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飛塵此刻非常無語,麵前這個聖徒的表現實在有點抽象了。


    他確實想傳達:‘晨曦之露’對自己有用的這個信息。


    但他沒想到這個聖徒在明白了這一點以後,直接給自己來了一手強灌。


    這一連強灌幾十口‘晨曦之露’往下灌,他燕飛塵是受得了,但‘存儲空間’已經快頂不住了。


    雖說現在被塞進去的是液體,但架不住空間判定要單獨占一個位置。


    本身裏麵就已經不剩下多少空間,再被這樣硬灌幾輪,目前的大小真的要頂不住了。


    至於吞下去……這玩意吞下去絕對會引來‘猩紅之力’的躁動,現在自己的身體時刻被探查著,‘猩紅之力’的出現很容易讓對方引起警覺。


    本身燕飛塵願意被強塞幾十口就是因為能多拿到些純度較高的‘晨曦之露’,現在手頭的數量已經差不多足夠,而且時間也差不多能對上。


    “感謝……”燕飛塵聲音沙啞的說道。


    見燕飛塵有了說話的能力,伊利爾也就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當然,他就是不想停下也不行,現在他體內的‘晨曦之力’已經沒了大半,不可能再冒著外麵有強敵的風險給燕飛塵強灌。


    提煉‘晨曦之露’對於他而言也算是不小的消耗。


    要是燕飛塵還沒任何反應,伊利爾也會停止強灌的操作。


    “已經恢複神智了嗎?”伊利爾直接開口質問,他現在迫切地需要知道結果。


    畢竟。


    如果燕飛塵真的能夠恢複神智,那麽這方法或許對其他被汙染的信徒也有效果。


    隻是這需要耗費的‘晨曦之露’……


    感受著體內已經虧損了大半的‘晨曦之力’,伊利爾選擇先擱置一下。


    反正燕飛塵一樣能夠號令其他‘被汙染者’,到時候和人救回來的效果其實差不多。


    因為伊利爾現在能夠清楚感受到,即使燕飛塵恢複了神智,他體內依舊是一點‘晨曦之力’的影子都感受不到。


    “是的。”燕飛塵回答著伊利爾的問題。


    “你是怎麽恢複過來的?依靠著‘晨曦之露’?”


    麵對伊利爾再次的質問,燕飛塵緩緩搖頭,緊接著他斷斷續續的開口道。


    “我是,因為,主……”


    燕飛塵此刻的說法方式赫然就是在模仿上個世界裏罪惡的說話方式。


    有一說一,在使用了這種說話方式以後,燕飛塵才算明白它究竟有多好。


    兩字一頓,給足了他思考的空間,同樣具備回旋的餘地。


    最關鍵的是,他會讓聽消息的人很急,而人一旦急起來,就很容易出現破綻。


    果然,在燕飛塵這兩字一頓地講述之下,情報員率先頂不住了。


    “聖徒大人,我們要不然讓他寫出來吧?”這兩字一頓的節奏,他是真的要受不了了。


    伊利爾一門心思撲在對燕飛塵信息的解析上,一下子忽略了這個細節。


    雖然燕飛塵說的很慢,但已經足夠讓自己拚湊出一個結果。


    不過既然有能快速知曉的方法,他也沒必要繼續聽著這段冗長的講述。


    “能寫嗎?”伊利爾看向燕飛塵的手。


    當著兩人的麵,燕飛塵快速活動著手指,隨後朝著兩人點頭。


    情報員看到這一幕頓時欣慰地笑了。


    對他而言這實在是天大的好消息,要是燕飛塵表示不能手寫,他絕對會原地崩潰。


    沒有任何遲疑,情報員將自己隨身攜帶的紙筆交給燕飛塵。


    這本來就是要告訴兩人的消息,所以燕飛塵也是立刻將紙筆接過,任何開始書寫起來。


    隻不過這速度比起說話真沒快多少。


    但好在燕飛塵花費一些時間還是將它寫完了。


    看到上麵展現出的內容,伊利爾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而情報員則是陷入震撼之中,隨後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燕飛塵。


    按照上麵的描述,燕飛塵在喝下遭受汙染的水源以後就開始執行日常的巡邏任務,在巡邏到隱藏密道附近的時候,他突然感覺腹部絞痛不已,緊接著就失去了意識。


    可在失去意識之後,他現在自己在一片光明中蘇醒,隨後有一個虛無縹緲的聲音告訴他:黑夜的計劃正在展開,他將作為被選中的破局者複蘇。


    同時那聲音還告訴燕飛塵,想要加快複蘇,就需要大量的‘晨曦之力’。


    那聲音交代完這些以後,燕飛塵便再次失去了意識,接下來的很長時間裏,他都能感覺到自己在渾渾噩噩的活著,直到感應到情報員的身份瓶。


    情報員拿著這張紙的雙手已經有些顫抖了。


    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麽眼前這位就是被主降下賜福的‘賜福者’。


    類似的‘賜福者’之前也有,他們無一例外都成為了審判庭的重點保護對象。


    至於第一位‘賜福者’那更是赫赫有名,而她在審判庭內的名號叫做:第一聖者。


    按照道理來說,‘賜福者’的級別可能比聖徒還要高那麽一點。


    可以說燕飛塵此刻的身份迎來的驚天大逆轉。


    這就是諸如審判庭這類以宗教為根本擴展出來勢力的弊端。


    隻要一個由頭,諸如信仰的顯現,那麽受到信仰賜福的人地位便可原地飛升。


    晨昏世界的審判庭是這樣,古斯托迪亞大陸的苦痛教會也是這樣。


    實際上,早在燕飛塵把話說出一半的時候,伊利爾就已經猜到了對方可能是一名‘賜福者’。


    隻不過伊利爾還是有一點不能理解,為什麽作為‘賜福者’的燕飛塵,體內會不具備任何的‘晨曦之力’。


    那名傳說中的第一聖者,以及其他‘賜福者’伊利爾都曾見過,這些人無一例外,在接受主的賜福之後,體內的‘晨曦之力’或多或少都有所精進。


    反倒是像燕飛塵這種‘晨曦之力’全數消息的情況極為罕見。


    再加上先前被灌入燕飛塵口中‘晨曦之力’的突然消失,伊利爾已經有點開始懷疑起來了。


    頂著被有可能認定為異端的風險,伊利爾開口對著麵前的燕飛塵質問道。


    “‘賜福者’閣下,為何你的體內,沒有任何的‘晨曦之力’?你,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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