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的氣氛此刻降到了冰點,原因正是因為伊利爾手中還握著的那個空杯……


    情報員的額頭上汗珠密布,他已經開始在想,為什麽自己不讓別人代為傳話。


    “無妨,我有主的力量加身,虔誠的信仰足夠讓主為我降下神跡。”


    伊利爾一臉正色地對著下方的情報員開口說道。


    搞情報的哪裏還不清楚這是伊利爾給的穩定軍心的說法,於是也識相地讚頌了一聲主的美名。


    既然此事已經揭過,伊利爾便繼續開口詢問當前的情況。


    “是哪一處的水源遭受了汙染?”


    “是……最大的那一個……”


    “什麽?!”


    伊利爾瞬間從座位上站起,眼神裏充斥著濃烈的難以置信。


    為了保證水源的純淨性,那足有幾十米的過濾閘可不是擺設,其中有數個淨化法術就是他的手筆。


    不僅如此,為了保證絕對的安全性,他還特意請求自己的恩師第六聖者釋放了一道淨化陣法。


    即便是夜魘中最擅長使用瘟疫病毒的瘟汙族,也難以突破這些淨化法術的封鎖。


    就算萬疫堡壘的統領,瘟疫之源親自出手,其內部陣法也會出現預警才是。


    再說了,萬疫堡壘距離日輪堡壘中間隔著上萬裏,對方就算真的有人員調度,其情報也會第一時間被送到各個堡壘的負責人手中。


    畢竟針對這種專門玩瘟疫病毒的夜魘,審判庭內部也有其專門針對的聖醫班。


    眼下情報沒有,過濾閘的陣法沒有預警,也就是說瘟汙族並未行動。


    那這汙染究竟是從何而來?


    一時間想不通的伊利爾沒有再糾結這個問題,眼下最要緊的是盡快封鎖對應水源,隔離喝下了水及其做成食物的信徒。


    將這道封鎖的命令下達,注視著情報員離開以後,伊利爾邁步走出了房間。


    在這能一眼注視到日輪堡壘內部建築的位置上,他看到了遠方火災造成的濃煙。


    緊接著,他看到了那條貫穿了日輪堡壘內部八成的水道,它是整座堡壘內最重要的水源,失去了它,接下來的日子可不一定會好過。


    即便諸如他這類的人,在進入三階以後對於食物的消耗會有相應減少,但這畢竟不是辟穀,仍舊需要吃喝拉撒。


    但是三階的人在這堡壘裏能有多少?真正的大頭永遠是那些一階二階的信徒們。


    眼下是戰時事態,食物的供給絕對不能出問題,吃不飽想打勝仗著實太困難了,而且越往後,那種因為缺少糧食帶來的輿論壓力會不斷發酵,導致軍隊的士氣大大減弱。


    因為前方數十處營地陷落的緣故,他的日輪堡壘也接收了不少的信徒,對於糧草的需求也就更高了。


    眼下還未開戰,伊利爾就知道自己這邊已經先輸了一籌,要是水源的問題無法得到解決,他們必須得請求增援……


    可現在各個戰線都有些吃緊,除非他這裏能堅持一個月讓局勢穩定,否則援軍這種東西是別想看到了。


    “輸了一步,引發的後續連鎖反應實在是太嚴重了……”


    他默默感慨了一聲,同時返回房間,堡壘內部的情況他已經明了,接下來要做的是開始撰寫應對策略。


    數條命令從他的房間走向日輪堡壘內的各個點位,在未來的一段時間裏,整個日輪堡壘必須維持著上述的運作模式。


    也許信仰的好處就在此刻體現出來了,麵對上麵各種削減供給的要求,既是信徒也是士兵的審判庭成員並未有任何抵觸。


    對於他們而言,這或許是一場神專門降下的考驗。


    而距離日輪堡壘還算遙遠的前方,紮裏克正站在營口觀察著遠方高聳的城牆。


    麵前的堡壘就是他們接下來要進攻的目標了。


    不知為何,此刻他的心中有些澎湃,隨著夜魘與天輝的戰線逐漸穩固,率領這樣十萬人以上軍隊在審判庭堡壘前進行對壘,紮裏克也有很長時間沒有體驗過了。


    夜魘終究是好戰的,對於未來將要發生的戰鬥,這種刻在骨子裏的期待,他沒理由去抗拒。


    就在紮裏克觀察的時候,羅德和親衛一同來到了他的身邊。


    “將軍。”羅德率先開口道:“臨時營地的搭建快要完成了,斥候也已經在周圍五裏的範圍內隱藏待命……”


    羅德將紮裏克吩咐下去的命令悉數告知,最後他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將軍,我們在這麽近的距離紮營,真的沒問題嗎?”


    這個距離,他們能夠看見前方的日輪堡壘,而同樣的,日輪堡壘城牆上的那些人,也能看到他們。


    “當然有問題。”紮裏克的話有些出乎羅德意料,“隻不過比起對方要麵臨的壓力來說,我們這樣做更好。”


    “試想一下,羅德,你的營地外圍存在著一支審判庭軍隊,你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才會向你發起攻擊,而你的營地內恰好又出現了內亂。”


    “在這種情況下,你和你手底下的人,還能保持每日穩定地巡邏,執行正常的訓練任務嗎?”


    “短期內或許沒問題,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你們內部的壓力會越來越大,作為營地領導者的你所麵臨的壓力也會越來越大,而我們現在做的,就是給他們壓力。”


    知曉了前因後果之後,羅德信服地點了點頭,在戰略上他和紮裏克果然有著天大的差距,不過對他來說,這也正是一個可以學習的機會。


    “等下你領兩千人帶推進爆破箭矢,進入範圍以後就對著城牆上進行射擊,不需要考慮任何殺傷,能夠命中城牆就行,明白了嗎?”


    “對了,要是發現敵方的戰爭器械有任何動作,立刻帶著人撤回來。”


    “是,將軍!”羅德轉身走向後方開始點人。


    雖說這隻是普通的騷擾,但正如紮裏克前麵所言,他這是在給日輪堡壘裏麵的人施加壓力。


    也許我造成不了任何殺傷,可我能惡心你的精神,讓處於內憂且守城的你們時刻緊繃著精神,長此以往你們的壓力會越來越大。


    而他隻需要等待著信號的到來,屆時便可對麵前的日輪堡壘發起總攻。


    點完人馬的羅德此刻也帶著兩千人緩緩出列,開始朝著前方的堡壘靠近。


    這樣的舉動,頓時引來了城牆上方守軍的注意,一道道訊號開始在各方傳遞,隨時準備迎接可能發生的戰鬥。


    同一時間,城牆上的戰爭器械開始調轉方向,隻要羅德等人進入範圍,那麽它便會立刻發射。


    心中謹記紮裏克給自己的命令,在看到對方戰爭器械調轉方向的時候,他便立刻帶人往後撤。


    他們攜帶的推進爆破箭矢射程雖然較遠,但比起戰爭器械還是差了不少,到時候一炮下來這兩千人馬少說要沒一千二。


    就在羅德往回撤的時候,他聽到了紮裏克對他的喊話。


    “疾行,從另外方位進入,要是對方再次調轉戰爭器械就再次撤退並更換方向。”


    主打的就是一個惡心。


    隨著羅德帶領隊伍反複試探了十幾次以後,審判庭的人麻木了。


    那一小隊的夜魘,隻要發現戰爭器械進行調轉校準,就立刻撤出範圍並轉移。


    要知道每進行一次移動和校準,所耗費的人力並不算小,現在已經有五支校準小隊已經累趴在一旁了。


    經過十幾次試探之後,守城的信徒也是明白,對方根本就沒要打的意思,純粹地就是為了惡心他們。


    於是他們直接選擇了不動,除非對方進入打擊距離的五分之三範圍,否則絕不調轉校準。


    畢竟進入五分之三的射程範圍,即便到時候他們想撤也來不及了。


    可讓守城信徒沒想到的是,羅德帶隊的那批人,在五分之四射程的時候就停下了腳步,並對他們射出了箭矢。


    領頭的守城信徒立刻意識到了什麽,高聲喊道:“推進爆破箭!找掩體!”


    這是角魔特質的箭矢之一,用‘黯夜之力’觸發以後能飛行更遠的距離,雖說距離遠但是殺傷穿透力並不足夠,於是研發者索性將箭頭換成了不穩定的爆炸礦物,隻要較大力地觸碰到箭尖,便可產生爆炸,徹底解決了穿透力不足的問題。


    不過這樣也有一些壞處,由於不夠穩定,也會發生箭矢在飛行過程中發生爆炸的情況出現。


    所以在進行射擊的時候,陣形一般散得比較開,防止箭矢飛行中因意外爆炸波及到其他箭矢。


    不然那就不是打擊對方,而是在給對麵放煙花看了。


    一輪射擊以後,羅德沒有任何停留,立刻帶著人手往後撤離。


    他們現在還是在戰爭器械的射擊範圍內的,要是撤慢了對方就該開炮了。


    推進爆破箭矢在城牆上輪番爆炸,但對於被法術加固過的城牆來說,這一輪攻擊隻能在上麵留下些許痕跡而已,想要射出個缺口還得要更多的箭矢才行。


    城牆上,這一輪的爆破襲擊確實造成了些許人員受傷,嚴重的甚至手臂被炸碎一條,但好在沒有死亡,後續隻需要配合治療類的晨曦法術,保住性命不是問題。


    但被人惡心了的事情可不能就這樣算了!


    “惡心完了就想走?哪有這樣的好事?!”領頭的守城信徒一臉怒火地看著正在撤離的羅德等人。


    “調轉!校準!給我讓他們付出代價!”


    由於前麵被惡心得太多次,這一回調轉校準人員可謂是使出吃奶的勁,就為了狠狠報複一番正在撤離的羅德等人。


    很快,戰爭器械完成了調轉和校準,並立刻朝著即將撤出射程範圍的羅德等人開出一炮。


    速度之快,遠不是剛剛羅德他們射出的推進爆破箭矢可以比擬的。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這一炮下來絕對要損耗掉至少五百人,這可不是紮裏克想要看到的結果。


    同樣地,羅德也不會容許自己帶領的隊伍中出現這樣大規模的傷亡。


    在這段時間內實力突飛猛進的他,此刻有著一種莫名的自信,於是他朝著隊伍大聲喝道:“保持速度繼續撤離,都別給我回頭!”


    說完,他悍然朝著天空一躍,身前有‘黯夜之力’開始擴張,很顯然是打算自己來正麵硬接這一炮,好讓隊伍中的其他人有足夠的時間撤離。


    隻不過羅德畢竟是靠著藥物強行提高上去的,對於自身力量的掌控並不算完美,在咬牙抵擋了片刻之後,他就意識到自己這一波可能要出事。


    死倒是不至於,但受傷躺個十天半月是絕對沒跑的。


    “擋?你擋得了一炮,擋得了第二炮?充能!給我再射!”城牆上,命令再次傳來。


    第二門戰爭器械開始調轉校準,並開始快速充能準備射擊。


    這要是射出來了,羅德的死絕對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但好在羅德並非是全無援手,早在戰爭器械啟動的時候,紮裏克就已經率先衝出準備替羅德以及隊伍擋下這一擊。


    隻是看到羅德居然能勉強接下這一炮的時候,他便暫時停了下來,看看對方能做到哪一步。


    眼下第二炮即將發出,紮裏克也就沒有繼續在一旁觀看的理由。


    他快速出現在羅德身邊,伸出手搭在對方身側,同時一股更加強悍的‘黯夜之力’擴散而出。


    在紮裏克的幫助下,兩人成功調轉偏移了這一炮的方向,隨後趕在第二炮來臨之際,紮裏克伸出手拽起有些脫力的羅德飛速離開了炮擊範圍。


    這一幕都被城牆上的守城信徒看了個正著。


    老實說,這對於士氣其實是個不小的打擊,兩發戰爭器械的炮轟,結果卻沒能造成對方的任何傷亡,反倒是自己這邊既損失了戰爭器械的能量,又有不少人受傷,這一輪短暫的摩擦,是他們輸了。


    眼下堡壘內部的情況守城信徒們也有所耳聞,二者結合下來,他們已經接連輸了角魔方兩輪。


    一時間,城牆上的守城信徒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反觀角魔那邊,回歸的紮裏克和羅德,正在接受眾人的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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