鬧起來,院長估計就得引咎辭職了。”“而且那裏的一些屍體,魂魄也不全了,都被那個老女人拿去滋養她的兒子了,我估計啊,那小子的魂魄下了地府也得投入畜生道,都不全了,還有就是那些活屍的魂魄也不全了,唉,造孽啊!”許諾想到了一件事情:“我記得我一開始打的時候,那些活屍都是不堪一擊,後來就遇到了那麽幾個比較強一些的活屍,是因為都被曹阿姨給拿走了最強的那一部分,補貼到了她兒子的屍體裏,是麽?”“是,你說的沒錯,也不知道這老娘們兒在哪兒聽說了這個事情,說是隻要湊齊九十九個壯年男人的魂魄,再祭祀童男童女,就能替換回亡者的鬼魂,使人起死回生,這老娘們兒有點歪門邪道,以前她不當一回事,後來兒子死了她就認真了,從不知道哪兒整來了一本民國時期的什麽傳記,照著上麵的辦法,還真讓她給弄成了,就是她不懂這裏的彎彎繞,結果弄了個一瓶子不滿,半瓶子咣當,要不然的話,這一樓的屍體都得是活屍,別說咱們幾個了,就是整個醫院都得變成喪屍圍城!”許諾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也太狠了吧?”“一個母親瘋起來,真的很可怕。”關香也沒有想到,這一夜發生的事情這麽大。她都有點後怕呢。“知道為什麽要她兒子起死回生麽?那是因為她兒子死就死了,還留給她巨額債務。”楊泉卻道:“她一個人,是還不起的,沒兒子跟她一起還,她的退休生活怎麽能清閑?”“啊?”許諾眨了眨眼睛:“咋回事?沒聽說魏超欠債啊?”“魏超別的本事沒有,好高騖遠倒是挺麻利,他想在家賺錢,但是又沒有本金,怎麽辦呢?他就用了杠杆。”楊泉道:“結果錢都打了水漂,他投資入了股市,最後一片慘綠。”“噗!”許諾頓時就噴了嘴裏的水:“膽子那麽大?”“可不是麽!”楊泉道:“欠的錢還挺多,大概也就三五十萬吧,他要是能追到那個女孩子,那女孩子家裏有錢,大概會財色雙收,但是他要錢沒錢,要樣沒樣,要學曆沒學曆,要家產沒家產,人家一個有錢人家的女孩子,長得好看又年輕漂亮的,憑什麽看上你,跟你結婚啊?”作者閑話: 江湖有話要說:母親節快樂!第178章 可憐又可恨所謂杠杆,其實就是借錢炒股,收益高,但是風險也很大。比如隻用一千本金炒股,當股票跌百分之二十的時候,就隻虧損兩百塊。但是如果用一千作為保證金五倍杠杆借入資金,在股市裏就有五千塊,當股票跌百分之二十的時候,虧損就達到一千,保證金全部虧完,將被強製平倉,血本無歸。何況魏超借的是民間借貸投資的那種,他把家裏的房子給抵押了出去。曹阿姨要麵子的麽,很早就給兒子買了個房子,不大但是是全款的那種。給他結婚用的,結果被兒子給抵押了出去,那套房子買的時候花了二十萬,但是現在那裏開發起來,翻倍了,四十萬都不止,卻被兒子三十萬就給抵押了。房子沒了,幸好她還在老樓區那裏居住,沒有流落街頭。但是兒子死了,她就鑽了牛角尖。“其實就算是成功了,召喚回來的也不是她的兒子了。”楊毅主任道:“這種歪門邪道,也就是她這樣的愚蠢之人才會相信,要真的想兒子出人頭地,小的時候好好教導啊!小時候不管,大羽 -熙了恨孩子不成才,他怎麽成才?要學曆沒學曆,要知識沒知識,眼高手低的就知道禍害人。”“那此事就算是過去了吧?”許諾不想再談論這個問題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算是過去了,以後的事情我來處理就行了。”楊毅主任看了看許諾:“你的衣服都在陽台上,明天就能幹了,我跟你爸爸說,你是我請來維護太平樓裏局域網的,不過你膽子小,有些害怕,我就派人送你來了辦事處,給我們架設局域網了。”許諾一聽,大喜過望:“他信了?”“不然呢?”楊毅主任看他那反應就笑了:“他不信還能怎麽辦?難道我跟他說,你在太平樓打了一晚上的活屍?那他肯定會把我抓起來,跟姓曹的女人關在一個地方。”許諾揉了揉鼻子,不太好意思的道:“我爸很聰明的,他是個老中醫,多少會看一點這方麵的事情。”其實自古巫醫不分家,中醫的傳統理論也是脫胎於道家。在隋唐時期,道士多數都會一些醫術,在當時也能充當一下大夫。往前的話,那就更是巫師也能給人看病了。所以許諾才會這麽說,他甚至還記得小時候,爸爸也會給一些鬧“外病”和“癔症”的人,紮針,開藥。就他所知,要是人嚇著了,別等著自愈,吃點朱砂安神丸就好,要是少年人,就吃點琥珀抱龍丸。小孩兒吃不得琥珀抱龍丸,因為會拉肚子,所以小孩兒吃的是千金散或者是龍牡壯骨顆粒。“那他一定不會知道,我們昨天麵對的是什麽樣的情形!”楊毅主任卻很篤定的道:“我就跟他這麽說的,你回去也跟他們這麽說,別說差了啊,我就幫你這一次,其實我們也不容易,這個工作待遇好是好,就是內容太驚悚。”說出去也怕人不信啊!“好吧!”許諾點頭:“我知道怎麽說了。”他還需要想一想,怎麽跟家裏人說才合理。這一晚上他就住在這裏了,說實話,要不是看在這裏衛生條件好的份上,他估計又得收拾衛生消毒了。第二天衣服都幹了,許諾換下了一直穿著的睡袍。這是他自己帶來的,當睡衣穿了。現在換上了衣服,行李箱包括裏頭的東西都讓他收拾了個遍,沒有任何異味了,這才拖著行李箱,背著行李包回到了家裏。在踏入家門的一刻,他突然想到要怎麽跟家人裏說他的事情了。許爸爸見到他回來,點了點頭:“回來了?”“啊,回來了。”許諾將行李箱放到了客廳裏,而不是拖去他的房間,背包也放到了行李箱上,然後自己坐在了單獨的沙發上,雙手放到了膝蓋上,乖巧老實的不得了。“這是要坦白從寬啊?”許家大哥坐到了他的對麵,許家大嫂端來了水果盤子,抱著孩子跟他坐到了一起。許媽媽則是拿了一壺開水過來,一人倒了一杯開水,裏頭還放了兩片黃瓜片兒。“說說吧,你這小子到底是怎麽回事兒?”許爸爸喝了一口熱水:“你一個大學沒畢業,找個實習單位就能找京城去的,就算是高材生,也沒有那麽好的事情,我聽說你在學校裏畢業的時候,連你們班的那個第二班花都倒黴了?還有你那個同學,也都記了大過?他爸爸還給我打了電話,我說你的事情自己處理,我不插手,不過我記住了那個人說的話,還挺客氣的,不過這客氣可不是奔著我跟你媽,是奔著你去的吧?”“是,他們看了我的檔案,被記了大過。”許諾老實的交代了:“事情要從我去找實習單位的時候說起……。”許諾想過了,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何況這是他的家人,就算是他們無法理解他的工作,但是合同都簽了,旱澇保收,鐵飯碗。這年頭哪兒還有一百年的雇傭合同啊?當然,許諾現在覺得一百年挺好,一輩子呢。他說完了,也喝了兩杯水,雖然他說工作內容的時候,基本上都采取了春秋筆法,一語帶過,但是也夠讓家裏人驚悚的了。“那你昨天是?”許爸爸有了不好的預感。“昨天是去處理事情的……。”許諾也說了太平樓的事情,他沒強調活屍的問題,而是說了曹阿姨是幕後主使。“你曹阿姨從小就生活在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裏,她為什麽沒有上大學?甚至連中專都沒有讀?因為他們家還有個弟弟,家裏人都可著勁兒的供弟弟,她一個女孩子就沒人理了,後來她結了婚就直接搬來了省城,她弟弟還在老家那個小區裏當個門衛,家裏人都說她出息了,在醫院上班,別管是幹什麽,反正工作單位比小區物業好多了,後來她離婚也是因為她太溺愛兒子,她丈夫管教兒子她就哭鬧,以至於她丈夫受不了,就跟她離婚了,後來結婚又生了個兒子,管起來毫不手軟,如今那個孩子也大學本科畢業了。去了省醫科大學附屬醫院做住院部的主治大夫,”“老曹的前夫,讓後來的孩子學醫,恐怕也是有跟老曹別苗頭的意思。”許爸爸道:“老曹這輩子看著挺坎坷的,但腳下的水泡都是自己走出來的。”要不是溺愛孩子,能把魏超慣得不成才嗎?要不是太神經質,丈夫能跟她離婚嗎?許媽媽看了看丈夫:“她也是個可憐人,但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真不愧是母子倆,想法都一樣。“其實曹阿姨看上了我,想讓她兒子的靈魂複活在我的身體裏,結果……。”許諾攤了攤手:“我們三局的局長說過,我這是鬼天眼,天生地養的靈物,好東西呢。”“沒看出來。”許家大哥站起來就跟許諾擠到了一起:“給哥看看,啥眼神兒啊?”貼著弟弟的臉,就差伸手去扒拉眼皮子了:“能目射霹靂不?”“啥霹靂啊?我這隻能見鬼神,看透三界而已。”許諾對自己的眼睛其實也在摸索階段,一些事情他有選擇性的隱瞞了家裏人。“怪不得你工資那麽高,待遇那麽好。”許家大嫂恍然大悟:“是因為這個嗎?工作都是保密性質的,可不得保密麽。”“這件事情本來是要隱瞞家裏的,但是我想著,你們早晚會知道,還不如直接說了吧,萬一我遇到了什麽事情,聯係不上什麽的,家裏也不要慌亂,我那個工作,很多時候連去哪兒都是上飛機前才知道的,所以不要擔心啊!”許諾道:“我的單位也是保密級別,對外隻說是企事業單位,其實具體是哪兒,基本上沒人會追問。”“那可不一定。”許媽媽卻道:“你有個表姑,知道吧?”“知道,因為姑奶奶是坐產招贅,所以表姑是跟姑奶奶姓的,都姓許,她嫁的姑父姓馬,我記得的,小時數還跟她家的小表弟打過架呢!”許諾當然記得了。許爸爸那一代就是老哥一個。而他的祖父那一代也隻是有堂兄妹兩個人,他的那位堂姑奶奶後來就找了個上門女婿,生了孩子姓許,跟姑奶奶姓。後來姑奶奶兩口子出車禍去世了,對方賠償了十萬塊,那個年代十萬塊不少錢了,表姑就買了個樓房,租出去吃租金。而她結婚之後,生了個兒子,表姑父姓馬,做買賣的人,後來買了個商服,開了個超市,不說日進鬥金,可也能維持家裏的開銷。兩口子也很溺愛孩子,在許諾小的時候,帶著七歲的兒子來省立醫院看病,然後到了他們家吃午飯,小孩子嘛,那個時候許諾也才八歲而已,一個七歲一個八歲還都是男孩子,打架很正常。後來五年都沒有領孩子來過。許爸爸這邊血緣關係最近的就剩下這麽一個表妹了。而許媽媽那邊也隻有四個表弟,兩口子都是獨生子女,要不軟當初也不會要兩個孩子,因為兩口子覺得自己這一輩和上一輩都是單傳,孤孤單單的一個人不好,還不如有個兄弟姐妹,將來父母去世了,孩子也不至於太孤單。所以兩口子才會要了兩個孩子,雖然是兩個兒子,壓力有些大,但是能看到哥倆兒好好地,比什麽都開心。而兩個孩子的開銷是比較大的,不然以許爸爸省立醫院中醫主治醫師和許媽媽省立醫院門診部護士長,職業特級護師的資格,豈能沒點存款?主要是培養兩個兒子上大學,還有一個兒子結婚,生孩子,都要錢啊!“她說馬博要結婚了,通知我們準備好紅包。”許媽媽道:“當初你哥結婚的時候,她就來了,也給了紅包的,一千塊呢,我想著,給馬博兩千塊吧,以後你結婚了,她再給一千塊的紅包,就扯平了,何況你嫂子生孩子的時候,人家也來下奶了。”下奶就是看新生兒,給紅包的意思。東北這塊一般都叫“下奶”,因為孩子那個時候正在吃奶呢。“這個時候結婚?”許諾皺眉了:“這都什麽時候了?還聚眾?”疫情期間,連外出吃飯都小心翼翼,還要大操大辦婚禮?多少人聚到一起,萬一有情況怎麽辦?許媽媽也犯愁呢:“可不是麽?說是三月十六的日子,正好是公曆四月份,唉,去吧,怕出事,不去還不好意思,到底是親戚,而且你哥辦事的時候人家都來了。”“媽,我哥結婚那會兒,可沒疫情!”許諾表示反對:“再說了,這個時候大操大辦幹什麽?通知到了就行了,飯不用吃,禮到人不到。”這是許諾的想法。“你想得簡單。”許家大哥卻翻了個白眼兒,非常不禮貌的道:“馬博可等不起了。”“他怎麽等不起了?”許諾不太明愛大哥的意思。“馬博女朋友有了,已經兩個月了。”許家大嫂道:“上次來產檢,是我給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