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榆那邊等到了陸陸發的消息。看到宋家沒有懷疑陸陸以後,鬆了口氣。太好了。他離開家的時候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宋家對陸陸起疑,所以才演了那麽一出,陸陸那邊沒事就太好了。不過宋家居然害怕他跑出去報警嗎?那多傻,他打電話就可以報警,還需要特意跑到警局。不知道裴會那邊報警如何了,這會陽間知不知道宋家那裏人骨的事情,或者能不能在花園那裏找到什麽線索。畢竟花園那裏可是宋家陰氣最重的地方。沈榆腦子亂亂的時候,就開始發散思維胡思亂想,時間也就一會過去了。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感覺到自己旁白的床鋪塌陷下去一點,屬於另一個人的氣息占據了床鋪的另一邊,強勢地將沈榆擠到了另一邊方向。容與到床上來了。沈榆攥緊被角,偷偷去看容與。“看我幹什麽?不睡覺?”容與挑眉。沈榆心裏一跳,立即躺平,然後拉著被子蓋住自己,閉上眼假裝休息。不一樣,完全不一樣。小的時候,一個人睡的時候他特別希望能有人陪著他休息,可是現在長大了,願望實現的時候,怎麽就感覺哪裏奇奇怪怪的,像是心裏放了個泡騰片,嘩啦啦泛起了氣泡,可又琢磨不出來味道。一隻溫暖的手背貼到了臉頰上,沈榆身體一僵,縮在被子裏沒有敢睜開眼睛。容與的聲音就在耳邊:“奇怪,都回來房間這麽久了,怎麽還是涼涼的。”因為不是凍的,本身體溫就冷。沈榆在心裏回答。擔心凍到容與,沈榆縮回了自己的手,沒想到一具溫熱的軀體覆蓋上來,將他攏住,仿佛連身上的寒意都隔絕開來。緊閉的雙眸睜開,沈榆怔怔看著他。眼前是容與俊美的麵容,從他的方向看去,能看到對方高挺的鼻梁和一開一合的嘴唇。“躲什麽。”容與把他又往自己懷裏拉了一點,“距離開空調還早,你這樣怎麽行。”“你會冷。”“一點都不冷。”容與下巴抵著他的發旋,輕笑著說道,“像個小空調,夏天的時候我抱著小榆,冬天的時候小榆抱著我,剛好互補。”沈榆縮在他懷裏,耳尖紅得發燙,再次感覺現在和以前有什麽變得更加不一樣了。可是這個不一樣,好像,也不是很壞。耳邊水火輪的提醒音叮叮當當響個不停,不知道又在說什麽,容與沒當回事,隔著被子拍拍沈榆,哄他早點睡。-七天假期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假期結束前一天晚上,沈榆和容與遇到了剛從圖書館出來的梅清、幕城。巧的是,他們正好要趕去城隍廟登記入冊。“以前我們待在各自的領地裏不出來,可這段時間我們看了不少人間的東西,原本的鬱氣也散了很多,聽說冥府的考試還有五個月就要開始了,我們想早點登記入冊,到時候試著去參加一下,也許就能成功了。”沈榆比他們還自信,鼓勵道:“我相信你們肯定可以的,加油!”“那正好,我送你們過去吧。”容與問道,“你們還不熟悉去那裏的位置吧。”兩人沒想到他會這麽說,都有些驚訝。他們本來是打算聯係裴會,到時候帶他們過去的,可容與要幫忙的話那更好了,畢竟比起陰差,容與和他們也更熟一點。說到這個容與依舊是不可思議。之所以這麽提議,還是風火輪告訴他,等到兩人登記入冊的時候,他還要去看看二人功過審核,做出判斷。這還是對幕城和梅清。如果日後遇到那種作惡的鬼,還需要對他們下了裁決,決定他們的懲罰。他一個法學院的學生,第一個處理的居然是陰間的案子,說出去怕是沒有人相信。更不要說水火輪還讓他自由發揮,不要害怕出錯。可這陰間的案,現在也能用陽間的法來審了?“為何不可以,陽間可以借鑒學習的東西很多,而且除了你之外,還有十殿閻羅審核,完全不用擔心出什麽問題。”容與將信將疑,但是趁此機會去一趟城隍廟,了解一下冥府也不是壞事。就是他有些擔心沈榆。本來說好一起回去的。“我沒關係啊。”沈榆說道,“而且山陶再過會就要回來了,沒準我回去還能碰上他呢。”那事情就這樣決定了。容與帶著兩人去城隍廟,沈榆自己回去。圖書館距離他們的宿舍不遠,沈榆上了五樓,忽然察覺有些不對勁。他們房門外麵有好多人正在偷偷摸摸往裏麵看,還能聽到在議論什麽,而屋子外麵隱約能感受到一股陰氣。“是他嗎?”“對,就是。”“長得也不怎麽樣嘛,那群小姑娘什麽眼光。”“你管人家什麽眼光呢,讓開點,我拍張照片,我女朋友跟我要了好久呢。”沈榆左看右看,奇奇怪怪,他們在說誰啊?肯定不是鬼,不然這會哪會這麽淡定。沈榆穿過兩邊的人群到了宿舍前,就看到門前擠了好幾個人。短發的淩厲女人指揮著幾個人正在往宿舍裏搬東西,在他旁邊站著一個衰衰的戴墨鏡男生,似乎對什麽都提不起興趣,雙唇泛白,神色飄忽。然而讓沈榆矚目的,是騎在男生肩膀上,與他緊密貼在一起的女鬼。那女鬼雙手摟著男生的脖子,這讓他的腦袋不由得微微後傾,雙眸眼白上翻。最重要的是,那個女鬼的模樣,分明就是他和容與看電影的時候,一直在電影裏追逐季溫文的女生。所以這個戴墨鏡的人居然就是季溫文,他們最後一個室友?沈榆終於遲疑地意識到了這件事,猶豫走到了宿舍門口,和那指揮助理的女人對上了視線。旁邊其他宿舍的男生看到了,用胳膊肘了他一下:“小榆,你們那個大明星室友來宿舍了。”女人聽到這話摘下墨鏡,露出一張保養精致的臉頰,向沈榆遞出手:“你好,你就是我們溫文的室友吧,我是他的經紀人,今後溫文要在學校生活一段時間,麻煩你們互相照顧了。”沈榆和她碰了一下手,然後收回手去看宿舍裏麵的變化。畢竟季溫文這個陣仗還挺大的,他害怕待會進去認不出宿舍了。經紀人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麽,笑著說道:“放心,我們有分寸,沒有動你們的東西,隻是給溫文的床位簡單收拾了一下。”也確實像她說得那樣,宿舍裏的變化不大,沈榆他們的東西也好好地沒有被動。沈榆鬆了口氣,對他們的觀感好了不少。最起碼看這個室友的樣子,之後的日子應該不是要找茬吧。旁邊的季溫文不樂意說道:“我真得要住在這裏嗎?你確定不會影響到別人。”經紀人看了他一眼:“那位大……醫生說了,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正好將之前的課程補上來,放心,我也是為你好,這裏是最適合你休息的地方。”季溫文還想說什麽,可在她不容置疑的目光下還是敗下陣來。沈榆好奇地看著他們對峙,目光和那隻女鬼對上。女鬼原本趴在季溫文的背上,癡迷地盯著他,等到沈榆第三次掃向她的時候,她終於發現了不對勁。“你能看到我?”女鬼從自己的世界中脫離,狐疑的目光打量著沈榆。沈榆目不斜視,沒有吭聲。女鬼不願意從季溫文身上下來,於是驟然拉長脖子,麵條一樣長的脖子上掛著一個腦袋,飛到沈榆的麵前仔細盯著他,仿佛要透過沈榆的神情看清楚他的想法。“這就是溫溫的室友啊,好討厭,為什麽不是我呢?”麵條一樣的脖子繞著沈榆轉了一圈又一圈,勒在沈榆纖細的脖頸周圍,評估物品一樣看著,“長得也還行,對了,我可以鑽到他的身體裏,這樣也就可以成為溫溫的室友了。”女鬼眼睛一亮,長長的脖子驟然攥緊沈榆的脖子,繼而化作一縷黑氣向著沈榆身體裏飛去。評估完畢,是壞蛋鬼。沈榆漆黑的雙眸驟然散發出琉璃一般的光芒,繼而,濃鬱的陰氣從他身體之中散出,絞住女鬼。“啊”痛苦從四肢百骸傳來,女鬼還沒從鑽入沈榆身體後的黑暗中掙紮出來,就迎接到這道攻擊,仿佛魂魄要潰散一般的痛意讓她迅速從沈榆身上撤離,惶恐地看著麵前這個詭異的小鬼。同時,原本被鬼魂纏身的季溫文忽然感覺自己身上一輕,原本那種什麽東西壓在肩膀上的感覺消失了,仿佛失去了沉重的負擔,雖然隻有一瞬,但仍舊讓他眼前一亮。經紀人還在好言相勸他留在學校的好處,季溫文忽然說道:“我同意了。”經紀人卡殼,沒想到他忽然想通了,笑著說道:“那就好,這段時間也不用工作,你好好休息,有什麽事情就聯係助理。”季溫文點點頭,然後說道:“好了,你們沒事也先回去吧。不要打擾別人休息了。”經紀人這邊又張羅了一下,然後帶著其他人離開了。圍觀的人熱鬧看夠了,也覺得沒什麽意思,留在這裏一直看也不合適,還是回了自己的宿舍。整個樓道裏隻剩下季溫文和沈榆。季溫文摘下墨鏡,和沈榆在電影裏看到的他比起來,此時的季溫文看起來蒼白瘦削不少。沈榆也知道他為什麽要戴墨鏡了。在這個人的臉上掛著兩個巨大的眼袋,顯然是好久沒有睡好才這樣了。“以後就是室友了,我是季溫文。”季溫文笑著說道。沈榆知道他,點點頭:“沈榆。”“對了。”季溫文忽然想到什麽,從兜裏摸出三個護身符,遞給他其中一個,“這是我從大師那裏買的符,據說很靈,這個給你,剩下的兩個你可以幫我交給其他室友嗎?”沈榆接過符紙打開看了一眼。冥府也會和陽間的道士打交道,所以他對符勉強認識一些。這個符,畫符的人有點水平,但不多。也怪不得擋不住那個女鬼。“你這個符多少錢。”“也不貴,一張三四千。”沈榆臉頰鼓起。這就是可惡的有錢人嗎?季溫文緊張補充道:“你一定要拿著這個符,就算不相信,隨手夾帶上也沒什麽,肯定不是壞東西,帶上身上心情都會很好的。”沈榆好奇:“為什麽一定要我們戴這個?”季溫文神情複雜,張口想要說什麽,又不知道該如何說?難不成說他身上帶著鬼,所以害怕你們也受到影響,於是給張符嗎?可這話說出去估計沈榆也不會相信。一般人怎麽能知道世界上有鬼呢?季溫文苦笑。他遇到鬼是從上個月開始的,不知道什麽時候,忽然感覺自己周圍的溫度總是降低,而且莫名其妙的時候耳邊都會有女生在說話,絮絮叨叨,完全不知道在念叨什麽,可莫名令人心底發毛。後來就是他身邊許多女性都會莫名其妙受傷,到了後來連男性都會這樣。圈內對這些東西總是信一點的,經紀人於是找了四五個大師,沒想到那群假大師都沒有作用。反而讓那鬼受了刺激,越發騷擾起了季溫文,那段時間,季溫文不僅沒有休息好,夢裏都是有個女鬼正在追他。而他還要被迫和女鬼談戀愛結婚,嚇得季溫文幾天都不敢睡覺。最後,還是這個畫符的大師幫了他。對方的符雖然對他的作用不大,但是給經紀人他們以後,他身邊的人倒是再沒有遇到危險了。他會給這三張符也是害怕室友受到自己的連累。這次之所以來學校,也是大師的提議。彼時,大師帶著圓框墨鏡,歎了口氣說道:“這個鬼實力不強,但是麻煩在於,有什麽東西護著,比我實力強,我給你們算了一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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