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的那種藥水,隻不過是放大了她的美貌而已!劉京靜反複這麽告訴自己,讓自己放鬆。可在內心深處,卻不知道為什麽有一種不安,這種不安甚至傳達到了皮膚上,讓她的胳膊瘙癢紅腫。白知徒做好解藥,和蘇雲簷等了四五天,還是沒有等來劉京靜。既然劉京靜自己不想求救,那白知徒也不打算去做那個聖母。雖然蘇雲簷很明確帖子的幕後黑手就是劉京靜,但教導主任還是秉承程序正義的原則,老老實實通過正規方法找到劉京靜的造謠證據。這個發帖人的地址ip套ip,教導主任查了三四天才敲定了最終地址,帶著警方找到那個人,在警方的注視下,那個人供出了劉京靜。教導主任這才拿著證據去藝術係找人,結果得知劉京靜從事件爆發第二天就請假了,一直都沒來上學。造謠固然可惡,但畢竟不算十惡不赦,教導主任還是不希望這件事導致一條人命的消失。蘇雲簷也不想讓自己因為劉京靜而背上因果,他純潔幹淨的三百年,才不要被劉京靜耽誤呢!白知徒自願變成教導主任的壯丁,和蘇雲簷一起去劉京靜家家訪。去之前特意帶上了自己做好的解藥,又戴上了帽子,以免嚇著學校外的普通人。哦對,趙文奇一聽說他們要去找劉京靜,課也不上了,背著背包緊緊跟隨。劉京靜的地址是教導主任給的,坐落在青禾市cbd範圍中心。開門迎接的是劉京靜的媽媽,劉京靜的容貌多遺傳媽媽,媽媽也是個溫和親切的人,隻是兩個眼睛有些腫,可能是哭過了。“你好,我們是劉京靜的老師和同學,聽說她請假了,過來看看她。”白知徒麵無表情地說出這句話。劉京靜媽媽聽得一愣一愣,她還從沒見過這麽帥,卻這麽沒有感情的老師。等等,這麽年輕,真的是老師??白知徒就猜到自己不會被信任,隻好掏出自己的青禾大學教師工作證,證明自己的身份。蘇雲簷和趙文奇也拿出自己的學生證,表示自己不是壞人。劉京靜媽媽這才放下戒備心,邀請他們進門。一進屋白知徒就聞到了濃重的惡臭,好像都是從一間房裏傳出來的。“靜靜不知道為什麽,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出來。”劉京靜媽媽很憔悴,“我和她爸追問了兩天,什麽都沒問到,連門都沒打開。她不吃不喝這麽多天,你們說她到底為了什麽啊!”“女士,能讓我們去見見劉京靜嗎?”白知徒禮貌地問了一下。劉京靜媽媽拿紙巾擦了擦眼淚,覺得這老師還挺有禮貌和耐心的,於是點了點頭,希望能靠老師的力量把劉京靜救出來。白知徒走到最臭的那間房門口,叫了兩聲劉京靜的名字。無人應答。劉京靜媽媽還在好奇白知徒是怎麽知道她女兒房間的時候,白知徒一腳把門踹開。門把手蹦出幾米遠,都落到劉京靜媽媽腳邊了。白老師,有禮貌,但不多。有耐心,也不多。劉京靜媽媽:“……”這是什麽?這是什麽??這是強拆隊還是人民教師???“阿、阿姨您別緊張,老師他隻是太擔心劉京靜了,他沒有惡意的。”蘇雲簷連忙握住劉京靜媽媽的手,害怕這位阿姨一激動暈過去。被強行破門的房裏傳來一聲劉京靜的尖叫,“媽!你不要進來!!他、他們進來可以,媽你不要進來!!”再一次被自己親女兒拒絕的劉京靜媽媽徹底跌坐在沙發上,默默哭泣。蘇雲簷無父無母,不知道怎麽安慰,隻給劉京靜媽媽倒了杯水。他和趙文奇一起走進劉京靜的房間,發現大白天的,房間卻黑咕隆咚。劉京靜似乎把房間裏所有能帶來光明的東西都砸了,門窗被窗簾和各種紙張糊住,台燈、頂燈的碎片滿地都是。而劉京靜本人正跪在地上,披頭散發,不停地對白知徒磕頭,嘴裏還念叨著:“白老師,對不起,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好嗎?我不要、我不要變成這個鬼樣子,我不要!!”她一邊哭一邊拉扯自己的頭發,幾近瘋狂。趙文奇對劉京靜還有感情,看不得她這個樣子,跪在她旁邊扶住她,“劉京靜,你冷靜點,你在說什麽啊!”他撩開劉京靜的頭發,卻在那一瞬間好像見到了惡鬼!劉京靜原本精致漂亮的臉變得紅腫潰爛,左半邊臉坑坑窪窪,還掛著一些皮屑,右邊半張臉卻腫脹難看,在與脖子相接的地方長了一個像瘤子一樣的東西。隻是這個瘤子卻隱約有著人的五官,隨著劉京靜劇烈的情緒波動,這個瘤子甚至有了起伏,就好像是活的一樣!趙文奇被嚇了一跳,不敢碰觸劉京靜。“人麵瘡。”白知徒一錘定音,笑了,“看來,做你洗顏水的那個倒黴蛋,果然心有不甘啊。”人麵瘡仿佛也聽懂了白知徒的話,在劉京靜的臉上‘格嘰格嘰’地笑了起來。劉京靜崩潰大喊,“白老師,白老師我錯了,求求你,求求你,不要這樣懲罰我不要,求求你!”白知徒蹲在劉京靜旁邊,糾正她的錯誤,“第一,你變成這樣不是我的懲罰,純粹是因為你自己作死。第二,就算我要懲罰你也不是因為你惹了我,你應該道歉的人在我旁邊。”劉京靜看到蘇雲簷,還是那麽好看,那麽正常,他沒有因為自己的帖子而陷入泥沼,自己卻因為他變成這幅鬼樣子,要向他道歉?不可能!都是蘇雲簷,自己才會變成這樣的!可這個罪魁禍首,卻好好的站在這裏,沒有一點改變,命運為什麽這麽不公平!!蘇雲簷也跟著蹲下來,一字一句的告訴她:“劉京靜,你真的蠢的無藥可救,我的成績,我的優秀,那是我自己掙來的,所有人都看在眼裏,你卻來造我的謠,你當所有人都是瞎子,都和你一樣腦袋裏都是稻草嗎?而且你還牽扯到了白老師,白老師在我們係可是吉祥物一樣的存在,你能不被噴?”“吉祥物?什麽吉祥物?”吉祥物本人指了指自己,一臉呆萌。蘇雲簷沒理白知徒,繼續輸出這幾天的憤怒,“而且你還因為討厭我去傷害文奇,利用別人的感情會讓你很快樂嗎?會讓你得到滿足嗎?我隻覺得你可恥,覺得你沒有心,你從頭到尾都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渣。”對於造謠這件事他是不太生氣,畢竟很好解決。但他現在真的很討厭劉京靜這個人,尤其討厭她看自己的眼神,好像自己欺負她了一樣。“你不過是個沒爹沒媽的孤兒,要不是長得好看,大家憑什麽喜歡你。”劉京靜用頭發擋住自己的臉,“你知道我為了維持學校的好人緣和人氣,我付出了多少努力嗎?憑什麽你輕輕鬆鬆就可以得到和我一樣的結果,憑什麽,這不公平!”這不公平,這不公平……劉京靜一直念著這句話,磕磕絆絆地把整件事講了出來。劉京靜的家庭是很不錯,但優越的家庭就代表嚴格的教育,她從小就被教導做一個‘淑女’和‘小姐’。即使家庭資產比不上豪門,自身的資質也要向他們靠攏。這是劉京靜爸媽的教育理念,所以劉京靜從小便接受精英教育,沒有體會過什麽叫快樂的童年。小學到初中,再到高中,劉京靜在本地的時候確實很出名,也很漂亮。爸媽精挑細選後,給劉京靜選擇了國畫,因為近幾年傳統文化盛行,未來市場廣闊。而且他們覺得女孩子學國畫會培養氣質,也好找對象。無人在意劉京靜到底喜不喜歡國畫,沒人問過她。劉京靜沒有意識到這種教育是錯誤的,直接被爸媽送進了高二的美術培訓班。那是劉京靜最痛苦的一年。她離開自己的小城市,來到大城市,見到了更多更優秀的女孩子,看到了自己和她們的差距。這種差距不是後天可以彌補的,即使她再努力,站在真正的名媛淑女旁邊,也像個醜小鴨。這讓從小就驕傲的劉京靜大受打擊,看著她們談論國外的景色,談論高級娛樂,談論一些聽不懂的話題,劉京靜更覺得自己像土包子。幸好這種培訓是有時間限製的,培訓結束後,回到自己地盤的劉京靜終於緩過一口氣,靠著這口氣拿下了本省的第一,上了青禾大學。然而,她又在學校裏遇到了一個蘇雲簷,這一次她避不開了。按理說,他們不在一個係,不可能有人拿他們作比較。可由於兩個人過於出色的成績和容貌,剛剛開學的時候,他們的各種日常生活都被掛上論壇,作為大眾談資。其他係院的優秀學生自然也沒被放過,隻是最突出的就是他們倆了。慢慢地,到最後就隻剩下他們兩個在作比較。後來大家都熟悉後,也就沒人作比較了。可是蘇雲簷這個名字,被劉京靜狠狠記在心裏。因為大部分人都覺得他比自己好看,就連男生也這麽覺得,認為蘇雲簷麵向和善,沒有攻擊性,很想和他做好兄弟。劉京靜就好像和蘇雲簷較上勁一樣,蘇雲簷報活動,她也報,蘇雲簷參加優秀學生評選,她也去。雖然他們學的內容不一樣,但劉京靜還是盯著蘇雲簷。每次考試,蘇雲簷都是第一,不管是小結測驗,還是月考周測,蘇雲簷就沒從第一的位置上下來過。劉京靜看看自己的成績單,更加憤怒和嫉妒。耳邊仿佛又響起剛入學時候的聲音:【我覺得劉京靜看起來好凶啊,還是蘇雲簷更舒服】,【能說嗎我覺得劉京靜看起來不太善良】【不喜歡蘇雲簷,但劉京靜不戳我】劉京靜帶著這種糟糕的心情請了假,打算回家休息休息。在回家途中路過一家看起來很高檔的化妝品店,劉京靜摸著自己的臉,覺得化化妝會不會更好看?正好化妝品店好像剛開業,正在搞酬賓活動,劉京靜便進去采購了一番,最後在店員的推薦下,又額外買了一種叫洗顏水的東西。洗顏水轉在透明瓶子裏,就像普通的水一樣。劉京靜的家庭教育就是天然就是美,所以她平時是不化妝的,消費的時候全憑衝動,衝動結束後又覺得自己花這麽多錢買化妝品很浪費,可買都買了,又不能扔了。她便隻用了最貴的洗顏水,剩下的準備帶去學校和舍友們分享。誰知道奇跡就發生在第二天,起床後的劉京靜猛然發現自己好像換了一個人。雖然臉還是那個臉,可看起來就是比以前漂亮許多,不管做什麽表情都很漂亮,360°無死角,即使每個人的什麽都不同,在看到她這張臉的時候都會憑良心說一句‘美女’。昨晚隻是用洗顏水抹過臉,一定是洗顏水的作用!劉京靜如獲至寶,可這種快樂隻持續了半天,她明白過來,洗顏水是有時效的,想要保持這種美麗,洗顏水不能斷。於是劉京靜買了一箱洗顏水,帶去學校。同學們對她的改變很震驚,都誇讚她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