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死六子,怎麽見到我就這幅表情,我還沒死呢,別整著一張哭喪的臉。”七長老扇著自己騷包的扇子說道。


    “長老,我這個身份暴露了。”桓柳猶豫了片刻還是說道。


    “本來也就沒想著讓你一直做祁奕,既然暴露了幹脆就回來,祁玉宗大亂幹我們汐瀧閣什麽事。”七長老一邊說著一邊還觀察著桓柳的表情。


    “我……”連桓柳都不知道她想要說什麽,難道說她還不想走嗎。


    “有什麽事就說,我是這麽不通情理的人嗎?汐瀧閣超脫事物之外,不隻是因為第一任閣主的目的,還有閣內的製度,隻要不背叛汐瀧閣,天下之大任逍遙,六子,你現在是祁奕,等你恢復成你的樣子,大可以將這段時間的事情都忘記,你還是原來的你。”


    忘記哪有那麽容易,何況現在她也不能忘了,因為她不是祁奕了,她不能忘,也沒有資格忘。


    七長老看著桓柳表情依舊迷茫,不知該如何勸說,“早知道夫人就不該接這個爛攤子,這人死就是死了,何必多此一舉呢你說。”


    桓柳想,如果不是這個爛攤子,她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再見祁序了,這又何嚐不是因禍得福。


    “不論我作何決定,絕不會危害到汐瀧與玄冥。”桓柳抱拳行禮道。


    “你們年輕人的世界我不懂,六子,你的路還長,即便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也切莫尋死覓活,有些事物終究可以找到替代,如果實在找不到,就用時間來感化。”七長老語重心長的說道。


    誰不是從年輕走過來的,就桓柳這個樣子,七長老一眼就看得出來,為情所困,至於所困者誰?不就是門口那位。


    “是,桓柳明白了,七長老,告辭。”桓柳再次行禮離開。


    直到桓柳離開,七長老才解了設下的隔音陣法,一人從門外走來,環視一周,最終目光落在了閉著眼躺在搖椅上的七長老。


    “年輕人不要總想著偷聽。”七長老一邊扇著那把風騷的扇子一邊說道。


    “是晚輩唐突了。”祁序抱拳道,他暗中探測店掌櫃的修為,可是以他的實力竟然探測不到,這個人比他要強。


    細數天下排得上名的高手,大多是門派中人,榜中前一百的散修不過十個,每個都是風華絕代的大人物,眼前這位前輩如此高深莫測,卻隱於市,可見,這仙途一榜也未必可信。


    七長老將其中一隻眼睛睜開一條縫,暗暗打量著這個年輕人,心中暗想道,還不賴,至少是個大宗的長老,六子還是有點本事的。


    祁序雖探測不出七長老的修為,但他能感知到落在身上的灼熱視線,被人一直這樣看著,多少有些不自在。


    祁序盡量讓自己保持平靜,越是高深的人越懂得隱藏自己的情緒,眼前人是敵是友尚且不知。


    “前輩,我想請問剛才進來的那位女子……”


    “剛才那位女子啊……”七長老猛地睜開了眼睛,眼中露出莫名的光芒,“真是不錯,長得漂亮,身材也不錯,修為也高,不錯不錯。”


    祁序聽到七長老口中的這些詞彙,以及他‘圖謀不軌’的眼神,怒火中燒,雙拳緊握。


    “前輩,您這樣未免有失身份。”


    “身份?你又知道我是什麽身份?知道她是什麽身份?知道我們是什麽關係?”七長老連著幾個問題將祁序問住了,他曾經也以為很了解桓柳,現在才發現,他對桓柳一無所知。


    “還請前輩告知。”祁序斂下眼眸,心中仍有些忿忿不平,但還是繼續問道。


    “你不是早就猜到了,何必問我。”七長老從搖椅上坐起,雙足踏於地,站起身走到祁序的背後。


    祁序心中確有猜想,幾乎所有的猜想都指向汐瀧閣,今日來此更加確定了他的想法,隻是他看不懂,汐瀧閣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年輕人,喜歡一個人,就要信任她,有些事她可能這輩子都不能和你解釋,但那並不代表她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七長老也看出來了,從知道這個人是凝霄長老的時候他就明白了,傳聞凝霄長老與祁玉宗現任掌門關係極好情同姐弟,桓柳是害怕他誤會了,偏偏她還不能解釋。


    “行了,回去吧,這地方你以後可不準來了。”


    祁序隻見七長老手中扇麵一揮,他便被挪出了店子,耳邊還依稀聽到七長老的聲音,“要都是你們這些人來,我這店子的生意還做不做了。”


    祁序抬頭望去,七長老依舊躺在他的搖椅上,閉著眼扇著扇子,好個悠閑自在。


    震驚之餘,祁序向那個方向一頷首,便禦劍離開了。


    桓柳回到小院,院中一個人都沒有,她以為這次祁序不會再來了,誰料,片刻之後,祁序便回來了,桓柳還在猶豫該說些什麽,祁序卻先開口了。


    “師姐,該去參加抽選了。”


    桓柳張了張口還是沒能說出一句話,跟在祁序身後離開了落霞峰,來到門派主殿,大殿之上,所有的長老都已經坐好,大多數的長老還是想得到這個機會的,畢竟是遠古遺蹟,別說是百年,千年都不知能否一見,能不能得到遺蹟中的傳承且是次要,一睹這遺蹟的盛狀也不失為一件美談。


    “既然長老們都已經來了,就開始吧。”桓柳坐在主位上也沒多說什麽,這種時候少說一些反而好。


    長老們也不拘謹,紛紛上前抽籤,抽中的簽是長簽則可以前往。


    這也是桓柳和祁斫商量出的結果,長老們自然是不能比武的,其一排名先後會讓其弟子不忿,其二若是讓功力高強的長老們去,宗門裏隻能留下不堪主事的,若是突然有人來責難,沒有撐得起場麵的人在。更何況遺蹟之中,發生什麽都有可能,一個不慎就會全軍覆沒,自然不能讓門派精英盡數前往。


    至於長老的親傳子弟,則與長老們分開抽籤,不與長老們掛鉤。


    桓柳坐在殿上看著殿上各個長老及其弟子抽中的有不少都是熟人,不得不說汐瀧閣對祁玉宗的掌控已經到了令人髮指的程度,若是哪一天汐瀧閣心血來潮,想做修仙界第一宗門,不費一兵一卒便能成,也幸虧汐瀧閣從來沒有這個念頭,不然這修仙界就是一方獨霸了。


    桓柳以為她作為掌門,肯定是要留在宗中的,誰料那簽桶中正好還剩了一根。


    “師姐,這最後一隻是你的。”


    桓柳看了看祁序手中的簽,是隻長簽,祁序當著所有人的麵,將最後一隻簽也抽出,是一隻長簽。


    桓柳愣愣地看著那隻長簽飛到自己的眼前,伸手接住,算了,總歸遺蹟過後,她就會離開了,能再多見幾次,還有什麽不知足的。


    確定了哪些人留下後,殿內的人也就散了,隻留下桓柳和祁序,桓柳踏著步子正要離開,就聽到祁序喚她。


    “桓柳。”桓柳腳步停下,祁序很少喊她全名,每一次這樣都是他生氣的時候,現在他的語氣隻有前所未有的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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