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誰來幫幫我!“這,這是怎麽回事?”竹本警官一時愣在原地,無措地望著眼前的一幕。“不要慌,看不見的都先別動。”沒有失明的高田警官急忙站了出來,大聲地喊著:“都先站在原地,別動,等安排。”“該死,難道是有人投毒嗎?”還有別的警官這麽猜測著說。“如果有人投毒的話,為什麽我們沒事呢?”竹本警官匆忙跑過來,一邊維持秩序,一邊反駁地說。“是那些眼睛。”佐藤警官突然冒出了一句。“什麽?”高田警官莫名其妙地看向他。反而是竹本警官隱隱意識到了一點兒:“前輩,您的意思是?”半輩子都在當警察,有著極豐富破案經驗的佐藤警官憑借著敏銳的觀察和思考,成功觸摸到了真相:“英明,你站在前頭沒有辦法看到身後的人,但我站在後頭,卻仔細觀察過周圍,你一直在同那些眼睛對視,而我和高田則為了研究那是什麽,從頭到尾沒移開過視線……現在,我們三個都沒事。還有另外一些沒事的警官,在當時,也都是盯著那些眼睛的。”“你是說,但凡避開骷髏視線的人,都會失明?”高田警官不敢置信:“不可能,這不科學!”“高田前輩!”竹本警官有些哭笑不得。他無奈地勸了一句:“都這時候了,您還講究什麽科學呀。”第42章 順路啦柳生道場內, 正在進行一場學員們的季度測試。由於這間道場在當地頗有名望,跑來報名求學的學員有很多,所以, 僅僅是一場季度測試, 往往也需耗費很長的時間。竹本警官走進來的時候,剛好趕上了學員們的實戰演練。此時, 天氣還沒到最熱的時節,卻已經有了一些初夏的悶熱。但柳生道場出於某種傳統的堅持, 固執地認為,真正的劍士不應為外界的環境所輕易影響,而應借助惡劣的環境來磨練自身, 通過克服困難,來達到心靈上的升華。所以, 並沒有開啟空調一類的製冷設施。因此, 兩名正在實戰的學員, 隻好穿著厚厚的劍道服, 戴著藍黑色的麵罩和一些必要的護具,手握木刀, 大吼著衝向對方,互相猛劈狠打……全身包裹的嚴嚴實實, 又是在這樣激烈的打鬥之下, 比鬥中的雙方很快就汗流浹背, 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渾身濕得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般。其他學員們都在一旁靜靜觀看,時不時低頭討論下比武場上的比鬥。而正對著比武場的一麵, 則坐著學員們的老師, 也就是這所道場未來的主人柳生秀吉。柳生秀吉家學淵源, 劍術水平很高。他從小就在父親柳生新兵衛的教導下修習柳生新陰流的劍道,並且,為了驗證所學,陸陸續續參加過無數場劍道比賽,取得過很多獎項,雖看起來還很年輕,卻有著豐富的戰鬥經驗,且在劍道界薄有微名。前不久,他的父親柳生新兵衛,自覺年歲漸老、精力不濟,加之又想趁早鍛煉兒子,就慢慢開始將道場的管理權逐步交到了兒子的手上,自己選擇退居幕後了。今天的學員測試,正是柳生秀吉第一次以道場主人的身份正式亮相並主持。所以,他的態度格外鄭重,一直都穩穩地端坐於上首,凝神觀看學員們的比試,時不時會和身邊人稍稍點評。從頭到尾,態度非常認真,不論學員上場後的表現是好是壞,都一視同仁地對待,絕無半點敷衍了事。也正因此,當竹本警官走進來的時候……哪怕明知是警察上門,這位劍士仍然歉意地表示:“如果不著急的話,麻煩請等一等,等我看完這場比試再說?”竹本警官此來是有些難事,而以那事情難辦的程度來說,自然也不差幾分鍾時間,便同意了。於是,等到這場比試結束,柳生秀吉示意暫停休息後,才開始詢問警察的來意。“抱歉,其實我是來找人的。”竹本警官客氣又不好意思地說:“我想找一位名叫高橋裕二的少年,聽說他近期都在您這裏求學。”“巧了。”柳生秀吉不禁微微一笑說:“其實你剛才就看到他了。”“?”竹本警官不明所以地發出了一聲疑問的語氣。柳生秀吉沒有解答,隻是轉身朗聲喊道:“裕二,來一下,有人找。”適才比武場中的一名學員,正在脫下身上的護具,剛摘掉頭盔,甩了甩頭,聞聲望了過去:“老師?”“高橋裕二?”竹本警官望著頭盔下那張熟悉的麵容,驚訝萬分。無論如何,他都想不到,當初那個懦弱愛哭的少年,竟學起了劍道,而且還在比武場上同人打得有來有往,頗具章法。“啊,竹本警官,是您找我啊。”高橋裕二十分驚喜地望著警官先生,立刻高高興興地跑了過來,恭敬地寒暄問好:“真是許久不見了,您一切可還好?”柳生秀吉見兩人確實認識,似乎還有要敘舊的樣子,當即以“還要繼續觀看後頭學員們的測試”為借口,體貼地離開了。高橋裕二忙禮貌鞠躬,目送老師離開……然後,他又重新轉過頭,傻乎乎地朝著警官笑個不停。竹本警官太過驚訝,反而不知該說什麽。他不禁打量起這個宛如新生的少年,曾經寫滿懦弱的眉眼,如今也隱隱有了點兒堅毅的意思,滿頭大汗的樣子看起來是很狼狽,可總算是有了點兒男子漢的樣子,想起高橋太太死後都還在擔憂兒子的那份心情,一時百味雜陳,最終化作一聲欣慰感歎:“你長大了,裕二。”高橋裕二靦腆一笑,眼睛裏隱隱又流露出了一抹難掩的淚意,倒是又能看到過去的幾分影子了。他不太好意思地抬起手,假裝擦汗,實則拿袖子抹了抹眼後,才問道:“竹本警官,你找我有事嗎?”竹本警官這才回了神,收起心中那些多餘的雜念,苦笑了一聲:“慚愧,你剛剛還問我一切可還好?”“是啊,真希望警官先生這樣的好人,凡事都能順順利利。”高橋裕二忙接口說。“唉,承你吉言,但最近,其實不太好。”竹本警官歎息著說:“最近出了一樁極麻煩的事情。”“啊,怎麽會?”高橋裕二很驚訝,又忙問:“需要我幫什麽忙嗎?”“多謝你有這份心了,但恐怕,這事你也幫不上什麽忙,因為事情有些離奇……”竹本警官暗示著。然後,他的神色就嚴肅了起來:“其實,我來找你也是病急亂投醫了。但一時實在沒什麽頭緒,也隻能如此。裕二,你知道七花在哪嗎?”同一時間,田川亮學得有些累了,就打算休息一會兒。他走到客廳,隨手打開電視,又跑去開了冰箱的門,想拿瓶冷飲出來,好一邊看電視,一邊喝飲料。可就在他認真挑選冰箱中的飲料時,忽聽電視台插播了一條奇怪的報道:“……警署的院子裏,突然出現由白色骷髏頭堆疊而成的骷髏山……據悉,凡是正視骷髏眼睛的人的警官,均安然無恙;但那些選擇避開骷髏視線的警官,都出現了不明原因的失明現象……請廣大市民多加留意,如有發現骷髏,不要上前,及時撥打……截止目前,失明人數多達十七人……後續……”什麽東西?骷髏妖怪?田川亮不禁皺了皺眉。如果平時遇到個什麽骷髏山,他沒準會覺得很有趣,可聽電視裏說,有十七個警察因此而失明,頓時就覺得一點兒都不有趣,反而有點兒生氣了!什麽破妖怪!懂不懂規矩,在我的地盤也亂來!田川亮生氣地想。“哎呀,是目競。”熟悉的聲音響起,是狐狸回來了。田川亮好奇地望向它:“目競?”狐狸捏著小扇子笑嘻嘻地問:“對,有的地方也管它叫奇螺目,或戲螺目。說起這個小妖怪……大人,您玩過類似的小遊戲嗎?互相對視,比賽看誰先眨眼?”“沒有。”從小性子怪異,整日同人打架的田川亮完全是沒朋友的典型。類似這樣沒什麽傷害的小遊戲,根本不在他的玩耍範圍內,所以,回答起來真是理直氣壯。狐狸被噎了一下,也不生氣,還在心裏忍不住地暗笑,隻覺得這樣坦坦蕩蕩說沒玩過的男孩,實在可愛得很。但表麵上,它還是很自然,又揮了揮爪子裏的小扇子,裝出不當一回事的樣子說:“沒有也不算什麽,隻是一個蠢兮兮的小遊戲罷了。隻是……”“這妖怪最早的起源就是這種遊戲啦!”“它在生成之後,自身的規則同遊戲稍稍有些不同,但總體上來說,還是有一些相似之處的。”“一樣要和人比賽對視,如果同它對視的那個人,能毫無畏懼地直視它,過了一會兒,它就會自動消失;”“可如果同它對視的那個人,選擇躲避它的視線,那麽,躲避的人就會失明。”如此簡單的小遊戲,居然也能滋生出妖怪?田川亮很難理解,不禁納悶地問:“這妖怪到底怎麽形成的?難道玩這種無聊遊戲的人很多嗎?”“這小生就不知道了。”狐狸無奈地攤爪說:“有些妖怪的形成,往往是機緣巧合。類似……類似玩招靈遊戲,好比彩香,一次中招,自身居然還神奇地化作了新生鬼神;但也有一些人,玩了幾十次,一次都沒成功過……雖然成功了也不是什麽好事啦。”田川亮懂了。這就好比遊戲抽卡,有人一發入魂,有人臉黑如墨,全是玄學。但如今,也不是非要深究這妖怪是怎麽形成的,關鍵的問題在於……“怎麽才能治愈那些失明的人?”田川亮一邊憂心地問,一邊忍不住想:“也不知道佐藤警官和那個竹本警官有沒有事?”“這個嘛,恐怕咱們得過去看看再說了。”狐狸轉了轉眼珠,忽然就興奮了起來:“大人,咱們現在出門吧,回頭還可以順路去看看公園裏的奧特曼郵筒。”“等等,我怎麽感覺……”田川亮剛聽到前半句的時候,還真打算出門了,及至聽到後半句,不由腳步遲疑,表情古怪地望向了狐狸:“你,你就是想讓我帶你去公園玩吧?”“順路,順路呀!”狐狸兩個毛茸茸的前爪,一起搭在了田川亮的胳膊上,非常自然地撒起嬌:“去嘛,去嘛!小亮!大人!一起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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