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幽知道汐瀧的身體撐不住,也沒有太過分,很快就放過了她,將她抱起坐在自己的腿上。


    汐瀧心髒咚咚直跳,渾身的力氣像被奪走了一般,乖乖靠在邢幽懷裏,與往常的她大不相同。


    “你何時也會這些?”


    “看見你自然就會了。”


    “我還有這個功效呢……”汐瀧調侃說道。


    “有,要不要再試試?”邢幽湊在汐瀧微紅的耳尖說道。


    汐瀧耳尖傳來一陣陣酥麻,伸手在邢幽胸膛上推了推,“老不正經。”


    邢幽輕笑,將汐瀧的臉掰過來,在她的唇上輕輕點了一下,隨即一隻手揉了揉汐瀧稍有些溫度的臉頰,“世間有許多不可捉摸之事,我們這種萬年的老妖都能兩情相悅,心意相通,還有什麽不可能的。”


    “你莫要匡我,少說我也在人界生活了五萬年,我怎麽沒聽過這種事?”


    “顛鸞倒鳳之事,誰人會與你說,以後我親自教你。”


    汐瀧頓時接不上話了,肉眼可見的耳尖較剛才更紅了幾分。


    汐瀧發現自邢幽回來就越來越喜歡逗弄她了,從前就一直被他壓一頭,病了更是被他壓一頭,等以後她身體好了,一定要好好教教他,不然以後的日子可怎麽過。


    “累了嗎?我抱你回去。”


    “嗯,不要抱,要背。”


    “背著走回去?”


    “嗯。”汐瀧點了點頭,邢幽用手揉了揉她頭頂。


    邢幽將汐瀧背起,走在街道上,也不在乎別人的眼光,隻要汐瀧高興怎樣都好。


    汐瀧興致勃勃地在邢幽身後亂動,在路邊拔了一根長長的狼尾草,在邢幽的臉上亂晃,不但如此,還壞心地將狼尾草從邢幽的衣襟伸進去亂動。


    邢幽沒有手收拾她,隻好背著她一直轉,汐瀧被晃得不敢亂動,就將下巴乖乖抵在邢幽的肩上。


    “你越活越回去了。”


    汐瀧將那根狼尾草從邢幽的衣襟拿了出來,橫在邢幽的脖子前,像是一柄長劍,“什麽意思?”


    “像個孩子。”


    一路上汐瀧嘰嘰喳喳地不停,邢幽也附和著,隻是後來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最後發出的隻有喃喃的聲音,邢幽一怔,隨即又恢復了笑容。


    其實生活在人間也不錯,幽界太過冷清,隻有他們兩人,毫無顧忌,什麽事一個術法就能解決,還從來沒有這樣背過她。


    從前的一切是她教的,現在她忘了,這一切就讓他來吧。


    太子下令全城搜尋後,心生悔意,無論那個女人是誰,她的目的應當都不是他,不如兩廂安穩,再不過問。


    可不知為何,他心頭的落寞之感更勝從前,箇中緣由,連他自己也不想細究。


    於是太子便帶著一個侍衛出門去喝酒,酒喝到一半,聽人說街上有對小夫妻,光天化日的在街上就做出那樣的舉動,這裏民風雖然開放,沒有女子不得出門露麵的規定,但舉止行為還是要有規矩的,太子好奇,便走出酒肆同那些百姓一樣看了兩眼。


    太子順著人們隱晦的指指點點的方向看去,一個俊秀的男子正背著一個掛著白色麵紗的女子,絲毫不避諱人們的目光,女子伏在男子背後有說有笑,恍若無人。


    而真正令太子瞠目結舌的正是那個男人的相貌,那日與‘汐瀧’在一起的男人,那他背的……


    太子看不到麵紗下的臉,也不知道麵紗下究竟是哪一張臉,但他的直覺告訴他,就是那日與他交手的女子,是在他府中養病最後又悠然離去令他輾轉不安的女子。


    他喚了一聲侍衛,侍衛待命,可他卻不知該說什麽,她看起來很開心,他若是將她找來,說什麽呢?問清緣由,質問家世……不論怎樣,不論這個女人是誰,都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了……


    “回府。”


    汐瀧安詳睡了三日才醒來,這一次與往日不同,一醒來就看到了邢幽,沒有了以前的驚慌失措,也沒有曾經的不以為意。


    邢幽睜開眼就看到汐瀧一個人對著他傻笑,將她緊緊抱著。


    “準備什麽時候將這副身體換了?”


    “你很希望我換?”


    “嗯。”


    邢幽靠近汐瀧對她的靈體有損,如今雖然還吊著一條命,卻不知什麽時候就一睡不醒了,所以一定要趁早。


    “為什麽?”


    “這幅身體終究是別人的,我想和你更親近些。”


    汐瀧臉埋在邢幽的胸膛,耳邊還能聽到邢幽強有力的心髒跳動的聲音,一隻手覆在腰上那隻抱著自己的手。


    “那就換吧,我也受夠了這走兩步都要喘口氣的日子。”


    “好。”


    邢幽準備好一切,將汐瀧的身體放在床上,長禦也在一旁看著,手心有些微汗。


    邢幽指尖點在汐瀧額前,青光一點,青色的紋路隨著邢幽的指尖形成一片符文,邢幽掌心將靈力覆在這片符文上,符文瞬間變大,將汐瀧包裹起來,很快,一道身影從這具身體中分離,綠衣綠影,同那具身體一模一樣。


    汐瀧的靈體幾近透明,在符文的保護下才不至於散去或是被吸進邢幽的體內,汐瀧輕笑,慢慢走近邢幽,在他的唇上輕輕落下一吻,輕得像一片羽毛。


    邢幽被這突如其來的吻定了身形,抑製住臉上忍不住露出的笑容。


    兩人絲毫不顧及長禦的感受,長禦暗暗發誓,以後再和他們一起他就是狗。


    汐瀧緩緩走近床邊坐下,同身體合為一體。


    “睡吧,我會在這裏等你。”


    汐瀧沒有再應答,邢幽手中挽了一個及其麻煩的咒術,在掌中結印,一手將汐瀧的身體同靈體淩空托起,咒法通過邢幽的手掌化作一絲絲青色的聖光,傳入汐瀧體內,片刻後,通體布滿了青光,忽然,光芒大盛,汐瀧的身體與靈體合二為一,沒有了意識,身體也被邢幽放回了床上。


    長禦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這才不到一盞茶的時間。


    “這就結束了?”


    “嗯,入體這一步並不難,隻是她的靈體與身體融合需要時間。”


    “要多久?”


    “少說也要百年。”邢幽將一座靈床安置在房內,將汐瀧的身體放在其中,讓她的身體靈氣不絕,在周身流轉。


    長禦倒是沒想到會需要這麽久,兩人一同走到方外,邢幽才再次說了一句,“上一次她用了足足五千年才融合了這具身體,若不是靈體虛弱,她本該進入身體就醒來的。”


    “你……你想起來了?”長禦不可思議地看著邢幽,這些事很顯然在他離開之前是不記得的。


    “我找到了小汐五萬年前的記憶。”


    “為何不告訴她?”


    “因為我要找一個人。”邢幽眼神微眯,目光中透露著絲絲危險,仿佛要將誰吞噬。


    第96章 緣故之且行且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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