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來也是,一個練氣八成的修為被換在這宮中至少十六年,那此修士就已經廢了大半。畢竟,一個練氣修士壽命不過一百年。那看來他們在對付這假皇帝的時候,有必要之事,可以強行將其按下。“我總覺得,這皇宮之內的變動與那礦場脫不了關係。”烏尋輕吐一口氣道,“所以,你們若是去那礦場的話,務必要小心。”聽到這話,亓殊剛想應聲,忽然想起一件事道:“大師兄,你剛才說凡人城當中的人天生沒有根骨?”雖說,他與雲泠的天賦不佳,但也的確可以修為,那為何到了大師兄的嘴中,這凡人城就是天生沒有根骨了?烏尋倒是沒有覺察出哪裏不對,直接道:“這凡人城的凡人的確天生沒有根骨,不可修行。”說到這裏,烏尋自是反應過來,為何亓殊要詢問此事了。於是說道:“你與雲泠和他們有所不同,所以,你們才能修行,但是,像你們這樣的人,這壽命到了百歲便已經終止了,絕無突破的可能。”話音落下的同時,烏尋看向兩人的眸中都帶著一絲憐憫。亓殊應了一聲,並未在開口。若是按照大師兄此話的話,那他們定是能看出尋常凡人和他們的區別。既然如此,此事也沒有必要詢問了。大師兄既然斬釘截鐵,他信就是了。而此刻,烏尋歎了口氣道:“你們定是要小心,但凡遇到不妙之事,你們兩個先行離去就是。比起這件事的緣何,你們的性命更令我擔憂。”亓殊自是能聽到烏尋擔心是在擔憂他們,於是拱手道:“大師兄的教誨,亓殊銘記於心。”“既然如此,那我就先離去了。”烏尋點了點頭道,“那皇帝頗為麻煩,若是我再不回去的話,怕是要暴露自己。”亓殊剛要去送。就見烏尋直衝著窗戶所在而去,隨即,就見一道人影閃過。等他在反應過來之時,那原先站於此地的烏尋已經不見了蹤影。看到這裏,亓殊沒忍住搖了搖頭道:“大師兄,這什麽都好,就是不知何時養成了走窗戶的習性。”在危急時刻,自是越快越好。但是,此時也並未有什麽事情,又何須如此?而在他話音落下之時,又見一個身影閃了起來。那身影身著一身侍衛服,其修為有些高深莫測。見此,亓殊眉頭微皺道:“你是齊鏡,齊師兄?”在聽到他的話後,就見那齊鏡點了點頭。齊鏡如此自在,倒是亓殊不禁為之咋舌。這一個兩個,闖他窗戶倒是闖的習慣。不過,他大師兄闖他窗戶他尚能理解,為何,這齊鏡也要闖他的窗戶?這齊鏡難道不該去闖齊簇的窗戶嗎?畢竟,自從他們到這京城一個月,這齊鏡從來沒有見過那齊簇。齊鏡似乎看出亓殊在想什麽一般,直接道:“齊簇修為尚弱,此番任務他去,我不安心。”在話音落下的同時,齊鏡走到亓殊麵前,將一塊石頭遞給亓殊道:“我最近發現那皇帝在皇宮之中修了一條暗道,在那暗道之中有一個匣子,這個石頭便是我從那匣子之中取出的。”此話一出,亓殊瞳孔瞬間放大。就這麽將石頭拿出來了?他們大師兄截停那飛靈雀還是因為飛靈雀天資有限,就算是截停,它自己也是不知道的。而那假皇帝將這石頭放在密道當中的匣子中,定是對那匣子很是了解。別說是少了一塊石頭,怕是就算石頭擺放的方向不對,那假皇帝都能看出來。“那皇帝不知道這石頭是什麽東西,對於他來說,這石頭就隻是普通的石頭。”齊鏡似乎看出亓殊在想什麽一般道,“我在將這石頭取出來之時,又放了一塊普通的石頭進去。”聽到這話,亓殊一時間語塞。這齊鏡當真是藝高人膽大,這若是他的話,怕是不敢如此嚐試。齊鏡皺眉看向亓殊道:“我懷疑這石頭,就是那紫靈石。”聞言,亓殊微微頷首。當時,亓主簿同他說過,大軍曾經進去過那礦場,帶出過幾塊石頭。那他手中這石頭是紫靈石的可能性就很大。畢竟,也隻有那紫靈石能讓假皇帝如此大費周章。“這紫靈石應當有古怪。”齊鏡看向亓殊道,“這石頭既然是魂殿的天冥石的最主要材料,那不該如此平平無常,我覺得這石頭應當是少了一樣東西將它喚醒。”“那齊師兄可知是何物?”齊鏡理直氣壯道:“不知。”亓殊嘴角沒忍住抽了抽。這齊鏡與齊簇的性子差別當真是大。不過,齊鏡不知曉也是常事。若是,這紫靈石的秘密,當真如此好破的話,那這皇帝就不會將其藏了十六年了。而就在這時,就見齊鏡臉色猛地一變,隨即直接拱手道:“我今日前來就是為了送這紫靈石,如今這紫靈石已經送到你們手上,那我也應當離去了。”在話音落下的同時,齊鏡徑直朝著窗戶走去。可還不等他從窗戶躍出去,就見一個人從窗戶外躍了進來。而那躍進來之人,若是他看得不錯的話,正是那齊簇。齊簇沉著一張臉朝著齊鏡逼近幾步。齊鏡被逼得連連後退。齊簇剛想開口,餘光忽然瞥見身後的亓殊和雲泠。他直接衝著兩人拱了拱手,隨後一把拉住齊鏡的衣袖,將齊鏡扯了出去。而此次難得,這兩位竟是走的門。亓殊挑了挑眉道:“瞧這樣子,咱們這窗戶已經是沒有存在的必要的,不如,直接將那窗戶卸去吧,這樣也方便他們進出。”他一開始還好奇,大師兄這從窗戶進房的習性是與誰學的,這樣一看,看來是與那齊鏡所學的。雲泠抬眸看向亓殊一眼,並未開口。而亓殊則是看出,如今雲泠眸中帶著一絲笑意。亓殊笑了一聲,直接將那石頭取了出來。隻見那如今手中是一塊通體黝黑的石頭,若不是,這是齊鏡從密道中匣子中取出的話,他都要懷疑,這石頭就是路邊撿的一塊石頭。“我記得魏臨曾說過,在將這紫靈石放於氣吞花中四十九日,就會有一塊新的天冥石產生。”亓殊微微皺眉道,“我們如今拿這紫靈石沒有辦法,可是因為那氣吞花不在的原因?”聞言,雲泠道:“此種應當有隱秘。”此話一出,亓殊微微頷首。雲泠這話說得不錯,這件事沒有這麽簡單。若是真的這麽容易的話,那魂殿完全可以將這石頭拿去,畢竟,這石頭對於非成國的人來說就隻是普通的石頭。如此行事,完全沒有後顧之憂。魂殿完全沒有必要將這紫靈石的珍貴告知與皇帝。思緒至此,亓殊伸手揉了揉額角。這潭渾水當真是越攪越亂,越往裏探究越是迷糊。不過,越是這般,就說明他們離真相又近了一步。看來,他們必須要去那九城一趟了。.“想來這泠道,“你們現在怎麽想?”聞言,亓殊垂眸看向山脈底下。他們如今所站之地是一座巍峨的山脈,而在山脈的在將士們的後麵則是守著一個一人高的洞穴。想來那洞穴後麵,便是那紫靈石礦場的入口。“先不要輕舉妄動,看他們究竟要做什麽?”亓殊頭也不回道。那假皇帝既然都已經傳令出來了,這邊不可能沒有反應的。此話一出,齊簇也不好說什麽,直接繼續盯著山下的洞穴。而齊簇這番舉動,倒是惹得亓殊側目。先前這齊簇將那齊鏡堵住之後,他雖是不知曉兩人究竟說了什麽,但是,那齊簇卻斬釘截鐵說要同他們一起前來。但他們此處出行也相當麻煩。雲泠倒是有那假皇帝的旨意,但他身為王爺,本就不該離開京城,但他又怎麽容忍雲泠一人闖進這危險當中。於是,便製出一個傀儡,又向宮中遞旨,說自己生了一場大病。就是不知,能隱瞞那假皇帝多長時間。正在這時,亓殊就見一群將士朝著那洞穴所在之地走去,見此,他眉頭不禁皺了皺。隨後說道:“這些將士有些不對。”“哪裏不對?”齊簇道,“我看這些將士和守著洞穴的將士沒什麽不一樣啊!”“就是因為一樣才不對。”亓殊轉眸看向齊簇道,“你覺得兩個人的氣息會一模一樣嗎?”此話一出,齊簇瞳孔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