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破木屋建得離奇地高,隻有一扇狹小的窗,她小小的身子踩著腳凳還夠不到窗的邊緣,那三天裏他們試了無數次,可她的手總是抓不住窗上的木欄。


    在他的鼓勵下,有一次總算鼓起勇氣跳起身來,卻讓整個身子重重摔倒在地麵上,導致她心裏更加害怕,更加抗拒去嚐試了。


    結果,他還取笑她,笨得像隻呆熊,被她狠狠瞪了一眼,立即舌頭打結,話都說不利索了。


    她不像他,靈巧得像隻猴子,奮身一跳就能抓住窗簷,雙腳用力瞪幾下就翻身出牆了。


    三天後,眼見她越來越撐不住,他焦急像熱鍋上的螞蟻,最後是他讓她背著窗站在腳蹬上,自己跳起來單手抓住窗簷,雙腳用盡全部的力氣夾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一點點往窗外拖。


    他的腿緊緊環著她的時候,她害怕得尖叫,她聽到他說,瑩兒,配合鈺哥哥,相信鈺哥哥。


    很奇怪,就這麽一句話,隻是這麽一句話,竟然有那麽大的力量。讓她離開腳凳的時候緊緊閉著嘴巴,讓她身體被狠狠砸向牆麵的時候一聲不吭,讓她一點點抬升的時候,還會不斷給他打氣。


    鈺哥哥,加油。鈺哥哥,你真棒。鈺哥哥,瑩兒相信你可以的。


    等出了那個破木屋的時候,才發現兩個人身上擦傷、磕傷不計其數,可他們卻像逃出虎口的傻瓜一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擦幹眼淚,她多麽想立即飛奔到那個人的懷裏,告訴他,她想起來了,全部想起來了。


    不止糖葫蘆,不止五歲那場驚心動魄的相遇,就連最開始的輪迴,其實她……


    可不行,現在還不到時候。


    就留在新婚洞房花燭夜再告訴他吧,給那個人一個驚喜。


    他一定會喜歡的。


    西淳瑩見到三房幾個姨娘的時候,人家正在打牌,人湊不齊還拉了個丫鬟。


    牌桌上幾個姨娘合夥坑那個丫鬟,幾局下來坑得那個丫鬟連輸了幾個月的俸祿。


    “姨奶奶們,翠兒真的不能再打了,再輸下去一年的俸祿都沒了。”那個叫翠兒的丫鬟黑透了一張臉。


    “翠兒啊,打吧打吧,你說這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也沒個花錢的地方,你存錢幹什麽呢?”姨娘辛氏笑著說。


    “就是啊,翠兒,你說這兒連窯子都沒有,你也不用害怕輸得被賣掉,再說,你山上父母都被殺光了,也沒需要孝敬的親人。難道說,你是思春了想嫁人?”姨娘王氏邊摸牌邊莞爾。


    那個翠兒一聽,更加澀得慌。慌亂著想應,卻聽另一姨娘訕笑道,嬌姐,您別拿翠兒開玩笑了,這流黎山沒幾個男人,思哪門子春啊?


    這些姨娘自上山後就沒地方消遣打發漫漫長日,開始變著法子玩這些少女,夏侯鈺整日忙於山內實務,沒精力也不方便管。


    原本想等大婚後,讓西淳瑩來管理後宅的。


    辛姨娘眼尖,抬眼瞥見西淳瑩進來,汕笑道:喲,公主殿下來了,哪陣風將您吹到這鳥不拉屎的流黎山啊?


    王姨娘眼都沒抬,陰陽怪氣地對翠兒說:翠兒啊,女孩子想男人放在心頭就好,莫不要半夜爬男人床,惹得自家和對方家宅不寧,這叫什麽知道嗎?喪門星。


    旁邊的趙姨娘用力扯了扯她的袖子:少說兩句,咱們這些老弱病殘還得仰仗她男人過活呢。


    西淳瑩微笑聽著這些人的冷嘲熱諷:“知道要依靠我鈺哥哥過活就好,聚眾賭博,淩虐下人,哪一條告到鈺哥哥那都能讓你們收拾包袱滾出流黎山,既然當初自己選擇跟我們回來,就識相點,擺清楚自己的位置。”


    “哈,翅膀長硬了。我們是長輩,就是夏侯鈺來這兒,都得尊我們一聲姨娘,你算個什麽東西,敢這樣跟我們說話?要進我夏侯家門,就妄想在我們麵前擺公主架子,懂嗎?”王姨娘抬手就推得西淳瑩一個趔趄。


    西淳瑩穩住身子,正待發怒,卻被一個人霸道地護到懷裏,那人熟悉的味道竄入鼻腔,讓她的心慌亂地跳個不停,她全身緊繃,突然不敢抬頭去看他。


    那個人,那個人被她遺忘的人,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麵對他。


    他卻又像隻蒼鷹一樣牢牢將她護在羽翼之下。


    “她不管在哪裏都是公主,以後想在流黎山呆下去就得清楚,流黎山是大魏的屬地,大魏長公主的話誰都得聽,包括我這個流黎王。”夏侯鈺絲毫沒察覺到懷裏人兒的異樣。


    西淳瑩,眼瞼微睜,呼吸輕顫,她的臉到脖子,都已經通紅一片,身體本能地,就這麽更深地嵌進那人的懷抱。


    無法自拔地輕輕摩挲著。


    “瞧她那個騷樣。難怪鈺兒被勾得魂都快沒了。”辛姨娘冷哼了聲,怏怏走了出去。


    王姨娘和趙姨娘見狀也沒自討沒趣,給翠兒使了個眼色:“都忘了,廚房裏還煲著甜湯,走,去看看熬好了沒?”


    等夏侯鈺轉過身來,才發現西淳瑩臉通紅一片。他立刻手摸了下她額頭,探了下發現沒發燒,西淳瑩卻因為他的碰觸腳一軟幾乎站不住,夏侯鈺心一急更加攬緊了懷抱,緊緊抱住了她。


    “鈺哥哥,你攬得我好緊,都快無法呼吸了。”西淳瑩無力地呻吟,嚶嚀…夏侯鈺繼續沒心沒肺地說:“沒發燒,瑩兒是吃壞肚子了嗎?”


    西淳瑩一聽惱了,輕輕捶打他的胸膛:“你個呆子。我走不動了,抱我。”


    夏侯鈺這才反應過來,臉紅著打橫抱起麵前的人兒,快步朝房裏走去。


    ☆、第三十七章鴛鴦


    西淳瑩將臉埋進夏侯鈺的胸膛,沿途碰到的丫鬟們尷尬又慌亂地行著禮,讓她的臉燒得更紅,也越發不敢抬起頭來。


    紅著臉聽夏侯鈺強而有力的心跳聲,越發為自己臊得慌,西淳瑩啊西淳瑩,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怎麽能主動讓他抱著你穿街過巷,這麽招搖地一路抱過去呢?這大白天,眾目睽睽之下,以後還怎麽見人呢?


    “夏侯王,主--主子。”丫鬟梅香飛奔過來,在看清夏侯鈺懷裏抱著的人後又吞吞吐吐說不出話說。


    可是,夏侯芯那個男人婆主子千叮萬囑讓她一樣要將流黎王請到她房間去,那架勢,那眼神讓人不寒而慄,分分鍾懷疑請不動流黎王,自己就要被脾氣暴躁的主子大卸八塊了。


    “沒什麽急事就不要說了,滾。”夏侯鈺大步流星,滿心滿眼隻有一個字,做。


    他已經忍了好久了。上次跟她失散,他折回去找她,在邊陲小鎮找到她時做過一次,又被他被刺客設伏受傷後,她就不許他碰她了,說是害怕碰到他的傷口。


    每天晚上軟玉溫香抱在懷裏,卻不能吃,這種感覺著實太煎熬了。所以,今天當她主動蹭到他懷裏,主動讓他抱,讓他有一種更迫切的衝動和渴求。


    此刻,他的腦子裏隻剩下,將她仍到床上,扒開她的衣服,從將全身從上到下都舔一遍。


    “主子,夏侯芯將軍扭傷了腳,摔在房間地板上,動不了了,讓您過去瞧瞧。”梅香猶豫了好一陣子,一想到夏侯芯抓狂的樣子,她還是決定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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