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未。”正在亓殊碎碎叨叨之時,雲泠直接開口打斷亓殊的話。亓殊一愣,不解地看向雲泠道:“若是並未喝迷魂湯,你為何會說出這種話來?”此話一出,雲泠凝眸看向亓殊。那眼神之內的情緒雲泠並不能看懂,但他覺得此刻,雲泠似乎不是很欣喜。雲泠將亓殊扶正,目光灼灼地看著亓殊道:“並未有人喂我吃藥,我也並未燒糊塗,我今日所言,就隻是我想言明罷了。”亓殊質疑道:“那萬一是皇帝將迷魂藥下到你的茶中呢?”聽到這話,雲泠看向亓殊道:“我一直都心慕與你,從將你帶回天遠侯府之時,我就心慕與你。”亓殊麵容古怪道:“那年我才三歲,你才五歲。”在話音落下的瞬間,雲泠陷入了沉默。亓殊見雲泠臉色有些不對,伸手拉了一下雲泠的衣領。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雲泠隨時都要厥過去,他還是穩住雲泠的身形,使其不要摔倒吧!“你如何?”亓殊聽到這話,思索了一會。才明白雲泠這話的意思是,我愛慕於你,你是如何想的,我想要知道。亓殊看向雲泠道:“我自是心慕與你,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在聽到這話後,雲泠臉色破天荒露出一絲茫然的神情。他有些不明白亓殊的意思。亓殊既然也心慕與他,那前麵為何要說那些話?而此刻,亓殊也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先前所說之話有不對之處,耳根紅了紅。以小侯爺的性子能說出此話,定是忍耐到了極致,結果,他將這些話道出卻換了他一句,是不是被灌了迷魂湯。若是將兩人置換身份的話,他現在怕是都不能“平靜”地站在他的麵前。想明白這一點後,亓殊抬眸咳嗽兩聲道:“小侯爺,我一直都心慕與你,所以,在聽到你說之話之時,一時間有些情不能自已。所以才說了胡話,還請小侯爺大人有大量,原諒則個吧!”雲泠不語,隻是垂眸看著亓殊。而此刻亓殊也覺察出一絲不對之地。若是沒有被灌迷魂湯,依照雲泠的意思絕不會說出這種話,現在雲泠既然肯定沒有被灌,那就是被什麽事情刺激到了,才會如此。想到這裏,亓殊回想了一下今日發生了何事。半晌,神情有些古怪地看向雲泠。雲泠莫不是吃味了?第88章 混入其中他思來想去, 今日能刺激到雲泠,應當就是他與雁侍衛所說之話。他雖是隻是想刺激一下那雁侍衛,但也的確有將那雁侍衛邀入房中之意。不過, 依照雲泠的性子,應當不會與那雁侍衛一般計較……吧?想到這裏,亓殊看向雲泠道:“我與那雁侍衛所說之話,為的不過是將我是個不成器的弟子名號坐穩。”雲泠道:“我知。”亓殊眨了眨眼睛,並未再開口。小侯爺雖說說他知曉了,可他明明覺察出, 在他說完這事之後, 小侯爺身上的寒氣都散去了一些。亓殊忍了半晌, 終究是沒忍住,伸手抱住雲泠笑了起來。雲泠不知何因, 但為了不讓亓殊摔下來,還是緊緊抱住亓殊。亓殊在笑夠了之後,抬眸看向雲泠, 眉目含笑道:“小侯爺吃味的樣子, 當真是令人……‘愛不釋手’, 我都有些想讓小侯爺一直這般吃味下去。”這難得看到雲泠這般動容的樣子,他總是忍不住想要多說幾句。雲泠皺眉看著亓殊。亓殊則是借著雲泠的身子,站起身道:“我心中隻有你一人, 就像你一樣, 勿要多想了。”在他這話落下之後, 他能明顯感覺到雲泠身上的寒氣散盡了。他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小侯爺這多年不動氣, 這動氣之後竟還如此好哄, 當真讓人想要欺負一下。在抱了雲泠一會之後, 亓殊這才鬆開抱著雲泠的手。而在他鬆手的那一刻, 就聽雲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很多人喜歡你,雲主事、亓主簿、師父、師兄、籃羅、魏臨,就連齊簇也是。”亓殊語塞。要是非要這般說的話,好像的確是。他思索半晌,“狡辯”道:“亓主簿喜歡我很正常,雲主事肯定更喜歡你,師父和師兄肯是因為我是最小的,那籃羅和魏臨則是在透過我看別人,齊簇他本身就莫名其妙,不做數。”亓殊在強行解釋之後,抬眸看著雲泠。雲泠不能所有人都要吃味吧!雲泠垂眸看著地麵道:“所有人都喜歡著你,你還邀請那雁侍衛到房間當中。”亓殊呼吸一頓,看向雲泠。果真是這件事情嗎?雲泠又道:“我當時要與你抵足而眠,你是滿心不願,在遇到雁侍衛後,你卻……”聽到這話,亓殊伸手將雲泠的臉捧了起來,隨後,直接墊腳用自己的唇將雲泠的唇堵了起來。直到他整個臉頰都有些發燙之時,亓殊才將雲泠放開道:“我心中就隻有你一人,先前就隻是不解心事,而且,我也並未不願。”話說一半,亓殊忽然想起什麽事情,看向雲泠道:“我本身睡相極好,那日抵足而眠睡醒之後卻在你的懷中,可是你動的手?”雲泠理直氣壯地點了點頭。似乎完全沒覺得自己做這件事有什麽不對。亓殊磨牙道:“你將我擁入懷中,我當時羞惱至極,我本以為你會給我一個解釋,你卻是什麽話都沒有說,所以,我才將此事放於心中不再言表。”也是因為這件事,他才覺得雲泠不知什麽是情愛之事。聽到這話,雲泠皺著眉思索了半晌道:“是我之錯,我應當一直抱著你。”亓殊:“……?”他所說之話是這個意思嗎?這雲泠果真是不知情愛為何物。想到這裏,亓殊無奈地歎了口氣。他與雲泠相處多年,又怎會不知曉雲泠的脾氣?雲泠隻是不知該如何表達罷了。想到這裏,亓殊再次伸手摟住雲泠。想來也是好笑,兩人明明早已動心,卻因為機緣巧合到現在才知曉對方的心意。而此時,亓殊也明白了大師兄當時為何會做那種神情。想來,大師兄早已知曉他們的心思,或許連師父都知曉他們的心思。隻不過,師父和大師兄都不願意將此事挑明,而想看著他們兩個掙紮。正在此時,亓殊忽然聽到窗外傳來一聲咳嗽聲。而且,那咳嗽聲十分熟悉。亓殊瞳孔瞬間放大,隨後,鬆開抱著雲泠的手。而在他鬆開雲泠的瞬間,就見一個身影直接從窗戶跳了起來。見此,亓殊皺了皺眉,扭頭看向雲泠道:“你府中窗戶都不安插銷的嗎?”雲泠看向亓殊,隨後還是說道:“這裏是景王府。”亓殊哦了一聲,神情有些古怪起來。所以,他們景王府這窗戶之上都不安插銷的嗎?這若是外麵有個刺客,豈不是隨意就能進他們的房間了?來人上下掃了兩人一眼道:“我的兩位師弟,你們在見到師兄來了之後,就是這樣對待師兄的?”聞言,亓殊這才緩過神來,上前一步道:“大師兄,你是什麽時候來的?”如今這站在他們麵前之人正是烏尋,隻不過,烏尋身上穿了一件有些古怪的衣服。烏尋看著亓殊,嘴角一勾道:“在你們說要抵足而眠……”“好了,大師兄,您到此有何貴幹?”亓殊臉頰一紅,揮手打斷烏尋的話道,“還有,你先前與那齊鏡到什麽地方去了?那齊簇尋齊鏡都要尋瘋了!”烏尋見要聊正事咳嗽一聲道:“我在與你們分開之後,將朱九交到了師父手上,隨後折返回運錦城,遇上了那齊鏡師兄弟。”“你在與齊鏡說了這事之後,隨後就與齊鏡和齊簇一起住進了清揚客棧,等到了第二日,齊簇就發現你們兩個都不見了。”亓殊道,“第二日,齊簇就去闖客棧,我們正好就遇到了這齊簇。”聽到這話,烏尋臉色露出一絲詫異道:“那齊簇竟是如此膽大妄為?他不過練氣三成,他怎敢闖客棧的?”這就連守客棧的小廝都是築基修為。這齊簇去闖客棧,竟還能活著回來?烏尋此話一出,亓殊也才緩過神來。他眸中閃過一絲後怕。大師兄這話說得不錯,這齊簇當真是膽大妄為,這就算是不去闖客棧,這站在客棧外麵就知曉客棧裏麵究竟有多少道強悍的氣息。他一開始還覺得是那齊簇有什麽後手,但是,隨著他這段時間與齊簇的相處來看,齊簇哪裏有什麽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