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曉了。”風鈴抬手在兩人身上打下一道禁製道,“你們先回宗中,若是出事的話,我定是會在第一時間知曉。”聽到這話,兩人臉上瞬間露出一絲喜意,隨即才告辭離去。直到兩人走遠之後,風鈴長舒了一口氣道:“風司到底跑到什麽地方去了,這在其他地方,我們還能裝作她的分.身,可是,這折返宗門也不能用分.身吧!”聞言,亓硯卿微微頷首。風鈴這話說得不錯,若是族中其他人回去的話,怕是當真要引起恐慌了。正在這時,亓硯卿忽然想起一件事道:“你我兩人進入傳承,他兩人喚你喚不到,該當如何?”“無需擔憂。”風鈴挑眉道,“這禁製是我們族中所有人都學習的,隻要禁製一破,附近的族人便會趕過去。”見風鈴有解決之法,亓硯卿倒是不大擔憂了。“那我們現在就趕往那傳承之地吧!”.“這就是你所謂的傳承之地?”亓硯卿雙手抱胸,眯著一雙眼睛看著風鈴。聽到這話,風鈴臉色浮現一絲心虛,隨即才說道:“那方位上所說之處,便是這裏,那我也不知道,這裏是怎麽回事啊!”聞言,亓硯卿掀了掀眼皮,環視四周。隻見他們現在所處之地,乃是一處石室,而在這石室當中,除了牆以外,沒有任何東西。更沒有,風鈴所說的傳承。風鈴一臉疑惑,以神識將整個石室全部掃了一遍,才有些疑惑地說道:“真的沒有,但是,明明就該在此處啊!”見到風鈴如此,亓硯卿有些無奈地在石室中轉了一圈。雖說風鈴她找不到,但是,這石室的確是有些異象。他總覺得應該有什麽東西,在此處一般。正在亓硯卿走過石室最中央之內,隻覺經脈當中的毒氣,瞬間沸騰了起來,就好像十分歡喜一般。見此,亓硯卿停下腳步,看向眼前,將毒氣運與手掌,朝著那地送去。就在他手掌靠近的瞬間,便見一個石碑直接從地下鑽了出來。那石碑通體為灰白色,渾然天生,上麵沒有任何縫隙,也沒有任何的字。“我就說那傳承在這石室當中吧!”風鈴湊過來道,“但是,這星天菇的傳承,怕是隻有星天菇到此才能發現吧!”“若不是因為如此,這傳承怕是早就被人拿去了。”亓硯卿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後,遵循內心,將自己的手掌放於石碑之上。隨即,亓硯卿便感覺一股很是舒服的氣息,流進他全部經脈。他下意識地合上雙眸,等他在睜開雙眼之時,已經身處於一片草原當中。與此同時,兔子也從木形珠當中鑽出來,十分快樂地在草地之上打了一個滾。這裏,當真是好濃鬱的木氣。若是尋常木靈根修士到此,怕是就不願在離開了。“我終於是等到了一個小輩。”正在亓硯卿環視四周之時,忽然聽到一道聲音從其身後響起。他連忙轉身,隻見一個身影憑空出現在他的身後。那人長相極為好看,身著一身月白色錦衣,若是仔細看去,還能發覺,那月白色錦衣當中,還流竄著七彩的光線。見此,亓硯卿心中知曉,這位前輩應當便是星天菇了。便拱手行禮道:“前輩。”那人伸手將亓硯卿扶了起來道:“你我同族,我隻是比你年長一些,無需如此,你喚我一聲夏宿便是。”聞言,亓硯卿道:“夏前輩,您剛才所說之話是什麽意思?”為何要說,終於等到了一個小輩?“此處乃是我星天菇的傳承,為何要給他人?”夏宿說得理直氣壯,“現在族中弟子凋零,在許多年前,每逢族中有弟子出世,身為族中長輩,應當前去護佑。我觀你身上氣息,你應當與那兩麵蠱交過手了。”亓硯卿頷首。他能看出來,這位夏宿前輩恨極了那兩麵蠱。哪怕隻是談起名字,夏宿前輩對兩麵蠱都是恨不得啖其肉、飲其血、抽其筋。“小輩,我知曉你體內有修士半魂,也知曉你並未有傳承記憶。”夏宿伸手虛空拍了拍亓硯卿的肩膀道,“所以,你對那兩麵蠱沒有徹骨恨意,我知道。”此話一出,亓硯卿瞬間瞳孔地震。第46章 傳承此事, 他隻同雲龕說過,那挽秋寒也隻是觀其容顏猜到一些,這位前輩, 僅是一眼, 竟然便能看出!“你也不必緊張。”夏宿輕輕搖了搖頭道,“我們一族, 因為那兩麵蠱的原因,族人凋零,很難再有族人出世。就算是有,也是神智不全, 很難存活。”說到這裏, 夏宿眸中帶著一絲感傷道:“好在是天道開恩, 我族往後弟子出世,剛出世之時,護體之毒護佑其身,就算是大乘也很難將其帶走。但是, 伴隨著你修行的高深,這護體之毒也會逐漸消失, 你當是修行自身之毒。”聽到這話, 亓硯卿雙眸一亮。原來如此,怪不得, 他先前還未被雲龕帶走之時,本體便可毒殺元嬰。但是, 他修行越高, 他的毒性, 反而是沒有之前那麽強了。“小輩, 你與星天菇半魂融在一起, 這是你的機緣,更是你的宿命。”夏宿看向亓硯卿道,“很多時候,宿命兩字是逃不過的。”的確。若是不是因為星天菇出世的話,他早已死在那祭靈淵當中。但因為他是星天菇的原因,很多事情就與他扯上了關係。兩麵蠱也好,紅煞仙姑也好,皆是如此。“你行於世間,定要小心那兩麵蠱。”夏宿輕聲道,“無論他與你說何事,你都不要相信,你要知曉,他最終的目的,隻是將吞噬掉你。”“前輩,我知曉。”亓硯卿頷首道。這其他事情,也許他不清楚。但是,這兩麵蠱絕對沒安好心,這個他是知曉的。聽到這話,夏宿忽然歎了口氣,眉宇間透著一絲悲哀道:“若是我還在世的話,定是要手把手教你,讓這世間萬人,無人敢害你,隻可惜,我……”“前輩,無需擔憂。”亓硯卿眉眼彎彎道,“我與如今仙首乃是之交,與聖天菇乃是師生,與風司也算是有所交集,您無需掛念我。”他雖是與這夏宿初次相識,但是,他知曉,夏宿的的確確在擔心他。所以,他也願意將自己的現狀告知,能讓這位前輩安心片刻。聽到亓硯卿的話,夏宿愣了一下,隨後笑道:“可以,這世間當中,有這麽多人護著我族弟子,我當真是歡喜。”說著,夏宿伸手將一個珠子遞到亓硯卿手上道:“你們所到此處,為的應當便是這個傳承,我將此物予你。”亓硯卿從未想過,傳承竟然如此輕易得到。一般以往的傳承,總是要經曆許多考驗才可得到。那夏宿似乎是感召到亓硯卿的想法似的:“你這小輩頗有意思,你如今是我族為數不多的小輩,此物不送你,送與誰?”聽到這話,亓硯卿眉頭微動。前輩雖是如此之說,但是,他也知曉,族中雖是弟子不多,但也不是完全沒有的。所以,這前輩願意直接將傳承送他,他自是要謝過這位前輩的。就在這時,夏宿站於亓硯卿麵前,伸手虛空抱了亓硯卿一下,隨即說道:“小輩,這世間萬物萬事,與你無關。你未得傳承記憶,族中仇恨也與你無關,我不求你許多,隻希望你能活下去。”說罷,夏宿的身形,直接化成無數星光,消失在草原當中。而此刻,亓硯卿卻是被夏宿那番話震到。他成為星天菇後,見過的諸位前輩,他們都是希望,他能快些成長。老師,雖然對他也是極好,但是,老師也是希望,他能快速成長的。雲龕對他雖是沒有要求,但是,他每每看到雲龕之時,自己便會為難自己,他自己也想要快速修行。結果,他遇到族中前輩時,那前輩卻隻是希望他活下去。一時間,亓硯卿隻覺內心有些酸痛。也許,真如那位前輩所言,若是前輩還在世的話,真的會護佑他的安危。思緒至此,亓硯卿垂眸看向手中的珠子,直接盤膝坐下。他到此處,本身就是為了這傳承,前輩既然將傳承交予他,那他自然不能讓前輩失望。說著,亓硯卿便將自己的神識探入珠子當中。在他神識進入珠子的一瞬間,仿佛是置身於大海當中,而他自己則是大海當中的一葉扁舟。似乎隨時都會被大海掀翻。他向四周看去,隻見遠處有一絲光線,在那無垠的大海當中,那一絲光線,似乎弱的不可見,也似乎隻是他的一絲幻想。但是,他知曉,那絲光線,便是他的生機。他抬頭向天空望去,隻見天空漆黑一片,抬眸向前方看去,前方是無數波瀾,在這天地萬象淒涼當中,隻有那一絲光線還在指引著他。他見此,拚盡全力朝著那絲光線趕去。可是,讓他有些不解的是,似乎他行走了多久,那絲光線永遠都在前方。而此時,在意識之外,亓硯卿的身體幾乎也到了極限。無數的真氣在其身體裏不斷流動,此刻,他的丹海已經被真氣填滿,但是,身體還在不斷地吸納著真氣。那洶湧的真氣,已經使亓硯卿的皮膚皸裂,似乎在這般下去,他便會爆體而亡。此刻,那兔子看見這一幕,連忙撲進亓硯卿的懷中,吞噬亓硯卿溢出體外的真氣。但是,此處本就是聖靈之地。此地真氣湧動,乃是一級靈脈的百倍,兔子所吞噬的真氣,甚至還不如亓硯卿經脈自身吞噬的真氣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