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麽一瞬,他幾乎疑心對方會吻上自己的唇,那樣唇瓣相貼,津液交纏的感覺令人銷|魂蝕


    骨,一如昨夜的夢境……


    姬酒按住自己的胸口,深吸一口氣:“滾出去,自去刑房領五十鞭。”


    他的聲音已經冷靜下來,盡管仍有些沙啞,但一雙眸子已經漸漸清明。


    江羨魚心知有些事急不得,他今日冒險點破對方心事,沒被一杯毒酒賜死而隻領了五十鞭,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他冷冷的站直了身子,走到池邊,單手一撐,幹脆利落的翻了上去,大步出門。


    他走的太過決絕,幾乎讓姬酒一刹那恨毒了他,可是下一秒卻又忍不住歎息。


    ……喜歡嗎?姬酒抬手掩麵,表情有些惘然。


    原來他待他與別人如此不同,隻是,因為喜歡他嗎。


    刑房內。


    十三看著緩緩走近的身影,頓時笑出了聲:這可真是冤家路窄!


    “喲,王爺的心頭肉駕臨刑房,有何貴幹啊?”他斜靠著門框吐了口瓜子皮,眼神輕蔑。


    江羨魚目不斜視對掌邢人道:“五十鞭刑。”


    掌邢人身材矮小,卻精通各類刑法器具,屬於不出手便罷,出手管教你生不如死重新做人。


    江羨魚咬牙受了那五十鞭,心裏恨不能把姬酒扒光了按在床上榨幹了他!


    十三猶在上躥下跳的瞧熱鬧,江羨魚心情不好,一言不發直接開打,不出一炷香|功夫就把人摁在了牆上。


    十三被他反折了手臂動彈不得,氣的臉色鐵青。


    江羨魚卻在他耳邊輕笑了一聲:“你是不是很嫉妒我?沒辦法,有的人生來就比別人強,而有的人——”


    他騰出一隻手拍了拍對方的臉:“有的人,生來就是垃圾……不服?給我憋著!”


    抬腳把人踹倒在地,江羨魚冷冷看了他一眼,轉身離去。


    五十鞭刑不輕,江羨魚當晚就起了高燒,十七不眠不休的伺候了他一夜,直至第二天清晨,他才醒過來。


    伸手一摸,衣裳竟然換過了,江羨魚臉色大變,再看十七,一雙眼盈盈含淚,還有什麽好說的?


    江羨魚頭疼的揉了揉眉心,無奈道:“你都看到了?”


    十七含淚點頭,將那一團白布條遞到他麵前。


    江羨魚看著紮眼的很,隨手接過塞進被裏:“抱歉,我有難言之隱。”


    十七咬著下唇,眼淚成串的往下墜。


    江羨魚頭更疼了:“我其實——”


    “我明白。”十七哽咽道,“你對我一直都是平常心,從前是,今後也還會是,是我自己自作多情……”


    她掩口,努力抑製自己的哭聲,淚水沾濕睫毛看起來可憐極了。


    江羨魚被她哭的莫名愧疚感泛濫,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對方卻渾身一顫,猝不及防撲進他懷裏。


    江羨魚:“……”不、不玩百合成嗎?


    十七抱住他哭的極為壓抑又傷心:“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你別動,讓我抱一會兒,我以後都不再來纏你了……”


    其實她從來沒糾纏過他,隻是自己默默歡喜罷了。


    江羨魚有點心酸,頓了頓,終於抬手把她抱住,輕輕嗯了一聲。


    房門驀地被人推開,兩人同時抬頭,姬酒端坐在木輪椅上,一張臉陰雲密布。


    江羨魚眼皮跳了跳,莫名有種被捉奸在床的感覺。


    十七已經嚇得魂不附體,她雖然有一腔女兒情誼還未整理幹淨,卻也明白此刻最重要的,是保住十一身上的秘密。


    身為“過來人”,她自然察覺的到王爺對十一的不同之處,隻是如此一來在主子眼裏,兩個人怕真是有些說不清了。


    姬酒簡直要氣瘋了,雖他說不出自己到底在氣什麽,但是想起方才兩人相擁那一幕,簡直紮心又紮眼!


    他正要張口怒斥,卻聽江羨魚倏然出聲:“十七,你先出去吧。”


    十七:“……”一臉懵逼的看著霸氣側漏的十一。


    姬酒:“好的很!你現在已經可以做本王的主了嗎?!”


    “本就與她無關,王爺何必執意牽連?我昨夜高熱不退,若非有十七從旁照顧,想必王爺今時今日也找不到人發泄這一腔怒火……”


    江羨魚挑唇,聲音略帶譏諷,眼神卻難掩疲憊。


    姬酒聽出他聲音比原先更低啞一些,一時竟忍下了他的大不敬,隻揮袖將人都攆了出去。


    房門閉合。


    姬酒催動木輪椅徐徐上前,江羨魚放鬆了身體傾靠在床頭,聲音暗啞,疲倦道:“王爺,我與十七並無私情。”


    他難得露出這等虛弱之姿,姬酒心中受用,麵上卻是冷漠至極,隻抬手扶了扶他的脈,旋即怒道:“她到底是怎麽照顧你的,怎麽脈象如此虛浮?!”


    江羨魚半闔著眼眸,似笑非笑:“王爺何故尋她晦氣?賜我鞭刑的是你,我高熱不退,沒有你的命令,哪一位府醫肯為我醫治?”


    姬酒麵色青白,落在他腕部的手猛然攥緊,神情陰鷙:“你這是在惱我?”


    “十一不敢。”江羨魚聲音漸低,仿佛疲憊極了,頭輕輕歪了過去。


    姬酒臉色大變:“十一!?”


    卻聽江羨魚軟軟應了一聲,呼吸沉重。


    他一顆心猛地回到原地,方才知道眼前人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已經如此不同。


    江羨魚是真的累極了,這身體經曆過一場毒|藥的摧殘才好沒多久,這就又是跳水池又是受鞭刑,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住。


    今次倒不是裝,他是真的控製不住,昏睡了過去。


    朦朧中仿佛有一隻手,異常小心的觸碰著他的唇瓣,由淺入深,從輕到重,撚揉愛撫,仿佛喜愛至極。


    姬酒反應過來時,江羨魚的唇瓣已經被他撫弄的嬌豔緋紅,與眼角那一滴淚痣相映成輝,為這張素淡的容顏增添難以言說的嫵媚。


    他猛地收回手,胸膛裏一顆心又開始激烈的跳動起來,他腦中反反複複是江羨魚那一句:“王爺,喜歡我嗎?”


    已成夢魘。


    第40章 攻略病嬌王爺(6)


    江羨魚再度睜開眼, 頭頂是懸垂的幔帳, 重疊掩映。


    他立刻意識到這是何處, 旋即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身體。


    耳邊傳來一聲輕嗤:“怎麽,你怕本王對你硬上弓不成?”


    江羨魚側眸看去,姬酒懷中抱著一架琴,正漫不經心撩撥著。


    他的視線落在地上那幾隻空了的酒壇, 鼻尖輕輕一聳, 即刻嗅到空氣中馥鬱的酒香。


    “王爺, 酒多傷身。”江羨魚緩緩坐起, 一場鞭刑換他現在躺著的貴榻, 真是再值不過。


    他翻身下床,一身雪白的單衣更顯他清瘦出塵,細看之下, 那肩膀和腰肢都纖細的不似男子。


    姬酒看的眼熱, 旋即仰頸又飲,甘冽的瓊漿順著嘴角流淌下來,異常晶瑩。


    江羨魚的手落在他酒壺之上,輕輕道:“王爺,別喝了。”


    話音方落, 斜靠著姿態慵懶的姬酒突然直身坐起, 一把將他扯進懷中。


    江羨魚不及他力道大, 整個人踉蹌著, 撲倒在他雙腿間, 被他反手扣住了腰肢。


    這姿態已然充滿了曖昧, 偏偏姬酒不知是否醉了,湊近他耳邊啞聲道:“誰給你的膽子對本王指手畫腳,嗯?”


    輕漫的尾音,猶如一隻鉤子勾上了江羨魚的心。


    他背對他微微側開臉,輕喘一聲道:“王爺,你喝醉了。”


    卻不曾推開他。


    姬酒眯起眼眸,仿佛要將這三分醉意熏染成十分,他將臉埋進對方頸窩裏,輕嗅發香,一雙眼刹那間流光溢彩,宛若星河交匯:“你說的對,我是醉了。”


    他鬆開手。


    江羨魚站起身,立在他身邊,看他再度飲個沒完。


    良久,方才聽他說了句:“你有任務了,十一。”


    他含笑看過來,眼神溫柔至極。


    不知怎的,江羨魚心頭升起非常不好的預感。


    “十月十一,子夜,莫愁湖畔……這是你最後一次任務。”


    江羨魚看著他,仿佛明白了什麽,卻隻是垂下眼瞼,一如既往的平靜:“是,屬下領命。”


    最後一次任務,大約,是要他死吧?


    江羨魚勾起嘴角:對於習慣了玩弄心機權術之人而言,一刹那的心動,當真會是他一生的軟肋,而姬酒他,顯然不想要這個軟肋。


    他大步離去。


    識海中,終於響起了係統久違的提示音:


    【任務完成度:30%】


    才這麽一點點,就迫不及待要弄死他了?江羨魚勾起嘴角,有些期待如果大難不死,姬酒那張臉上會出現什麽樣的表情,嗬,有趣!


    十月十一,夜。


    江羨魚特意選了件白衣,銀色的暗紋點綴襴邊,他以一根紅絲帶鬆鬆綰了個髻,餘下長發垂散下來,顯得風姿飄逸。


    子時三刻,有風凜冽。


    江羨魚動了動耳根:來了!


    一道銀光劃亮了夜空,江羨魚傾身避開,旋即看向來人,原來是他的老冤家:十三。


    他輕笑一聲:“隻有你自己的話,恐怕是完不成任務了。”


    十三眼神閃爍:“你連死了都受寵,王爺特命阿大來招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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