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錢給蛇皮,秦牧回到原主的出租屋。


    房間陰暗潮濕,牆壁斑駁脫落,也沒幾件像樣的家具。勝在租金便宜,一個月也不到300塊。


    他洗了個澡,屋子裏沒裝熱水器,在深秋時分水溫有點冰冷刺骨。


    秦牧躺在床上,琢磨明天再掙一筆錢,換個條件好點的地方住。


    咚咚咚。


    有人敲門。


    秦牧心想這麽晚了,不會是刀疤華的人吧?


    他警惕地打開門,麵前站著一個小女孩,懷裏抱著個小熊娃娃。


    “叔叔,今天你回來得好晚,媽媽煮了餃子,你要吃嗎?”


    原來是隔壁的母子倆。


    原主之所以欠下高利貸,就是為了給小女孩的媽媽治病。


    那女人患上肺癆,本來情況不算嚴重,但家裏太窮沒錢治病,後來就拖成惡疾。


    原主是個心善的人,主動承擔起女人的醫療費,斷斷續續就欠下7萬塊。


    女人很是過意不去,拒絕過幾次原主的幫助,可她實在舍不得女兒,加上原主堅持也就承下這份情誼。


    她以為原主是對自己有意思,也試探過以身子報答。


    意外的是被原主拒絕了,讓她不要多想,自己沒那個意思。


    那時女人才明白,世界上真有不圖回報的好人。


    從此她都會多做一份晚飯,等原主下班回來吃。


    今天秦牧是打了幾場拳賽,所以回來太晚,本以為母子都睡了,想不到還在等他。


    說起來,秦牧的肚子真有點餓了。


    “今晚叔叔加班回來晚了。”


    秦牧摸摸小女孩的腦袋,跟著她走進隔壁房間。


    房間裏很整潔,還有淡淡的花香氣味,比秦牧的狗窩要好不少。


    女人坐在桌前,看見秦牧進來,黯然的眼神多了一些光彩。


    她眼窩深陷,因為疾病的折磨非常消瘦,皮膚緊緊貼在顴骨上,清晰勾勒出臉部的輪廓。


    兩人寒暄幾句,已經很是熟絡。秦牧拿起筷子,風卷殘雲將桌上的一盤餃子吃光。


    女人從抽屜裏拿出一件灰色毛衣,遞給秦牧。


    “天氣越來越涼,你要多穿點別受了風寒。”


    小女孩圓溜溜的眼睛彎成月牙狀,軟糯糯地說:“媽媽好偏心,都不給妞妞做衣服。


    叔叔,這件衣服媽媽織了好久,一定很暖和!”


    秦牧有些尷尬,本想謝絕好意,但這尺碼也隻能自己穿,就收下了。


    “那就,多謝你了。”


    女人咳嗽幾聲,枯瘦的手指端起水杯,喝了一小口。


    她對秦牧說道:“你對我們母子太好了,可惜我疾病纏身,就隻能做點針線活報答你。”


    她頓了頓,語氣夾雜幾分探尋之意,呢喃道:“以後..能不能讓妞妞跟著你?


    不需要太長時間,我會給安排好,讓人盡快來接她走。”


    秦牧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或許女人有如花的容顏,但現在肺癆卻將她的生機一點點蠶食殆盡,形如枯槁。


    “情況又嚴重了嗎?”


    女人苦澀一笑,沒說什麽。


    秦牧把剩下的幾千塊塞給她。


    “買點好東西改善夥食,我開始打拳需要加強營養,總吃這些青菜餃子的沒力氣。


    等過段日子,我們換家好醫院把這個病徹底根治了。”


    女人緊緊把錢攥在手裏,內心幾番猶豫後,點頭答應了。


    秦牧走回房間,妞妞抱著小熊悄悄跟上來,小手拉住他。


    秦牧回頭微微笑道:“小妞妞,怎麽了?”


    妞妞歪著腦袋,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小聲說:


    “叔叔,你願不願意當我爸爸?以前的爸爸總欺負我們,我不喜歡他了。”


    秦牧啞然失笑,俯下身子用手指輕點她的額頭。


    “小腦袋瞎想什麽?叔叔這麽帥,可不許財色兼收,做人不能太貪心咯。


    等你媽媽的病好了,以後就算沒有爸爸也會很幸福,明白嗎?”


    “嗯!”


    妞妞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深夜,


    秦牧躺在床上輾轉難眠。


    他沒有睡覺挑地方的習慣,實在是這張床太硬了,比行軍床還難受。


    媽的,一定要換個地方。


    秦牧:(996,來聊兩句。)


    係統:【討厭,你不睡我還要休息呀?】


    秦牧:(...你不是吃新能源長大的嗎?)


    係統:【誰告訴你的?瞎說!】


    秦牧:(額..跟我說說這裏的情況。)


    係統:【‘封洛城寨’是個三不管的地方,裏麵有四股勢力相互製衡。分別是烈火堂、飛龍幫、秦家和吳家。】


    秦牧:(秦家就是我的家族嗎,趕走我的那個老頭,是我爺爺也是家主?)


    係統:【對,表麵上秦臻威是家主。不過這兩年已是秦天涯掌權,也就是你的舅舅。秦家屬於權利交接的過渡期,下一任家主會是秦天涯。】


    秦牧思忖,今晚那個漂亮的女人肯定就是吳家人,看起來地位不凡。


    係統:【四股勢力之外,還有城主府的那位,是城寨名義上的管理者。】


    鄒國豪,這位城主原主最熟悉,就是自己的繼父。


    秦牧:(也就是泥頭堂的人,極有可能在幾股勢力之中。)


    係統:【我們的人也一樣,你就不怕嘎嘎亂來,誤殺自己人?】


    秦牧:(動手前,我有問得嘛。)


    係統:【不知道自己有口音嗎?下次這種關鍵環節,請用普通話提問。】


    ......


    第二天傍晚,秦牧回到流星地堡負1層。


    刀疤華的屍體在清晨被人發現,這件事並沒引起太大反響。他這樣的人仇家自然不少,哪怕在流星地堡也有許多人想弄死他。


    但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這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插曲,隻配淪為茶餘飯後的談資。


    秦牧辭掉散工,正準備找兔女郎報名拳賽。


    忽然一個胖子走過來,堆起兩坨肥肉向秦牧作自我介紹。


    “嘿嘿,我叫王德財,你也可以叫我胖爺。昨晚我看到你的比賽,表現非常滿意。”


    說著,他遞出一張名片,驕傲說道:“我是飛龍幫的馬夫,想邀請你入幫當一名拳手,如何?”


    秦牧左右瞧瞧眼神玩味,然後小聲說道:“卡布奇洛樓?”


    “你想喝咖啡?”


    王德財表情有些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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