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麽?沒有將你我留下?五皇子殿下,憑什麽?你招惹了我,讓我變得殘破不堪,卻又要離開,那樣骯髒不堪的皇宮,你竟然忍心讓我一個人麵對,就憑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嗎?”


    “如今,天下大定,九公主和雲碧已經為你鋪好了路,隻等你走過來,明日,我會在濟禪寺門口等你。”


    “願與不願你一句話。”


    “齊世行,雲碧的心裏從來都隻有你一個,如果,你願意來,你錯過的那一切我會原原本本的補還給你。”汐瀧麵上悲傷,心裏的小人兒早就開始奸笑了。


    ‘我會將你的罪孽好好跟你說道說道。’


    汐瀧轉身離去,邢幽跟在身後,將齊思思也一併帶走。


    禪堂寂靜無聲,齊世行在不停地呢喃著,嘴唇發白,麵上全是冷汗,嘴裏念得卻不是佛經,而是對不起。


    出了禪堂,齊思思還未說話,汐瀧已經提前堵上了她的嘴。


    “明日濟禪寺門口見,如果這次事不成,你還是考慮立下一個皇帝吧。”


    汐瀧說完就走,沒有猶豫,留齊思思一個人在那裏淩亂。


    見了齊世行一麵,事情就算完成了一半,汐瀧正優哉遊哉地往東堂走,渾然忘記了身後還跟著一個煞神。


    邢幽拽住汐瀧的胳膊,汐瀧回頭用眼神問,‘有事嗎?’


    “你就那麽肯定他會把玉佩給你?”


    “不確定啊,搶過來不就完了。”


    邢幽一頭黑線,“那玉佩生了靈。”


    “所以呢?”


    “如果不是主人心甘情願給你,就永遠拿不到碎片。”


    “你怎麽不早說啊,早知道我就對他態度好點,說不定他又把玉佩給我了呢。”


    “這玉佩原來在你手上?”


    “不是我手裏,是雲碧,那玉佩曾經是他們兩人的定情信物。”


    “他已經答應我成功剃度後就將玉佩給我。”邢幽在這裏做他的‘護衛’也是這個原因,可惜現在汐瀧跑來將他七個月的等待都攪黃了。


    “嗬,就齊世行那個人渣,我就是不要碎片也要弄得他生不如死。”


    “你……”


    邢幽被氣得沒話說,汐瀧則得意地看著他,“反正又不是我的魂魄,我費那麽大力氣做什麽。”


    汐瀧正往前走,背後傳來陣陣香味,隻見邢幽正拿著早上的酒壺幽幽地轉。


    沒出息地,汐瀧的酒癮又犯了,早上才喝了一口,就被他拽走了,現在又被他拿捏了把柄在手上,這感覺真不好受。


    “什麽時候,我拿到碎片,這壺酒就是你的。”


    汐瀧沒出息地點了點頭,前麵說過的話都忘得一幹二淨。


    回去後,邢幽就在幽骨傘裏的所有酒罈子上貼了紙條,‘汐瀧命脈’。


    他不知道汐瀧到底是什麽身份,但是直覺告訴他,他們會再遇見,而他想記得。


    五萬年不分晝夜年歲,這是第一次他想記得,記得在每個世界發生的事,遇到的她。


    汐瀧是被邢幽用酒壺吊著才回到東堂的,徑直就跟著進了邢幽的房間,什麽男女有別,在酒麵前就是廢話。


    院內,那個紫袍暗衛滿臉詫異的看著這一幕,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仿佛剛才看到的都是假象,可他實實在在地看到雲妃進了那個護衛的房間,什麽情況,雲妃不應該和他們一樣,是來勸五皇子的嗎?


    暗衛覺得一定是自己在做夢,還是回房間繼續睡覺吧。


    汐瀧一天沒吃飯,也沒覺得餓,畢竟已經辟穀,坐在房頂看著今晚的月色,突然想起,上一次在牆頂喝酒,不小心摔了下去,被邢幽看到靈體,也讓林上清親眼目睹了死亡。


    果然,真如那時所說,她沒再忘記那個與長禦長相相同的人,她搖了搖頭,忘不掉又能怎樣,等她下一次回到那個世界,恐怕他已經輪迴幾載了。


    邢幽站在汐瀧的身側,看她碎碎念又不成句。


    “邢幽,普通人可以去到另一個世界嗎?”


    “不能。”


    “那為什麽我可以?”


    “因為你不是人。”


    “我說正經的,少拿我打趣。”


    “我也不知道,神族曾有遺留的子民在不同的世界,隻是經過萬千年的繁衍,他們早就變得與普通人無異,早就沒有人擁有這個能力了。”


    “我一直想找個人問清楚,我到底是誰?就算是萬物之靈,我又從何處來,天地這麽大,總該有一個我的棲身之地吧。”


    邢幽看著汐瀧難得正經,沒有再說話,因為他也什麽都不知道,他的魂魄消散,很多事情不能查證,相比汐瀧,也許就兩個地方好些,身體和法術。


    “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去幽界?”


    “幽界?那不是你家嗎?”


    邢幽默默扶額,他是告訴過汐瀧多少關於自己的事,怎麽連家底都暴露了。他哪裏知道汐瀧的消息全是來自休,不過因為邢幽記不起,即便汐瀧的話有漏洞他也察覺不到。


    “是啊,那裏四季如春,很遼闊,隻有我一個人居住。”


    “不去。”汐瀧警惕地看著邢幽,隻住了邢幽一個,那以後被欺負豈不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雖然不在幽界也是這樣,可好歹還有點人氣,隻有兩個人的世界,汐瀧仿佛看到了自己被奴役的日子。


    邢幽本來就隻是可憐她一下,看她這副不知好歹的樣子,愛去不去。


    “喂,你幹嘛去?”汐瀧對著院子內喊道,一個黑色身影知道自己被發現,隻好走到院內。


    “回去。”那個黑色人影正麵著月光,赫然是白日那個紫衣暗衛。


    “連回去都這麽偷偷摸摸,你上輩子屬鼠的吧。”


    暗衛生氣,不講話。


    “喂,別不說話啊,我不會猜對了吧,不對,上輩子的事你怎麽會知道,你不會是,屬鼠吧。”


    暗衛輕跳到屋頂,正要對汐瀧出手,才看到那一身白飄飄的人,流年不利啊,想教訓個人都能碰到他,背後的傷隱隱作痛。


    汐瀧看暗衛那一臉吃癟的表情,真像老鼠見了貓。


    “你主子好歹也是個大人物,怎麽養出你這麽蠢的人。”


    “哼,要你管。”


    “你腰牌露出來了。”


    暗衛低頭去看,汐瀧一個閃身,奪走他的腰牌,又重新站在了邢幽的身旁。


    汐瀧低頭看著腰牌上的字,身形有些恍惚,邢幽也發覺到了汐瀧的異常,看向汐瀧手中的腰牌,正是汐瀧二字。


    “巧合吧。”汐瀧麵色不顯,將腰牌丟給暗衛。


    汐瀧還是想知道,為什麽這個令牌會和她的名字一樣。


    “你的腰牌上為何會是這兩個字。”


    “汐瀧閣乃是歷代丞相所承,取這個名字自有深意。”暗衛將腰牌別好,正要離開。


    “丞相叫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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