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簷一把推開白知徒,忍不住扯過自己的頭發,慌亂的梳理,“那、那什麽,飯放在床邊了,你記得吃,我、我下午還有課,我先走了。”“噢……哦哦。”白知徒也尷尬地手足無措,看天看地看床,就是不敢看蘇雲簷。蘇雲簷整理好衣服和頭發跑到門外,背靠著門扉猛烈喘氣。他剛剛都幹了什麽呀!怎麽不明不白的就和白知徒滾到床上去了,差一點點,就差一點點親上去了!老白都沒有和他表過白,他也沒有和老白表過白,怎麽、怎麽能就這麽無名無分的親到一起……屋裏的白知徒坐在床上,用手撫著下唇,神色恍惚,“親、差一點就親上去……”該死的老頭,就不能晚一分鍾上來嗎!不、不過,進度會不會太快了,他都還沒和蘇蘇表過白,蘇蘇也沒有對他表過白……正當他陷入沉思的時候,蘇雲簷去而複返,手裏還拿著筆記本電腦。他別別扭扭地把電腦遞給白知徒,“喏,別讓人家等急了。”“蘇蘇,你對我真好!”不難發現他的蘇蘇還在害羞,所以白知徒故意癟起嘴,眼淚汪汪的看著蘇雲簷。被白知徒這一通耍寶,蘇雲簷終於從那種曖昧不清的氛圍中解放,他‘噗嗤’一笑,眉眼彎彎,“你少來這一套,我真的還有課,我先走了。”“揮揮。”蘇雲簷走後,白知徒拍拍自己臉頰,接通屏幕上的視頻通話。莫老那張慈祥的臉出現在屏幕上,背景好像又換了一個辦公室,不過還是很整潔和書香氣。“白大師,好久不見啊,前幾天辛苦你了。”莫老心情似乎很好,連皺紋都跟著他的聲音翹起來,“最近休息好了嗎?老頭子我這兒還有個事兒要麻煩你啊。”剛剛才休息了幾天的白某人好像又看到了自己累死累活的未來。他撅起嘴,不是很想答應。“這次的地點你應該很感興趣。”莫老笑得有些深意,“是青禾大學的校長拜托我的,學校裏有點事情,想請你過去看看。”莫老果然拿捏住了白知徒。他聽到‘青禾大學’四個字,耳朵立刻支棱起來,“青禾大學?是那個青禾大學嗎?”莫老笑了,“青禾市還有第二個青禾大學嗎?”“大學不是學習的嗎,裏麵都是高學曆人才,出什麽事了?”白知徒雖然很心動,但還是有點懶,他拿起床邊的大肉包咬了一口,吃得像個倉鼠。莫老這個年紀看白知徒就和看自家小孫子差不多,他‘哎呦’一聲,“慢點吃,別嗆著,白大師,你這樣容易弄到床單上。”“胡說,我才不會”白知徒隻忙著反駁莫老,結果悲劇了。大肉包的湯汁果然如莫老說的那樣,飛濺到床單上。潔白的床單立刻染上一片油汙。白知徒舉著肉包不知所措,“……”鏡頭那邊的莫老則大笑起來,渾厚的笑聲透著無比的愉悅,“青禾大學的校長隻是說那邊一直有個校園怪談的傳聞,本來隻是一種校園文化,可是現在學校裏經常有鬧鬼的傳聞,他們作為高等學府不好直接大張旗鼓的找人過來看,隻能托我找你幫忙了。”白知徒想出一個餿主意,拿剪子把床單弄髒的地方剪掉,他一邊剪一邊和莫老聊天,“那我也進不去啊,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和我師父一樣,都是特大文盲。”shit都能說成shift的那種文盲。“不要緊,你就是去幫個忙,又不要你上課。”莫老換了個姿勢,“校長告訴我他們正好要開個民俗傳奇的選修課,你可以去當個選修課老師,給他們講講道學上的東西。不過,可不能講得太深入,也不能太偏僻啊,要符合咱們的社會觀。”白知徒愣住了,指了指自己,“我?去教課?你沒開玩笑吧!”莫老笑嗬嗬,“沒開玩笑,隻是一種試驗。你也知道,現在的情況不怎麽樂觀,老百姓們早晚都要知道世界上有你們和鬼怪的存在。這批學生們年輕,有朝氣,而且接受新鮮事物的能力強,先拿他們做個試驗,效果要是可行的話,我們才會慢慢地下放到其他學校。”“那我也……”白知徒從沒想過自己能去教書育人,麵露難色。他倒不是覺得自己教不好,而是害怕麵對那麽多學生。莫老比出一個數字,“三千萬。其中一千萬是國家給你的,那兩千萬是校長私人的財產。”青禾大學的校長出身書香世家,早年還是世界上名聲顯著的大教授,活了大半輩子,拿出兩千萬來不奇怪。白知徒一改剛才的為難,笑得像朵花,“成交!”莫老:“……”這個年輕的白大師,意外的好收買呢。白知徒答應莫老答應的很爽快,可是在麵對蘇雲簷的時候,他好像又變成了一個膽小鬼。還是一個莫名其妙突然陷入愛河的膽小鬼。若說之前的兩個人是好朋友,好搭檔的話。那麽現在這兩個人好像蹦著進入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黏糊期。明明沒有確定關係,卻已經淪落到一個眼神就讓對方臉紅心跳的地步。蘇雲簷準備早飯的時候會忍不住給白知徒多加一個蛋。蛋上可能還會用醬料畫一個心型。雖然幼稚,但白知徒就覺得很可愛。他會在飯桌上堂而皇之地360°炫耀,然後一口吞掉。旁若無人的秀恩愛行為,造成的惡劣後果就是老道士和綾清的早飯不僅沒有愛心,甚至沒有多一個蛋!明明都交了夥食費的!居然還搞區別對待!這種不爽的心情即使知道蘇雲簷是拿自己的錢補貼白知徒後,也沒有消減。反而更受傷了有沒有!綾清還好一點,他受到心靈暴擊就去找他的劉警官。老道士隻能默默忍著內傷,然後在深夜懷念自己風華正茂的曾經。隨著時間推移,到了要去青禾大學上任的日子,白知徒突然近鄉情怯,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他沒告訴蘇雲簷,是想給蘇雲簷一個驚喜,而且他還偷偷上網查了一些關於師生戀的內容,真是讓人羞羞。可是作為一個大文盲,進入這個這個高等學府,他是慌張的。同時作為蘇蘇的同居人,進入蘇蘇的學校,他是緊張的。所以,這個從來不做夢的人,生平第一次做夢了。夢裏他不知道去了哪裏,一片迷霧中有一個帶著黃金頭簾,穿著黑金衣袍的胖子在猛踹他的屁股。那個胖球一聲不吭,就是踹他的屁股,偏偏白知徒在夢裏還毫無還手之力。幸好他踹得不是很疼,而且這個夢境隻維持了一小會。但是造成的後果很嚴重!!今天一醒過來,他的屁股就很疼!!所以他捂著屁股一瘸一拐的下樓,老道士帶著一副太陽鏡坐在搖椅上,看見白知徒下樓,眼睛很恰當地從鼻子上滑落。“喲,你這是,被蘇蘇攻了?”老道士嘖嘖兩聲,覺得白知徒不爭氣,“看不出來蘇蘇還挺猛的啊,一早就精神滿滿的去上學了。”甚至還做好了一桌早飯。白知徒:“……”今天是他上班的第一天,不能生氣,氣出病來無人替,隻會讓老頭子看笑話。另一邊,蘇雲簷背著書包走進教室,噙著微笑和每一個遇見的同學打招呼。剛坐下就有朋友過來聊八卦,“雲簷啊你知道嗎,咱們好像開了一門新的選修課。”這人名叫趙文奇,是蘇雲簷的舍友,雖然蘇雲簷家在本地,不怎麽住宿舍,但兩個人的關係一直很不錯。畢竟,青禾大學是雙人間,蘇雲簷不住宿舍,就代表這位舍友獨享宿舍了,能不高興嗎。“又是什麽亂七八糟的選修課吧。”蘇雲簷興致缺缺,他們已經大二了,課程安排的緊湊又緊張,他休假幾個月後,居然就趕不上進度了,馬上又要進行考試,他現在焦慮得不行。趙文奇搖搖頭,“經過我多方打聽,這次的課是學校準備很久的一門課,隻不過一直沒找到教授所以才沒開,聽說前幾天找到了教授,所以可以開起來了。”蘇雲簷拿出課本和筆記,一邊劃線一邊閑聊,“是什麽課啊?”“好像叫民俗傳奇吧,看樣子是講民間風俗的,你說會不會看到一個道士來上課啊哈哈哈!”趙文奇越說越覺得有可能。他們大學一直秉承以才選人的標準,除去專業課和大課外,選修課的老師都是該行業出類拔萃的精英,即便沒有拿到教師資格證,也能來上一堂選修課。趙文奇搖晃蘇雲簷,“雲簷,咱們今天第四節 選修大課就是民俗傳奇,你一點都不好奇?”“不好奇,可能是年紀比較大的老教授吧。”蘇雲簷現在更看重自己的學習成績,他決不允許自己掉下年級第一的位置!青禾大學有個規定,每一堂選修課都有一節大課,讓本專業的學生們試聽,然後再決定要不要選這門課。所以第一節 大課是必須上的,蘇雲簷想跑都跑不掉。他趴在課桌上,像失去靈魂的軀殼,滿腦子都是自己幾周後掉下年級第一的慘狀。突然,教室一陣喧嘩,引得蘇雲簷抬起頭。這一看不要緊,差點嚇得他跳起來。隻見講台上站著一個一身西裝,身高腿長,又帥又麵帶微笑的大帥哥。這個大帥哥不僅腿長的讓人暈眩,還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酷帥中又帶著幾分斯文的氣質。最重要的是他劍眉星目,麵盤周正,隻是讓那雙深邃的眼睛看一會,就立刻臉紅心跳。這位年輕老師腰間還掛著一個小狐狸掛件,給人平添了幾分俏皮和親近。可這個再怎麽帥,蘇雲簷都get不到。因為這個人是白知徒啊啊啊啊啊!他現在不在家裏躺屍,怎麽跑到青禾大學來當教授了!!等等,民俗傳奇,這門課聽起來就像是為白知徒量身打造的!果然,白知徒推了推眼鏡,一派斯文敗類的模樣,“大家好,我姓白,今後將由我來帶大家上這門民俗傳奇的選修課。”大學裏不乏年輕帥氣的老師,可是帥成這位白老師這樣的,也不多。人都有愛美之心,所以所有學生都忍不住對這位白老師產生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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