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兩字一出,四位來者騎著勢獸更近一步,這四隻勢獸體型本就龐大,這一踏步,讓得被溪流之水腐蝕了一段歲月,土質有點鬆軟的岸埂開裂。


    “啪”


    地麵宛若木板斷裂一般發出一聲脆響,正好有一條出現在尚垣腳下,這使得他的身軀晃了一下,他連忙穩住身軀,他的這般反應落於對麵四人眼中,皆是讓得他們捧腹大笑,看向他的目光充滿了輕蔑之色。


    見此尚垣也不氣惱,將金先生交給他的金色珠子再次拿出,身軀前行,落於兩女身前,手持著金色珠子淡淡的看向四人四獸,直接麵對這四人四獸,他才知曉勢者與凡俗的區別,他們身上的氣勢壓得他衣裳飄蕩,隻感覺呼吸都困難了幾分,但他現在已不會懼怕,手中的金色珠子給了他勇氣。


    “怎麽?尚兄是想獻寶嗎?隻是這金珠在你看來是不可多得的寶物,但在我等眼中看來卻是連我的坐騎的屎都不如”張舫見尚垣拿出金珠眉頭一挑,調笑道,四人隻感覺這人一點也不知趣,那一顆金珠就想打發我等了嗎?


    尚垣也不答話,心中卻是冷笑不已,此珠不驅動,確實和普通的金珠無多大區別,四人看不出金先生的手段也在情理之中。


    尚垣的這個動作,讓得他身後的兩女心中一暖,古翎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在他耳邊吐氣芬蘭道,“臭小子,越來越會疼女人了呢!”


    尚垣隻感覺自己左耳一陣瘙癢,隨後就是感覺自己體內的血氣上升,耳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燒的發燙,他身軀連忙歪斜,躲避了這個架勢,口舌無措的喃喃出聲道,“我,我不是說過要保護你們的嗎?”


    “嘻嘻”


    古翎聽尚垣如此一說,紅潤的臉龐猶如花朵一般盛開,笑道,“等你有實力之後再保護我吧,不管多久我都願意等呢,現在你就委屈一點,當一個看客吧。”


    “就憑他嗎?”張舫見古翎對尚垣的這般姿態,冷曬道,古翎已經是天仙一般的人兒,那銀發披肩,頭戴麵紗的女子應該也不差,再加上兩女的展現的實力,在玄宗內必然是核心弟子之列,兩女在他眼中已是他伴侶的不二人選,然而這身旁的一介凡俗子弟,怎能承受如此殊榮。


    “在我眼中,你連給小男人提鞋的資格都沒有”古翎對張舫回擊道,話音一落,她將尚垣拉至身後,站出身來,手中的短劍橫指向四人四獸,一股氣勢洶湧而出,衝擊得四人四獸身軀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


    此時,尚垣才感覺到呼吸恢複了正常,見古翎的氣勢就將四人四獸給壓製得後退,知曉古翎的實力比四人高,這才放下心來,隻是手中的金球還是沒有收回,他想若是古翎有危險就將此物祭出,將四人打殺於此,探查神峰的那晚,他已是知曉金先生的實力高強,對於金先生他也是有了無比的信心。


    “好一佳人”張舫在古翎的此般氣勢之下,雖是後退了一步,但卻是沒有氣惱,兩女的實力越是高強,他得到兩女決心也就更大,隻要得到兩女,那他與南域頂級宗門之一的玄宗的關係將會從無到厚,對於自己往後的修煉有著無窮的好處。


    當然在他看來,兩女的這股氣勢,實則是強行提升起來,為了嚇怕自己的,而且己方有四人,更有勢獸相伴,其實力要比尋常的修者高了一成不止,就算兩女真實實力比他們強,也沒有多大關係。


    念頭轉過,四人之間的默契度非常之高,沒有話語,隻是一個眼神,四人手中皆是有著勢力匯聚,勢力化作野獸之狀,紛紛向著尚垣三人壓迫而來,座下四隻野獸,也揚起布滿了勢紋的尾巴狠狠向著三人橫掃而來。


    “嗬”


    古翎一聲輕笑,手中的短劍揮動,速度飛快宛若身化作萬千,讓得尚垣目光淩亂開來,隻得見她的身影在自己周圍不斷變幻,劍芒翻飛,衝擊而出,隻見那四人化形的勢氣在空中紛紛破滅,並且絞殺著橫掃而來的野獸巨尾,斬滅勢紋,突入進四獸的尾巴之中,刹那血花飛舞。


    “吼”


    四隻野獸吃痛,紛紛收回自己的尾巴。


    “噗”


    這時古翎的身軀再次一晃動,現出時已然到達張舫的前方,手中短劍送出,見此張舫神情一變,握拳相迎,他身軀中的勢氣盡數匯聚在手臂之上,化為雙虎之形,拳劍相接,短劍輕而易舉般刺穿他的勢力,接著刺入他的手臂,疼痛傳至心靈。


    “啊”


    一聲大叫出口,張舫雙腳一用力,座下後退,堪堪躲過古翎這一擊的後續力道,低頭望著手心的血液,張航心中甚是不安。


    “走”


    喊了一聲,也不管另外三人,騎著坐騎向著茂林衝去,古翎一出手,張航知曉自己踢到鐵板了,另外三人行動也不慢,向著另外三個方向飛奔。


    “別讓他們逃了”見此尚垣連忙大喊出聲。


    “我尚師兄說不讓走”古翎笑盈盈說著,身軀一動,向著天空飛掠,雙手指尖翻飛,一根根絲線飛出,組成四四方方巨大的散發著清光的牆壁,向著四人一罩,四人剛好衝撞在邊緣之上,行動聚止,反彈而回。


    “拚了”張舫一聲怒吼,騎著野獸凶猛向著尚垣衝來,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大刀,瞬間到達尚垣跟前,大刀一揮,向著尚垣脖子砍來,他座下勢獸的勢紋發出亮眼的紅光,獸口大開,噴出一道熊熊燃燒著的火焰。


    “當”


    一聲脆響發出,慕月琪的身軀漂浮在尚垣跟前,雙指毫無差別夾著大刀,隻見她雙指間出現一道雷光,雷光閃爍,衝擊而出,擊打在大刀之上,張舫勢力凝聚的大刀轟然間爆碎,閃電不止,擊在其身上,讓得他的衣袍鼓起,衣袍上的虎形圖案也有了動作,張開的大口將後續的雷電吸入口中。


    此時那勢獸吐出的火焰已然到達,慕月琪的長劍現出,呼嘯著旋轉,將滿眼的勢火給盡數斬滅,化作紅光消散。


    “滋滋”


    聲響響徹在尚垣的耳中,在他的目光下,隻見虎形圖案眨眼的功夫就磨滅了,閃電沒有了阻礙,就要進入張舫的身軀。


    “吼”


    這時他坐下的野獸咆哮,騰躍而起,向著慕月琪就是一爪抓去,這一爪威勢浩蕩,其上的勢紋也是向著紅色轉變,猶如燒紅的鐵索一般,麵對這一抓,慕月琪空出來的手,一掌拍出,那一根根散發著高溫,火紅顏色的勢紋紛紛斷裂,虎形勢獸發出一聲哀嚎,馱著張舫連忙逃避。


    “快,獸變”


    張舫止住身軀,連忙對著還在擊打勢壁的另外三個同伴嗬斥道,他當先出動,雙手抵在虎背之上,一股股勢氣向著身下坐騎匯聚,坐騎咆哮著,勢獸身上的勢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著他身軀匯聚,與張舫的勢力開始交融,另外三人也不遲疑,立馬動手,另外一男子坐騎是隻巨狼,兩女都是大蟒蛇。


    “這是怎麽了?”尚垣問道,他看不出有什麽不同,倒是感覺四人有著絲許妖異,他們起先的攻擊都是化為有形之物,現在倒是讓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這是他們的勢與獸的勢融合在一起了,萬獸門的獨門功法,他們四人的境界還不高,無法做到人獸相合,隻是讓得勢交融在一起,你感知不到,但我們可以感知”慕月琪解釋道,在她的眼中,這四人的勢開始變化,本是人體形狀的勢,已然變為人獸相合的勢,這勢還呈現虛無狀態,不像古翎那邊呈現出人影可見的虛影狀態,與古翎的差距還是有的。


    “嗬,你們這勢還真難看”古翎落下身來,看著前方四人笑道。


    “閣下,得饒人處且饒人,在這南疆最好還是不要得罪我萬獸門為妙,現在萬獸門已歸古聖教一堂,我教聖主乃是域境強者,他老人家若是感知到此地狀況,必定降臨,到時你們玄宗弟子身份也不能護你們周全,你們也不要辜負了我兩派的情誼”張舫沉聲道,他期待自己的身份能夠讓他們的殺心變淡,而且自己等人也沒有做出什麽出格之事。


    “管你什麽聖教不聖教的,當日你們那左護法對姑奶奶的侮辱我先找回一些,過些時日我要讓他明白有些人他得罪不起”古翎冷聲道,再不複之前的笑容,那般冷冽讓得張舫打了個冷顫,也不知左護法如何得罪了她。


    “那你去找我師父去啊”張舫身旁的一位女子開口說道,她倒是有點姿色,騎坐在白色大蟒蛇頭上,更顯妖異,她期待著這麵前的女子趕緊找她師父報仇去,想著師傅的愛好有著幸災樂禍之心。


    “嗬,早晚會找他”古翎冷笑,身形一動已然到達她的跟前。


    “絲絲”


    大蟒蛇吐著蛇信,碩大的眼珠有著懼怕之意,女子連忙安撫一下,望著麵前美麗的女子,戒備著,哼聲道,“諒你也不敢,今日你敢對我下殺手,你來日將會飽受千般折磨而死。”


    “那你就去死吧”古翎說道,手中短劍狠狠刺出。


    “砰”


    女子警惕著古翎的動作,古翎的短劍一出,她的氣勢一變,勢氣一動,手臂上蟒蛇之形幻化而出,她揮動拳頭向著古翎衝去,坐下蟒蛇也有動作,蛇尾狠狠衝擊向古翎。


    “呼”


    古翎身形一動,躲避著蟒蛇這一擊,手中的短劍去勢不變,刺穿蟒蛇形的勢力,刺穿了女子的拳頭。


    “啊”


    女子吃痛,心意相通之下,蟒蛇低頭,帶著她躲避攻擊。


    “砰”


    身旁多了幾道攻擊,張舫三人同一時間動手,在尚垣看不見的虛無狀態下,虎形勢氣張開血盆大口,狼形勢氣仰頭長嘯,蛇形勢氣吐著信子,紛紛向著古翎包圍著攻擊。


    “轟”


    一聲巨響發出,這些攻擊擊在了古翎喚出的虛影之上,沒有對她造成絲毫的困擾,古翎的目光閃爍著勢紋,一股精神上的氣勢迸發而出,落於四人頭腦之中,他們隻感覺頭腦發脹,自己對於勢獸的控製已經消失,甚至感覺自己的勢魂將要破滅一般,這種感覺讓得四人心中恐懼不已,連忙穩住心神,瞪大著眼睛,都隻見自己身前紫色身影一晃,但他們已經沒有能力抵擋。


    “噗噗”


    鮮血衝天,高高揚起,那位自稱是左護法的弟子手握住自己的脖子,不可置信著,她餘光一掃,望著也是如此的另外一男一女,目光漸漸渙散,最後歸於死寂。


    隨著幾聲轟鳴之聲傳來,三個身軀落在地麵之上,已成斷頭之屍,血噴出,在地麵形成三個血灘,他們座下的野獸沒有了主人的控製,雖恢複了自由身,但卻不敢高聲咆哮,紛紛盤踞在地,發出低低的哀鳴之聲,默默舔著自己的傷口。


    回過神來的張舫望著死於非命的同門,握著自己的脖子,目光中也充滿了死寂之色,“啊,你.........”


    “你什麽你,你還沒死,翻什麽白眼”古翎不悅道。


    “啊,我,我沒死”張舫沒有感覺到疼痛,有種死而複生的感覺,連忙離開癱軟在地的坐騎,跪伏在地,“求仙子放過小子性命,我願以寶物作為補償。”


    “嗬,等你熬過這一劫再說吧”


    古翎莫名一笑,讓得張舫一陣迷惑,感受到尚垣兩人的接近,連忙低著頭求饒。


    尚垣望著跪地求饒的張舫,說道,“原來勢者也怕死,近日可曾見過凡俗之人出大山。”


    尚垣的問話讓張舫感覺有著希望,雖不知他為何會提及凡人,但此刻來不及多想,隻是磕著頭如實說道,“有的,是有一夥凡人出山。”


    “你們可曾對他們做過什麽?”


    “啊”這時張舫已經覺察到不對勁,抬頭看著尚垣,不知想到什麽,臉色煞白,冷汗直流,“你不是玄宗的人,你是那個村子的人。”


    望著張舫的神情,尚垣臉色變得陰沉無比,這般麵容讓得張舫隻感覺宛若那些死在他手下的人化作惡鬼在向他索命,不住磕頭道,“尚兄,不,尚仙,饒了小子性命,小子是奉命行事,不關我的是,是左護法的命令,您,你們要找就找他。”


    “左護法是誰?”


    張舫眼中閃過掙紮之意,但似乎懼怕什麽,不敢提及,“今日實在是小子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您,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小子,我願以自己的全部家當換我的性命。”


    望著沒有說出左護法的身份,兀自在跪地求饒的張舫,尚垣目光中有著一絲動搖,但隨即化為冷冽,世人皆是如此,麵臨死亡都會抱著希望,想必他神峰村的村民也是如此,但何嚐放過他們。


    “等會兒我再決定你的生死”尚垣說道,目光轉向他的坐騎,這番爭鬥的時間不長,藥力還沒有發作,也不知要多久,虎形巨獸望著尚垣的目光,宛若看見魔鬼一般,甚是懼怕。


    “嗷”


    一聲低沉的嚎叫聲自虎形巨獸口中發出,有著歡快之意,它感覺那株龍形草的藥力開始發揮作用了,它的身軀開始散發著光芒,形如一條小龍在它的體表上搖弋著,也使得它的身軀開始變化。


    “吼”


    “啊”


    若是沒有其他物質,那麽虎形巨獸顯然會朝好的方向發展,會向著龍進化一點,但這時它發出痛苦的嚎叫之聲,因為這株龍形草早就被尚垣加上腐蝕精神的毒藥,它的神經開始衰弱,在兩女口中得知,常規野獸原本勢就比較強大,能夠吸引勢氣在體內匯聚,待匯聚多時,就會讓得獸魂脫變為勢魂,成為勢獸,萬獸門的野獸,被萬獸門圈養,萬獸門弟子首先第一課是在長輩的相助或自己的能力之下,分裂一點自己的勢魂注入獸魂上,並在獸魂上刻畫勢紋,讓得它們成為勢獸的時間變少,但因此種下了控獸者的意識,使得勢獸變為自己的獸寵,獸寵的成長代表著控者者的成長,隨著境界的高深,獸寵會脫離肉身變為控獸者的一部分,勢獸的諸般能力也會成為控獸者的能力。


    這次虎形巨獸的脫變,也讓得張舫實力有所增長,但他還沒有過多感受這份美妙,勢魂上纏繞著帶著腐蝕性的勢力,已然讓得他痛不欲生,隻感覺頭腦發脹,存在於獸寵的那道勢魂分身漸漸消散,直到消失,這道勢魂的消失,讓得虎形巨獸的痛苦消失,低著頭喘氣,但張舫的痛苦還未曾消失,這腐蝕性的勢力跟隨著獸寵的獸魂來到他本體的勢魂,也讓得他的勢魂開始破碎,他持續發出痛苦的嚎叫,身軀在扭動,英俊的麵容扭曲著。


    “給他個痛快吧”慕月琪說道,目光中有著不忍之色。


    “好”


    尚垣接過古翎遞過來的短劍,一劍刺出,穿透張舫的身軀,他痛苦的眼神漸漸渙散,最後重歸死寂。


    “左護法是誰?”久久尚垣出聲道。


    “那日晚上我們遭遇到一位修為高強之人,金先生稱他為左護法,想必是他了”慕月琪說道。


    “他為何不說出?”


    “修者手段有很多,想必他接到的這個任務,隻是左護法一人之意,派出的人都被他下過勢禁的,隻要提及就會隕落”古翎解釋道。


    “這樣啊,那他圖什麽?”尚垣也有種憂慮,看來那個至寶的誘惑不是一般的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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