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猿忽然想起,眼前的小孩子年紀應該很小,應該不是自己上的山,肯定有家人陪著。呆在守山大陣裏這麽長時間,家人找不到他應該很著急。


    玄猿傳音給火龍和紅尾鬆鼠道:“他的家人這麽長時間不見他應該著急了。我們還是趕緊進入鈴鐺空間吧。既然,這個小孩子也鬆鼠道友這麽有緣,那我們一起出去吧。鬆鼠道友,你先請吧。”


    紅尾鬆鼠一聽能夠出陣,心裏高興不已,但是雲重抓住它的尾巴絲毫沒有鬆手的跡象,著讓它苦惱不已。


    火龍看到這種情況無奈地傳音道:“他不鬆手,那該怎麽辦?”


    紅尾鬆鼠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傳音給玄猿和火龍。“我發現這個小孩子後,就讓他坐在我的背上在樹之間來回跳躍。有時候,我會看到一個中年人在山上趴著。他所在的地方我很陌生,會不會是大陣之外的青雲山。”


    剛才玄猿和火龍也隻不過是推測,手鐲可能能夠破開守山大陣。而紅尾鬆鼠的話證明了雲重確實可以穿梭守山大陣。這讓玄猿和火龍的血液更加的沸騰了。


    玄猿慢慢平靜心情,傳音道:“看來隻要在這個小孩子周圍就可以從守山大陣中出去。我和火龍道友進入道鈴鐺空間,鬆鼠道友就跟著這個小孩子就行了。”說完,自己便進入到其中的一個鈴鐺之內。火龍也緊隨其後進入另一個鈴鐺之內。


    雲重見玄猿和火龍突然間就不見了,心中有點傷心,但想到至少還有一隻鬆鼠,心裏的不快便也減少了不少。也許覺得玩耍的時間太長了,爹爹可能正在瘋狂地尋找自己,雲重邊拖著紅尾鬆鼠往山下走。紅尾鬆鼠被雲重抓著尾巴,不能進入鈴鐺空間,隻好由著雲重拽著自己。但雲重這樣拖著自己,紅尾鬆鼠覺得有些難受,伸出手掌示意讓雲重到自己的背上來。雲重還清楚地記得剛才騎在紅尾鬆鼠背上的那種風馳電掣的快感,見它示意,便猛的一蹦,蹦到了紅尾鬆鼠的背上。


    紅尾鬆鼠的速度比雲重可快多了,它三下兩下便爬到樹上,在樹林裏飛快的穿梭。而且它還記得剛才發現那個中年人的地方。等到了看見那個中年人的地方時,中年人早已經不見了。紅尾鬆鼠便跳到別的地方去找。


    雲清在灌木叢裏趴了一個上午,隻抓到四隻兔和兩隻山雞,經常在這裏出沒的鹿居然連影子也沒看見。想起兒子可愛的小臉,雲清心裏覺得略為有些失望。隻好安慰自己,說不定兒子已經忘了小鹿的事情,而且自己也抓了幾隻兔子,兒子可能會喜歡。


    想到馬上可以見到兒子,雲清的步伐也有些輕快了。妻子懷孕這麽長時間才生下的兒子,自己怎麽會不喜歡。再想起兒子出生那天的異象,雲清心想,自己的兒子可能也會成為象三太子一樣的神仙呢。對了,自己多虧了去女媧宮燒香才求的靈兒,過幾天說什麽也要去女媧宮還願。妙法寺的住持也說過自己是有兒子命的,這次也要去好好謝謝住持。過幾天就是兒子的周歲了,到時候把全村人都請來,好好熱鬧熱鬧。


    幻想著兒子周年紀念時的熱鬧場麵,雲清來到了藏著兒子的地方。雲清渾身冷汗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兒子不見了!作為一個獵人最主要的素質就是冷靜,經過了初時的不知所措後,雲清漸漸冷靜了下來,仔細看了看籮筐的周圍,除了幾個小腳印外,沒有發現野獸的腳印。雲清心裏鬆了一口氣,看來是兒子等得不耐煩了,便從籮筐裏走了出來。


    雲清沿著兒子的腳印一路追了下來,其中並沒有野獸的痕跡,但兒子忽深忽淺的腳印在經過兩棵奇粗無比的柏樹後突然不見了。這讓雲清的心重新揪了起來。他四處找了找也沒有發現野獸和兒子的腳印,而且也沒有一丁點兒的血跡,但這並不代表兒子是安全的。有可能是盤在樹上的大蟒蛇一口將兒子吞了下去,所以地上沒有留下痕跡,也沒有血跡。他曾經與父親打獵時就曾見過能一口吞下一個成年人的大蟒蛇,更何況一個嬰兒。


    雖然雲清不想這樣想,但從目前的跡象上看這種可能性是最高的。想著剛剛不滿一歲的兒子可能已經離自己而去了,自己該怎麽向一向體弱多病的妻子交代,隻怕她會受不了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痛。雲清猛的想到:不行,自己不能放棄。就算兒子真的被蟒蛇吃了,那也應該有屍骨。沒有見到屍骨前,我不應該放棄哪怕有點渺茫的希望。


    雲清自然不知道雲重腳印消失的地方就是青雲山的守山大陣,在至少也要找到兒子屍骨的精神支柱支持下,雲清在山上轉了又轉,將蟒蛇可能出沒的地方找了一遍,就連蟒蛇的洞穴也投了很多快石頭。


    但奇怪的是,找遍了整個青雲山,雲清也沒有見過一條蟒蛇,甚至連其他一些野獸也好象一下子消失了。雲清估計它們全都躲在洞裏,可不管自己怎麽在蟒蛇的洞穴前挑釁,蟒蛇就是不出來。既然蟒蛇不敢出來,那就不可能是它們吃了兒子。想到這裏,雲清精神一震,說不定兒子還活著。


    太陽快要落山了,天色也越來越暗,雲清還沒有找到兒子。怎麽辦?是下山還是接著找?妻子可能已經等著急了。但自己把兒子弄丟了,怎麽有臉麵對妻子。但自己上山打獵從來沒有超過一天,最晚也是黃昏的時候回去,如果連自己也不回去,那妻子豈不是更加著急。


    左思右想,雲清覺得還是應該先回去,叫上一些村民一起來找,這樣機會也更大一些。青雲山上也有一些野果成熟後掉在了地上,兒子可能會自己撿起來吃呢?雖然他知道這種可能性太小,畢竟自己從來沒有教過他什麽東西可以吃,什麽不可以吃。再說,雲重現在還不到一歲,怎麽可能啃得動那些山果。但現在下山去搬救兵是最好的辦法。


    雖然如此,雲清還是抱著希望,希望自己的兒子已經回到了自己為他準備的籮筐裏。下山前,雲清又重新來到了放籮筐的地方。遠遠地雲清就聽見陣真清脆悅耳的笑聲,而且這個聲音自己還十分的熟悉,這不正是兒子雲重的聲音嗎。


    雲清有點懷疑自己產生了幻聽。山上有些蘑菇被人誤食後會產生幻覺或者幻聽。但雲清山上前帶著足夠的食物,並沒有吃山上的蘑菇。難道兒子真的回來了?就象一個溺水瀕死的人偶然間抓到一根救命的稻草般,雲清瘋狂地向籮筐附近跑,這個時候那一點希望已經開始膨脹,直到無限大。


    紅尾鬆鼠馱著雲重在山上找了一圈,沒有找到雲清,所以隻好留在當初放籮筐的位置等著雲清回來找。玄猿和火龍見鈴鐺空間裏麵靈氣濃密,誰都不想放過這麽好的修煉機會,一直呆在裏麵修煉功法,絲毫沒有出來的跡象。


    雲重見找不到雲清,心裏也有些著急。幸好還有紅尾鬆鼠在旁邊陪著他,不然象他這麽小的年紀早就哇哇大哭了。雲重來到籮筐前時,沒有見到雲重,四處去找了找,結果放鬆了紅尾鬆鼠的尾巴,結果被紅尾鬆鼠趁機逃開了。這時見找不到雲清也就放下心,安心與紅尾鬆鼠爭奪尾巴的控製權,玩得不亦樂乎。


    紅尾鬆鼠閃轉騰挪靈活異常,上次被雲重捉住純屬偶然。雲重雖然絲毫不遜色於它,但一時間也捉不到。突然奔跳如飛的紅尾鬆鼠停了下來,雲重趁機一把抓住了它的尾巴,然而紅尾鬆鼠絲毫不反抗。雲重見自己抓到了它的尾巴,它也沒有反應,覺得很是無趣,伸手拍了拍它的腦袋,示意它重新來過。


    紅尾鬆鼠指著不遠處吱吱地叫個不停。雲重順著它手指的方向看去,眼前便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不是他的爹爹雲清還會有誰?


    雲清快步奔到目的地,看見果然是自己的兒子雲重,內心激動不已,上前一把將雲重抱起來,宣泄著自己重見兒子的喜悅。雲重則也是很想念雲清,靠在他的懷裏不想出來。忽然覺得有人在拽自己的衣角,向下一看,原來是紅尾鬆鼠。紅尾鬆鼠見雲重見了自己的爹爹後就不理自己了和不滿,吱吱地叫個不停。


    雲清早就發現了這隻鬆鼠,見它氣鼓鼓的模樣,似乎頗通人性,心裏感到相當驚訝,順手從兜裏拿出幾個山果遞給它。紅尾鬆鼠見有山果吃,也不客氣,伸手就接了過來,放在嘴裏啃著。


    雲重似乎也覺得忽略了它,從雲清懷裏跳下來,不理會雲清見到他竟這麽從容跳下來時嚴重充滿的驚訝,走到紅尾鬆鼠前,拿起它的一隻手一直晃個不停,似乎在向它道歉。起初紅尾鬆鼠顧著吃山果,對雲重的和解態度不予理會。但見他絲毫沒有要停的意思,也覺得他很有誠意,心中也很高興,便將一個山果遞給他。雲重沒有接過山果,張了張嘴示意自己的牙齒不能夠啃得動這麽硬的山果,又將山果推回給它。


    看著眼前的雲重和紅尾鬆鼠,雲清微微一笑,又覺得有些意外。想不到自己的兒子竟與鬆鼠成了朋友。而且剛才從自己的懷裏跳下來竟沒有受傷,這也讓雲清很是吃了一驚。心中暗道:青雲山真是一座寶山哪!見天色已晚,招手說道:“重兒,我們下山吧。你娘想必現在已經等著急了。”


    雲重見要離開,對雲清指了指紅尾鬆鼠,示意他要帶它一起回去。


    雲清也為自己沒有抓到一隻小鹿心裏覺得愧疚,見他與這隻鬆鼠玩得挺開心,心裏也就稍微好過一點,想都不想馬上就答應了。


    見雲清同意,雲重高興地一個縱身跳到紅尾鬆鼠的背上,跟著雲清一起下山。紅尾鬆鼠也很喜歡和雲重在一起,見有這樣的機會自然也不會放過,興衝衝地向山下走。


    一路上,紅尾鬆鼠背著雲重一會兒去這兒,一會兒去那兒,一會兒摘了一些鬆果,一會兒又采了一些蘑菇。雲清也不知道附近的野獸都上哪裏去了,但附近沒有有威脅的動物,這也讓他放心讓紅尾鬆鼠帶著他四處遊逛。不一會兒,以前用來做雲重搖籃的籮筐就放滿了山上的特產,甚至有些東西連雲清也沒有見過,隻是以前聽老輩人說過。


    快到山角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猶如一塊無邊無際的黑布遮住了天空一般。遠遠地,雲清聽見有人在說:“嫂子,你回去吧。我一個人上山就行了。你別擔心,雲大哥在這山上來來回回上千次了也沒有出過什麽事情,這次肯定也不會的。”


    原來,李芙見雲清帶著兒子雲重這麽晚了還沒有回來,心裏一直惴惴不安。最後實在等不下去了,就去找住在村子北麵的楚雲想辦法。


    楚雲聽說雲清去了青雲山這麽長時間,也覺得可能是出了什麽事情,連忙叫來妻子慧娘陪李芙聊聊天,分散她的注意力,也好讓她沒那麽擔心,自己拿了一柄鐵叉向青雲山方向去。無奈的是,青雲山雖然就在眼前,但整個村子裏,現在就隻有雲清(雲重是雲清帶著進去的,不作數)一個人能夠進去,其他人不是在裏麵轉了一圈後不知怎地又走出來了,就是昏了過去,等想來的時候已經不記得在山裏麵的情況了。


    以前,雲清也說過要帶楚雲進山,說裏麵有很多的藥材。但楚雲是這方圓十裏的唯一一個醫生,一直沒有抽不出時間來。這次上山救人甚至連進山的路都不知道,隻得讓李芙與自己一起來。


    其實李芙也不像讓楚雲進山。雲清曾經對她說過,他們雲家有個祖訓,不能帶除了自己男子外的任何人上山,否則十死無生。李芙見其他人雖然進不得山,但曾經試著進山的人也沒有怎麽樣,心中對這條雲家祖訓多少有點懷疑,但雲清說祖先既然留下這條祖訓就必定有他的原因。


    今日她見雲清和雲重這麽晚了也沒有音訊,心中一急,就去找了楚雲。沒曾想,楚雲一聽,馬上說要進山去找雲清父子。李芙雖然一再阻攔,但楚雲仍然沒有放棄這種想法的念頭。李芙又想到雲清父子可能遇到了危險,現在正等人來救,雖不情願,又見楚雲這麽堅決,便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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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嫂子,我們先回去吧。雲大哥應該不會有事的。”一旁的慧娘勸道。


    李芙知道慧娘平時從不撒謊,楚雲剛剛說“肯定不會有什麽事”,而慧娘卻說“應該不會”,心道,看來這次也隻能求雲家的列祖列宗保佑了。


    楚雲乃一介書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平時一些重活都是雲清主動幫著他幹的。書生雖然大都有些傲骨,但隻身去往謎一樣的青雲山這種事情,楚雲還是有些猶豫的。但想起他與雲清從小一起長大,每回都是雲清幫助自己,而自己都是被幫助者。兩人雖非兄弟,但他們隻見的感情經遠遠超過了親兄弟。他也覺得雲清這次十有**是遇到了麻煩,所以自己不能退縮。


    楚雲又向李芙和慧娘揮了揮手,示意她們趕緊回去,自己則向青雲山方向走去。剛走了幾步,突然眼前出現一個毛茸茸的動物。楚雲心中一慌,順手將鐵叉叉向眼前的那隻怪模怪樣的東西。沒想到那怪物躲避的速度挺快,“蹭”的一下就消失了。楚雲剛想四處找找那怪物,突然聽見一陣清脆但這時候卻顯得有點陰森的“咯咯”的笑聲。


    楚雲大喝一聲,“什麽人?”


    回到他的卻是一句渾厚的男聲,“是楚老弟嗎,我是雲清。”透著忽明忽暗的火光,楚雲看見來人赫然真是雲清。


    楚雲跑到雲清跟前,仔細地看了看,然後又轉身對仍然站在不遠處的李芙道:“大嫂,雲大哥回來了。”


    李芙一聽雲清回來了,急忙跑過來,淚眼婆娑地看著雲清,開了開口,竟沒有說出一句話。


    楚雲看了看雲清身後,疑惑地問道:“大嫂說你帶這雲重侄兒一起山上了,怎麽就你一個人回來了。”


    這時,李芙也注意到果然沒有雲重的身影。


    楚雲笑道:“一隻鬆鼠背著重兒已經回來了。“說完,又指了指楚雲等人的後麵,道:”你看那不是重兒嗎?”


    楚雲轉身,突然“啊”的一聲驚叫。原來雲重騎著的就是自己剛才見到的那隻怪物。其實,這也怪不得楚雲。他自小隨父學習醫術,根本沒見過鬆鼠。在他的印象中,眼前的鬆鼠分明就是一隻放大版的老鼠。


    聽到楚雲的尖叫,騎在紅尾鬆鼠背上的雲重“咯咯”地笑了起來。這時,楚雲才知道自己剛才聽到的笑聲就是他的這位小侄子的傑作。


    見楚雲被眼前的鬆鼠臉都嚇白了,慧娘“撲哧”一笑,道:“一隻鬆鼠就把你嚇成這樣。剛才還一副‘壯士一去不複返’的悲壯模樣,這時候卻怎麽成了鼠膽。”慧娘的父親是村子裏屠戶家的女兒,雖然念了幾年書懂了不少禮儀,但性格卻是豪放開朗的。見楚雲這幅模樣忍不住想要笑笑他。


    李芙見丈夫和兒子全都安全回來了,心裏也安定了不少,心想雲清他們父子應該還沒有吃飯,又見雲清身上的幾隻兔子和山雞,於是說道:“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等會兒我和慧娘做幾個下酒菜咱們好好聊聊,你們說怎麽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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