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亓殊眨了眨眼睛。他雖然不明白老人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但是,他知曉,這老人同樣也覺得他很親近。若是這般的話,他應當就能留在這裏了!想到這裏,亓殊雙眼彎了彎道:“我可以留在這裏嗎?”“自是可以了。”老人話音剛落,就聽耳邊傳來那少年的聲音道:“師父都已經認你們為徒了,還不趕緊拜師?”聽到這話,亓殊轉頭看向一旁的少年,隻見那少年手中正端著兩杯茶,示意兩人叩首。見此,亓殊與雲泠同時跪下,三跪九叩,從少年手中接過茶遞給老人。老人看到這一幕,笑嗬嗬地一一接過兩杯茶,在飲完茶之後,老人命少年將他們兩個帶回房間。直到此時,亓殊這才知曉,他們所到的地方,乃是一線峰。這一線峰當中就隻有老人和那少年兩人。老人名為鄭丘乃是一位金丹真人,而那少年則是名為烏尋,如今乃是築基修士。原先這鄭丘真人原是一個六等宗門的弟子,但與宗門產生隔閡之後,便自立門戶成立了這一線峰。但因為這鄭丘真人沒有資源的原因,這多年間也就隻拜入烏尋一個修士。這烏尋還是這位鄭丘真人從小養大的。所以,這看到他們過來,這鄭丘真人才會有些激動。想到這裏,亓殊看著烏尋道:“師兄,我們也可以像你這般厲害嗎?”聽到這話,烏尋頓了一下。見此,雲泠上前一步道:“師兄,您可是有什麽事情要做?”“師弟這麽一說,我的確想起我有一件事沒有做。”烏尋一臉正經道,“你們兩個的仆人現在還在一線峰之外,我現在就去讓他們兩人離去。”聽到這話,亓殊點了點頭。那雲主事和亓主簿在見到他們進去之後,都是一臉的不放心。想來,也不會這麽快離去。師兄現在前去勸兩人離開也好。烏尋見兩人神情,直接轉身離去。直到烏尋走遠之後,雲泠雙眸才不禁沉了沉。他們在拜師沒多久,烏尋就拿了一塊石頭,讓他們兩個將手放在石頭之上。而在他們將手放到石頭上之後,就見那手頭發出一陣五顏六色的淡光。雖說,鄭丘真人和烏尋掩飾得極好,但是,他還是看出了那兩人眸中的失落。他知曉所謂的仙人也有資質一說。而那塊石頭應該就是測試他們兩個的資質的。看來,他們兩個的資質並不是很好。正在這時,雲泠忽然感覺懷中一沉。垂眸看去,隻見亓殊此時正撲在他的懷中。亓殊抬頭看著雲泠道:“雲泠,不管怎麽樣,同你在一起我就已經很歡喜了。”此話一出,雲泠伸手拍了拍亓殊的後背。他能想明白的事情,亓殊自然也能想明白。對於他們來說,修仙問道所為的隻不過是安穩到老,就算是天資在弱又如何,至少不用再理會俗世間的事情。.竹林當中,就見一白衣人手持長劍不斷舞動。那白衣人身形極快,如同遊龍一般在林中不斷穿梭,使其看了不禁沉醉其中。與此同時,在竹林旁的一間竹屋當中,就見一個紅衣人正靠著窗欞看著林中的白衣人。而正在紅衣人心神沉在其中之時,就聽耳邊傳來一陣咳嗽聲。紅衣人連忙轉頭,隻見來人是一個身著黑衣的少年。那黑衣人上下掃了紅衣人幾眼道:“小師弟,你這看二師弟心都要沉進去了。”此話一出,紅衣人隻覺耳根一燙,隨即說道:“大師兄,有何事情?”聞言,黑衣人挑了挑眉。他這小師弟心都要撲在二師弟身上了,竟還能聽進去他所說之話,實屬不易啊!看來,他定是要同師父說說這件事。見黑衣人不知在想什麽,紅衣人臉頰不禁被染紅。他與大師兄相處十二年,又怎會不知大師兄在想什麽。隻不過是因為心中之事被人言明,使他不知該從何道來罷了。想到這裏,紅衣人眼眸輕垂。這紅衣人和白衣人正是十二年前,拜入鄭丘門下的亓殊和雲泠兩人。亓殊在拜入門內約是一年之後,才知曉他與雲泠資質極差,體內經脈幾乎可以說沒有。他們兩人就算是在刻苦修行都無法突破築基,他們的上限便是練氣九成。不過,人活一世不過百年,他們百年間還能窺得仙法,習得仙術也算是幸運。烏尋伸手拍了拍亓殊的肩膀道:“將你二師兄喚來,我有事同他說。”聽到這話,亓殊頷首,隨即走出竹屋,行至竹林之前。而那雲泠似有所察,收劍回身看向亓殊道:“何事?”亓殊輕笑:“是大師兄有事要尋我們。”在話音落下的瞬間,亓殊愣了一下,隨即,雙眼微眯了一下。大師兄的修為遠在他們之上,完全可以傳言給他們。這讓他來喚雲泠,左右不過是在調謔他。雲泠行至亓殊身旁,伸手將落到亓殊肩頭的竹葉摘去道:“與我同去。”聞言,亓殊頷首。兩人回到竹屋之後,就見烏尋正翹著腿看著他們兩人。在見到他們過來之後,烏尋才說道:“師父說,這山下忽然出現幾隻妖物,要咱們下山去看看。”聽到這話,亓殊抬頭看向烏尋道:“此妖物很是強悍嗎?”以往有這種事情,師兄從不與他們言明,通常都是自己下山除魔。今日怎得忽然想起與他們言明此事?“此妖物倒並不是強悍,隻是你們兩人已在峰中待了十二年,也該下山去看看了。”烏尋挑了挑眉道,“在這裏待下去,你們兩個都要成石像了。”這一個就知道練劍,一個天天看著那練劍的人練劍。他可不想這峰中出現兩尊石像。亓殊自是聽出烏尋打笑之意,但他一時間卻又不知該說什麽。大師兄所說之話的確極對,他與雲泠兩人在峰中待了十二年,從未離開過一線峰半步。如今也的確該下山看了看。亓殊咳嗽一聲,隨後說道:“大師兄,我們可要同師父言明此事?”他對他們這大師兄十分了解,若是與他們商討這事的話,大師兄不會在他們房間當中同他們說。這在他們房間之中說此事,那就是說,現在就要離開,此事很是要緊。“不用與師父言明。”烏尋一擺手道,“師父早已離峰,如今峰中就隻剩下咱們三人,咱們直接離開就是了。”說到這裏,烏尋雙眼微眯道:“你們兩個不用準備金銀,我全部準備好了,你們就準備一些衣物就好了,快些。”在話音落下的同時,烏尋站起身直接走出房間。聽到這話,亓殊眸中閃過一絲疑惑。讓他們準備衣物,大師兄離開作甚?他怎麽忽然有些不明白大師兄的意思了?“亓殊。”亓殊下意識道:“在。”雲泠伸手拍了拍亓殊的肩膀道:“準備東西吧,大師兄要等得著急了。”亓殊點了點頭,直接去準備他們兩個的衣服。而此時,烏尋抬頭看著天空,雙眼微微眯了起來。他這兩個師弟之間關係好生奇怪。他明明能看出雲泠是心慕亓殊的,但是,這雲泠卻是一言不發。而他這小師弟就更不要說,這眼睛都恨不得黏在雲泠身上,但他卻偏偏也什麽都不說。所以,這兩位究竟是不是愛慕著對方啊?還是,他一人待在這一線峰太久了,不懂什麽是情愛了。正在這時,烏尋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大師兄,我們準備好了。”“嗯?這麽快?”烏尋轉過身看向兩人,眸中閃過一絲疑惑。他這二師弟和小師弟第一次出去,難道不商討一番,就這麽就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