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猜錯的話,是安叔。”她懶懶道,不自覺又打了個嗬欠,“我的人查到他跟雲荼從前私密接觸,隻是沒想到他手伸的這樣長,砍掉一個雲荼都不能讓他死心。”


    白沉水看著她,目光沉沉:“是他害你染了煙癮。”


    江羨魚嗯了一聲,握住他的手十指糾纏:“沒事,我會戒掉的……”


    哪裏有那樣簡單。


    白沉水看著她,心頭如被火烤。


    【任務完成度:70%】


    白沉水睫毛輕顫:心疼了嗎?怎麽辦,待會兒可能要更疼一些。


    三更時,江羨魚煙癮發作,喉嚨裏像有一隻手在抓撓,五髒六腑奇癢無比。


    她眼底一半清醒,一半已經癲狂。


    白沉水聞得動靜趕來,被她一把抱住大腿,神色淒厲:“綁住我……快!”


    她的手不聽使喚,小腿兀自痙攣,整個人都在控製不住抖成一團。


    白沉水攥緊她手臂,眼中黑沉如同醞釀著一團風暴,忽然張開懷抱,把她緊緊箍在了懷裏。


    “白沉水,放開我……”江羨魚大口喘息著,渾身起了一層黏膩的汗,她咬破了下唇,意識有些迷離,“綁、綁起來,不然我會……弄傷你……”


    她說著話,仿佛不知自己的指甲已經抓破了白沉水的脖頸。


    男人依舊抱著她,任憑她如何掙紮扭打,始終不動如山。


    江羨魚痛苦至極,但她餘下的神智卻告訴她,熬過這最後的痛苦,她就能徹底擺脫陰影。


    癢,仿佛從骨髓深處彌漫而出的瘙癢令人渾身難受,她的手被困住,無法抓撓自己,隻能拚了命抓撓對方。


    白沉水將她的頭按進自己懷裏,任她一口咬住鎖骨下的肌膚,隔著衣服都能嗅到一股血腥味。


    黎明來臨前,她反反複複,終於無力再折騰。


    隻是整個人軟的像是沒了骨頭,癱在他懷裏,氣若遊絲。


    白沉水抱起她放在床上,手指撥開她汗濕的發,露出一張蒼白憔悴的小臉。


    他凝視片刻,忽然俯下身,輕輕吻住了她幹澀的唇。


    輾轉,碾壓,親吻,撫摸……


    他將從她身上學到的一切都交還給了她,分毫不差,青出於藍。


    江羨魚隻覺那炙熱的吻密如雨點,如疾風驟雨降落而下,卻又帶著舒緩人心的魔力。


    骨子裏的麻癢之感再度傳來,她身上泛起輕微的戰栗,像是過電一樣,卻神奇的被另一股快|感覆蓋下去。


    今日之前,白沉水未曾料到自己會如此主動打開一具身體。


    他們沒有拜天地,她還沒有真正成為他的妻子,卻要先成為他的女人了……


    低低的輕吟聲逐漸強烈起來,江羨魚美眸含波,似醒似夢,隻覺身體像一葉扁舟漂浮在海麵上,有舒適的熱浪席卷而來,令她舒服的每一根腳趾都忍不住蜷縮起。


    男人灼熱的吻落在她額頭、眉心、鼻尖,最終與她濕熱糾纏。


    是在這個瞬間,她的意識真正有些模糊起來。


    腦中一時浮現的是江臨淵幽深的雙眼,一時又是葉嗔熱烈的吻,還有關雎禮的執拗,和姬酒瘋狂偏執的愛戀。


    所有人的臉都在她腦海中盤旋,每個人的聲音就交織在一起。


    漸漸地,那些麵孔仿佛合成了同一個人,連聲音都收攏在一起,低低的,仿佛無限溫柔地喚了她一聲:


    阿羨。


    猛然睜開眼。


    汗濕的身體,輕緩的呼吸,新升的朝陽透過窗簾散落滿地斑駁。


    江羨魚動了動身體,隻覺渾身關節像被拆散又重組,酸楚難忍。


    她發出一聲呻|吟,立刻驚動了枕邊人。


    “你醒了。”溫和的男聲在耳邊響起,江羨魚怔了怔,混沌的腦子逐漸清醒過來,這才意識到身邊躺的竟然是白沉水。


    錦被下的兩人身軀光|裸,交纏成團。


    所以,她現在是被自己要攻略的目標給睡了嗎?


    這可真是……爽的不得了。


    耳朵被人含住舔了舔,白沉水的聲音難得沾上幾分沙啞的情|欲:“阿羨?”


    有什麽東西快如閃電在腦中掠過,江羨魚卻未能捕捉到。


    她回眸看向他,聲音幹澀:“道長,你救人都是這樣身體力行,竭盡全力的嗎?”


    被她撩人的目光看的麵色微紅,白沉水眼神柔和下來,輕輕笑了一下:“怎麽如此牙尖嘴利……離全力,尚遠。”


    江羨魚:“……”墜入愛河的男人,就可以這麽騷嗎?


    【任務完成度:95%】


    “阿羨,我們成婚吧。”


    第51章 我的大佬放蕩不羈(8)


    江邊碼頭, 清風揚起雪白的蕾絲,層疊紗裙包裹著女人妖冶的身姿。


    她雙手抱臂, 冷眼看著雙手被捆縛身後,跪在地上的男人:


    往日考究的錦緞長袍皺的如同一團抹布,精心修剪的白須也沾滿泥垢, 他蒼老的臉上青腫一片,嘴角猶掛著一道血絲, 看起來狼狽極了。


    江羨魚睥睨著他,眼神平靜:“安叔, 你這又是何必呢?放著太太平平的日子不過, 非要上趕著走一條死路……”


    地上跪著的人發出一聲嗤笑,聽來古怪詭譎:“什麽是死路, 什麽又是活路?你個丫頭片子, 要是沒有老太爺一手打下江山的兄弟給你墊背, 你當你能坐穩這把會長的椅子?癡心妄想!”


    “我坐不坐的穩,你可是看到了的。”江羨魚慵懶的剔著指甲,“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我江家從上到下可沒人虧待過你們,自己起了歹心, 何必硬把屎盆子往別人身上扣?”


    “我就是不服,憑什麽?!”安叔的情緒倏然激動起來, 掙紮著抬起頭,血紅的雙眼狠狠盯住她,粗喘幾聲, “江家能坐擁漁陽十二家碼頭無數商鋪,憑的還不是我們這群共同打下江山的兄弟?憑什麽到頭來什麽都姓江!”


    “你是老糊塗了嗎?”江羨魚垂下眼瞼,漫漠的看著他,“你隻看到江家如今勢大就紅了眼,怎麽不想想我江家上下如今碩果僅存的血脈是個女兒身!”


    “你們看重家族基業的傳承,我江家就不看重?你安叔一生六個兒子十三個嫡孫,三代同堂香火鼎盛,我江家呢?”


    她聲音冰冷:“如果不是我祖父和父親顧念手足之情兄弟之誼,現在活得好好,兒孫繞膝的就會是他們,而不是你!”


    “安叔,我最後喚你一聲安叔……”她輕輕歎了口氣,俯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看著他目眥欲裂滿懷不甘。


    她攤開手心,一把小巧的手|槍出現在安叔麵前,一刹那令他瞳孔急縮,如被蜂哲一般抖了抖身子。


    江羨魚嗤笑一聲:“還以為你多麽硬氣。”


    她將手|槍隨手丟給了身邊的手下,輕描淡寫,卻又含著幾分愜意:“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還是不要沾血腥的好。”


    她揮了揮手,示意手下把人拖到江邊。


    湍急的水流就在眼前,安叔猶在掙紮,江羨魚不耐煩的拎起裙擺,抬腳用力把人踹了下去。


    耳邊仿佛聽得他喊了句什麽,隻是水流太快,瞬間就衝沒了人影。


    她慢慢整理好裙擺,坐進車內,吩咐手下:“去,把安家上上下下清理一遍。”


    “是,會長!”男人摸出腰間別的手|槍。


    江羨魚眼皮跳了跳:“蠢貨!說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準沾血腥!”


    男人:“……”


    江羨魚勾起嘴角,眼神狡黠:“去把安家上下各個角落都給我搜刮幹淨,一塊鐵皮、一個點心渣都不準給他們剩下!我倒要看看,一窩蛀蟲沒了生計,究竟要靠什麽活下去……”


    她心滿意足的閉上眼:“走吧。”


    無極觀前,漫天紅包散落如雨,青衣小道童哭喪著臉:“天師攢了這麽久的香火錢,就是用來娶老婆用嗎?”


    九十九層高階前,白沉水微微一笑:“你散就是了。”


    今天是個大喜的日子。


    江羨魚拉著白沉水的手臂,輕紗飛揚,兩人跌落在柔軟的大床上,滾成一團。


    白紗悠悠落下,將兩人籠罩其中,猶如一團輕薄的霧。


    白沉水托著江羨魚的手,將一枚翠色|欲滴的古樸戒指戴在她無名指間。


    江羨魚咯咯直笑:“是你祖傳的物件嗎?”


    白沉水點頭,手指摩挲了兩下,眼神鄭重:“白家列祖列宗在上,今迎江氏為妻,生生世世,忠貞不移。”


    他低頭,輕輕吻了下她的指尖。


    江羨魚眼波溫柔:“呆子,吻手是西洋禮,你既然是個老古董,就該遵循古時的禮節……”


    她湊到他唇邊,吐息如蘭,眼神嫵媚:“洞房花燭,春宵苦短。”


    她勾住他的脖頸,吻成一團。


    少傾,有窸窣的衣衫摩擦聲夾雜著輕笑傳來——


    “……這西洋的婚紗,怎麽如此難為人?”白沉水的聲音裏難得透出幾分鬱悶。


    “脫不了就不要脫了,”江羨魚翻身將他壓下來,“那種事,又不是隻有一樣姿勢。”


    白沉水:“……”


    幾分鍾後,嗤啦一聲,仿佛衣裳被人撕破。


    江羨魚低低的嬌嗔:“你做什麽那麽凶……”


    “我喜歡。”白沉水翻身把人壓下,動作大開大合。


    江羨魚再沒有多餘的力氣說話。


    【任務完成度:99%】


    睜開眼,明亮的日光透過玻璃折射在瞳孔中,江羨魚的雙眼像一汪泉水揉碎其中,波光盈盈。


    火車的嗚鳴聲響起,她被人自後抱住了腰肢,附耳低語:“在看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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